好在,半个时辰后初步敲定,苗夏松了口气。 按照之前的规矩,江肆可能会宴请萧素… 现在也是如此,不过离桌之前江肆对乌泰和她说道:“把萧琴找来,晚宴招待和女君留宿之事你们与她商量。” 说完对萧素笑了笑便扬长离去。 萧素本也不在意江肆,还能与萧琴见面何乐不为。 ----- 而离开后的江肆,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本就还没从慕挽辞的所为当中缓过神来,就去见了萧素,这会儿还是有些难受。 于是在院子里晃悠了许久,江肆最后还是踏上了船。 对慕挽辞,她有了胆怯的心理,走来走去,到了二楼。 自从那日蓝韶说过慕挽辞与往日不同,江肆甚少见到她的面了,一整日都是窝在船舱里面。 江肆见蓝韶房间的门开着,里面却没见到人,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里面传来异响,还有蓝韶懒洋洋的声音:“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瞧瞧?” 江肆顿住脚步,又转身往她的房间里面走去。 进去之后,才瞧见蓝韶在做船。 很小,只能算是个摆件。 “这是作何?” “学习一下,可能,我之后会要在东海定居,或者是停留一段时日后四处游荡。蓝韶低头继续忙碌,江肆倒是十分意外:“你不和我一起回北境了吗?” “不了,北境的极寒我呆够了。”蓝韶摇头,又继续说道:“治疗你和慕挽辞雨露期的药物我已经研制好了,而且慕挽辞已经在孕期对我的药物依赖不高,你倒是用处大些。” 她过来这一趟不过是心思太乱,想跟蓝韶聊聊天,却没想到她是要走,一时间与慕挽辞谈话的焦躁情绪消散,若是日后蓝韶都不在身边,那她去找谁谈心? 还有以她和慕挽辞如今的状况… 所以听到蓝韶的话更让她十分着急,急吼吼的问着:“可孕期的坤泽不是十分需要乾元的信香,我和她…” “我知道。”蓝韶点点头,正色道:“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帮?” “孕期的坤泽确实十分需要乾元的信香,可也要自愿啊。”蓝韶无奈的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这些时日,江肆与慕挽辞之前的相处日蓝韶没看到,可那样子仿佛都知道似的。 她说的没错,该如何相处是自己和慕挽辞的事情,蓝韶只是个治病的医师。 又不是治心的。 可自己和慕挽辞的事情就属蓝韶知道的最多,若是她走了,日后她想找人谈心的时候找谁? 可世上无不散的宴席,蓝韶所才,不可能只屈居在她的手下。 谈不了心,那就谈不了吧。 “蓝韶,临走前,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离开蓝韶的房间,江肆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三楼。 方才临走时,她说过的,要晚些时候去找慕挽辞。 可重新站在门口的时候,江肆不免紧张,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轻轻敲了门。 等待了片刻,才听到慕挽辞有些虚弱的声音:“进来。” 她以为慕挽辞会榻上,或者是床上休息,却没想她正跪坐着煮茶。 岁月静好。 仿佛不久前两人发生的事情,都是江肆的臆想。 她与慕挽辞还如之前那般,互通了心意,甜蜜如常。 “挽辞…”江肆下意识喊着她的名字。 一层虚无的薄膜还是被刺破了,慕挽辞抬眸十分漠然的看着她。 江肆心中受伤,却又无可奈何,低声道:“方才说了晚些会来。” “嗯。”慕挽辞方才茶杯,抬眼看她。 两人距离的不算太远,江肆却总觉得她有些看不清慕挽辞。 尤其是慕挽辞此刻的表情。 她一路想着要说的话,这时却有些卡壳。 直到看见慕挽辞手上带着的指环,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开口问她:“你与萧素,可有瓜葛?” 她不太灵敏的直觉告诉她,慕挽辞这一趟去的不简单。 可问完之后,慕挽辞长久的沉默又让她没了底气。 生怕慕挽辞又想到她多疑的一面,开口想要解释两句,慕挽辞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是有。” 慕挽辞并未想过瞒着她,所以江肆问了她便也就回答了。 “萧素是紫雾书院的人,我也是…近日才知晓。”慕挽辞停顿了一下,还是含糊的说了一句。 江肆点头,这次终于…不是她多疑了。 她淡笑着,坐到了慕挽辞的身边,提出自己的请求:“公主可否再为我煮一杯茶?” 慕挽辞微微怔然,却没拒绝。 “说服萧素,既然是公主所能,梧州岛的事宜就由公主接手吧,江肆不好再插手。” “整个东海,也都交到你的手上。” “毕竟出征东海都是公主的主意。” “攻打越国之事,或者北境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江肆慢声细语的说着,可是却在不知不觉的间靠近慕挽辞。 其实,她还想再试一次,把自己的所有都交待给慕挽辞。 可慕挽辞却又是犹如惊弓之鸟那般,猛的站了起来,躲她的样子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只是那淡淡的雪莲信香骗不了人,江肆感受的真切,所以慕挽辞,是因为信香? 临时标记已经过去了许久,两人的信香早就没了羁绊,可习惯也可怕的很。 江肆下意识的便用了琥珀信香去迎合,慕挽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 她便尝试温和的与慕挽辞讲道理:“挽辞,你还在孕期,需要乾元信香。” 可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不对劲了,本来已经有些妥协,轻轻抓住她手腕的慕挽辞情绪突然变的激动起来。 江肆为她付出的她不是看不到,可她见到这个人,就浑身上下都觉得疼! 尤其是她说的这句话,只能让她感受到屈辱。 她仿佛在提醒,一个坤泽,会在孕期无时无刻不期待乾元的信香。 明明想要江肆离她远一点的,可是感受到那浓烈的琥珀信香,她竟然会控制不住自己靠近… 江肆抬手想要去抓住脚步有些踉跄的慕挽辞,可双手差点就僵在了半空中。 扶住慕挽辞,不让她倒下,就是她此刻最想做的。 可时间缓缓流逝,慕挽辞最终还是站稳了,脸色更加红润却也离她更远。 江肆有些受伤,握紧拳头忍不住的问她:“你还有何不满之处?我可以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你啊。” 她说完,看到的是慕挽辞不住的摇头,眼中还泛着泪光。 一时间,某件被忽略的事情突然想了起来。 她曾经做过一个梦,原主把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孩子,抱到了慕挽辞的身边。 说,她叫阿越。 江肆下意识的便看向慕挽辞的小腹。 尽管多么不舒服,慕挽辞好像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维持着护住的动作,刚刚距离很近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让她触碰到。 十分荒唐。 可她的出现难道就不荒唐吗? 江肆缓了好一会儿,还是自嘲的笑了笑。 她太自以为是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还有什么意义与慕挽辞在一起呢? 往事皆如风,与慕挽辞的纠葛好像就这般话上了句号。 而就在这时,她又听到慕挽辞压抑着恨意在说:“你活着,本宫便不满。”
第90章 回到岛上之后,江肆就病倒了。 高烧不退,房林急的在江肆的床榻前乱转,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该去找蓝韶。 正巧赶上苗夏来上报与梧州岛的商议结果,一出门被她撞了个正着。 “苗姐姐,我去找蓝军医,你在这里看顾一下王爷…” “王爷?她怎么…”苗夏的话还没问完,房林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苗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还是年轻好,下一秒便被房间内传来的强大乾元信香激的满脸涨红。 素日行走在外她从来都是有用抑制贴,从来就没有这般失态过。 虽然房林说了让她看顾江肆,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她属实不敢往里面闯,只能守在外面,万一江肆有什么动静她再去喊人。 而在乾元信香的压制下,苗夏逐渐站不稳,只能蹲在墙角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不知是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抬眼看去房林带着蓝韶过来了。 “蓝…蓝军医,王爷的信香…” “我知道,房林你先把她带走,这个拿着…熬了给她喝。”蓝韶把药包递给房林,见她扶着苗夏走远了几步,才又扔过去了一包药:“你自己也喝一服。” 说完开始低头撒上抑制粉,然后进入了房间。 里面是是比外面还要浓烈几倍的乾元信香。 江肆趴在床榻上低声呢喃着什么。 离的远蓝韶还听不大清楚,等走近了,便听清楚了。 “别选我…” 连着几声都是重复这样的一句话,蓝韶坐在她身边,轻叹了口气。 把浸湿的帕子放在了江肆的额头上。 她常年用药,乾元或者是坤泽的信香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什么影响,因此除了撒在门外的抑制粉外,蓝韶并没有任何给自己任何防护。 更重要的是因为,她能够根据信香来判断一些事情。 帕子热的很快,蓝韶还没想清楚江肆到底如何了,就又换了一个帕子。 如此反复,直到天色渐晚的时候,江肆苏醒了过来。 眼里却是一片茫然。 回荡的都是慕挽辞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你活着,本宫便不满。” 她满腔的怒火几乎烧便了全身,紧咬着牙想要把什么咬碎的时候,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醒了?” 没注意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听到问话时,江肆微微眯起了眼,防备的转过了头。 见到是蓝韶浑身紧绷的身体从放松留下来。 “你来了。”她淡淡的说着,丝毫意外蓝韶会在这似的,然后裹紧了被子翻过身去。 什么话都不想说。 可做为医师,该说的话蓝韶得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你的发热也可能还会反复,这几日我在这陪你住,有任何情况的你喊我就是。”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守着江肆许久蓝韶也很乏累,抻了个懒腰就去榻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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