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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时间:2023-09-07 19:00:33  状态:完结  作者:问西来意

  当七情六欲都被炼化,就算有了人的形体,那也是一件兵器。

  镜知低头,声音很轻:“不知道。”

  从神魔战场走出来后,她只知道要离开昆仑,离开那让她神魂颤栗的一切。

  她是个茫然的失道者,连自己的路都看不清。

  丹蘅讶然询问:“轮回了?”

  昆仑弟子信誓旦旦说元绥陨落了,兴许她真的在神魔战场死了一次。

  那个地方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日后若有机会,是不是该去一趟?丹蘅漫不经心地想着。正当她思绪飘离时,面上忽地一凉,却是镜知将一张面具扣在了她的脸上。

  那是一张用红黑白三色彩墨绘制的面具。

  镜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丹蘅,近乎失神地喃喃自语:“像,太像了。”

  丹蘅不喜欢戴面具,她拨开了那张假面,瞪着镜知,眸中带着三分恼意。

  镜知道:“我在神魔战场捡到的。”

  丹蘅闻言不怒反笑:“好你个元镜知,你是将捡来的垃圾往我面上扣啊?”

  “我、我不是。”镜知伸手将飘落在地的面具捡了回来,讷讷地解释。可这三个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是在气头上的丹蘅?她懊恼地抿了抿唇,低着头道,“抱歉。”

  丹蘅一把将镜知推开。

  夜风吹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气息。

  “我没有。”镜知的解释有些无力,她缓缓地抬起手,似是想要将面具贴到脸上,可那股莫名生出的警兆让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丹蘅垂眸望着镜知嗤笑,她半跪在了地上,压住了镜知的手背往前一推。

  那张彩绘面具下的眼睛陡然间变得忧郁,好似雪山颠的冰湖。

  起伏的苍梧山脉莫名地摇晃了起来,大地震颤,仿佛地龙翻身,大块的山石隆隆地下落。

  镜知仓皇地握住了丹蘅的手,将那张面具从脸上取下。

  她的面上布满了泪痕。

  丹蘅愣神,她盯着镜知细看了好一会儿。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垂下,将那双银灰色眼中的沉静和郁色都遮住了。“抱歉。”丹蘅有些不知所措,她从镜知的手中取来了面具,反反复复地翻转,心中有些纳闷。

  这面具看着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啊?至少她戴着的时候没有感触,怎么镜知好端端地就落泪了?

  这事儿比看到她在醉生梦死楼里当琴师还要稀奇。

  “是你……心上人的遗物啊?”丹蘅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

  “不是。”镜知否认,语调有些重,看起来像是在生闷气。

  这是丹蘅第二次看到镜知生气。

  有些活泼,有些莫名的好欺负,很难将她与冷冰冰的元绥等同。

  丹蘅笑了起来,在这一刻忘却诸多琐事,诸多烦恼,她只想取悦镜知。

  将面具覆在脸上,她的口中发出了一串柔和的音节,渐渐地,这些音节拼凑成了一首缠绵的小调。见镜知眉眼舒展,也跟着轻声相和,丹蘅眼中的笑意更浓郁。歌声戛然而止,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镜知的面庞,低语道:“要是你不是元绥就好了。”

  其实也无关元绥。

  而是她的存在总是提醒着自己十年前的旧事。

  她被阿娘拒绝,被第二次无情地抛弃。

  她就这样从繁华的幻梦中跌入了冰冷的现世里。

  过往的繁荣都是虚妄,大荒之中没有乐土,只有无穷尽的枯寂。

  镜知问道:“你要去皇都吗?”

  丹蘅却不想听镜知的那些废话,她伸手抵住了镜知的唇:“我不劝你回昆仑,你也不要劝我,好吗?”

  冰凉的手指贴着肌肤,镜知并不排斥,可总有种莫名的不自在。她没有提昆仑,也没有说蓬莱,只是平静道:“紫微星黯淡无光,神启帝气运将尽。如今的帝女帝子中,以皇六女的龙气最薄,她身上的龙气更像是假借来的。”

  丹蘅仿佛没听懂镜知的暗示,只是惊奇道:“你还会望气?”

  镜知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

  夜风吹拂,月影西移,今夜皇都无眠。

  嬴清言已经回到了府上,她立在了庭院中忍不住勾唇微笑。

  “主上,她真的会过来吗?”说话的人语调中藏着几分不确定。

  要知道拿了“玉皇宝箓”的人是蓬莱宗主的独女,她完全有理由投向仙盟,让蓬莱道宗在仙盟的地位向上升。

  “她会来。”嬴清言笃定道。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人人都有可能倒向仙盟,但是姬丹蘅不会。

  她在姬丹蘅的身上看到的是对仙盟的厌倦,在那青光下窥见的不是春日的青葱蓬勃,而是凛凛如鬼火的幽暗。

  “你知道吗?她厌恶这片天地。”

  “我的母亲曾经从那位的口中听来了一件秘事,灵山十巫曾登天柱,见到了三十六重天崩塌,神殿破碎。上界无神,所以我大秦有机会敕封诸神,让人王凌驾于仙真之上。可是灵山十巫真的有那样的好心吗?他们世代奉神,早已经失去了自我。”

  “可这跟丹蘅元君有什么关系呢?”

  嬴清言微微一笑:“没关系,就当我在胡说八道。”

  大地忽地一颤,风声骤起,斑驳的树影、花影投在了墙上。

  -

  “起风了啊——”

  一位背着剑的道人捋着胡须感慨。

  他的对面是一身冠冕的十四岁少年。

  少年身量未足,可迫切地想要长大,穿着一身礼服多少显得不伦不类,可是他不在意。他双手交叠在一起,隆重地朝着道人行了个大礼。

  “请先生助我!”


第30章

  “此番相争,殿下觉得自己有多少胜算?”道人微笑着询问。

  嬴危心左看右看,迟疑了许久,才从牙缝间挤出一个“这”字,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落魄。

  道人一眼便看透了嬴危心的心思,一拂袖道:“如果按照定约,未来成为大秦帝主的,便是嬴清言了。可是你们这些帝女帝子,内心深处未必甘心,是吗?”

  嬴危心仍旧狡辩道:“玉皇宝箓还没传到陛下的手中,不算出结果。”

  “可就算这样,殿下也没有机会了。”道人笑了笑,“嬴梦槐声名在外,颇得黎民百姓拥戴,身侧又有儒门贤者辅佐;嬴名封乃嫡出皇子,得朝中世家大族支持;至于嬴清言,玉皇宝箓自然不必提,她的背后也有裴家支撑。相较之下,殿下您的母亲出自民间,无强有力的外家支持,年纪又小,不管是经验还是什么,远不如上头姐姐兄长老道,要说占了什么好处,那就是帝王的宠。可帝王的宠又能决定什么?他不会因为宠爱你就立你为嗣。所以,殿下您是什么都没有。”

  嬴危心闻言面色一白,之前同样有人对他说这番话,是要劝他不要争。

  他以为月夜踏风而来的人会是自己的帮手!

  这个年纪的嬴危心沉不住气,情绪都写在脸上。

  道人没有生气,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殿下怎么看迎神司和山海阁?”

  嬴危心一头雾水,不过他知道道人是从仙盟来的,与灵山十巫之间多少有着龃龉,因而道:“不好。”

  “怎么个不好?”道人又追问道,见嬴危心面红耳赤,他叹了一口气,“灵山十巫一直以奉神为己任。大秦三十六路神祇都由灵山十巫主导,殿下您觉得到时候的神系之中,是大秦的神,还是灵山十巫的傀儡?

  “大秦帝君身上聚集着龙运以及人道气数,就算不能如修道者那般长生,可至少不会短寿。如今下臣向天子进献了无数灵丹妙药,可天子身上仍旧是一副死相,宛如一条奄奄一息的老龙,殿下有想过原因吗?”

  嬴危心闻言身躯一震,他错愕地望着道人,讷讷地询问:“有什么原因?”

  道人斩钉截铁道:“灵山十巫在盗龙气!”

  “他们真是大胆!”嬴危心怒声道。

  “可不是吗?”道人笑了起来,话题陡然一转,“所以殿下您知道该怎么做?”

  嬴危心被道人盯得口干舌燥,一颗心怦怦乱跳,他的面色更红了,仿佛饮了一坛陈年的老酒。他大声道:“若我登上帝位,一定要黜山海,罢淫祠!”

  道人凝视着嬴危心:“那么——殿下要如何坐上那位置呢?”

  此刻的嬴危心心热如铁:“我、我——”

  道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一笑:“被帝王宠爱倒也不能说全然无用处。去吧,不管是好是坏,我仙盟始终在背后支持殿下。”

  嬴危心没有再说话,一直到道人消失在了夜色中,他仍旧是立在了原处。

  打更的声音穿透了夜幕,他忽然间仰头大笑,将那长长的衣袖一卷,大声道:“入宫!”

  作为陛下偏爱的皇子,他有着夜入宫门的权力。

  -

  丹蘅踏着夜色入皇都。

  月色之下,一段寒芒照在了“枯荣刀”上,比月色更为寒凉。

  她早就知道,出了始帝陵,仍旧会有人来拦截她。

  “师姐,你是我蓬莱的弟子,怎么能够背叛蓬莱,投向帝朝?”蓬莱弟子愤怒地质问,到了这个关头,仍旧想着劝丹蘅回头。

  “师姐,宗主也入皇都了,你不去见一见她吗?”

  ……

  丹蘅一挑眉,漫不经心地笑道:“那还挺巧。”

  蓬莱弟子抬眼,直直地望向了丹蘅:“师姐,得罪了。”他们蓬莱先行动手,总胜过昆仑、佛宗以及儒门一众。

  至少蓬莱不会要她的命。

  丹蘅淡漠地扫了眼蓬莱弟子,只吐出了三个字:“听腻了。”

  都要撕破脸皮了,还在客气什么?月光下的枯荣刀寒芒毕现,一截刀光投映在地面,比十二月的雪更为凄寒。青光回旋,宛如月落人间,刀气向前推进,但凡刀意扫过的草木,在这盛夏中忽而凋零枯萎。

  第一个撞上刀光的蓬莱弟子手中剑断,周身的护体灵光那纷纷破碎。他好似一只断线的风筝,砰一声砸落在了地面,筋骨俱折。比起在始帝陵中,此刻的刀光更是凶煞,仿佛下一刀,便会毫不留情地取了那位弟子的性命。

  蓬莱弟子面色冷沉,丹蘅神情漠然如霜雪。

  地上困龙阵起的时候,她纵身飞跃,宛如飞鹤直冲云霄,拉开了与大地的距离。

  那一轮月色忽而近了,仿佛触手可及,夜风铺面,刀光凄烈。

  -

  “走你的路,不好吗?”

  镜知轻声问。

  在丹蘅离开苍梧山脉的时候,她没有继续跟上去。

  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那张面具揣入了怀中,默然站立了许久。

  只是在她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那被浪头冲到了另一个深邃山谷的承渊剑主,乘着茫茫如雪的剑光出现了。

  “元绥。”承渊剑主咬牙切齿,他的声音里藏着嫉妒、藏着恨意。这里没有外人,他没有再否认镜知的身份,而是愤怒地质问道,“我昆仑薄待你了吗?为什么要诈死?为什么要站在帝朝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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