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怜身上不尘不垢,楚词不行,她洗了个澡,边擦头边问阿怜:“今天想干嘛?我陪你好不好?” 阿怜想了想:“想先钓会儿鱼。” 钓鱼不是什么难事,楚词帮她打着伞——就算阿怜根本不怕晒黑,她也说打伞是为了防止阿怜晃到眼睛,看不清浮标。 水塘里的那几条鱼早被阿怜钓熟了,见她过来,只想着能吃上好的,纷纷往勾上蹿。 阿怜便有些索然无味:“想去河里钓鱼,钓老大一个,我肯定要炫耀好久的。” “不知道的以为你是钓鱼高手,知道的却会觉得你作弊,用了什么法子勾引鱼上来。”楚词笑道。 “放心吧,我那些粉丝,只有你知道我底细。”阿怜对楚词挤了挤眼。 帮着阿怜打伞,楚词摸出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刷着朋友圈。 朋友圈最上面一条是季晓萍发的,内容只有四个字——无能为力。 配图是一团揉皱了的宣纸,隐约能看到上面黑红的墨迹。 楚词点进去看,发现内容已经被秒删了。 “坏了。”她看向阿怜。 “嗯?”阿怜也看她:“什么?季晓萍?” 楚词重重点了点头,将刚才那条朋友圈描述给了阿怜听:“她是不是又做了些什么挣扎,然后选择放弃了?” 阿怜歪头琢磨片刻:“可能是,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楚词拨电话过去,忙音。 可能是手机已经免打扰了。 阿怜便道:“我昨天已经使了手段,是不是帖子传开了,文羽觉得是季晓萍捣鬼,就要害她?” 楚词点头:“有可能!” 二人便开始翻看昨天阿怜发的帖子。 帖子无一例外,全被各种平台秒删了,一点点传播的机会都没给阿怜。 甚至就连她买热点的那些钱也退了回来,明晃晃地存在了余额里。 楚词心头一惊:“不行,我要去学校找她!” 阿怜也跟着点头,顺手摸过来一个山竹塞给她:“给季晓萍吃这个,让她清醒点。” 那个山竹之前好像被阿怜把玩过,楚词坚信那上面有她的神迹,一定能救季艳萍脱离苦海。 楚词打车去学校,一路上不间断地疯狂给季晓萍打电话。 直到到学校门口,季晓萍才勉强接起电话,有些虚弱地“喂”了一声。 “学姐,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我来找你!”楚词几乎是叫出了声,引来了校门口几位保安的瞩目。 “呵呵,我没事。”季晓萍的语气虚弱无力,像是生命都要被抽干了一样。 “你在哪里?告诉我好不好?我来找你。”楚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细声细气地问道。 半晌,季晓萍才道出两个字:“酒店。” 楚词心头一凛——酒店,不是被人侵犯,就是她想自我了断! “我来找你,有什么事等我来再说,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楚词紧紧捏着手机:“能把酒店的地址发给我吗?” 电话却断了。 楚词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警察的效率比她高很多,很快就锁定了季晓萍的位置,将差点割腕的她救了出来。 其实割腕没那么容易,况且季晓萍还只是用碎裂的杯子割,半天都没割到准确的位置,去医院简单包扎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警察打电话通知了楚词,说季晓萍拒绝沟通,请她过来看护。 楚词赶紧又跑去了医院。 见到她,季晓萍忽然有些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楚词拉着她没包扎的那只手,反反复复说着“没事了,有我。” 警察正要离开,却被楚词拦住了。 她将季晓萍和文羽的情况简单告知了警察,二人就被带到了警局接受询问。 坐在车上时,楚词不忘她剥开山竹,一颗颗喂进了季晓萍口中。 随后又给阿怜偷偷发去信息,拍了张警车里的照片,随后又说: 【已给她吃了山竹。】 她尽量言简意赅,避免引起其他人多想。 阿怜很快回她: 【她吃了就会好起来。】 楚词很快体会到什么是“好起来”了。 面对女警的询问,季晓萍将一位学长和师兄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学长假借邀请季晓萍谈考研导师的事,将她约了出来,并且告诉她最近有一位旅居国外的书法家来岚城,可以引荐季晓萍给她。 季晓萍刚打消了寻死的念头,但又有些病急乱投医,立马应下了学长的邀请,来到了酒店。 酒店内,不见书法家,她喝了两口茶就神智不清,醒来之后就衣衫不整地躺在了床上,只有下身的疼痛提醒她——她被侵犯了。 女警马上通知法医,并且通知了楚词,让她陪好同学,并且询问了季晓萍是否需要家人陪伴。 季晓萍拒绝了,但没有拒绝楚词。 但检验结果很离奇,季晓萍体内并没有别人的□□或者DNA,身上也没检出来毛发之类的残留。 但□□挫伤也是真实存在的。 季晓萍有些绝望地想到——文羽是个秃头,也没有胡子。 文羽年龄七十往上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就像六十出头的人。 但荒唐事做太多,他身体也早就不行了。 所以近些年尤其喜欢季晓萍这样——瘦瘦小小,白白净净,怯生生,看上去像个没长大的乖乖女的女生。 身体不行,他就用手,手不过瘾,他就用写大字的毛笔杆。 此刻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喜滋滋地欣赏着一根崭新的,带着干涸鲜血的毛笔杆。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维权 季晓萍也不知道自己是究竟如何被侵犯的,但她心中不知为什么,忽然多了一股勇气来。 寻死她都不怕,难道还会怕那个黑心肝的老色鬼?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好过就是了。 她咬着牙,又抓住了楚词的手。 楚词赶紧将手递上去,任由她紧紧捏着。 “我要报仇。”季晓萍恶狠狠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楚词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立马又改口道:“你有这个想法当然很好,就是咱们也要注意方法,千万不要意气用事……那个,违法犯罪的事真的不能干的。” 看来是那个山竹起作用了。 楚词心想。 她已经发觉了被阿怜玩过的东西都会沾染上仙气,人身体里郁郁之气与不正之气都会被一扫而空。 从前她吃的那些橘子大概就是如此,这次的山竹应当也是一样。 只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万一效用时间到了,季晓萍又想着寻死怎么办? 得找个时间问问阿怜。 楚词暗暗琢磨。 警察已经让二人走了流程和手续,接下来就是侦办案件了,季晓萍将文羽与那位师兄的所作所为详细回忆了一遍,二人做完笔录已经是深夜了…… “谢谢你,楚词。”季晓萍咬着下唇抬头看向楚词:“如果不是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我还会不会站在这里。” 楚词也看着她:“你……你受了很大的伤害,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季晓萍冷笑一声:“难受有什么用?” 她语气冷硬,甚至带上了几分刻薄:“艺术圈学术圈这种只手遮天的事难道还少么?现在让我难受,我越要努力往上走,走到一个能把这些人都掀翻的位置上去!” 楚词在心里喟叹:“那可谈何容易啊!” 又见季晓萍目光冰冷,也不知道是不是阿怜那山竹吃多了的缘故…… 但见她没了寻死的心,楚词也略略放下了些,便说自己要先回家,打车直接去了古镇。 阿怜还没歇下,正在对着镜子自己画自己。 楚词凑上前,在阿怜白腻的颈窝里蹭了半天,随后又摇着阿怜的手臂撒娇:“我今天累死了。” 阿怜被她晃得画不成一笔,只好丢了笔,带着她去了后院自己的房间。 “吃了那个山竹之后果然是这个。”楚词比了比大拇指:“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满肚子雄心壮志,感觉的确不像是会去寻死了。” 阿怜靠在床头,拉着楚词的手玩:“本来就是啊,看她字里的气韵,也不像是没心气的,只是上头被人压着那口气,掀开就好了。” 楚词眨着眼,看着认真解释的阿怜。 阿怜又道:“那文羽身上有界山神的护持,压人一头简单得很,那季晓萍身上薄薄一点心气,还好是遇见了你我,否则真是翻不了身了。” 楚词又道:“那她还能坚持下去吗?要是山竹效用有限……” 阿怜看她:“你不是说警察插手了吗?那对季晓萍也是极大的护持,文羽往后肯定压不住她了。” 楚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警察已经开始查证据了,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抓了文羽,给那些被他欺负过的女孩还有季晓萍一个公道。” “那也有些难。”阿怜目光飘向头顶:“界山神大概不会放着不管的,警察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警察查出结果之前,季晓萍也在积极为自己争取着一切。 她发了很多帖子,找来了很多从前的证据和一些被文羽迫害过的学生的控诉,然后又将自己报警的事公布了出来,期望能用舆论环境给文羽一个压制。 可惜各种平台的帖子、内容,要么被当成造谣信息删除,要么石沉大海,连一个浏览都难得一见。 季晓萍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买了几个热点。 也无一例外不成功。 她是有些沮丧的,但是骨子里那股劲起来了,血也跟着烧起来,她不会让这火焰轻易熄灭下去。 她开始调查走访那些文羽曾经的学生,很多人已经成了业内知名人士,有些社会地位较高者也不愿意与她再多谈曾经的往事,也让季晓萍吃了不少闭门羹。 警察那边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季晓萍叫上了楚词,二人一起前去。 在季晓萍受到伤害的当天,文羽确实进入了那家酒店,但也的确是事出有因,帝都一位大学的书法教授来岚城交流学习,就住在这家酒店,文羽与他有些私交,前去探望一点也不稀奇。 监控显示,文羽就在那位书法教授住着的16层活动,没有去过季晓萍住着的9层。 而唯一进入过季晓萍房间的,是文羽教授带的研究生,打电话让季晓萍来酒店的邹渊。 邹渊自然是被控制调查了,但这个结果并不能让季晓萍满意。 她多次对调查结果提出质疑,但是文羽甚至都没有去过9层,又有什么机会侵犯她呢? 反倒是邹渊,居然承认了自己猥亵季晓萍的事实。 证据看似环环相扣,几乎都可以对邹渊提起诉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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