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越天无从判断她是昏迷还是醒着,但容姲听见来人的声音眉头不经意地扬起,哑声问:“是纪越天来了?” ---- 天啊我连着上了七天的课现在还要再上四天,被学校杀了好无助
第73章 公主亲启
纪越天连忙走上前,又不敢轻易触碰她的手,只能先回答道:“是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容姲没有回她,剩下的人也只能干等着,江宁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将纪越天拉到了一旁,道:“我刚刚已经为她把过脉了,只是……我根本看不出来这脉象,纵使是毒,我也解不了。”
“确定是毒吗?”纪越天说话十分急促,总想着一次性把事情全部搞明白,又不得章法,只能干着急。 “只能说比起受内伤更像是毒,”江宁停顿几息,叹了口气,“还是要等情况好一些再问问她。”
纪越天思绪翻滚,不知怎的就想到楚觅风刚刚送的东西来,容姲又刚从碧云派回来,她侧首复又看了容姲一眼 见她还是那副样子,暂时无法交流,便跑了回去将有关毒丹的几张纸取了过来。
“你看看,”纪越天把纸张放在江宁眼前,“虽然是这种东西的可能性不大,但……” 纪越天的话说不出口,江宁却十分理解,虽然是这种东西的可能性也不大,但她们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不至于太过惶惶。
“没有毒丹的方子,我也判断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但是这解毒的药材就很难集齐,实在是太过稀有珍贵,况且这药引……”江宁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纪越天深呼吸几下,心脏剧烈跳动,仿佛有一把烈火正灼烧着血肉,她想借助微弱的风力将其扑灭,可惜却愈燃愈烈。
就在这时,容姲微微睁开了眼,眼神迷离 ,但一下子就找准了纪越天的方向,声若蚊蝇但还是让人听得真切:“没关系,我好多了。”
纪越天赶紧凑近了些,又怕影响到她运功调息,便只轻声又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现在感觉如何?” 容姲慢慢放松动作,道:“比之前好多了,毒性勉强都被我压了下去,只是心头如有一块重石,怎么甩也甩不掉似的。”
阳光明媚,纪越天察觉出自己的后背有一些烫,应当是今日身着玄色衣衫所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此刻想这些,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多想些不想干的事情,或许就不用被眼前的忧愁所困扰。
纪越天强迫自己接受现实,然后在容姲还不是太清醒的目光中猛地站起身,手下却轻柔地扶着人躺下:“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过些时辰再喝药吧。”
容姲难受得很,此时也察觉不出她的异样来,便也只是顺着她的动作躺下见人有要离开的趋势又轻柔地抓住她的手腕。 纪越天喘了两口气才转过身,容姲原来只是想一字一句的把在碧云派的事情同她讲清楚。 她听完后轻轻一笑,道:“知道了,其它事等你醒来后再说,睡吧。”
容姲想点头,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出这个动作,她沉沉睡去,自然是没注意纪越天一转头就变了的脸色。
“你要干什么?”一直往不起眼地方站着的卓如见她表情不对劲,连忙问道。 “给柳离写信,请她过来帮忙看看。” 卓如提醒道:“找谢飞柏的人送信,效率应当会快得多。”
“多谢。”纪越天生硬地讲完这句话便离开,卓如撇撇嘴,没意思,她还以为纪越天会立马冲到碧云派杀了给容姲下毒的人呢。 不是不想,是还不能。
纪越天自然是想杀了齐彭越,但治好容姲显然是现在的头等大事,况且齐彭越未必不能给第二个人下毒,贸然前往,到时候只会得不偿失。
孙二娘打听了许久的消息才找到这个偏僻的街道,街道最深处有一家外表陈旧的铺子,她敲敲门,说明来意后很快便有人把她迎了进去。
谢飞柏兴头上来今日难得自己做起了生意,她坐于屏风之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东张西望也不出口打扰,等她看够了才亲切问道:“姑娘想问什么?”
孙二娘把一袋银子推过去:“我想找两个人。” 谢飞柏没碰桌上的东西,依旧带着笑意问道:“什么人?” “一个叫纪越天,一个叫容姲。”
本来打算大展身手的谢飞柏一口长气不知道是吐出来还是憋下去,孙二娘有些疑惑:“她们行事不算低调,难道很难找吗?”
谢飞柏皮笑肉不笑,只是隔着屏风,孙二娘也看不出来什么:“门边的墙上贴着张告示,你去看看。”
孙二娘其实没注意刚才墙上有什么告示,但老板都这样说了就定然有她的理由,她退回去想看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可墙上空空如也。
孙二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谢飞柏也不再装模作样,她走出来按着墙上的浆子,道:“曾经有过。”
只是已经被风吹走了。谢飞柏咬牙切齿,日头正盛的夏日,怎得还要刮这样大的风!
她侧首想看那风,笑笑又回屋内把钱袋子取出来递给孙二娘:“不收你钱,人也不必找了。”
孙二娘不明所以,却见这个漂亮温和的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不是看着她的,她回头一看,一玄衣女子刚刚站定,虽有愁绪但目光如星。
纪越天看见孙二娘只是微微颔首,将手中的信件和一袋同样沉甸甸的银子递给谢飞柏:“给柳离,要快。”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谢飞柏不多问一句,转身回了屋中,片刻后就有一个黑影飞身而出身法快的出了虚影,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谢飞柏敲敲侧边的门:“事情解决了,外面太阳大,都进来说话吧。”
屏风已经撤下,沉默片刻,三人同时开口:“你来做什么?” 场景混乱,甚至不知道是谁问的谁。 毕竟是在自己的场子,谢飞柏挂上微笑,微微转向孙二娘:“年纪最小的先说。”
孙二娘对纪越天道:“我知道孙元方和李发的把柄,可以告诉你们,但也想请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不是什么杀人防火买凶的大事,只是希望纪越天和容姲为她寻找一个质量好且稳定的货源,并替她安排好交易线。这种消息在赤日楼买必然价格不菲,而且赤日楼只负责提供货源,不做帮人商量生意的事。
事是小事,只是纪越天确实对这些不太懂。她想了想:“可以,只不过你要多等几日,我认识的最会做生意的人此刻还卧病在床。”
“时间不是问题,”孙二娘有些激动,“正好我想在此地多待几天,这里和平潭城很不一样。”
纪越天也不急着听孙二娘用以交换的信息,先转头对谢飞柏说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谢飞柏终于敛起笑容,开口有些谨慎:“我昨日傍晚去找了姬钰。”
她们这边计划的再好,总归是多一个盟友多一份保障,姬钰当然会无条件站在纪越天这边,但皇城的风云又岂是常人能轻易预料到的,魔教之众一旦入了京都,事情便再无转圜的余地,实在是需要慎之又慎。
“姬环回信来,说是计划可以照常实施,但现在容姲这里又出了岔子……她们的意思本来是想让你去一趟京都,可我们又想着你总不能独自一人去吧。”
所有人都知道纪越天去京都绝对和魔教没什么关系,为了谁大家都清楚,纪越天自己也说过要带容姲一同去见傅施云,她按了按太阳穴:“不急,反正门派也没招到新人。”
发出去的告示石沉大海,纪越天道:“我还不如去收留几个孤儿,反正门派的名号已经打出去了,招的是什么样的弟子也不重要。” “是个办法,”谢飞柏赞同道,“真干了记得说一声,找几个说书的替你宣传一下好人好事。”
正聊着,门外有人敲敲门,想必是赤日楼又来新客人了,纪越天直接告辞,和孙二娘双双走出了安静的街道。
念着路石村的事,纪越天请孙二娘到合凤茶楼小坐。
茶楼人多,孙二娘按住了自己左顾右盼的心,好奇又收敛地打量着四周,直到进了包间才停下动作。
纪越天不急着问自己的事情,先对孙二娘施以关怀:“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总得说清楚才好安排。” 孙二娘回过神:“日用百货,但我现今想将其范畴扩大一些,卖些稍微价高的东西也可以。”
“那你来这倒是来对了,”青城异域商人众多,自然有不少新奇东西,纪越天点点头,“钱哪来的?”
孙二娘没想到她这么快便抓到了重点,她家里在路石村算大户,但也没到搬到镇上的程度,日用百货不算很挣钱,她却能一挥手便是一兜银子只为了找两个人,明显远超她的消费水平。
“拿的孙元方的,不过他姓孙,他死了,他的就是我的,这很正常吧?” “他死了?”纪越天狐疑地看着孙二娘,“你杀的?” “我绑的,按理说他还没死,不过在李发眼里,他已经死了。”
纪越天垂眸感叹,孙元方败就败在没想到自己人畜无害的妹妹能厉害到这份上。她说道:“你随意,只要把关键的事情告诉我即可。”
孙二娘一下子来了兴致:“那个县令和他们两个有勾结,你知道吗?” “有所猜测,只是缺个证据罢了。”
“这倒不是重点,”孙二娘眼神微动,看着甚至有几分顽皮,“我本来是想看看孙元方房内的信件,确认村里人失踪是因他、李发和那个县令一起做的恶,却没想到发现了一封与众不同的信。”
“什么?”
孙二娘抽出那封信,没有递给纪越天,而是用指尖指着信封上的四个大字:公主亲启。
孙二娘不知道她和姬环姬钰的关系,自然只是觉得公主这个身份新奇高贵,能和这村子里的人甚至是她哥哥扯上关系很不可思议,但纪越天却瞳孔骤然放大。
她好像搞不清这四个字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封信,哪怕她相信她们,也生怕看到些对她们如今关系不利的东西。 ---- 我现在像具行尸走肉,学校负主要责任
第74章 思绪难平
姬环没有回公主府,反而是一直在尚书府待着,找她议事的官员也变得大胆了起来——上面那位神智都不清醒,更不敢轻举妄动。
姬环这么多年攒下的势力足够她有恃无恐,屋内燃着数十根火烛,门窗紧闭,姬环侧卧在榻上,悠闲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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