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比较棘手,需要先替您进行肩部的信息素清洗,可能需要清洗3-4次。之后再利用药物去修复骨损伤。”
听完医生的话,时星予倒是很平静,向晚沉的呼吸却乱得一塌糊涂。
胸口起伏着,拳头攥得指关节发白。
“阿花,我没事的……”
时星予起身过去,向晚沉踉跄地后退几步,低哑地说:“别过来……”
其实,她已经打过两针高浓度的抑制剂了,可她不相信自己,时星予的伤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那晚的失控。
如果,如果那天她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情呢?
她不敢想。
医生说,她的这次易感期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易感期——同omega信息素交融后的第一次易感期。
她分化等级高,时星予的信息素不足以安抚她,反而成了一种诱导,提前了她的易感期。
而向晚沉的腺体就像是一块皲裂的土地,时星予的信息素对她而言杯水车薪,很快便被吞没。
随之而来的是,愈发难以填满的欲望。
欲望得不到满足,便成了可怖的猛兽,以兽性的本能疯狂索求。
如果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在每次易感期前注射抑制剂,降低失控的可能性。同时建议在易感期内戴上止咬器,以防万一。
此外,她们都清楚,还有另一种办法——让向晚沉找一个分化等级相当的伴侣。
可时星予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向晚沉已到了她面前,只是不敢离得太近。
向晚沉这会儿没有半分alpha的高傲模样,倒是一副被人遗弃的哀怨相,委委屈屈地对她说:“阿予,别不要我……”
时星予心里被她说得泛起酸涩。
她招小狗一样地冲向晚沉屈指,“那你靠近我一点,否则我就要跑啦。”
向晚沉这才又缩短与她之间的距离。
时星予的肩做了复位,这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信息素清洗,刮骨似的,疼得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向晚沉心疼坏了。
可她打了两针强力抑制剂,这会儿释放不出信息素,只傻傻守在时星予边上。
跟个愣头青似的,手足无措。
最后还是时星予忍不住抬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带着浓重地鼻音问,“阿花,你就不能抱抱我?”
时星予也挺委屈的,受伤的人是她,反被向晚沉当作洪水猛兽一般在躲。
向晚沉何尝不想,但她不敢。
时星予现在受的苦,全是因为她。因为她的失控,因为她的欲望。
“阿花,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时星予用发颤的指勾住向晚沉的衣角。软软糯糯地说,“但如果你再这样一直故意躲我,跟我保持距离,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向晚沉喉口紧了紧。
她转身离开了片刻,再回来时,戴上了止咬器。黑色金属止咬器沉重地锁住了她的下颌,在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压出难看的印痕。
边缘之上,是向晚沉那双浅色的眼睛。
眼底藏着浓烈阴郁的情绪,漂亮的睫毛耷拉下来,在青色的眼底又附着上一层阴翳的黑。
向晚沉将时星予揽入怀。戴着止咬器,她不能开口说话,便牢牢地握着时星予的手。
做完清洗,时星予需留院观查。向晚沉让医生给时星予安排了病房。
病房豪华得让时星予有些不敢住。
躺在床上还忐忑不安,跟躺在一堆钱上似的。
“这里……应该很贵吧?”她抠弄着床单。
向晚沉摇头,抬手在时星予的眼睛上一盖,示意她休息。
时星予顺势将她的手握住,龇牙咧嘴地顶着伤处的疼痛,往里挪了挪,留出半张床。
“陪我睡会儿。”
向晚沉怔了怔,避开眼神。
时星予将她往自己这里拽,向晚沉不敢跟她对抗,怕弄到伤口,最后无奈地陪着她一起躺在了床上。
“腺体疼不疼?”时星予问。
那两支强力抑制剂打进腺体里,强行压制易感期,怎么会不难受呢?
可向晚沉却是摇头。
时星予伸手过来,向晚沉偏头一让,不让她摘自己的止咬器。
她对自己没了信心——原来她在易感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时星予却一边无病呻吟,教向晚沉不敢用力反抗她,一边摘掉了她的止咬器。
拇指轻轻擦过向晚沉被磨破了的唇角,觉得不够,又覆上了自己的吻。
向晚沉抿起的唇,被她三两下撬开,灵巧的舌探进去,卷走了向晚沉唇齿间的苦涩。
留下草莓的香甜。
“别自责了。”时星予说,“你咬我,还要我反过来哄你,阿花,你讲不讲理了?”
向晚沉碰了碰时星予的脸,“对不起。”
时星予甜甜一笑,煞有介事地一点头,“嗯,接受了,原谅你了。”
“接下来你可要好好照顾我。”
“好。”
然而等隔了一天回到家,看到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向晚沉仿佛惊弓鸟一般,再次陷入了自责中,弄得时星予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靠撒娇,才磨掉了向晚沉的恐惧。
时星予注意到她红肿的腺体,猜想大抵是因为注射了太多抑制剂的关系。
一定很痛。很难受。
但向晚沉自己却不在乎。
她亲吻时星予的眉眼,收着犬齿厮磨那柔软的唇。
末了,覆到时星予的耳边,贴着她的耳骨,落下一句令人酸楚的哀求——
她说:“阿予,你别怕我。”
“好不好? ----
第38章 回忆10
(38)
时星予的肩一直养到了深秋。
这段时间,向晚沉如履薄冰,好在时星予恢复得不错,只是骨伤还是得靠平时保养。
“不可以提重物,不可以受凉,不可以……”
时星予挽住向晚沉的细瘦的胳膊,“师傅别念了……都念一路了。”
向晚沉没好气地闭了嘴,在她圆圆的鼻尖上捏了下,“我之后会很忙,没空看着你。”
“你能不能暂时先别找兼职了?”向晚沉同她商量道。
之前因为受伤,时星予辞掉了超市那边的工作。手不方便,干什么都困难,所以养伤的两个月,时星予仅靠着帮系主任打工的那点钱,维系基本生活。
向晚沉看着心疼,可也没办法。她的omega太倔了。
她变着法的提出过几次想要让时星予暂时依靠她,都被时星予拒绝了,为了防止吵架,也不再提。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时星予在她唇角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放心放心。”
一场秋雨一场寒,直线下降的温度昭示着最后一个季度的来临。
向晚沉接管集团被提上了议程,自然也就从市场部辞职了。
市场部的老大非要替她举办一场欢送会,说是她入职的时候,应该有新人入职欢迎的,但那个时候他们都忙于各种项目,实在抽不出来空。
没想到一眨眼向晚沉都要走了。
向晚沉百般拒绝,甚至婉转表示他们很快会在见面,可那会儿大概是气氛到了,大家非要给她办。
路上才听他们说,今年的部门活动费还没花,借着她这场欢送会,顺便吃顿好的。
反正公司报销。向晚沉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羊毛出自羊身上的名场面。
时星予那也找到了新的兼职——做监听。工作内容很简单,听客服回访的电话录音,记录错漏点。在家就能完成。
这样一来,让向晚沉放心许多。
“小向,今天是你的欢送会,你怎么老在那玩手机!”同事突然挤到她身边,煞有介事地一挑眉,偷瞥她的屏幕道,“在跟谁聊天聊得这么嗨呀?”
向晚沉笑而不答,同她一碰杯。
“我们小向是不是谈恋爱了?”
“肯定是!我之前在她身上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呢!”
“什么味道什么味道?”
众人看过来,向晚沉鸦羽般的睫毛轻轻一扇,“草莓起泡酒。”
“很甜。”
酒过三巡,欢送会的最后,大家一起拍了个合照,干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发财酒”。
“那就祝我们的小向鹏程万里,平步青云!”
市场部老大慷慨激昂地说完,服务员刚好进来结账,他含着醉意跟人说,“要开发票要开发票,得报销。”
向晚沉隐晦地勾了勾唇角——不知道回头市场部老大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回到家,已过十一点。
一开门便看到裹着毯子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的时星予。
向晚沉蹑手蹑脚地过去,本不想吵醒时星予的,却不料对上了一双红彤彤哭过的眼睛。
向晚沉心脏一紧,“怎么了?”
她蹲在沙发边,把时星予连人带毯子一起裹进怀里,顺毛捋着时星予睡得乱七八糟的脑袋。
时星予闷在她的肩头,抽抽搭搭。
向晚沉半开玩笑地问:“难道是因为我太晚回来,想我想的?”
“还是又看了什么特别催泪视频了?”
“要不然是可乐惹你生气了?”
可乐在边上“呜呜”了两声,急得转圈,表示它的无辜。
时星予蔫蔫地“嗯”了一声,向晚沉却不知道她回答的是哪一句。
“到底怎么了?”向晚沉捧起时星予的脸,拇指擦过她的卧蚕。
时星予蓄在眼眶里的眼泪,便落了出来,沾染在她的皮肤上,微微发烫。
时星予眼底的情绪教她看不明白。
正想开口追问,草莓起泡酒的香气溢出来,勾着她。只是麦芽酒香盖过了水果的甜味,在她的舌根染上一丝苦意。
半晌,她听到时星予喉头颤抖地对她说——
“向晚沉,你标记我吧。”
把我标记成你的。
-
这是第一次时星予主动向向晚沉索求。
不是因为发情期,亦不是被欲望支配,只是单纯的想要将自己交给向晚沉。
后颈被尖锐的犬齿刺破,带起一阵激痛。
不自禁弓起的身体被一只看似清瘦无力的手压下,那人像是握着一尾鱼一般,握住了她的侧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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