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挽辞曾经的那些好,其实都是对她的,十岁之前的她。 “我真的无事,你不必自责。” 面对阿越,江肆想有个好的态度,但话说出来却不太像是哄人,反倒是让阿越站直了身体,收起眼泪,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又看向在她怀里撒娇的阿梧。 眼神也逐渐变的期待。 左右是自己的孩子,主动一些没什么,江肆抬手便把阿越拉到了另一边来。 她还暂时不能让阿越和阿梧坐在她的腿上,只能一左一右的靠着她站,她什么都没说,阿越却浅浅的笑了笑,又挨近了些,小声的嘟囔:“阿母的味道好闻…” 离的不远江肆自然听的清楚,不过她看到阿越说完就别扭的转过脸,只是身体靠近她,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搂紧了她们,抬眼看慕挽辞。 蓝钰正在查看慕挽辞后颈上药物的情况,端详许久才开口:“比预想的要好,不过…这五日内也可能会出现一些突发的状况,若是…”说到一半,她顿住声抬眼去看着被阿越阿梧挤在中间的江肆。 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身体还没好,该好好休息。” 江肆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便觉得左边一空,阿越离的她远了一些,然后又去拉不明所以的阿梧。 被拽走了,阿梧才反应过来担忧的看向江肆,冲她喊:“阿母…” “阿娘和阿母都需要休息,妹妹,我带你玩。”阿越哄着阿梧,阿梧也十分配合,用力的点着头,然后又过去轻轻摸了摸江肆的手,软乎乎的说:“阿母好好休息。” “好。”江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抬眼看一旁板着小脸的阿越,无奈的笑了笑。 她倒是没发现,阿越是这般性格。 阿梧是个迷迷糊糊的小棉袄,阿越她…应该是个懂事的小铠甲。 ----- 阿越和阿梧被乳娘带走后,蓝钰又把闲杂人等也遣散了,卧房里只剩下三人,她和昏迷的慕挽辞,还有虚弱坐在椅子上的江肆。 “我…我先说好,只是有可能啊。” “这药物在慕挽辞的体内奏效了,她十有八九在大好之后,不是坤泽。” “可在大好前,作为坤泽的最后一丝气力,会渴望被永久标记。” “如果腺体有生命,那么我…可以把这称之为,垂死挣扎。”蓝钰说完,自嘲的一笑,而后在江肆惊愕的眼神中说道:“你跟慕挽辞,应该没有永久标记过吧?” “那么如果你不想她被其他乾元永久标记的话,就做好标记她的准备。”
第129章 蓝钰表情揶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却不想江肆十分平静。 只是问她:“那会是在什么时候?” “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要问我的吗?”蓝钰眨了眨眼问她,江肆摇了摇头:“没有,你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确实,她说的够清楚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江肆的反应…居然是没有反应。 她与江肆相识也近两年了,怎么也没想到上京这一变故会让江肆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她忍不住上下打量江肆,打量到江肆皱着眉问她:“怎么了?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吗?” “是有没问清楚的。”蓝钰纠正道,然后问:“你从前,难道也是这副样子吗?” 虽然没直接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但蓝钰多少是有猜测的,而且事实证明她猜测的也不差,所以才直言问她。 只是这问,倒是让江肆怔愣了一瞬,然后低声的说:“不太一样,但也和你认识时候的我,不一样。” 从前的她,性格有时淡泊随意,有时却会纠结于自身,有怨气,有不忿,对什么都充满了怀疑。 但历经两世,生死离别,又少了能够左右放大她情绪的根源,她自然而然变的十分通透,洒脱。 也懂得了知足和感恩,单说她能够活生生的坐在这里,还能看到慕挽辞,其他的事情,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在她含糊的算是解释了一句后,蓝钰也没再搭话,而是继续说慕挽辞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三日后,残余的信香会大量释放,释放到…分毫不剩。”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就…可能是现在的我吃不消的吧。” “没错,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要做好其他准备,大不了之后…”蓝钰语气停顿,低头看了一眼慕挽辞,才继续说:“就解决掉。” “不必,我可以的。” 这,或许是她作为乾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标记慕挽辞了,怎么好假他人之手? 不过… 江肆看向慕挽辞,低声的说:“还是等她醒了,问询一下她的想法。” 不是江肆觉得慕挽辞会选择别人,而是她不希望,全程都是慕挽辞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 “好,不过她应该会在午后才醒,江肆你先去休息吧。” 时间紧,任务重,江肆没办法再想昨天那样任性的,想要陪着慕挽辞,所以听了蓝钰的话她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慕挽辞,便起身往正殿走。 出去时,碰到了正在乳娘的照顾下吃早膳的阿越和阿梧。 她们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了,正值酷暑,这个时辰也是热的,可江肆身子虚,走到凉亭下却觉得有些冷。 但阿梧太热气,阿越的眼神也太期待,她只能忍着凉意坐下与两人吃早膳。 时间不长,尚能忍受,只是在桌上没跟阿越和阿梧说上几句话,阿梧有些想要缠着她。 不过或许是看出来她的不舒服,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不敢靠前。 比起阿越,阿梧是胆小的,慕挽辞一直躺在那里,虽然有熟识的人,可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寻求阿母的庇护,但江肆虚的自己都照顾不了,完全没办法陪她玩。 但她也不忍心。 所以在临走时她对阿越和阿梧笑着说:“晚一些,晚一些我让蓝韶姨姨带你们过来玩。” “好~!”阿梧激动的小声喊着,阿越则是不太好意思的抿唇点头。 ------ 江肆被蓝韶扶着回到正殿,江肆便把蓝钰的话都说了一遍,然后问她:“我应该…还可以吧?” 她不确定,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问的声音极小。 明明殿中就她们两人,大小也传不到外面去,江肆竟然会这般问。 蓝韶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对她解释:“你可不可以,那要看你们…” 她本是坦荡荡的说,曾经在军队里也有过伤了腺体的乾元将士,会问她还能不能人道,她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的,可面对江肆,她开了头,后半句话却说不出来了。 毕竟对方是慕挽辞,也算是她的熟识,还怪难为情的。 她踌躇许久,愣是没再继续开口。 江肆瞥眉,疑惑不解的问:“看什么?” 表情太真实,又带着些纯情,倒是让蓝韶更别扭了,可不说,也不大可行,便含糊的说着:“那要看你们之间是谁…” “是谁什么?” 太小声,江肆听不到。 蓝韶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脖子一梗,说道:“看你们谁主动!” “若是慕挽辞主动的话,没问题,你只是体力虚,不是信香虚,也不是嘴虚!” “听懂了吧?” 江肆平淡的点头:“听懂了。” 后又在蓝韶去给她配药的时候,悄悄的揉着发红的耳尖。 等蓝韶再回来,江肆一切如常,脸色还是有些不健康的白,蓝韶叹了口气,把要放到她的手中,又搅合了一下涂抹的药,才说:“我在这里面多加了一味药,或许能…让你持久一点。” “哦…。”药太苦了,江肆空挡期间,抽空了回了她一句,之后又低头喝药。 头低的很深,又撩了撩碎发,生怕蓝韶看到她没出息的耳朵。 喝了药,江肆又趴在床上,让蓝韶涂药。 这次的要比昨日要疼一些,江肆忍不住的拽进了床褥,紧咬着牙。 可脑子里却全都是昨日慕挽辞抓住她的手,疼的缩成一团,疼的眼角落泪的模样。 涂完了药,江肆翻过长出了一口气,转头问蓝韶:“蓝钰会在何时给慕挽辞上药?” “应该要她醒来吧,晚膳前。” “那好。” 时间够她休息了。 江肆缓缓的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蓝韶一边收拾着药碗,一边看着她叹气。 这两日她叹气的次数明显增多,真觉得心有些累。 可又觉得畅快。 终于告别了那么多年提心吊胆的生活,虽然江肆现如今不比从前的体魄,可有她在,慢慢调养就是。 ----- 蓝韶出门时,正巧看到了由着乳娘带到正殿来的阿越和阿梧,脚步挺急的,蓝韶这也才想起来,方才回到正殿时,江肆嘱咐她,等她休息后把阿越阿梧带过来。 却没想这两个小丫头,急成这样。 算做是看着她们两个人出生的蓝韶,对待她们也有着别样的情绪,她抬起双手在两人的头顶揉了一把,笑吟吟的说:“你们阿母正在睡觉,姨姨先带你们玩好不好?” 阿越有些失望,可还是点了点头,阿梧看她如此,只是撇了撇嘴,也不情不愿的点头。 两人殿中都有人休息,蓝韶只好又把人给带到了凉亭中去,却没想一过去就看到了像是坐在那里许久了的蓝钰。 清楚了蓝钰的身份后,蓝韶每次见她都会莫名的局促,拉着阿越和阿梧的手都紧了一分,她们两个不懂这种情绪,所以都是疑惑的看向她。 蓝韶清了清嗓,脑子里想了一下如何开口招呼,就听蓝钰说:“带两个小家伙玩?” “嗯…”她微微垂头的嗯了一声,便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说是陪阿越和阿梧玩,也多半都是乳娘,蓝韶偶尔会搭一把手跟两人一起,更多的注意力都在背后的蓝钰身上。 等阿越和阿梧玩的累了,由奶娘带走休息时,蓝韶才浑身僵硬的正视蓝钰。 蓝钰没了面纱,那道红痕明显的很,她杵着下巴笑问蓝韶:“是不是很丑啊?” “没有…”蓝韶摇摇头。 蓝钰又问:“是不是在内疚?” “没…”蓝韶还是下意识的摇头,却在听清楚她问什么的时候停了下来,支吾的说不出话来。 蓝钰笑了笑:“也不怪你,那个时候谁的处境好过呢?”
161 首页 上一页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