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没订包间呢?”温盏接着问。 “那就把它挂在桌边的勾子上。”唐筹的手仍在抽屉里摸索,分心回道:“通常在大堂更有机会约到一眼心仪的人。但包间里会因为看不到容貌而增加趣味性。” “为什么会看不到容貌呢?”乔菲天真地道:“我不可以推门探头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进来吗?” “万一看到击碎你审美的容颜呢?”唐筹失笑道。 “那我就装醉,称自己找卫生间推错门了。”乔菲义正言辞地道。 “你礼貌吗?”温盏哭笑不得。 唐筹笑着摇摇头,道:“可惜,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她说完将手里的两张面具分别递给温盏和乔菲。 “这又是什么?”温盏此时到了一个陌生的领域,对什么都充满求知欲。 “为了防止菲菲这种借口尿遁的人临阵脱逃,酒吧专门设计了‘请君一面’,进包间和在包间里的人见面之前,都需要带上面具。”唐筹解释道:“而且为了防止作弊,从酒吧进包间的路同进大堂的路特地分成两条。” 温盏总算理解了规则,跃跃欲试道:“那我们什么时候需要戴面具?” “不急,菲菲先去插请君牌,等有人来,会在门口摇铃的,到时候我们再戴上‘请君一面’也不迟。”唐筹将自己的面具放在一边,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酒盏上:“在此之前,我们先小酌几杯?” 温盏摆弄着面具,还在心里琢磨规则,她越想越觉得有趣,整个人都显得欢快许多。 “那什么时候可以揭面呢?” “大概是两个人都觉得可以的时候,就收下彼此的请君牌。” “那揭面之后,反悔怎么办呢?”好奇心重的小助理关好门,接话道。 “那就是出酒吧的事情了。”唐筹玩笑道:“或许今天可以让你盏姐试试?” 温盏:“啊?” 唐筹补充:“不揭面也可以拒绝。” 温盏万万没想到一场游戏把自己算计进去:“啊……” “怎么,你不打算拒绝?”唐经纪打趣道:“那我现在就给陆部长打电话。这场好戏可比什么约会有趣多了。” 骑虎难下的温盏:“我一会儿就把面具焊在脸上,谁都别拦着我……” 几人玩笑间碰杯,梅子酒浓郁又爽口,配上雅间的焚香,仿佛隔离尘世喧嚣,意趣十足。 温盏在这样美好的气氛下,将自己感情上的挫折暂时抛诸脑后,顿时觉得轻松很多。 —— 与雅间氛围不同,原本正在一家菜馆用餐的觥筹酒吧老板此时接到自己员工发来的微信,差点一蹦三尺高。 只是这一蹦又抻了这两天都没养好的老腰,她僵在椅子上直抽气:“不是吧,还还还来?!” 身旁仙姿玉色的人朝她投来一抹疑惑的神色。 “这女人最近吃什么大补的,有劲没处使了吗?!”毕舒城没注意,嘟嘟囔囔地道:“她不考虑别人的腰也要考虑自己的手吧?不怕得腕管炎吗!?” 然而下一秒,毕舒城看到员工发来的照片却乐了,将手机递给身旁的人道:“师姐,你瞧这是谁?” 陆昙挑了挑眉,目光掠过毕舒城的手机,待看清照片里的姑娘是谁时,面色一僵。 “她怎么在你那里?” “刚才不是还不让提,现在又主动问了?”毕舒城幸灾乐祸道。 “没什么不让提的。”陆昙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僵硬,轻声辩解道。 倒不是不让,只是最近她和温盏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温盏下了班会去哪里,会做什么她通通不知情,对于毕舒城的疑问自然没办法解答。但这些话陆昙不想对毕舒城明说,她跟温盏的事与旁人无干。 “口是心非。”毕舒城撇撇嘴,想了想安抚自家师姐道:“不过你放心,我那地界整晚都有人看护着,她们在包间里,不会遇到什么坏人的。” 陆昙面上不动声色,心中顺着毕舒城的话回忆了一下觥筹酒吧的情况,她稍微安定,用拇指摸摸筷子,正夹起一颗腰果,转眼便被身旁一惊一乍的师妹吓得将腰果丢出一条抛物线。 “这女人怎么回事!?”毕舒城猛地一拍桌子,周围的碟子都震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手疼不疼:“找茬吗?!挂什么请君牌!?” “这女人?”陆昙以为毕舒城在称呼温盏,蹙着眉瞥了她一眼,这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毕舒城瞧师姐这副模样便知道她会错意,抓紧解释道:“我说的是唐筹,可不敢称呼温盏姐。” 陆昙心中记挂着某个姑娘,这顿饭已经彻底吃不下去,她将筷子搁在一旁,冷声道:“你怎么称呼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您不干涉瞪我干嘛?! 毕舒城干巴巴地动动嘴皮子,却不敢真的发出声响惹师姐不快。陆昙现在虽是被迫滞留在此解决事情,能力却依旧是她望尘莫及的,真将陆昙惹急了,她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请君牌是什么?”陆昙没理会毕舒城的小动作,问道。 “一种给别人释放搭讪信号的牌子。”毕舒城有些坐不住,干脆起身将包拿了起来:“师姐,请君牌一挂,就代表着感情开放状态,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回酒吧。” 陆昙对毕舒城的感情状况有一些了解,她知道毕舒城一直都没放下唐筹,闻言点点头道:“去吧。” 说完,径直为自己斟了杯茶。 毕舒城被她事不关己,优游自若的态度逗乐了,停顿片刻补充道:“师姐,请君牌是挂在包间外的,换句话说,允许被搭讪的可不止唐筹一个,温盏姐也在其中。” 陆昙饮茶的手顿住,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若是有人同温盏姐聊得投机,出门约一炮是顺理成章的事。” “她已婚。”陆昙提醒道。 “那又如何?一丨夜丨欢丨愉而已,下了床谁也不找谁的麻烦。”毕舒城耸耸肩,添油加醋道:“先同师姐说好,我回去只是为了带走唐筹,温盏姐的事,师姐都不干涉我就更不敢管了。” 陆昙似乎没有被她的话刺激到,盯着手中的杯子耐心思考毕舒城话语的可能性。 毕舒城见她不为所动,心中又放不下唐筹,只得道:“那我先撤了,师姐慢慢吃。” “她们是不是点了酒?”陆昙在此时又问。 毕舒城人已在门外,幸而耳朵好使,才听见陆昙这一声问,诧异地道:“酒吧当然是要点酒的啊。” 她见陆昙没再吭声,便也不管她,自己先行来到大堂结账。 只是,服务员刚刚将用餐的支付凭证打印出来,身旁便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同你一起过去。”陆昙伸手接过小票,淡淡地道:“麻烦再加个茶杯钱。” “为什么加茶杯钱?”毕舒城疑惑道。 陆昙掏出手机扫了一边的二维码,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因为有只杯子被我不小心捏碎了。” 毕舒城:“……” 作者有话说: 不正经的场外。 陆部长:捏碎一只杯子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毕舒城翻译:她急了但是她不承认。 阿盏:贵吗? 陆部长:? 毕舒城:? 阿盏:有事没事捏杯子玩怪费钱的。 陆昙、毕舒城:…… 感谢在2023-07-22 00:08:05~2023-07-24 00:0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虎子爱吃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容忍度79% 陆华优,我老婆。 毕舒城和陆昙赶回觥筹酒吧的时候,经理已经拿着两张“请君一面”在门口等了许久,看见自家老板的身影,才停下踱来踱去的步子,仿佛找到定海神针。 毕舒城见她这模样,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她和陆昙接过面具,步履未停,直奔雅间而去。 “有人进去了?”毕舒城眉头皱得极紧。 酒吧负责经理很少见自家老板发火,如今面对这样的低气场,不禁愣了一下才道:“还没有,老板。” 毕舒城松了口气。 “但是……”经理欲言又止。 毕舒城这口气又倒吸回去:“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刚才在包间门口,有酒意上头的客人发现了服务员偷摘请君牌的事,觉得自己被骗了,现在正在闹呢。”经理感知到老板的怒火烧得很旺,微微躬着身答道。 陆昙在路上浅浅听毕舒城说了下请君牌的规则,此时已经麻利地带上了面具,闻言走得比前面带路的师妹还着急。 毕舒城几乎是被陆昙推着前进,要不是她脚下使着力,只怕会被陆昙推飞:“你先别着急师姐,咱们先了解情况……” “还没人进去,但是门口有人闹。我想我已经了解。”陆昙步速不减,脚下生风,还不忘提醒毕书城道:“那个服务员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处理吗?” “啊,那服务员估计也是不小心,等我们处理完要紧的再……”毕舒城下意识地维护自己的员工。 “毕舒城。”陆昙鲜少这样喊自己的师妹,此时指名道姓,已经是发火的前兆,面具下的那双锐眸里的寒意令经理吓得一哆嗦:“这种遮掩请君牌的事你不是做一次两次了吧,为什么独独今晚被发现了?” 毕舒城被怼得哑口无言,转身看自己的酒吧经理:“你知道为什么吗?” 经理见瞒不过去,只得如实道:“刚才的确是陈萍那个小姑娘多嘴抱怨两句,这才被客人注意到。” 毕舒城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也不再包庇自己的员工:“通知她走人吧,我这破酒馆招不得她这尊大佛!” 其实酒吧里的服务生多数是经理自己介绍来的,可她现在不敢触老板的霉头,所以歇了想要为手下人求情的心思,抹着汗道:“是。” 经理在社会历练久了,很会察言观色,若是老板一人,她倒有信心说服,但老板身后的女人并不是善茬,举手投足间的威慑力十足,连老板都忌惮她三分。 她丢一名手下事小,若惹得自己饭碗保不住。那才是得不偿失,这点事她还是拎得清的。 几人在说话间已瞧得见远处的包间。 陆昙本要加快步伐,却被毕舒城拦住:“师姐等等!” 说罢,她看似随意的在自己的面具上抹了一把,经理虽看不到,陆昙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毕舒城面具下的容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不会滥用术法,此时为着谁,陆昙心知肚明。 “可以走了?”陆昙敛去神色,问道。 “还不行,门口还有人闹,贸然进去肯定不行,咱们得想个对策避过众人。”毕舒城摸摸下巴,用只有陆昙听得到的声音说:“师姐别冲动,师尊叮嘱过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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