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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临终之名

时间:2023-12-01 22:00:23  状态:完结  作者:青山徒

“周召良的父亲在大年夜执行公务时牺牲,他入警后是从基层干起来的,调去边境好几年,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在缉毒口兢兢业业,挨过刀、扛过棍、中过枪,家人被威胁过,女儿被绑架过,他一生功劳赫赫,光明磊落,最后却落到这般不光彩的境地,你说,都是谁害的?”

温且寒看透自己的懦弱和自私,她的心动摇了。

梁仲远不无嘲讽地觑着温且寒,话里带着几分蔑视:“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假如周召良变节,你那位心上人绝不会像你这样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老爸要坐牢,她会等他改造出来;老爸要偿命,她就去收尸。她的骨头,比你硬。”

“当然,这个假设没法成真。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腐蚀周召良,最终都折到了他手上。”

“其实,”梁仲远阴森森地笑了一声,“我们有另外一个更精彩的备用剧本。”

“让周召良的警号永久封存,你觉得怎么样?”

“周副厅长在下班路上遇到逃窜的通缉犯,在抓捕过程中壮烈牺牲,警号封存。你那位心上人年龄还不超过35岁吧,为了追随父亲考公进入公安队伍,重启警号,文职警察也是警察,也许哪天遇到紧急情况挺身而出也殉职了呢?”

“这样一来,这个警号就能永久封存,因为周家一门死绝了。”

“你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对不对?”

梁仲远惬意地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看着温且寒冷汗涔涔。

“但你不敢肯定,因为你不知道我们的触手究竟能伸到哪里。”

梁仲远笑了笑,像是在说一个中午去哪里吃饭的轻松话题,“其实,要影响一个人的心绪,引导她做出一个决定,并不是什么难事。在特定的环境和氛围下,就比如周召良的追悼会上,她是烈士后代,只要有人给她种下一颗追随父亲的种子,她必然会发出那样的芽,这一切很符合逻辑。除非客观条件不允许。”

温且寒脑子一片空白,客观条件?什么客观条件?

梁仲远探身问她:“温且寒,你有信心拖过她35岁么?”

“当然,如果她的生命在35岁前终止了,那也是客观条件不允许。”

梁仲远满足地喟叹一声:“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意外,不是吗?”

*

温且寒满腹心事,见了周淙只觉得难受又心虚,两个人没什么心情吃饭,叫了外卖草草果腹。

周淙躺在床上哄孩子一样地搂着温且寒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可怀里的人却一直都在微微发抖。

“小寒,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回去啊。”周淙轻轻地揉捏着温且寒的耳垂,又温声温气地安慰她,“小朋友自己都这么怕。”

温且寒脑子里乱哄哄的,突然抬头盯着周淙没头没脑地问:“心姐,叔叔阿姨最近还好吗?”

周淙心里一暖,笑着揉了揉温且寒的头发:“难得你这时候还惦记他们,放心啦,我妈老样子,我爸最近挺闲的呢,说是退居二线啦。”

温且寒的心霎时间冷了一半,又极快地跳跃到下一个话题:“心姐,如果你要考公,会考警察吗?”

“啊?”周淙愣了一下,“我工作好好的干嘛去考公?”她似乎联想到什么,又反问温且寒,“你想考公?”

“不是,就是假如,咱们做个假设。假设你以后不当图书编辑了,要考公,你会考虑当警察吗?”温且寒迫切地看着周淙,似乎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周淙想了想,给出肯定的回答:“会吧,我做书这么多年,可以考宣传科或者新闻中心的岗位,当个文职警察也算圆了警察梦吧。”

说着自己还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是警察梦也不太合适,我也没有特别渴求,但下意识里有那种向往和遗憾的感觉。毕竟家庭影响还是挺深刻的,小时候也想过当医生。”

这话听的温且寒心凉透了,像被冰冻一般,又冷又疼,她似乎隐隐听见梁仲远在她耳边笑着说:“看,我没说错吧,你的心上人也是有以身殉职的可能的。”

温且寒神经质地抱紧周淙,定定地望着周淙,郑重其事地恳求道:“心姐,不要当警察。”

周淙心头蓦地有些没来由的惊慌,但她认真地答应了温且寒:“好。”

*

温且寒没跟周淙一起走,她没敢跟周淙说闫丽清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只说想多陪妈妈几天,周淙不疑有他,三号独自返程。

梁仲远又去医院探病,表面上和和气气,出了门就警告温且寒给她考虑的时间不多,让她尽快答复。

另外又告诉她,去年端午节她被绑架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目的,不过是为了敲打敲打温克伟。因为当时的温克伟似乎动了撂挑子不干的心思,也有可能是生出了弃暗投明的心思,总之不是很听话,所以,他们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

所以,当时温克伟和闫丽清是知道她的处境的,也听话地没有报警。

只是那两个他们养的“小鬼”办事不力,随手捎带的周淙居然是个烫手山芋,导致事情闹大,也因此牵出了系列隐患。

梁仲远这是在隐晦地提醒温且寒,如果温家人不听话,日后的“警告”会升级。

温且寒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闫丽清躺在病床上面色灰败,护工被打发出去还没回来,母女两个相顾无言,沉默许久,闫丽清才低低地开口。

“小寒,救救你爸爸。”

温且寒垂着头痛苦地闭上眼睛,温克伟这样做她尚能领会,可闫丽清是怎么回事?

“妈,你是个人民教师啊,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想的?”温且寒掐着手心,艰难地质问着自己的母亲,“我爸他在外头有家有儿子,他把他们安排在国外高枕无忧,你就不恨吗?”

闫丽清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淌出,流经太阳穴洇湿了发丛。

“怎么能不恨,可我还是记得你爸年轻时候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一身正气。后来他变了,心变狠了,人过界了,一年一年的老了,可他身上还是有那副年轻的影子在,我恨他恨的牙痒痒,可又见不得他死。”

温且寒狠狠地揪着发根,逐渐把一片头皮揪得发痛发麻,脑子里装满了愤怒、失望、恐惧和无奈,却完全没有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思绪。

“妈,我不信他们会保我爸。”

“还有,我爸应该最清楚上面的手段多的是,他平安落地的可能性太低了。”

“你们,”温且寒冷冷地看向闫丽清,“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他们到底允诺了你们什么?”

闫丽清犹豫片刻才低声道:“你梁叔的可靠消息,督察组七月下东潭。铁板不是那么好踢的,先期调查会有很多阻碍,如果你爸扛不过去,他会安排我们俩出境。”

“我呢?”温且寒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们的意思是如果我爸栽了,他们送你们潜逃出境,把我留下?”

闫丽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竟摆出几分说教的意味:“你们这些孩子们都是干净的,包括仲远,他虽然知道很多内情,但他没沾那些事,你跟着他好好过日子,总比躲在境外要好。”

“小寒,你爸不是要把你卖了,他是要给你找个倚仗,找个后路。”

这是什么鬼逻辑?

为她找后路?

温且寒只觉天旋地转,病房似乎变成了暗无天日的地狱,一条条看不见的锁链将她困在其中无法动弹,从头顶到脚底都是无处撒放的疼痛和怨恨,激得她生生咬破下唇,含了满嘴的鲜血。

“妈,我是个人啊,你们就这样把我安排了?”温且寒横着手背粗暴地擦着下唇的血,一字一句道:“我不同意。”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才往门口走了两步,便听见闫丽清歇斯底里地问她:“小寒,你选周家那丫头,还是选我们?”

温且寒又转回身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魂,闫丽清不知从何处摸了一把水果刀搭在自己的腕上,依然歇斯底里地重复了一遍:“小寒,你选我们,还是周家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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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囚徒


五月过半,温且寒还没回来,在电话里说母亲情况不好,除了心脏不好之外,还严重抑郁,受不了她要离开的刺激,会自残,会寻短见。

周淙自然不会因此计较,趁周末驱车去东潭看温且寒,小朋友瘦了许多,脸上挂着疲惫的黑眼圈,见了她就扑过来先哭了一场。

哭完却什么也不说,夜里搂她搂得很紧,惊醒的时候总是偷偷叹气。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端午节,周淙也没能把温且寒带回去。

问她工作怎么办,起初说只能请长假。

过了些时候,温克伟托人把温且寒在原城律所这边的工作辞了。

周淙心里愈发的慌,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温且寒连视频都很少接,说她妈妈总是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每次通话时,周淙都好言好语地哄着安抚着,跟温且寒一遍又一遍地说你有事要告诉我,心情不好也要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可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没事儿,我很好”。

忍得久了,难免生出些无端猜测,周淙听着听筒里压抑的呼吸声忍不住追问几句,“小寒,你还回原城吗?”

“回啊,等我妈妈好了,我就回去了。”温且寒轻快地答着,仿佛没听懂周淙话里的期待。

周淙不再纵着她装聋作哑,直接把问题拎了出来单问:“小寒,是你自己挑的日子,在我生日那天去签意定监护合同,做我的30岁生日礼物。”

“你回不了原城也没关系,我可以去东潭,在哪里公证都是一样的。”

“预约排队的事也不用你操心,我去约,我去排。”

“你能抽出哪怕两个小时时间吗?”

温且寒在电话里沉默许久,最终只能憋出来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对不起,心姐。”

对不起什么?

是为抽不出两个小时时间而抱歉,还是因为单方面毁掉了我们的约定?

周淙不接受。

两个人第一次冷战,周淙生日那天甚至都没收到温且寒一句生日快乐。她在手机上查看温且寒的定位,发现她的信号消失了。


一周后,周淙去东潭,率先打破两个人之间的静默,问温且寒在哪里。

温且寒给了她一座商务楼的地址,周淙在附近定了酒店,到了之后才发现温且寒的新工作只是一个公司的普通文员,大周末的还要加班。

两个人趁着午饭时间在咖啡厅里见面,温且寒脸色青白,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枯萎了。

周淙的心又钝又疼,诘问也被悉数咽进腹中,意有所指的先开了口:“豆包很想你,总是在家里挨个房间走来走去地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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