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无需大动干戈,北境天寒,又是深夜。”江肆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慕挽辞打断,她顿住之后看向刘金。 刘金躬身说道:“明日本是准备做鱼,今日下午刚刚捕完,现下还在庖厨养着,鱼肉鲜美,可要为长公主殿下准备些?” “好!快去准备些,记得把肉片的薄一些,更鲜嫩。”江肆笑着说道,又抬手往锅里面放牛肉。 北境的牛肉肉质确实劲道,牙口不好的还真是吃不下。 好在江肆也喜欢这样有嚼劲的,吃的很香。 快吃药半饱时,刘金带着厨娘赶来,把鱼肉放到桌上,江肆才把筷子放下,为慕挽辞的放下鱼肉片。 “鱼肉鲜嫩,你尝尝看。” 在铜火锅里面涮鱼肉慕挽辞还没试过,不过她也知道北境冷水鱼鲜美可口。 慕挽辞蘸着料汁浅尝了一口,江肆便放下筷子等着她的回答。 “甚好,入口绵软。”慕挽辞说着还拿起公筷,夹了一口鱼肉递到江肆的嘴边,让她吃。 江肆想也不想抓住她的手就把鱼肉放进了嘴里,囫囵吞下后才说:“好吃!” 嚼完咽下肚时,江肆才注意到身边的人,知渺刘金还有厨娘也都看着她呢,她也不扭捏,笑着说:“公主喂的鱼肉,更是鲜美。” 直到看到慕挽辞不自在,江肆才松了口气,若是此举只显出她来,岂不是输了? ------ 夜晚,江肆留宿在了南院,此处地方不小,慕挽辞等一众人住在这里不比北院杂役多,所以比之北院更显安静。 两人分开沐浴,慕挽辞慢些,江肆便先回到了屋里,脱下外袍等着慕挽辞。 而这时北风四起把书案上的纸掀翻了许多。 江肆见状便弯腰去捡,却没想到被纸上的字吸引了注意力。 越字。 通篇的越字。 江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越国,可隐约又觉得不对劲,她觉得更像是上次慕挽辞嘴里不停喊着的人,叫阿越的那个人… 看了片刻,江肆便收起了纸张,这时慕挽辞也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她蹲在地上拿着纸时眼神怔忪,随即有变的不悦。 只是不悦一闪过儿,若不是江肆一直盯着她看,怕也发现不了。 她把纸规矩的放在书案上,解释道:“起风了,这些纸张都被吹掉…” “无碍。”慕挽辞淡淡的说着,跨步向江肆走过来。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坐到了床榻之上。 信香萦绕,江肆逐渐有些不适。 被反向标记的作用又开始了,她深吸了口气,不知为何有些不愿意就此下去。 或许是刚刚看到通篇的字,亦或者是看到慕挽辞的眼神。 总觉得,此事并没有如此的简单。 可慕挽辞却主动异常,直接勾住了她的脖子伏在了她的身前。 呼吸间都是淡淡的雪莲香气。 正是被标记之后反应强烈的时期,江肆头脑还算清明,后颈却已经开始不断的叫嚣着雪莲香了。 方才疑虑之事逐渐抛之脑后… 慕挽辞的动作大胆到让她无法思考,两人一个身中毒药,一个被反向标记,对彼此的抵抗力几乎都没有。 所以她又一次…被反向标记了。 ------ 深夜的地龙还暖和着,江肆衣裳被褪到肩膀处,慕挽辞身披薄纱,却丝毫没有凌乱的迹象。 灼热无力是江肆的感受,不过慕挽辞脸颊绯红,却更像是很累,更… 连续两次的咬,江肆的后颈又疼有不舒服,慕挽辞懒懒散散的窝在床榻的角落,江肆伸手把她捞了过来。 不服气的说道:“公主如此,臣也该还回来吧?” 慕挽辞转头看她,眼神平静无澜,像是把之后的一切都想好了,做好了准备。 江肆便也不再犹豫。 她问过蓝韶了,不临时标记或者永久标记也是有办法让她摆脱,雪莲香气的控制。 甚至连反向标记都算不上,轻轻的含住慕挽辞的腺体,只需时间久一点就可以。 慕挽辞的眼里噙着泪水,江肆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意。 因为方才她就是这样被慕挽辞欺负的。 慕挽辞的后颈还能闻到除了雪莲之外的淡淡药味,所以江肆没喊太用力,轻轻柔柔的。 但也更磨人。 慕挽辞眼神迷离,江肆嘴角噙着笑说:“公主,臣有一事不明。” “何事…?”慕挽辞颤着音问她。 江肆没直接问,而是顺着她的下颚吻,下去,在她被迫抬起脖颈时才问:“臣想知道,阿越是何人?”
第41章 (修) 晨起时,知江肆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渺守在床边。 慕挽辞半撑着坐起,被子从她的肩头滑过,颈间暧昧的痕迹让知渺脸颊微红,低头福身道:“殿下,侯爷走前让奴婢告知您,她去校场验兵了。” 慕挽辞这才惊醒一般,拉过被子往身侧看去,哑着嗓子说道:“本宫知晓了。” 早膳已经备好,知渺又紧跟着问:“殿下可要先用…” “侯爷可还留下什么话?”慕挽辞扭头问她,知渺眨了眨眼脱口而出:“侯爷还说,若是今日殿下无事,便邀您前往年月节盛宴。” “方才为何不说?”慕挽辞质问道,知渺一慌,支吾的说着:“奴婢想…想问殿下先用膳食?” 慕挽辞这才目光放在知渺端着的粥和小菜上面,没再怪罪她,轻瞥着眉说道:“把膳食撤了吧,无甚胃口。” “可…可这是侯爷亲自备下的,让奴婢等着您…” “说您劳累,喝些粥许是会舒服一些。” 慕挽辞本是没什么胃口的,她喉咙里好像冒火一般,浑身更是酸软无力,可见到熟悉的火腿冻菜粥,竟觉得有些饿了。 她抬抬手,指着桌子对知渺说:“放到那里,你先退下吧。” 不是不愿知渺再侧,而是浑身的痕迹,怕被她看了去。 知渺到了北境后比之前要懂事了一些,虽然仍是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听话的把粥和小菜放到了桌上,准备离开,只是前脚踏出去门口,便听到慕挽辞说:“晚些时候备下洗澡水。” “是…”知渺转身应下,这才离开了房间。 而慕挽辞又躺了有半刻钟才从床榻上起来。 脚下有些虚浮,她扶着床沿站起了身,没有先更衣而是走到了铜镜前。 暧昧痕迹比她想要的还多,甚至下巴处还留有被江肆捏过的红痕。 浑身更像是被琥珀香泡过似的,满是她的味道。 慕挽辞费力的挪着步子,把衣裙穿好坐到了桌前。 熟悉的香味,让她食欲大开,比平日的里有人在的时候吃饭要快乐许多,到最后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并不是十分重口腹之欲的人,可江肆做的菜,道道合她的胃口。 江肆所做之事也…让她困顿不安。 江肆昨夜的问话一直慕挽辞的脑海中闪烁。 她回答了‘不知道。’江肆显然是不信的,可今早居然还为她准备了膳食。 而江肆也没有传闻中的暴躁易怒,日常总是对谁都好声好气,可实则疏离的很。 就算她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江肆,可是羞辱慕氏皇族目的已然达到,作为皇族弃子的她,自然是想要成为江肆无法割舍的存在。 而现在江肆种种举动让慕挽辞生出了些许的挫败感。 说起来,上一次如此还是离宫前,对待多年护着的慕泽晟失望,对待自己付出多年而挫败。 而此刻,却还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她以为江肆于她,该是只有利用关系,懵懂冲动不过是因为某种空虚在作祟,可一想到这人离的自己远了,慕挽辞便有些不适。 更是觉得不该如此。 江肆身上,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而她们之间的关系,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紧密的,实则却千疮百孔。 ------- 沐浴熏香后,慕挽辞前往北院正厅,去时刘金正在院中忙碌,慕挽辞听了几句便知道是为了年月节出行做准备。 “侯爷吩咐了,长公主殿下要同行,马车…”刘金吩咐着手下的人去准备马车,话还没说完就碰到了慕挽辞,当即跪到在地行礼问安:“小人刘金,见过长公主殿下。” 身后的一众人更是随他跪在地上。 来到嘉靖侯府之后,慕挽辞常是在南院闭门不出,见过这样的仗势已经极少,此刻竟也有些不适应起来。 她瞥眉抬手让刘金等人起来,问询着江肆的消息:“侯爷验兵可回来了?” “回来了…不过此刻侯爷正在与苏将军谈军务。”刘金委婉的表达了慕挽辞需等候的意思,下一秒却被知渺瞪了瞪。 她是学会了一些为人处世,但仅对江肆,面对刘金等侯府的仆人,她做不到那般好脸色。 刘金见此低头不语,知渺又被慕挽辞扯了一下才没发作。 等便等,慕挽辞倒是无甚所谓,到了北院偏殿处靠着暖炉等。 “知渺,时日久了,怎么又不知收敛了?” “面对嘉靖侯如何,对待侯府之人便也要如何。” 在皇宫之中,知渺身为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就连皇上的侍从都要礼让三分,她着实不解,不服气的说着:“殿下贵为长公主,奴婢为您的贴身婢女,对待嘉靖侯自然该恭顺…可对待刘金等人为何也要一样?” “如今不是在皇宫,我也不只是韶元长公主,更是嘉靖侯之妾。” “侯爷礼让与我,还叫一声公主,实则我又算是什么长公主?” 慕挽辞所言句句掷地,知渺哑口无言。 良久,从屋内看到前厅走出来的苏洵南宫媗等人,知渺才开口:“殿下可要去找侯爷?” 慕挽辞并未说话,目光盯在南宫媗的身上,今日她的穿着与旁人不同,盔甲在身,英姿飒爽。 她眼底的落寞一闪而逝,缓缓开口:“再等等。” 书房内,江肆坐姿散漫,吃着昨夜买的冬枣,一口一个。 “蓝韶,我做了你所说之事,今日可否还是会受很深的影响?” 江肆与长公主信香契合度之高蓝韶也未曾想到,她自以为两人相辅相成变好,可听江肆的只言片语当中,经也发觉牵绊之深,完全不是她所想到的。 就此,才告诉了江肆一个不可轻易而为的办法。 “侯爷若是按照属下所说行事,自然会有所改变,不过乾元和坤泽之间本就容易有所牵绊,若是全无自是不可能,也就是与旁的乾元坤泽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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