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好。 慕挽辞这般想着,便凑近了她。 江肆忽然问:“慕挽辞,东海分别之后,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我的?” 慕挽辞顿住,含糊不清的说:“从…” 她想说,从看到那些嫁妆开始,可又一想不是。 便说:“是从你离开后。” “我几乎每日都会去出发的地方站一会儿,像是在看你离去,又像是在期盼你回来。” “再后来,我在船上看了那一箱箱的嫁衣,更确定了。” “我的心里,早就满是你了。” 江肆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又是这样直白的告白。 心漏了一拍,然后她紧紧握住了慕挽辞的手。 在马车上不方便,但慕挽辞早就忍不住想跟她亲近了,许是分开太久,她十分想念江肆,想触碰她,也想被她触碰。 越这样想着,那些惹人烦的情绪都不在了,她眼里只有江肆,露出星星点点的爱意。 江肆捕捉到了,然后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马车太小,做什么都不方便,但拥抱是可以的,她把自己紧紧的埋在慕挽辞的颈窝,感受着淡淡的雪莲香。 到达幸城的路程不近,两人却不知疲惫,总是会这样相拥。 相拥时,外界对她们的影响很小,直到阿越和阿梧被冷落了好几日,过来寻她们的时候,慕挽辞红着脸从江肆的腿上下来。 而江肆,下意识的舔唇,把慕挽辞的味道咽进肚子里,才起身去把阿越和阿梧接进来。 五六日了,只有到了饭点她们才见过阿娘和阿母,这时候早就想的不行,阿梧先扑倒了慕挽辞的怀里,然后又去找江肆。 而阿越,在阿梧扑倒慕挽辞怀里的时候,看了好几眼江肆,怯怯的想亲近。 最后江肆摸了她的头,又捏了捏她的脸颊,阿越才腼腆的笑了笑,等到阿梧扑倒江肆的身上的时候,露出几分羡慕,又去到了慕挽辞的腿边,规规矩矩的站好,与慕挽辞说话。 “阿越,想让阿母抱抱吗?” “不…才没有。”阿越嘴硬,可眼神却是出卖了她,因为在慕挽吃问起的时候,她的眼神就瞟向了正在和阿梧嬉闹的江肆身上。 江肆这会儿顾不上,慕挽辞便叹了口气吧,把阿越搂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江肆跟阿梧腻歪结束,她朝阿越招招手。 阿越的性格,不知道是随了谁,也可能是两个人都像,看到她招手,眼底渴望身体却是不动,直到慕挽辞推了推她,才迈着步子往前走去。 江肆用着方才抱着阿梧的姿势抱起她,在她的头上点了几下。 阿越微微咬唇,小声问:“为什么总是拍头。” “因为…可爱。” 阿越不是很理解,但还是眨了眨眼点头。 因为她想乖点。 可江肆看出了她眼里的迷茫,直接笑出了声来,阿越睁大眼睛,也开始跟着江肆一起笑。 不过她不比江肆,只是扬唇,没笑出声来。 腻歪的时刻不久,便到了晚膳时间,阿越和阿梧在这种时候还是会粘着知渺或者是乳娘,江肆和慕挽辞在一旁吃,远远看着。 “这次回幸城,阿越和阿梧的身份,该有所改变了,总不能这般无名无分。” 说起无名无分,慕挽辞心思微动。 因为除了阿越和阿梧,她和江肆也无名无分。 江肆明显也想到了,笑着看她。 一句话都不说,看的慕挽辞有些羞恼的撇过头,不再与她对视。 之后的路程,两人都淡了不少,不再时不时相拥,也开始不腻歪,有几次江肆凑过去慕挽辞都会不看她。 不搭茬,也不多说一句。 江肆的这份耐心,一直持续到幸城。 新都宫门前,下马车时,江肆抬手要扶她,慕挽辞微微挣扎,江肆便又用了一分力气,强势的把她抱下了马车。 接驾的朝臣不少,为首的人是苏洵,见到二人,率先跪地:“臣等,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回宫。” 齐齐的跪着一地,声势浩大。 慕挽辞抓着江肆的衣襟,不满的嘟囔:“你怎么忍的一路?” “因为你就在我的身边,闹着小脾气,甚是有趣。” 江肆贴着她的耳边说,说完还偷偷的亲了一下她的耳尖。 很轻,轻到慕挽辞以为是错觉,然后她就被江肆抱着进入宫门。 想挣扎,江肆却抓的很紧,让她挣扎不开。 “江肆…” “朝臣会怎么想你我,这些你都不理会的吗?” “不理会。” “我向来如此,随心所欲,你才知道吗?” “而且,跟我在一起,你也不许再伪装,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江肆的声音不大,也算不得小。 至少距离不远的蓝韶和蓝钰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蓝钰还笑出了声音来。 蓝韶轻瞥她一眼,蓝钰瞬间站直了身。 无他,只是前几日她又输了。 三日的药还真就被蓝韶给解了出来,蓝韶给她下的她却没解出来。 天分这东西,果然还是不公平的。 从前蓝韶并未如她一般专门研制毒药,这半月来每日钻研,还真让她研究出不少门道,蓝钰对付起来越来越难。 如今她身中剧毒,蓝韶却跟没事儿人似的。 她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进入了宫门后,她跟蓝韶分开,才觉得稍稍松了口气。 西门塑被她折磨了几次后,留在了上京天牢,她没兴趣了,如今只想着怎么赢得蓝韶。 而回到雅筑阁,才是彻底安心可以研毒。 只是不多时,她就被桑枝请到了清明殿,说是有要事相谈。 在新都宫门的朝臣跪拜,蓝钰还以为江肆没空想起别的,陷入温柔乡中了呢,却没想这时候喊她。 过去时,几个宫人正从偏殿里面搬东西,慕挽辞陪着阿越阿梧玩闹,江肆站在正殿门口。 好一出阖家团圆的好戏。 蓝钰眼里闪过一次落寞,大步上前到江肆面前问:“叫我来何事?” “进来说。”江肆招手喊她,两人踏进到清明殿中,然后江肆把西陲边塞的信件拿给她看。 喝着茶水等她看完。 “西陲如今群龙无首,各地起义战事不断,你可想过回去?” “并未…”蓝钰说了两字又闭上了嘴。 之前没想过,现在是犹豫不定。 远走他乡,是逃离,是报仇,是想要寻找到蓝韶。 而这一些如今都一一实现,在这里待下去的意义不大,而真的离开… 她又舍不得蓝韶。 “我想一想。” “好。” 江肆笑着应下,倒也不是赶人走,就是想把这些情况告知她罢了。 送走蓝钰,江肆挽着袖子准备把慕挽辞在偏殿的东西都搬到正殿来,却瞥见慕挽辞有些发冷的脸色。 她后知后觉,想起方才把蓝钰叫进殿中的事情有些不妥。 不过此处人多,不好意思多说什么,而是先把东西都搬了进去。 阿越和阿梧还是住在偏殿,有知渺卫念还有乳娘带着,离的近也方便,所以只有慕挽辞的东西搬进去。 不多,有宫人又有江肆帮忙没多大一会儿就都搬好了,然后她去拉着慕挽辞的手回殿中。 慕挽辞任由她拉,就是脸色还是冷的。 进去了,江肆话匣子打开:“我错了,不该把蓝钰叫进殿中说话。” 她的认错让慕挽辞脸色有一丝变化,可还是没展露笑颜,她心中委屈。 在宫门口,被苏洵和朝臣那样称呼,让她心里有几分喜悦的,可见到蓝钰来到清明殿和江肆关起门来叙话,就让她想起了自己没法忽略的事。 虽然被如此称呼,可她和江肆仍然是没名没分,甚至都不如册封后的蓝钰。 不是在意蓝钰这人,而是这层身份。 眼上不由得蒙上水雾,心中委屈,眼底流露出的情绪更是委屈,可她不说,江肆反应不过来似的,只是抱着她说:“我与蓝钰只是说了西陲的事情,看了信件。” 谁要问什么事情了? 慕挽辞转头,怒瞪着她,可眼里含着泪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软弱,江肆心疼的要命,却是找不到方法去哄她。 好半响,慕挽辞才气不过的说了出来:““蓝才人的身份,要一直留着吗?” “蓝才人…?”江肆怔然,倒像是忘记了蓝钰还有这么个身份似的。 慕挽辞觉得自己该开心点,可不知道怎么的,更生气了。 江肆难道就不会想,她很在意吗? 越想越气,便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尽管你和她无关,可我一想到她被你亲自册封过,心里就不舒服的紧。”
第137章 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 因为慕挽辞也看得清,想的明白,可就是怎么想都觉得委屈难过。 蓝钰之事便是如此。 江肆一时间更是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其实…她也是不大会哄人的,看着慕挽辞眼角的泪只觉得心痛万分。 轻轻的环抱住她,吻着她的发丝轻声解释:“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笨拙的解释,还是没让慕挽辞止住眼泪。 半响,她被江肆抱起,惊呼声即将要破口时,江肆含住了她的唇,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床榻。 被放在床上时,慕挽辞的发丝乱了,散在枕边。 淡淡的琥珀香味溢出,不强势,只是似有若无的吸引着她,泪珠还被慕挽辞藏着,却在江肆又低头吻她的时候,落了下来。 咸腻的吻不停,慕挽辞忍不住抓起江肆的衣襟。 更委屈了。 瞪着豆大的眼珠看着上方的人。 含糊不清的控诉:“你做什么…?” 江肆不言语,只是吻的更凶,手也用力的扣住她的腰身,让她没办法动弹。 更别说是挣扎了。 直到喘不过气时,江肆才抬头,看着她因为吻而嫣红的脸颊,扑闪睫毛上的晶莹,呢喃出声:“我只爱你。” 声音不大,还有一丝羞意,可两人离的太近了,就算是微重喘息声也没干扰到慕挽辞。 她听清楚了。 一瞬间,那些委屈和难过被冲散了些,只是… 更觉得难为情了。 自己就像是胡闹一般,只希望江肆哄哄她,说些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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