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两人的身份摆在这,恐怕江肆早就会离她而去了。 心中气恼,说话便也毫无顾忌,足够冷淡的对待她。 “你那日说,到了南凉我便会知道…” “侯爷既如此不信任妾,何须多言?”慕挽辞微垂着眸,嘲讽一笑。 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布满了江肆的全身,手脚如灌了铅似的,走不到慕挽辞的身边去。 慕挽辞看了看她,也不打算与之兜圈,直言道:“身为越国长公主,我自然不可能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往日依仗与你,皆是因为…”慕挽辞说说话,突然顿住,脸颊瞬间潮红一片,江肆看了便跟着心急,脚步加快的走到的她的身边,扶住她的手臂,气急败坏的说道:“难不成真是南宫骁下药…” “并非,只是我身体微恙。”慕挽辞轻轻推开她,自己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尽管蓝韶如此研制的药物已经十分温和,可她多年都在太医院里拿药,自然弊端极大。 她已经不似一般坤泽那般,若想保命,她需要江肆。 也需要她的信任。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日一早我们可就要离开南凉王府?” “是…” “江肆,明日就按照我说的做,可好?” 慕挽辞的语气似是央求,江肆看着又开始心软,也彷徨。 “既然想知道我要做什么,那便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南凉王府,绝不是首选。” 这话有理,虽然达成了同盟,可到底是在他人的地盘。 若说江肆不完全信任慕挽辞,那么南凉王府的人就更加的不可信。 ------ 翌日一早,南凉王与王妃亲自送行,昨日只见南凉王,今日见到王妃江肆心中倒是不免惊讶,王妃似乎对她敌意很重。 见到她的时候,面色不悦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倒是南凉王一脸和蔼,为人亲善,拜别时南凉王面露可惜,还想与江肆畅谈。 “王爷莫急,本侯不过是准备在城中早一院落住上一阵,之后怕还是要叨扰南凉王与王妃。” “好好好,本王等着。” 江肆与慕挽辞拜别南凉王后便在南岳城中寻找院落。 按照慕挽辞所说,两人在上午看了三座院落,下午又看了一套,最后才定下其中一套。 这一套算是在南岳城中,离南凉王府不远不近,热闹喧嚣。 院落和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便入住其中,江肆沐浴后见慕挽辞还是站在窗边。 按照江肆对她的了解,多半不会选这样的院子。 她行为诡异。 “只是租住而已,公主兜的圈子也太大了。” “这是我母妃名下的院落,多看几座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江肆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挽辞:“你…” 话没说完,信鸽飞至。 慕挽辞拿到信件之后浅看了一眼,便交给了江肆。 “侯爷所好奇之事,皆在这里。” 江肆顿了顿,又在慕挽辞的提示下低头看去。 信中内容与江肆所想相差甚远。 她怀疑慕挽辞的事情有许多,或许是与慕泽晟联系,或许是越国朝臣,唯独没想到的是… “紫雾书院?”江肆不解的问她,这书院的名头她在原文中没听过,倒是来到这里之后,偶然听了提过,大能许多,却只收坤泽为学生。 “不错,正是紫雾书院。” “世人皆以为此地与寻常书院无异,特殊的只在招收坤泽,但更深层的作用是周旋与各国,传递情报。” “同样凌驾于各国之上,轻易没人敢得罪。” “江肆,这是我准备送给你的礼物,你敢要吗?”
第63章 江肆并未率先回答要还是不要,只是不解的看着慕挽辞。 她没想到自己在怀疑的时候,慕挽辞竟然在想如何助力于她,更没想到的是,慕挽辞竟然手中握着如此大的组织。 那为何还会屡次涉险? 像是猜出江肆的想法,慕挽辞也继续解释着:“我母后是上一任院长的女儿,本该继承书院,岂料一次外出爱上了我的父皇,便脱离书院来到越国。” “从前我也只听闻过紫雾书院,从未想到会与自己有任何的关系,是上次回到京中,偶遇了母后在世时的贴身宫女,她对母妃极忠心,对我和慕泽晟都十分的好,如今安享晚年。” “是冒着丧命的风险把母后信物的所藏地告知了我。” “江肆,你让我坦诚一些,所以我没想过骗你,只是信物是否有效需要考证,如今一切都有了答案我才敢放心的告知你。” “所以现在,你敢要吗?” “我…”江肆语塞,更是羞愧自责。 是啊,她问慕挽辞何时能够坦诚,那么她自己呢?又准备拿什么去面对慕挽辞的坦诚? 她张着嘴,半天还是说不上话,慕挽辞等的乏了,轻轻推开她:“夜深了,我要休息了。” “你若是不累,就去榻上睡吧。” 慕挽辞的情绪十分明显,等着江肆的答案等不到,那便不等了。 如此,江肆有些着急的拽住她的手腕:“我…十分抱歉。” 除了此话像是别的都无法发出口,脑子里有些乱。 她想不通,慕挽辞为何会把紫雾书院当做是礼物送给她。 只能耿直发问:“我想不通,你为何要把这么强大的情报网送给我?” 慕挽辞被拽住时一直都没回过神,听到江肆的这句问话倒是忍不住转了过来,看着江肆的眼中带着笑意,却是轻轻的自嘲:“你只需回答我,要还是,不要。” 慕挽辞自认,表达出的心意已经足够,无需再多说。 之后便甩开江肆的手走到床上就寝。 留下江肆在窗边,有些不知所措。 江肆倒也不是想不通其中的用意,只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敢相信,这完全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内。 因为经历,所以让她没法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无条件的付出。 她与慕挽辞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只交身不交心,如今慕挽辞这般,自然让她惶恐不安。 ------- 夜晚,江肆还是选择了榻上睡,她与慕挽辞一整晚都没有话说。 第二日一早,江肆受邀到南凉王府议事。 她走时慕挽辞还未睡醒,江肆整理好走近了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的开始想,若是自己走了,慕挽辞早上该吃什么? 随即听到门外的声响,又知道自己想的太多,慕挽辞身边伺候的人并不少,何时就需要她操心了? 殊不知她出门后,慕挽辞便睁开了眼睛。 这一晚觉她睡得极浅,江肆从榻上起来她便醒了,一直关注着江肆的举动,感受到她靠近时慕挽辞竟然莫名紧张,怕江肆发现她是在装睡。 可现在,她眼底里只剩下失望。 自嘲的笑了笑便喊知渺进来。 更衣后,知渺让人把早膳端进来,见慕挽辞情绪不高便只简单的了介绍了一下菜式便退了出去。 慕挽辞如此情绪的时候并不少,知渺多说都知道该如何做。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可今日慕挽辞却有所不同,她无甚胃口,却想出门逛逛。 “早就听闻南岳城热闹非凡,堪比南都,既然到了该去见识一下…” “殿下…这在南凉,不比越国…”知渺犹豫担忧,没在一时间应承下来,慕挽辞面容的不悦越来越明显,眼神也逐渐发冷。 她知道,知渺的担忧不无道理,可到了这南岳城难道她便要一直屈居于此,没有江肆连面都出不得? 慕挽辞极少有跟自己较劲的时候,但此刻就是想如此。 这房间内她不喜待着,便到哪里都好。 ----- 除了府邸,慕挽辞在前,两位武婢断后,知渺给其撑伞,卫念则是拿着银钱,一行人走在南岳城中心街上着实是有些惹眼的。 慕挽辞更是一路走走停停,南岳城的天比淮城还要热,没多久的时间慕挽辞额头便布满了汗水。 “殿下…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知渺担忧的问着,慕挽辞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从她摇了摇头:“出门在外,称呼从简。” “是…夫人,你该…”知渺改变称呼极快,而且慕挽辞如今的打扮一看便是已为人妇,叫夫人更合适一些。 不过她想要慕挽辞休息的心没变,喊完人又想劝她休息。 慕挽辞也累,抬头看着茶楼便说道:“去这里逛逛…” 南岳城因为盛产白茶贡眉,又称茶城,所以到了南岳最为吸引慕挽辞的就要属这些着立足百年的清风茶楼了。 茶楼雅致,进入其中更有令人欣喜的清香气味。 品茶这人众多,因此慕挽辞并未去到雅间,只是在大厅坐下,顺便想听听南岳城中趣事。 却没想这趣事听到了自己的头上来。 “听说了吗?越国那位赫赫有名的嘉靖侯来咱们南岳城了。” “自然听说了,那阵仗好似威武!” “停停停!那嘉靖侯有何威武的,若是真威武何须寻求我南凉王的庇护,怕也就是在那越国草包皇帝面前能耐,敢羞辱一国长公主。” 隔壁桌的两位男乾元一人一句,聊的还算是正经了些,谁料后面来了一位女乾元来后,谈话变了味。 她贼眉鼠眼的笑着说道:“我跟你们说,我可是远远的看过那长公主一面否认,长的呢真是标致!不比郡主差。” 乾元本性使然,附近能够听到的人除了慕挽辞之外,都往那桌看去。 那女乾元倒也越说越起劲。 听到全部的知渺气的咬牙切齿,有心让两位武婢过去教训教训她们。 “慢着,再听听他们怎么说。” “夫人…这…” “听话。”慕挽辞淡笑安抚一句,知渺仍然是不解气,她想不通茶楼此地怎么还有如此混不吝之人,气恼的瞪了那位女乾元一眼。 女乾元说的投入,自然是看不见,继续说着:“要我说这嘉靖侯也是个没品味的,我们郡主就比那位越国公主强多了。” 南凉王封地便是在南岳,多年经营百姓安居乐业,对待南凉王府更是无比尊敬,对待南宫兄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慕挽辞眼尖的看到,这位说话的女乾元腰上带着南凉军的腰佩。 除了生气的知渺外,卫念和那两位武婢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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