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脸颊的时候,她诧异,又叹谓。 是江肆啊,江肆在… 跟她做亲密的动作,想着她坐直了腰身,贴近江肆,环住她又靠着她,轻声的嗯。 然后才说:“茶叶蛋好吃吗?” “当然好吃。”江肆自信满满,把小桌子摆好,又给她盛了粥,送到她的面前去。 不过慕挽辞没第一时间接住,而是问她:“哪来的小桌子?” “我做的。” “你做的?” “嗯,只不过蓝韶帮了点忙。”江肆害羞的笑了一下,慕挽辞没多说什么,而是自然的接过粥,小口的喝着。 时不时的会看江肆一眼,看着她笑,江肆也笑。 两人都没散发出信香,但却有一股甜到发腻的味道萦绕四周。 ------ 今日是蓝钰最后一次给慕挽辞上药,也是她雨露期的最后一天。 江肆能够感觉得到,那股强烈的信香,逐渐流逝,永久标记后那酥麻又满足的感觉也在消退。 最后一次敷药,慕挽辞只是微微瞥眉,抓住江肆的手也没有丝毫的用力,甚至还能问蓝钰问题:“信香,是彻底没有了吗?” 蓝钰摇头,又看了一眼巴望着的江肆,一起回答:“不是,只是不会再有雨露期。” “这次的标记也不算是彻底的消失,就像我说的垂死挣扎,腺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完成永久标记。” “成功了,信香还会残存,就是气味清淡,除了自己和标记的乾元君,其他人都不会再感知到。” 这一席话让慕挽辞松口气,但瞥到江肆后,心又提了起来,看向蓝钰。 蓝钰会意的点头,然后解释:“你和她的情况不同,但结果…没什么区别,只是江肆的信香残留的时间会久一些。” “可具体多久呢,我说不出来。”说着,便把视线放到蓝韶的身上,眼神有些幽怨。 而看着她和蓝韶的慕挽辞江肆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的异样。 没多问,而是等着蓝韶开口。 “半年吧,不过对身体的损伤没多大,只是未必会有从前的力气。” 反正江肆也不是依靠一声力气活着的人,倒没什么感觉,她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却看到慕挽辞脸色不太好。 蓝韶和蓝钰本就没打算久留,看到慕挽辞这副样子,跟更是提前走了。 就剩下两人,江肆握住她的手出声安慰:“没关系的,你的信香只有我能感知到,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不是…”慕挽辞摇头,江肆心中一紧,以为她就是想不开了,思索着如何说才能让慕挽辞摆脱这样的情绪,便听到慕挽辞的声音:“没有信香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可你呢?江肆…” “你…不会失望难受吗?” 江肆能有什么难受的? 她本就没觉得一身力量有多重要,无非就是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在战场上而已,她现在也不需要了,而且她压根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所以不难受,甚至觉得算是一件好事。 可慕挽辞就明显不是这样,那副表情好像比她还要难受。 之前,江肆还未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最开始与慕挽辞不熟悉,熟悉之后只觉得她冷,现在才知道她内心的柔软细腻。 就像方才,想笑不敢笑,如今担心她会难过。 “我不会失望,那些缥缈的东西,不重要。” 她抱紧了慕挽辞,轻蹭着,感受着她发烫的脸颊,和淡淡的雪莲香。 很好闻,于是她问慕挽辞:“还闻得到琥珀香味吗?” “闻得到,比之前…要清新。”慕挽辞实话实说,江肆满意的点头,亲吻她的侧脸,嘴唇。 亲到慕挽辞脸颊绯红的推开她。 呼吸缠绕,江肆却觉得有些不够,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红唇。 慕挽辞别看眼,小声的说:“我们在一处太久,没有事务要你处理吗?” 她想说的是,上京这么大的变动,江肆就跟她窝在房间里,可以吗? 江肆却微微垂眼,以为她烦。 “那我…出去一下。” “做什么?”慕挽辞紧跟着问,江肆张了张嘴,半天才说:“怕你烦。” 敏感又容易多想的江肆还在,只是会委屈了,会把话说出来。 慕挽辞轻轻捏了她的耳唇,说道:“我陪你一起。” 江肆低落的眼眸突然发亮,没有犹豫的答应:“嗯。” ------ 她们去了大政殿,叶婵守着,肃清内宫。 见到江肆的时候,叶婵单膝跪地:“陛下,您怎么来了?”又扭头看向慕挽辞,微微低头喊着:“殿下。” “我与殿下无事,来逛逛。” 她们两个人的身子都将养的好些了,可走起路来还是与从前大有不同。 不说柔软,倒是慢吞吞的,叶婵看着她们两人半天,才说:“陛下,您和殿下去到殿中休息吧?” 本就是想逛逛,却被这般对待,江肆当下就黑了脸,叶婵一看便立马挺直了身板,大气不敢出。 其实江肆也没做什么,只是面对叶婵,靖远军的将士们下意识就这样。 多年养成的习惯,江肆没觉得怎么样,叶婵也没觉得,躬着身退到了一边去。 只是没退太远,又被江肆叫了回来。 来到来了,江肆自然是要询问一些日常军务,还有那些前越文臣是如何处理的,叶婵恭敬的一一回答,最后。 江肆定下了返程的日期。 上京这地方,她一直不喜,如今更是不想再继续待着了。 吩咐完,她便拉着慕挽辞的手随意走。 而站在她身侧,与她分开多年不甚了解的慕挽辞,却是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她没被吓到,就是有些诧异。 她以为江肆这几日跟她在一起时,才是最真实的模样,却忘了她还会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刚才…是不是很凶?” 两人远离人群时,慕挽辞低着头听到了江肆问,然后她摇了摇头:“不会。” 可江肆是知道的,就算她学会了温柔对待慕挽辞,可她骨子里,其实就是个这样的人,眼下来说,只有慕挽辞是特例。 慕挽辞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尊重内心,想了一下便点头含笑道:“是很凶。” 江肆顿时沮丧起,拉着她的手微微蜷缩。 慕挽辞看出她的异样,刚想出声安慰,就被江肆紧紧握住了手。 脸上没有沮丧,满是狡黠:“除了有些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凶你的。” 江肆是故意这样的说的,因为她听出了慕挽辞语气里的调笑。 就知道,在这样环境下的慕挽辞,不大可能会因为她对下属的态度就真觉得她凶。 而慕挽辞,却也让她如愿的想到了别的。 想到了前几日景苑床榻上的一幕,她本是弯腰跪着的,却被江肆轻拍了几下。 然后,凶她。 狠狠的凶她。 凶她…什么来着? 慕挽辞忘了是什么,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江肆没她久,但是嘴很厉害。 说话和… 都是。
第136章 慕挽辞到底没有专门去见慕泽晟一面。 可在返程的路上,两人还是碰了面。 慕挽辞穿着一身白衣被江肆拉着手走,慕泽晟在囚车之上。 送往他去东海的事情,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甚至出发前几日江肆还询问她,东海真的有那种牢房吗? 慕挽辞说有,就在梧州岛的深处。 当年,江肆在泸州岛的时间较多,梧州岛也就登了一两次,跟萧素也没见几面,她就走了,一点不熟。 但作为曾经的流放之地,梧州岛有这样的地方,江肆也不稀奇,问她的意思,其实是想知道,慕挽辞真忍得下心嘛。 “他是我的亲弟,一母同胞,可我最恨的那个人也是他。” “所以,保他一命,心中愤恨难平,直接杀了他,血脉亲情又难放下。” “就这样,既解我心中之恨,又不必纠结不定,往后如何,看他自生自灭。” 慕挽辞说这些的时候,面容淡然,甚至在路上,面对慕泽晟时而发疯痛哭,时而破口咒骂的时候,也如此淡然。 江肆有好几次想去收拾他,都被慕挽辞拦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完全不受影响。 倒是把江肆气的不行。 “我…我去叫人把他的嘴堵上!”这是江肆不知道第几次的提议,慕挽辞还是拒绝。 “让他骂吧,他越骂我只会更冷静。” 原来啊,原来… 慕挽辞也不是一个完全狠得下心的人。 江肆眼底闪过极浅的讶异后,沉默不语,她不去找人堵住慕泽晟的嘴了,听着他骂---- “慕挽辞,越国百年基业就是毁在你的手里,附庸江肆,人尽可欺的坤…” 不行! 她还是坐不住。 马车棚顶不高,江肆一下子窜起来,直接磕了上去,可她却不知道疼,迈着步子就要往外面走。 是慕挽辞,微凉的手拉住了她。 “江肆,冷静。” 她好像是在告诉江肆,更像是告诉自己。 从上京出发开始,慕泽晟断断续续的声音一直传进她的耳朵里,她也开始下意识的回想,回想幼时在清漪殿与母后生活的时光。 从母后身怀有孕时,慕挽辞就在期待一母同胞弟弟或者妹妹,慕泽晟生下来后,她也曾恨过的,恨慕泽晟的出生带走了她的母后。 后来,又把这份执念,放在了慕泽晟的身侧。 帝王无情。 可慕挽辞的父王有,所以他并不能算得上是好的帝王,却是好丈夫,好父亲。 他的一颗心都扑在了母后的身上,之后后宫再无所出,慕泽晟自小锦衣玉食,慕挽辞被他带在身边教养,三人在宫中的生活,有遗憾,但幸福。 慕挽辞看重越国基业,看重慕泽晟,所以,一步错,步步错。 娇养,溺爱让慕泽晟变成这副样子。 “我冷静不了,还得去把他的嘴堵上。”江肆起身还是要走,这次,慕挽辞没有在拦住她。 而是远远的看着,江肆发泄般的在慕泽晟的身上踹了几脚,然后吩咐人把他的嘴堵住,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 回到马车后,慕挽辞未发声,看着江肆沉下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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