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蓬莱,只见大片大片的浮岛悬浮在半空,林木葱郁,红墙碧瓦华丽异常,它们浸在乳白色的薄雾中,若隐若现 走近一看,这里的飞鸟虫鱼通体雪白,周围明明没有风,可海浪却翻起百丈浪花 传说羌人将不死的秘密带到东海之滨,这里是无数帝王所向往的地方,溟青很喜欢这里 寤臧家中有事,半道就离开了,溟青还有些舍不得,凤凰看着清清冷冷的,实则平易近人,所以小旱魃在最初羞涩后很快就和她打成了一片 再加上,一个是凤凰,一个是旱魃,身上的灵力属性皆为至阳,更是添了几分亲近 可这后半段路程,溟青单独和望戌相处,不知怎么地,她有点拘谨 这跟刚开始说话都带着挑衅的样子截然相反,就好像一只凶巴巴的老虎被人揪住后脖颈,瞬间成了一只软萌萌的猫儿 “你怕我?” 看着身旁拘拘束束的人,浑身上下的毛孔写满了不自在,望戌难得有了疑问,其实旱魃继续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话,她也能…… 好吧,还是接受不了 望戌喜静,她和凤凰之间的话也不多,刚才寤臧和溟青走了半路说了半路,神君只觉得她们真吵 “我不怕你,我喜欢你。” 旱魃没好气接话,极为无语,她看着旁边那人,白净斯文的模样怎么文化水平这么差,那是害怕吗?难道不是拘谨吗? 溟青可能没有想到,望戌问的是原因,而她自己说的是结果。倒也算阴差阳错了 闻言,神君身形略微一僵,不知是想到些什么,她看着远方那座仙山,半晌,才吐出三个字,“不知羞。” 这就不知羞了?这人怎么这么古板?还有,反话她听不出来吗? 溟青反骨铮铮,她歪头看着负手站在前面的望戌,不知为何,看到那禁欲古板的模样就不爽 这种严肃正经的人生气了会怎么样?溟青突然来了兴趣,她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不服气的女人一把拽过望戌的肩膀,对着那张冷艳矜贵的侧脸就亲了一口 看着那张脸上的面无表情逐渐崩裂,由疑惑变为不可置信,甚至还有几分恼怒,溟青暗爽不已 反正望戌不丑,自己不吃亏就是了,“晓得不?这才叫不知羞。” 望戌深吸一口气,也不再悠哉悠哉地在半空中腾云而行了,她迅速掐诀,周围景色一变,瞬间从空中到了蓬莱 一阵头晕目眩,溟青被那个女人随意丢在一座小型宫殿,名字叫望月阁 待再抬头,哪里还有望戌的踪影?女人撇撇嘴,完全忘了自己和她只见了两面,“不就被亲了一口嘛,大不了也让你亲回去喽,真小气!” 她不知道,就这一亲,把高高在上的神君拽下了神坛 接连几天,望戌都没再出现,但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还给旱魃调配了几个漂亮的小仙娥 可溟青闲不住,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后,想出去转转的心思就冒了出来,再加上望戌也没说不让自己出去 蓬莱的通用货币是灵石,溟青只是出去走了一趟就赚了一大笔 听说西街蓬莱钱庄老板娘的女儿天生体弱、阳气不足,因而张贴告示,以重金寻求名医 溟青乐了,她不是名医,可自己是旱魃啊,这钱来得快,花的也舒心 蓬莱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也没有长生不老的秘密,它只是一座普通仙城,里面大多是些懒惰的散仙,传说只是个传说 但这里风景颇好,绿树红墙,仙气飘逸,每年都吸引着从人间新飞升的小仙来此游玩 溟青和往常一样吃吃喝喝,什么金琉璃果儿啊、蟠桃酱啊、仙草乳啊都被贪嘴的小旱魃吃了个遍,蓬莱吃食儿的花样不如人间多,但胜在新奇 这天晚上,溟青坐在露天小酒馆喝了几杯猴儿酒,这酒属于百果野酿,灵气充裕,一年仅存一季,极为珍贵 更何况,蓬莱的猴儿酒是真正的猴儿酒,是论滴卖的,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可在溟青这儿,却跟不要钱的大白开似的 果酒不辣喉,甘甜醇厚,没有酒味儿,但容易醉人,因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溟青用胳膊肘支着脑袋,双颊酡红,几只小雀儿立在桌前,不时啄几口小碟儿里自然风干的甜杏脯丝儿 酒馆老板看看天色,又无奈地看向这尊大神,咋还不走呢? “大爷,该走啦!”老板实在忍不住了,家里的百果干儿晾了一天该收了,要不然夜间容易返潮 猴儿酒贵,平时卖都卖不出去,酒馆老板早上巳时出摊,不到申时就收摊走人,这个点,他都抱着娇妻过二人世界了 “啊?哦哦…走…” 溟青双眼迷离,往手里抓了一小把杏丝儿,朝着那群小雀儿做了个揖,晃晃悠悠起身就要离开 “嗝~诸位鸟兄~来日~嗝~来日再会~” 酒馆老板看着那踉踉跄跄的身影,心里有些担忧,但蓬莱治安颇好,没听说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这小姐衣着华贵,想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个点家里人也该出来寻她,应该没事儿 凡事总有例外,越是“应当没什么”的时候越是容易出事儿 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隐藏在暗处,他们看着那个形单影只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就跟了上去 是三四个散仙,他们看着这女人,漂亮不说,出手还这么阔绰,便临时起意劫财劫色,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天 这酒的后劲儿太大,溟青觉得腿脚发软,走了几步就完全走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树下 蓬莱四面环海,夜间的海风吹得她很舒服,女人双眼紧闭,意识模糊,自然也没注意到几个逐渐靠近的身影 “嘿嘿嘿,这小妞儿似乎失去意识了。” “也不枉等了一天,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钱。” “要不,把她扛走?!我可不想在外面乱来。” “也成。” 几个散仙狞笑着,露出了恶心的黄牙,朝着树下的女人伸出了双手,只是,那几双手刚伸出一两厘米,就被一道破空而来的黑光齐齐斩断 “嗯!!!” 剧痛袭来,但几个散仙的嘴巴又被灵力封住,一个字都发不出声,一个个只能疼得在地上打滚,闷哼从鼻腔迸出,憋得脸色青紫,眼眶血红 望戌手持一柄黑剑,负手站在女人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个人,剑身微微抖动,还想再砍几下 散仙们心下大骇,汗毛乍起,哪里还敢捂着手腕哭疼,急忙支着同伴的身子起身爬走 望戌冷冷看着那几个身影,世间有因果,即使是神,也不可随意取人性命 她转头看向树下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无可奈何的同时,心中冒出些许异样,自己只是几天没看住,溟青果然开始惹事 一个至阴,一个至阳,凑在一起就比较容易出事儿 溟青喝了酒,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身上温度烫得惊人,神君用灵力托住她,带她回去 以望戌的定力,体内阴气受到阳气搅扰也不至于不稳定,但阴气觉得受到挑衅,总想反客为主压下那股作乱的阳气 一边得看着那旱魃,一边得暗自调息,神君有些心烦,干脆变出一条绳索直接将溟青捆住,可某人却不乐意了 绳子捆得有些紧,溟青剧烈挣扎着,使劲睁开迷离的双眼,只看见面前有个模糊的光影,“你太用力了!都捆到我月匈部了!” 绳子默默松了些,但溟青还嚷嚷着紧,说面前的人是强盗、是土匪,说她心怀不轨,说她心眼顶坏,趁人不备要把自己绑回家做压寨夫人 太吵了,望戌没说话,听着那喋喋不休的声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道黑光闪过,封住了溟青的嘴 天生地养的灵物总有些野性,见嘴巴被堵、绳子还不松开,溟青就使劲往前蹦了一步,但她忘了自己腿软无力,整个人没站稳,直直就想往下摔去,这可是万丈高空 望戌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的胳膊往后拽,哼哼唧唧的溟青一把扑进了神君怀里 算了,她想说话就说吧,反正也快到了,神君安慰着自己,心情逐渐平和,只是平和维持不过三秒,溟青又开始作妖 淡淡的冷香很好缓解了溟青心头的燥热,她紧紧回搂住望戌的腰肢,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间,滚烫的嘴唇无意识来回擦过神君修长的脖子,却觉得身上更热了 突如其来的亲昵令神君浑身一僵,不自然地绷紧了身子,身上的阴气变得更加躁动 她想用灵力把女人推开,但对方跟八爪鱼一样把自己抱得死死的,望戌灵力强横又怕伤了她 无奈,只得保持这个姿势带着她回了寝殿 这还没完,回到寝殿的溟青还不舍得分开怀里的大冰块,见大冰块想溜走,赶忙手脚并用缠了上去,比八爪鱼还无赖 或许是动作有些大了,或许是溟青腕骨太瘦,拉扯中,旱魃无意间将系在手腕上的月牙儿红绳蹭到了地上 一时间,屋内的阳气更逼人了,殿内的花朵立刻枯萎,化为灰烬,而暗色调的木质地板开始发白发烫,并迅速朝外蔓延 望戌见状,顾不得怀里的女人,赶忙凝出一个结界,生怕晚了一步,生机勃勃的蓬莱就变成一个死地 没了束缚的溟青任由阳气在体内肆虐,她不再满足抱着大冰块,而是生了想把她吃掉的心思 “嘶~” 耳边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溟青好奇心大起,冰块怎么还会发出声音呢 她再次探出柔软的舌尖,用力舔.舐望戌的脖子,很凉很舒服,甚至还有一丝甜味儿,更过分的是,她用牙齿轻轻咬着神君颈侧的软肉,不断吸.吮着 体内阴气迅速紊乱暴走,望戌愣住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天生带着种致命的吸引力,对方滚烫的体温令身体传来一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向来清醒自持的灵台有瞬间的迷糊 溟青顺着本能,唇齿一路向上,滑过她的喉咙,又滑过她的下巴尖儿,在即将吻上那泛着淡淡血色的薄唇时,两根手指却抵住了她 “睡吧。” 话音刚落,溟青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望戌接住她,神智清醒的她依旧是那副寡淡清冷的样子,只是眸色有些暗 两个人身上又是数道细丝紧紧缠连在一起,因果更重了 …… 第二天正午 宿醉的溟青皱紧眉头,抬手挡住那刺眼的太阳光,她翻了个身,往上拢拢滑落下去的锦被,还想继续睡 耳畔却冷不丁传来一道低沉的女声,比寒冰还冷,冻得人只想打摆子 “醒了?” 猴儿酒没有副作用,女人被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她扭头看去,果然,又是那个脸臭声音臭的望戌 “你想干嘛?”溟青抱紧了身上的被子,目光警惕地看向站在床边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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