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辞听了一会儿便不动神色的品着茶,那些人说的够了也就不再言语,不过那位女乾元倒是时不时的看向慕挽辞。 慕挽辞猜出,这人许是认识她,那些话也都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走吧,我乏了。”慕挽辞放下茶杯,对知渺说了一句便站起身,卫念放好银钱也跟在后面。 几人出了茶楼,果然就看到那位女乾元跟了上来。 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时,这位女乾元才露出真面目,身边也多了五六个男乾元。 知渺又惊又怕,却还是第一个冲到慕挽辞的面前,叫出声来:“放肆!你可知你面前的是何人?” 知渺向来如此,有些蠢但行动力极快。 女乾元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阴沉着脸走向知渺,慕挽辞见状不对便想要拉住知渺,却没有女乾元的速度快。 两位武婢是在慕挽辞的身侧,有心想要护住知渺,却更要护住慕挽辞。 知渺被甩到一边的时候,两位武婢已经围住了慕挽辞。 一人要带慕挽辞走,另一个准备迎战对面的众人。 女乾元甩完知渺后,笑了笑歪着头看慕挽辞:“我自然知道你是何人,若不知道我又何必在此?” “不过嘛,这里是南凉,你若说不知道也就是不知道了。 “毕竟韶元长公主殿下又没有昭告天下,你来了南岳城。”她说完朝后面的人打了手势,一群人瞬间围了上来。 与女乾元交手的是其中一个武婢,两人实力相当,女乾元有些恼怒,却又看向剩下围住慕挽辞的人,得意的说:“你以为凭借你们二人能够带慕挽辞安全…呃…” 女乾元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之人持刀刺入身体。 她回头看去,熟悉的面孔让她惊讶不已:“你…你…” ------ “战事忙碌,此番好不容易来了南岳城,本侯向南凉王学习了许多治理之道。” “不过这南岳城的风貌也不容错过。” 江肆一早到了南凉王府,聊完五日后举兵平津之事,南凉王便意图十分明显的为了南宫媗牵线搭桥,江肆听不下去,便提出离开。 南凉王知道江肆的耐心已用尽,也不好久留,便放人离去。 来时急匆匆,江肆走时更是匆匆。 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不安,有些惦记慕挽辞。 一回到府邸便直奔卧房,没见到人,又跑去问蓝韶。 蓝韶窝在房里哪里会知道,不过见没人也有些着急的跟着她一块出门。 正巧又遇到回府的苏洵,三人便一块骑马分几路寻找。 比起苏洵和蓝韶,江肆的更为焦急,速度最快也最先找到了人。 偏僻的胡同里满是血腥味,六七个横躺其中全部都断了气息,慕挽辞的身上也带着血迹,正蹲在墙角抱着知渺。 她不确定血迹到底是谁的,但心脏确实疼的厉害。 翻身下马直接跑到慕挽辞的身边,把人给捞了起来,上下打量后还是不确定的问:“你有哪里受伤?” “没有。” “那这些人是…?” “南凉军。”慕挽辞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神却是盯着江肆,想看她此刻会选择什么。 良久,她看到是满目通红,气恼不止的江肆。 慕挽辞勾唇笑了笑,指着地上的人问她:“如今因为我,怕是要损害了你经营许久的同盟关系。” “侯爷,你要如何做?把我交给南凉王府吗?” 江肆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绪当中,恨不得这些南凉军死伤不够彻底,便听到慕挽辞如此问她。 疑心重又胆小她承认,所以与慕挽辞对弈时,她自己的感受总是在第一位的。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人,或者说是与南凉王的关系会比慕挽辞还要重。 心脏又开始发疼,她攥紧了慕挽辞的手,看了看受伤的知渺和两位武婢,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躺在地上的南凉军身上。 摇了摇头,又坚定的说着:“不会,我曾说过你是我的坤泽,那么无论何时,你与旁人,我都会无条件的选你。”
第64章 “无论何时,你与旁人,我都会无条件的选你。” 江肆坚定的话不断的在慕挽辞的脑海中重复,尽管被攥着的手隐隐发疼,她也没有挣脱开的意思。 倒是江肆先松开了她的手,去查看了南凉军的情况。 “确定这些人,都死透了吗?” 慕挽辞的眼神随着江肆过去,目光放在那些南凉军,尤其是那位女乾元的身上。 眼神与看向江肆柔和不同,变的凌厉起来。 是因为她伤了知渺,伤了卫念以及两个武婢。 她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了江肆的身边,小声的说:“这些人都是紫雾书院的人杀的。” 江肆没想到自己说的话是如何会让人遐想,只是顺口而出,可她却因为慕挽辞的话而千思百转。 她侧目看向慕挽辞,而后扯了扯嘴角点头:“确实,你的那两个武婢,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像是打趣,也更是事实。 能够跟在慕挽辞身边的人能力自然不差,而躺着的这些也都是军中悍将,人数少些还好,二对七,毫无胜算。 看到那两人伤的样子就能猜得出,只是没想到慕挽辞会这般直接的告诉她。 “紫雾书院的人就在南岳,不过我也不识得…”慕挽辞说着说着顿住。 江肆在盯着她的看,耳尖还红了几分。 对视许久,江肆先抵不住的瞥了头,岔开话题问她:“那你怎么知道是紫雾书院的人?” 慕挽辞垂眸,轻声解释:“紫雾书院的人,都有特制的玉佩。” “嗯…我知道了。”江肆含糊应了一声,匆忙站起身去查看了一下知渺的伤势。 要不得命,只是腿折了,卫念那两个武婢还没知渺伤的重,些许的皮外伤。 “蓝韶和苏洵一会儿应该会找来,我一路留了记号。”江肆对着慕挽辞说了一句,是想让她放心,然后站起身就要拉着慕挽辞先离开。 慕挽辞却是没动,看向知渺卫念然后对江肆说:“我不放心。” “那等蓝韶她们过来吧。” 话音落下,胡同前方传来脚步声,江肆把慕挽辞护在身后转头看过去。 走来的人是南宫媗和许吉和南凉军们,而在最后是骑着马看着她的苏洵和蓝韶。 两人见到这样的状况不需多问便已经提起刀来。 ------- 南宫媗背着身走来,让身边的许吉去查看一下那些人的身份,许吉一一查看,而后回到南宫媗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南宫媗本是笑着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眼睛看着慕挽辞,嘴里却问着江肆:“嘉靖候,这些南凉军的人,是谁杀的?” “我杀的。”江肆眼睛也不眨的说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也往腰间滑去。 南宫媗见了咬紧了牙,质问江肆:“理由。” “杀他们的理由。” 南凉王虽只是王,但南凉一多半的兵力都握在南凉王以及南宫兄妹的手里,本就不容小觑,而与江肆合作不过是想锦上添花,若合作之人能够轻易杀害南凉军,这件事不管是在南凉王还是南宫骁那里都不是会那么轻易的过去。 南宫媗不会觉得什么,因为她在意江肆,可却也不想让江肆与她父兄为敌。 急匆匆的走到江肆的面前,她甩开江肆拉着慕挽辞的手,又瞪了慕挽辞一眼,才转过看向江肆。 许久,她红着眼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她。” “可这么做,值得吗?” 无法共情南宫媗的情绪,江肆垂着眼去寻找慕挽辞,又把她护在了身后。 “他们对我的坤泽不敬,南宫郡主想要我袖手旁观?” “你…!” 江肆的身上只沾染了少许的血迹,而南凉军的这几个人南宫媗熟识,江肆一个不可能轻易的杀掉。 身上也绝不会这样干净。 南宫媗背过身,不再看江肆,冰冷的说着:“南凉靖远军交好,可若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嘉靖侯怕也需付出代价。” “我明白。” “不过手下的人伤势很重,明日江肆亲自到南凉王府告罪。” 虽然背着身,但是南宫媗还是能察觉到,说出此番话的时候江肆是躬着身的。 两人相识已经有大半年的光景,江肆对她说话从来都未曾如此过,如今为了慕挽辞… 甘愿低她一等。 眼眶更红,南宫媗气恼的高喊一声:“许吉,走!” 甩手就走,头都没有转,甚至是看到蓝韶和苏洵时并未有以前的热络不说,连看都不看一眼。 ------ 蓝韶和苏洵把知渺卫念等人带回府邸,江肆和慕挽辞骑马跟在后面。 慕挽辞略微有些担忧的扯了扯江肆衣袖问她:“南凉王和世子会如何?” “你以为会如何?” “会…” “会与我终止盟约,让我割地赔偿?” “或者索要金银…?”江肆轻松的说着,甚至还转头看她,而慕挽辞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坚定的看她:“南凉王不会放弃与合作的。” 江肆不置可否,转过身去。 后背却有人紧靠了过来。 燥热的南岳城让两人,相贴的触感更为明显。 江肆呼吸一滞,腰腹收紧。 这让本是十分自然靠在她背上的慕挽辞也有些紧张。 她拉住江肆的腰带,想要借力直起身来,江肆却空出手来扶住她的背,僵硬的说着:“累了就靠着。” “睡一觉就回家了。” “好…” 慕挽辞听话的闭了眼睛。 她确实累了。 从离开上京之日起她就紧绷着,到嘉靖侯府的每一天更是如此。 与江肆对弈时亦然。 只有想要袒露,又发现江肆对自己而言不同时,她的心境变了。 不是变的不累,只是不再提心吊胆。 变成了混沌,和不安宁。 而此刻短暂的安心,让她十分贪恋。 ------ 到府邸时,慕挽辞被江肆扶着下马,一路到卧房之中都紧握着她的手。 蓝韶安排好其他人之后,又来到两人的房间为慕挽辞诊脉。 “知渺如何了?还有卫念…” 比起自己,慕挽辞更担忧的是卫念等人,直到听了蓝韶把四人的伤势一一说明之后,她才伸出手让蓝韶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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