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吃完晚饭,她都还有兴致拉孟鹤眠去逛公园。 这个点正是城市夜景最好看的时候,无数明亮的大楼与屏幕构成了光的森林,其绚丽程度比白昼更甚。 她们俩就坐在公园的台阶上,在一大群人中间,围着一片空地。 孟鹤眠不理解:“这是在等什么吗?” “音乐喷泉。” 温舒窈捧着一个肉夹馍,刚回答完,舒缓的音乐随即响起。 地面上出现了一丛丛小水花,随后跟着音乐的节奏升腾、旋转。 在灯的照耀下变成流动的线条,折射出更多变幻莫测的光。 这里的一切都被笼罩在光的薄纱下,朦胧似幻。 孟鹤眠从来不知道,这座城市里有这样一处音乐喷泉。 在流淌如水一般的温柔音乐中,所有人都在安静地欣赏表演,而孟鹤眠却在看温舒窈。 小兔小口小口地吃着肉夹馍,看得很认真,目不转睛,灯光在水中,更落在她的眼里。 古人都说灯下看人最好,这句话哪怕放在现代也适用。 温舒窈光是被灯照着,夜风徐徐吹动碎发,都像幅色调柔美的水彩画。 她忽然看过来,把什么东西塞进孟鹤眠怀里。 后者当然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接稳了,借着昏暗的灯光查看情况。 那是一串手链 ,由红绳将几枚银萝卜串起来,构造可爱又精巧。 “锵锵,惊喜!”温舒窈嘴角上扬,压低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晃了晃手,孟鹤眠才发现温舒窈雪白的手腕上套着同样一圈红绳。 只不过串的是只银兔子。 音乐戛然而止,喷泉也已落下。 这只兔子却连同温舒窈的笑容一起,“扑通”一声跳进孟鹤眠心里,比小鹿还要活泼。 孟鹤眠忽然觉得万羡鱼说得没错。 她对于自身爱好的判断完全错误。 她就是厌倦了重复无趣的生活,想要不可控制的惊喜。才会借由接收外婆遗产这个理由辞职,给自己一个走出去的机会。 孟鹤眠垂眸,径直将手链带上:“嗯,喜欢的。” 认识温舒窈本身就是最大的惊喜。 更加慷慨激扬的音乐响起,喷泉水流变化交错,被推向了最高潮。 人们感叹声此起彼伏,温舒窈却歪头道:“孟鹤眠其实更喜欢刚才那种氛围吧?” 虽然羞于启齿,但孟鹤眠还是点点头。 “算是吧。” 什么星空、音乐、朦胧的灯光,这些别人觉得老套的东西符合她幼时对于爱情的一切幻想。 现在也一样喜欢。 温舒窈若有所思地摸下巴:“那我明白了。” “嗯?” 孟鹤眠顿感不妙。第六感告诉她,以小兔的脑回路,理解的指不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不禁追问:“等等,你明白什么了?” 温舒窈双手画了个夸张的圆,笑容灿烂:“等回家,给你一个更大的惊喜!” “……” 就那么一瞬间,孟鹤眠突然后悔说喜欢了。 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 两人没打算在尧城久留。 第二天买完带给亲友的礼物,就把东西全部打包邮寄回去,然后买了回程的高铁票。 因为某个“大惊喜”的存在,到家后孟鹤眠也一直提心吊胆。 然而温舒窈乖巧得不得了,不仅什么都没有发生,还主动劝孟鹤眠早睡。 孟鹤眠将信将疑,可第二天去办理证件、随便将礼物送出去的过程也很顺利。 白猫“大发慈悲”地收下孟鹤眠上供的小鱼干,高傲地睥着她:“以后你就是我罩的人喵。” 孟鹤眠强忍住笑意,低头称是。 这样的体验太过丝滑,以至于孟鹤眠都快忘了这事。 直到温舒窈邀请她参加烛光晚餐。 夏夜的凉风带来蔷薇的芳香,烛光同样在微风中摇晃,仅仅照亮这一方小小的餐桌。 氛围感确实是拉满了。 孟鹤眠低头看向桌子上的牛排、蔬菜沙拉,脑海中的警报声也跟着拉到最大。 有人没打算好好吃饭,不然不会只上两份牛排! 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温舒窈自黑暗中迈入烛光笼罩的范围。 她天生底子好,哪怕没画妆,唇色也自带吸引人的薄红 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一些轮廓,却也让她的笑意更加温柔。 她落座后俏皮地眨眨眼:“吃饭?还是……” 烛光晚餐的布置没什么,这样的开场白没什么,她那身偏向于低胸和勾勒腰身的吊带连衣裙也没什么。 可孟鹤眠却被震住了。 她凝眸在温舒窈脖颈处的黑色项圈处,谨慎地后仰。 随后艰难地,带着颤音开口:“这是不是、有点超前了?” 作者有话说: 偏头痛又一次袭击了我,抱歉来晚了orz 只能先码这么多,本来小兔试图带孟鹤眠上高速来着,也中途抛锚了呜呜。 —————— 感谢在2023-09-13 04:42:27~2023-09-14 09:3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影漾寒沙、坠落 20瓶;導航儀 6瓶;随随 5瓶;御玖KGS 4瓶;故时余衣、咸鱼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没错, 温舒窈又把之前涂山袖送给她的衣服翻出来了。 看上去很正常的裙子其实能侧边开叉到大腿根,那脖子上的choker也是曾经腿环改的。 小兔抛下羞耻心,属于是下血本了, 今晚势必要让孟鹤眠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温舒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超前, 什么超前?你不喜欢我的新项链吗?” 孟鹤眠的思绪不知道飘散到了何方,恍恍惚惚。 她不自觉地端起杯子抿了口, 下一秒就尝到了浓郁的酒味。 酒液顺滑, 桂花的香气直入肺腑, 仿佛已身处金秋盛放的桂花树下。 孟鹤眠的胃瞬间暖起来了,酒精有点上头。 “嘶——”她放下杯子,也只敢喝这一口。 温舒窈满脸写着无辜,解释道:“这是袖姐送的桂花酒, 好喝吗?” 孟鹤眠连连点头:“还行……” 她说完就埋头去找刀叉, 这才发现白色桌布上没有摆放餐具。 身边传来温舒窈轻快的声音:“你是在找这个吗?” 孟鹤眠脖子一僵, 抬头。 正是一副干净的刀叉, 温舒窈正抿着唇乖巧地望着她。 风一吹,裙摆翻飞中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大腿, 晃花了孟鹤眠的眼。 孟鹤眠喉咙滚了滚,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谢谢?” 可温舒窈没松手。 她借着这拿东西的姿势,轻而易举地坐到了孟鹤眠的腿上。 烛光映衬她甜美的笑容, 也倒映出她眼中的孟鹤眠。 夜静风悄, 墙上的两个人影紧紧相贴,将气氛烘托得朦胧又缱绻, 孟鹤眠一动不敢动, 只见温舒窈将头埋在自己颈边, 发丝蹭得她酥酥麻麻的痒。 温舒窈开口:“我好喜欢孟鹤眠。” 她现在已经能很熟练地表达自己的喜欢:“从那晚你冒着暴雨去帮我看兔栏, 我就喜欢了。” 孟鹤眠心下动容,却不怎么自然地转移话题。 “不先吃饭?” 温舒窈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轻轻哼声:“你可以先吃兔子。” 随后端起孟鹤眠抿过的酒杯。 涂山袖说过,酒壮兔胆,这种时候适量来点酒精更好。 等孟鹤眠想要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温舒窈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咂摸了一下味儿。 她脸颊腾起病态的酡红,视线也涣散了一瞬。呆呆的,一副好拿捏的瓷娃娃模样。 孟鹤眠连忙追问:“这酒度数有点高,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她并不清楚温舒窈的酒量。 怀中人眼珠转了转,呵气都带着桂花酒的甜香。 温舒窈柔软的唇瓣忽地贴上来,却只像印章一样,顺着耳垂、脸侧、嘴角草草印一下就离开。 可醉人的桂花香幽幽缠绕,孟鹤眠莫名地觉得口干舌燥,心跳被蓦然放慢了,跳得很沉。 末了她还没动,手只虚虚地搂着防止人摔下去,温舒窈先主动起来。 她先试探性舔了舔孟鹤眠的唇,用湿漉漉的眼眸瞅她的反应。 动作也透露出些许生涩,手触碰到自己的连衣裙吊带,又不确定地缩回来,转而去勾孟鹤眠的衣领。 想去解她的衬衫纽扣,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急手就越笨。 小小的扣子在手中溜来溜去,就是解不下来。 随后温舒窈不得已放弃,转而牵起孟鹤眠的手,引着她去触摸自己的项圈。 她仰头如献祭的羔羊,或者被俘的困兽,声音都带上了沙哑和鼻音。 “对不起,”温舒窈眼中雾蒙蒙一片,却蹙着眉认真道歉:“我、我第一次勾/引人。” “下次一定更好。” 孟鹤眠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下次?” 温舒窈委屈地撇嘴:“我都这样了,你怎么、不动一动呀?” 孟鹤眠顿时手足无措,像找不到匹配驱动的程序,很急但是无限报错。 她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古板了,不然也不会逼得窈窈猛灌酒。 此时小兔已经埋头开始撒娇。 她拉着孟鹤眠的手往自己腿上靠:“孟鹤眠,你不想摸摸我的尾巴吗?” 手上细腻的肌肤触感如丝绸一般,孟鹤眠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毛茸茸的小兔尾巴。 她在心里大声斥责自己“变态”,然而并不起作用,还是想。 温舒窈软绵绵的声音仿佛是催化剂:“摸摸嘛,摸摸嘛~” 孟鹤眠一个没忍住,手差一点就要探入裙子里。 却听温舒窈懵懵懂懂地开口:“头有点晕,好像看见了两个孟鹤眠……” 孟鹤眠挑眉:“窈窈?” 听起来某妖像是醉懵了,开始说胡话了。 温舒窈耷拉下眉眼,继续委屈地抱怨:“哪一个都不摸我……” 那么大一个人,却在孟鹤眠怀里缩成小小一只,头低得很下去。 孟鹤眠哭笑不得,转而去揉了揉小兔脑袋。 温舒窈哼哼唧唧:“还要。” 于是孟鹤眠耐着性子揉了好几下,权当顺毛。 最后一下的时候,怀里一轻。温舒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毛茸茸的小面包。 小兔甩了甩头,从孟鹤眠的腿上一跃而下,开始在客厅里绕圈跑酷。 这下什么旖旎氛围都没有,变成了宠物频道—— 饲养一只兔子你会遇到什么。 小兔跑酷、用爪子挠地板、挠沙发布。跳上孟鹤眠的腿,然后又跳上餐桌,吃盘子里的西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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