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勺子戳了好几下粥就是不往嘴里放,江肆见了便问:“怎么?不想喝粥吗?” “不是。” “想喝的。” 内心里的想法过去矫情,慕挽辞不想说,戳了几下才开始喝粥。 味道和很久之前差不多,只是少了北境冻菜特有的味道,满是新鲜的蔬菜味,慕挽辞饿的太久,喝的挺急,连续几口有了些饱腹感,才略有歉意的问江肆:“你的呢?” “我,晚些再吃。” 她是准备了自己的份,可被她给阿越还有阿梧了,方才感受的那一丝情绪,让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慕挽辞自然想到了,把勺子递给江肆的面前,喂她喝。 “我一人喝不下,一起。” “好。”江肆笑着答应,坐在床边与她和一碗粥。 喝完了,慕挽辞才吞吞吐吐的说:“方才…知道你把粥分给阿越阿梧,我突然有点不开心。” “总觉得这些,都该是我的。” 江肆点头。 她有点理解这样的情绪,永久标记之后她也有,所以才用粥把阿越和阿梧打发走的… 她把自己的小心思说给慕挽辞听,慕挽辞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起来,伸手握住江肆的手。 其实,她们之间并没有过太多两人的独处,如今就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所以这会儿才体会到,有了孩子之后,独处空间的重要性。 也清楚了,江肆昨晚说的那句,不生也罢。 可现在她又开始焦虑了,因为在江肆还没到的时候,蓝钰对她说。最后一次的雨露期,就是她最后一次有孕的机会。 若真有了,她不知道江肆会怎么想。 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想。 她沉默半响,还是决定告诉江肆:“其实,在你没来的时候,蓝钰对我说…” “这次雨露期,还是有可能会怀孕的。” “真的?” 江肆问的急,慕挽辞竟然一时间分不清她是惊讶,还是惊喜。 眨了眨眼看她,等着她继续说话。 而江肆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她其实不是十分排斥,就是…两个真够了,不想慕挽辞还要再遭罪一次。 她解释道:“我…只没想到,也没有想再有一个。” 自己不想要,和对方说出来这句话的心情十分不同,慕挽辞不禁皱眉问她:“所以,你还是不喜欢孩子的吗?” “也…不是,就是觉得够了。”江肆言语闪烁,含糊的不想再提,而是去把碗筷给放到一旁,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慕挽辞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皱着眉看她。 她坐下来,憋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生孩子太疼了,我不想你再遭罪,而且高龄产妇很危险,我们没必要犯险。” “最重要的是,我没能一直陪着你,很愧疚。” “那不是你的错,江肆。” “是我,是我任性,固执的以为你…会伤害阿越。” 前世的记忆太过惨烈,慕挽辞生怕有什么不确定的因素再次出现在阿越和她的身边,犹如惊弓之鸟,驱赶走江肆。 原本只是有悔意,现在慕挽辞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况且,上一世,她是陪着的。 她能感受的到,在无数个夜晚里面,身后都有一个琥珀信香的江肆在陪着她入睡,轻声哄她。 江肆,陪过她的,再更艰难的时光里面陪着她。
第134章 江肆不想看到她这副样子,愧疚自责,还带着熟悉又陌生的破碎感。 于心不忍,所以她哑着嗓说:“那些都过去了。” “是造化弄人。” “是往后余生,我能与你在一起从必要经历的。” 江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样一句话的,可此情此景,她就想这么说。 不是没有遗憾,而是都有遗憾。 她只是,想自私的替自己辩解,也替慕挽辞辩解。 只要她们彼此过去,那些遗憾,就都不是遗憾。 无需追溯,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烦恼。 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珍惜彼此,才是她们如今最该做的。 她搂紧慕挽辞,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她的心跳,软着声说:“我们还有当下,还有以后。” “还有无数个陪伴在对方身边的日夜,所以不要想那些。” “真的,可以吗?” “只要我们想,都可以的,没什么不可以。”江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小的想呢喃,可慕挽辞每一句话都听清楚了。 她捏紧江肆的衣袖,试图听她的话,不去想了,而是想当下。 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江肆说给她的话。 良久,紧紧抱着的两人,都像是送了口气,不过没多久江肆的心又提起来了。 因为她听到慕挽辞问她:“那你方才说的话,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怎么这样问…”江肆的话停下,眨了眨眼,望向慕挽辞委屈咬唇的模样时,她想起来了。 自己好像…是说了类似的话。 只是不是嫌弃,是担忧。 她自己都快二十七,慕挽辞还比她大了几岁,在这种连剖腹产手术都没办法做的地方,能不担心吗? 乾元和坤泽分化的普遍分化年纪在十三到十六岁之间,就算是少数也会在十八岁分化,或者是无法分化成为中庸,总之是有了定论。 所以一般情况最晚的成婚年纪就是在十八岁,慕挽辞来到北境的时候就她现在这个年纪,若是按照成婚找的算… “你在想什么?” “想我年纪大了?”慕挽辞冷冷的声音传来,江肆被迫停止了想象,低下头看她,见到她眼里的怒意,微微有些心虚。 她确实不该这般想慕挽辞,而且她对年龄又不介意。 “我没嫌你年纪大,我也不小。” “只是担心。” 江肆说的真情意切,慕挽辞不好再闹脾气,搂住她的脖颈,紧贴着她说道:“我知道。” 她粘人的有些过分,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江肆拿她有点没办法,只好也搂紧了她的腰身,细细密密的吻着。 直到慕挽辞呼吸有些不顺畅,挣脱着,江肆才松开。 又望着慕挽辞稍有些迷离的眼神,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 好像每次,未到真正情动的时刻,慕挽辞总是理智,克制,又害羞的,反倒是她没顾及,可一旦真正投入了,她却不敌慕挽辞了。 就比如现在,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江肆忍不住的还想亲。 慕挽辞却不许了。 岔开话题的问她:“阿越和阿梧呢?我感觉,好久没见到她们了。” “在耳房喝粥,一会儿就会进来了。” “哦,那好,我们…”慕挽辞眨眼看着江肆,身体却不动神色的挪了半分。 江肆会意。 知道她不想在阿越和阿梧的面前还是这副姿态,笑了笑站起了身,而下一秒却又被拽住了手腕,慕挽辞脸颊有些红晕,低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有些距离就好。” “我知道,只是我该去叫她们过来了。”江肆含着笑说,慕挽辞却也脸颊越来越红,最后低下头不看她,也不言语了。 ----- 江肆到耳房的时候,阿越和阿梧已经喝完了粥,正在玩闹,见她进来两人齐齐停下,皆是转过头看她。 阿梧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往她怀里扑,阿越则是在后面稳稳当当的走过来,不像阿梧那般撒娇似的喊阿母,而是规规矩矩的喊:“阿母。” 江肆轻嗯一声,怀里抱着阿梧,又拉起阿越的手:“阿娘想你们了,让我带着你们过去。” “好,我也想阿娘了!”阿梧搂着她的脖子笑道,阿越… 也比方才多了一丝笑容,不过在江肆看过去的时候,却又敛了笑。 小小年纪,就会装的一本正经了,江肆心中发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带着两人过去。 见到慕挽辞后,阿梧还是平常那模样,会软软的撒娇,又会小大人似的告诉慕挽辞要多吃一些,阿越则是,站在一旁含着泪水看慕挽辞。 又好像是顾及她,而不敢动。 江肆盯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是这样子,阿越时不时的看她,又抑制不住的想要去找慕挽辞的念头。 她又那么可怕吗? 之前不是还…贴在她的身边也要抱抱了吗? 江肆想不通,但也觉得还是别耽误时间了,再晚些,慕挽辞和孩子们都要睡了,哪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腻歪啊。 “我…想到还有些事情,先去处理一下。” “嗯?”慕挽辞诧异抬头,却看到阿越眼里多了一丝光彩,明白江肆是何意,便点头:“好。” 等江肆走了,慕挽辞伸手去把阿越扯了过来,笑问她:“怎么了?前几日不是还躲在阿母怀里了吗?、” “没有…”阿越低声说,想想又觉得害羞,靠近慕挽辞的怀里问她怎么知道的。 虽然慕挽辞混混沌沌的,但那日她也是听到了一些声音的,对待江肆,和自己的孩子她自然会敏感一些。 而这几日江肆嘴里提过阿越的次数不少,阿越也提过几次,语气里面有压抑的眷恋。 “我只是,想在阿母面前,乖一点。” “懂事一点。” “为什么?” 自己养大的孩子,慕挽辞最是知道她的性格了,说是顽皮也不为过,乖巧懂事又听话的那个人向来是阿梧。 阿越可不是这样。 但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又大概想通了一些。 估摸着是想在江肆面前,表现出来,想让江肆对她另眼看待。 直白点说,就是争宠? 而看穿心思的阿越,脸颊也越来越红,埋在慕挽辞的臂弯里不肯露头。 ------ 江肆对慕挽辞说的有事,只是个离开的借口。 但等她出来后,却真的变的有事了。 叶婵过来了一趟,说是天牢里慕泽晟在闹,他想见慕挽辞。 嘴上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江肆本是笑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她点了点头,拿着银钱便跟叶婵到天牢里去。 慕泽晟所在地方和西门塑,慕舒阳南宫媗的地方完全相反,但去到那里却需要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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