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侯爷信香特殊,还需每七日与长公主在一处,若是不在还好,若是在一处,便还会如此。” 被反向标记之后,就算不到七日之约时,江肆时不时的都会想起慕挽辞,若是平日不会便也就好了。 反正,七日之约怎么样都要在一处,具体如何,也不重要。 “那便好,不过年后出征之时,该如何?” “侯爷与长公主如此也有几月,属下研制药物已初见成效,下月初派去西陲之人也会回来,定然不会耽误侯爷的大事。” “好,那我就放心了。” 冬枣最后还剩下两个,江肆一股脑的放到嘴里,含糊的说着:“该去准备年月节的事宜了,你先回去吧…” 蓝韶微微点了点头,却是没走,江肆把冬枣嚼完了看她还站着便问:“杵着做什么?你不回去换身衣服吗?” “对待特使之事,属下有话要问。” “问。” “殿下准备与长公主说明吗?还是等人到了之后…” “慕泽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年底照常派特使来北境巡查,打的不过就是要本侯信守承诺之意。” “长公主不过是枚棋子,还是弃子,若是不知道…”江肆说道一半,顿了顿看向蓝韶问道:“蓝韶,为何你对本侯与长公主之事,格外上心?” 蓝韶闻言,神情有些僵硬,眼神中更是有种江肆看不懂的情绪,躬着身认错:“侯爷赎罪,是属下多嘴了。” “无事,我也不过就是好奇而已。” “你退下去准备吧。” “是…!” 年月节当日,从来都是有嘉靖侯点火敲锣才算开始,是以府极城中之人早就已经习惯,等待着江肆出门,却没想到一同出来的还有慕挽辞。 江肆身穿枣红色圆领衫,慕挽辞也穿着与之相配颜色的襦裙。 除了提前通知要备车的刘金之外,侯府其他人全部都多看了几眼江肆身边的慕挽辞。 长公主生的好看,众人皆知,只是今天她格外娇艳,寒冬腊月的天气也抵挡不住。 嘉靖侯温柔的也不像样子。 见此最为惊讶的人要属苏洵,她平日除了报告军务已经极少来府,对慕挽辞的影响还留在上次冷脸相对,怎的几日不见便与侯爷携手,笑颜如花? 她把视线放到一旁含笑的蓝韶,不动声色的问:“侯爷与长公主发生了何事?” 江肆近半年变化颇大,可也不好想象会如此,苏洵这一刻才觉得无比陌生。 见两人上了马车,蓝韶才对苏洵说道:“有人情味的侯爷,不好吗?” 人情味这东西,在过去很多年的时间里蓝韶都没在江肆的身上看到过,这半年每次可见,尤其是今早江肆急匆匆寻她时,更甚 说完这句话,蓝韶不理苏洵作何反应,翻身上马追着队伍而去。 苏洵独自消化,却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变得如此不是不好。 而且,她也听说过婚后的乾元会有发生改变的,但这可是嘉靖侯江肆,改变之快,着实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 好在苏洵的心更偏重的是军政之事,江肆再怎么改变野心一如往常,甚至在策略上与她更为契合,内宅之中,皆为小事。 ------ 点燃簇火,敲响锣鼓,百姓欢呼雀跃,今年比往昔更高兴,江肆目光所到之处都能看到百姓的笑脸。 可一身略有些熟悉的白衣,却让江肆定住了视线,下意识的她便看向慕挽辞,慕挽辞如她一般,也定住了视线,甚至她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慕挽辞意识到自己失态,垂了垂眸问道:“侯爷有何事?” 江肆没有多说的念头,便只道:“无事。” 之后的活动慕挽辞有些异样,反倒是江肆,格外的平淡。 慕挽辞看了她几次,江肆都回以微笑,丝毫不减有任何的异样。 可如此,也不像江肆平日的样子。 昨夜之事不再被提及,两人似乎有了隔阂。 虽然本也不算亲厚,但总归不会如此。 凌上城此等盛世,全城的人几乎都会来凑热闹。 包括还未离城的南宫媗,她坐在盛云楼上,冷眼看着下方人群中的江肆和慕挽辞。 良久她轻勾着唇准备下去。 许吉挡在她的前方:“郡主作何?” 南宫媗微微眯着眼不悦的反问:“本郡主作何竟需要向你报备?” “我做我的,你尽管向父王上报。” 许吉闻言身体一僵,脸色变得煞白,只能看着南宫媗飘然离去。 她所去之地,正是江肆与慕挽辞歇脚的是清风茶楼。 南宫媗不请自来让江肆与慕挽辞皆是一愣。 在侯府见到南宫媗时,慕挽辞知是军务,可如今品茶再见却难掩心中厌恶的情绪。 尤其是江肆亲手为她斟茶。 好在与她无言,南宫媗来了江肆也并未多言。 三人品茶静坐,先开口的那个人反倒成了南宫媗,她看着慕挽辞轻笑:“韶元长公主可知忠武将军来北境巡查之事?” 此话一出,慕挽辞挑了挑眉,江肆却是直接黑了脸。 此事江肆想好了,准备回到侯府后再告知慕挽辞的。 尽管昨夜她的不解慕挽辞并未解惑,此事却没想过瞒着她。 更不会用这种怀疑的语气。 南宫媗此举,明显还是针对慕挽辞。 好似她之前说过的话都白说了。 她咬着牙,想要亲自与慕挽辞说此事,慕挽辞却看都不看看她,对南宫媗的质问置若罔闻,平淡的开口:“忠武将军是哪一位?本宫在上京许久,还从未听过此人。” “新封忠武将军乃是昌建候次女冯尧,难道长公主不熟悉吗?”
第42章 (修) 南宫媗说完,便等着慕挽辞的反应。 而慕挽辞没什么反应,甚至连那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消失了,抿了口茶之后淡淡开口:“忠武将军本宫不识,冯都尉却是熟悉的。” 此话既表面了不知冯尧新封,也不知她即将要来北境之事。 南宫媗一时说不出话来,江肆见缝插针,拉着慕挽辞的手便站起了身。 “南宫国郡主若是无事,我便与公主先回府了。” 慕挽辞被拉起来微微垂着眸,也不看她。 江肆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心中却生出隐隐歉意。 她只是对慕挽辞有防备之心,怕有一日慕挽辞看到慕泽晟时会心软,会倒戈。 毕竟血浓于水。 可这不代表,谁人都可以来怀疑慕挽辞。 所经历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很是不公,对待慕挽辞也是如此。 此战,反与不反不是江肆能决定的,慕泽晟无论如何不会信她,慕挽辞若是弃子,她江肆便是眼中钉肉中刺。 形势所迫罢了。 与南宫媗达成了军事同盟,可她也曾与慕挽辞达过共识,虽未挑的多明,但这段时日她们的所作所为便是在履行。 江肆不愿像前世的原主那般,成为背信弃义之人,身边之人散尽不说,自己还没有一个好下场。 她忘不了,刚来到这里时夜夜被刺穿后颈的噩梦。 所以除她之外,谁人都不可以这般怀疑慕挽辞。 ----- 与南宫媗最后算是又一次的不欢而散,江肆拉着慕挽辞坐上侯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府。 路上江肆一直在看窗外的街景,慕挽辞闭目养神,谁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下了马车,江肆送慕挽辞回南院时,慕挽辞方才开口:“侯爷不怕惹得南宫郡主恼怒吗?” “怕,也不怕。” “我与她是合作关系,更注重的自然是双方的利益,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可说到底,也是要看长公主殿下的。”对待慕挽辞,江肆没必要掖着藏着。 因为没用。 “特使不日便到了,长公主可有什么要嘱托臣的?”江肆盯着她的眼睛看,带着浅浅的笑意,看似无害,实际是看慕挽辞能不能再一次与她说实话。 可是慕挽辞没说话。 江肆笑容更大了些,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低头低着慕挽辞的额头。 那日夜晚的话再次被她提起。 “臣想知道的事情,长公主何时能说与臣听?” “江肆,本宫之前倒未觉得,你是如此多疑之人。” 这话问的江肆猛的一惊。 心想着,从前的她…确实不是多疑的人,她会把许多事情摆在明处,若是被人看到也无妨,看到旁人掖着藏着也不会过多询问。 但慕挽辞却总让她觉得与旁人不同。 许多事情像是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对‘阿越’很是在意,非常想要知道是什么人。 由此,她对待慕挽辞的怀疑之心无限放大,不算将来有一日对待慕泽晟的倒戈,只是单纯的想要窥探到慕挽辞的内心。 “罢了,公主说不知道,那便是不知道吧。” 她让自己不在计较此事,平常心的对待慕挽辞。 没差几步路便要到达南院,江肆也不再向前。 “明日起便要准备迎接特使之事,臣先告退了。” 江肆说走就走,慕挽辞也并未挽留。 ----- 年关将至,北境军务减少,迎接特使之事安排后,江肆乐的清闲,除了在府中用餐,就是在街上搜罗各式各样的好玩意儿回来。 府里最闲的人除了她,再有一个就是蓝韶了,之前每日还会忙碌着研制解药,现下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江肆便有时和她一块出侯府去逛逛,蓝韶完全变成了搬运工。 江肆对过年热情从前世到现在就没改变过,忙碌起来的时候什么烦恼都想不起来,甚至有好玩放到慕挽辞的面前。 她若平淡也无妨,江肆会找蓝韶一块玩。 这一日她与蓝韶刚刚买完灯笼和,就见苏洵在书房门口等她。 江肆把灯笼递给刘金,与苏洵蓝韶一块进入书房。 近日,侯府里的人总是能够看到江肆脸上挂着笑容,江肆的忙碌程度,比府中的采买还要过分 甚至近日除了晨练之外,整日里皆是拉着她买东买西,情绪十分高涨。 所以报告完军务时,面对总是一脸笑意的江肆,苏洵浑身不自在,僵硬的报告了一半的军务。 江肆听的起劲儿,见她停下便问:“为何停下了?” 她手上还拿着在街上买的冬枣,一颗颗往嘴里放。 被苏洵盯着看,江肆颇有些不自在,沉默半响对苏洵说:“无事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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