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委屈的撇嘴,“你别忘恩负义啊,我胳膊还麻着呢。” 风寒雨凉凉的瞥了一眼她的胳膊,“你不愿意?不愿意就不要去本宫的府邸。” 燕锦完全被风寒雨的逻辑思维震惊到了,总之一切的过错就全推给她。她一把将身上的被子揭开,挑衅的看向风寒雨。 风寒雨下意识的盖了盖自己的身体,看燕锦那像个流氓的眼神儿,索性也不遮了。 “滚出去。”板起脸的风寒雨特别吓人,眼睛里不带丝毫温度。 长公主的气势一压,燕锦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她临走之前,还给自己找补了一句:“我去叫绿箩姐姐。” 门一合,风寒雨赶忙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脸。她将头躺回枕头上,又对着脚下无辜的喜被狠狠踢了几脚。 燕锦一露面,守在门口的绿箩就带上一队丫头冲了进去。路上只抽空塞给燕锦一个白毛巾,还留了一个端水盆的不足十三四的丫头。 燕锦鼓起嘴点了点头,“完了,完了,这寄人篱下的日子算是开始了。” 小丫头哆哆嗦嗦着端着洁面盆,不敢去看燕锦。 燕锦伸出手接过水盆,对着小丫头温和的笑了一下,小丫头的脸瞬间被初升的太阳染红。 燕锦收拾好自己以后,那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开口:“以后,就由奴婢照顾驸马爷的生活起居了。” 燕锦漱口的水“噗”一下就喷了出去,“什么?风,额,殿下要求的?” 小丫头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 “驸马爷可以叫奴婢阿英。” 燕锦将肩上的毛巾递给阿英,转身就去找风寒雨。 穿好衣裳的风寒雨,就像穿上了铠甲一般,斜着眼看向燕锦,燕锦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 “驸马爷,殿下美吧?”绿箩边打理手里的柔顺秀发,边转头看燕锦。 风寒雨毫不在意的转回头,看铜镜里的自己。可那泛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主人期待夸奖的小心思。 燕锦“嘿嘿”笑了两声,看绿箩帮风寒雨将头发为了她挽起。之前的妇人髻是给天下人看的,那现在风寒雨的妇人髻就独属于燕锦一个人了。 “殿下当然是最美的。” 燕锦踱步走到风寒雨身后,将手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绿箩看了看风寒雨,挤眉弄眼着将手里的眉笔递给燕锦。燕锦看了一眼那眉笔,为难地接过来。 风寒雨瞥到两人的小动作,轻启檀口:“你会吗?” 燕锦笔直的站在她身后摇头,风寒雨转头从燕锦的手里抢过眉笔,起身将燕锦按到了铜镜前,随后蹲下身认真的帮燕锦画眉。 虽然这场面怪怪的,但是绿箩还是觉得那画面很美,这都要归功于新驸马爷雌雄难辨的俊脸。 燕锦糊里糊涂的坐下被画眉,又糊里糊涂的被风寒雨转到铜镜前。 “平怀驸马爷满意吗?” 风寒雨手虚虚抬着燕锦的下颌,含着笑问她。 “嗯,满意满意。”燕锦看着铜镜里又俊了两分的脸,还向上挺了挺胸。 风寒雨歪头在铜镜里看她,只把她看的羞到低下头去为止。 风寒雨优雅的将眉笔放于梳妆桌上,手上还拖着燕锦的脸转头看绿箩:“绿箩,你说,咱们家驸马爷是不是生得比曲儿的驸马还要好看?” “那是自然了。小燕大,呸呸,是驸马爷的脸,在整个洛阳那可都是数一数二的。” 燕锦挣开风寒雨的手站起身,自己将自己的外衣袍套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别夸我。” 风寒雨轻倚在梳妆桌前,看燕锦费了半天劲也扣不好那繁复的衣裳。燕锦松开手求助似的看向风寒雨,风寒雨却不接她的眼神,“求我?” 燕锦咬着牙点了点头:“求求殿下,我扣不灵。就没穿过这么麻烦的衣裳。” 风寒雨向她轻轻勾了勾手指,燕锦手里就搂着那繁复的衣襟蹭到她身前。 风寒雨手指灵巧,三两下就将那扣子扣上了。扣好之后轻拍了拍她的衣襟,仰头问她:“服吗?” 燕锦伸手从风寒雨的首饰盒里随意拿了个玉佩往自己腰上系,头也不抬的敷衍风寒雨:“服了。” 刚系好的玉佩被风寒雨又亲手卸了下来。 “你这是作何?”燕锦将风寒雨圈进自己的胳膊与梳妆台之间。 绿箩特有眼力见儿的笑着带人退了出去。 风寒雨笑着仰头看她:“那上面有个雷字。” 燕锦挑起眉头从风寒雨的手里将那玉佩强硬的抢了下来,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呢。 她手兜在风寒雨的腰上,直接抱起她将她抱到梳妆桌上坐好。俯身强硬的去吻风寒雨,直吻得风寒雨嘤.咛出声才算完。 “你留着他的玉佩要干嘛?”燕锦拿着那玉佩咄咄逼人的看此刻正潮红着脸的风寒雨。 风寒雨鼓着嘴瞪燕锦,“他不是没死吗?留着当然是还给他阿。” 燕锦怀疑的弯腰看她,被坐在梳妆台上的风寒雨伸出一根食指将她的脸推了出去。 “你看,你就总以为迦南王比我的消息快。”声音隐隐透着一股子的小委屈。 燕锦又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风寒雨的唇,张开怀.抱风寒雨从梳妆桌上下来。 风寒雨乖巧的将胳膊环在燕锦的脖颈处,直到落了地还不愿意放开。 两个人就在驸马府里一起抱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吏部尚书府拜公婆。 因着风寒雨的身份,整个吏部尚书府倾府出动,还未行至门口,就跪了一片。 燕锦冷眼看着所谓的“自家人”向风寒雨堆起谄媚的笑,她都替风寒雨恶心。 风寒雨却面不改色的令众人起身,那初识时标志性的假笑又重新出来面众了。 她那从未见过面的奶奶紧拉着她的手猝不及防的演亲情浓厚,燕锦皱起眉头刚要甩开,风寒雨上前一步将老太太的手从燕锦的手里接了过来,春风化雨的开口:“都进去吧,别站在门口了。” 众人又簇拥着两人往前厅走去。 燕锦站在风寒雨身后,虚虚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风寒雨转头轻嗔了她一眼,燕锦只得弯起嘴角朝她笑了笑。 她自打自立门户之后就再也没回过这里,这里的人却表现出像是和她有多熟的样子。她不齿又无奈,好在风寒雨对付这种场面是手到擒来又游刃有余。 宴上,她整个人躲在风寒雨瘦削的身影后,只顾给自己嘴里塞东西。吃到好吃的,还眼前一亮,颤巍巍着往风寒雨身前递。 风寒雨看了她一眼,宠溺的就着她的手吃下去。还伸出手轻轻扑了几下燕锦的嘴角,才转身继续和燕老太太叙家常。 燕老太太和燕道平全都在心里狠狠震惊了一下。 他们是距离皇室很近的人,自然心里清楚风寒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燕锦一朝搭上平怀,就像家雀搭上了矜贵的凤凰蛋儿,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几人各怀心事的吃完了家宴,又恭恭敬敬的送走平怀附带上燕锦。 两人上了马车之后,燕锦狠狠的“呼”了一口气,“可别有下次了,再也不想来。” 风寒雨好笑的看她:“你就顾着吃了,还累到你了?” 燕锦又狗腿的蹲到风寒雨腿边,乖乖的替她捶腿,“是殿下辛苦了,嫁给我辛苦了。” 风寒雨笑着拉燕锦在她身边坐好,将自己的头慢慢靠向燕锦,“有你陪着,就不辛苦了。” 燕锦被酸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指,转头去看风寒雨:“你怎么了?说的那是什么酸话?” 风寒雨只是眯起眼睛轻轻笑了笑。 婚后的第三日,是回宫的日子。燕锦又一次巴巴的攥着衣服往风寒雨那儿蹭,“求你。” 风寒雨像摸小狗那样摸了摸燕锦,替她扣好扣子。 过了这三日,风寒雨就要回长公主府去住了。燕锦在去宫里的马车上,抱着她的胳膊摇:“殿下答应我,要常点灯招我。” 风寒雨嘴唇抿成一条线看着燕锦耍宝。 从马车出来,燕锦又收起顽皮,端得一副可靠模样。风寒雨瞥她小大人的表情,在她身后偷偷笑了一下。 两人在宫里陪圣上岳父吃饭的时候,李总管突然进来神秘兮兮的附在圣上耳边说着什么。 风寒雨和燕锦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又齐齐看向了圣上。 圣上听完,眉头皱得死死的,他轻轻“咳”了两声,本还客气的对严谨的态度,突然变的严肃。 “那个,燕锦你先出宫去,孤有件事要和平怀说。” 燕锦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告了退。 在殿门处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她没仔细看脸,跟着那领路的小公公迈着长步就往宫门处走。 走到一半儿,她突然惊了一身的冷汗。刚欲往回走,被那涂脂画粉的小公公狠狠拽住了衣袖。 “驸马爷,不要做些不合身份的事情。” 燕锦心急,只能瞎编:“我有东西落在殿里了。” 那小公公娇俏的笑了一声,“和驸马爷实话说吧,殿外候着的人正是那死去的惊雷将军前平怀驸马王雷,就算驸马爷回去也没什么用的。”
第59章 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没想到快熬过整个春天的燕锦,反被倒春寒冻到。她缩在前几日还热热闹闹今日就门可罗雀的驸马府门口,看往来的行人过客打发时间。 她打听过了,风寒雨自从回门那日入宫,就一直没出过宫。洛阳城也没传出来王雷回来的消息,也就证明王雷也没出过宫。 她不自在的搓自己的衣裳边,搓的麻木了以后,她抬起手看了看,随后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嘴里,咬到手指甲之后才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了。 她不怕凉之也不怕关山蓝,就是因为她知道风寒雨绝対看不上他们两个。但是王雷,王雷是不同的。 燕锦焦躁到一定地步之后,开始看什么都不顺眼,很想要破坏一些什么。她左看右看,没找到一件趁手的,开始如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驸马府乱窜。 凉之从小院子跟着她搬到了驸马府,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和院子里的百年古树较劲。手上已是鲜血淋漓,却仍不知痛似的继续着寄予拳头打倒大树的痴人说梦。 凉之担心的去拽她,燕锦却来了劲,甩了甩那不动都流血的拳头,直朝凉之而来。 凉之被迫的挡了几招,被燕锦打得节节败退。只能狠下心来,拽着燕锦的衣领子把她往沙地上摔。 “燕锦,你清醒一点。” 燕锦从沙地里抬起头,嘴里含着血朝凉之笑得凄凉。“王雷回来了,师父。” 凉之搬了个小板凳坐到燕锦身边,俯身看躺在沙地上不起来的燕锦,“你害怕?在怕什么?” “怕什么?王雷才是风寒雨的真驸马,我是个假的,师父。你不是最先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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