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燕锦仿佛以为自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似的。 她轻轻拍了拍玲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真的没事儿。姐姐不用担心” 就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一声:“平怀长公主到。”吓得燕锦慌忙中推开了玲珑。玲珑直接被推的撞到了石桌上,燕锦又条件反射的去扶。 这样拉拉扯扯的画面就尽数落于风寒雨的眼里。 风寒雨面不改色的死死盯着燕锦开口:“怎么?本宫还没说这亲算不算成,你就开始寻新欢了?” 燕锦慌忙摆手,手上的布条明显是来自旁边人的衣裳。 风寒雨的脸更黑了,“还不快把她抓进去?还等着她继续対百姓施暴吗?” 燕锦有苦说不出,她小声的重复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风寒雨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玲珑,像盯着没有生命的静物一样,一个巴掌就扇到了玲珑的脸上。 “你是不是以为本宫好欺负啊?” 玲珑本来就挂着泪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那边的燕锦被刑部吏架着,只能开口求情:“不是,玲珑姐姐不知道我要回来。” “姐姐?”风寒雨狠狠的转头看向燕锦,瞪着眼睛问她:“和好姐姐一起睡了?” “风寒雨!你说什么呢?”燕锦将两边架着她的刑部吏一巴掌一个的推走,一把将风寒雨扯到自己身边,“你清醒一点儿。” “本宫怎么没清醒了?那你说,你手上这布条是什么?”风寒雨不顾仪态的大声指责燕锦,边说边指燕锦手上的布条。 见燕锦不说话,她就手忙脚乱的去解燕锦手上的布条,好像那布条上沾着什么毒液,燕锦一沾上就活不成了似的。 燕锦看这样的风寒雨反倒放下了心,她抬起手拨开风寒雨的手,自己三两下就解开了布条扔到石桌上,随后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风寒雨紧绷着的脸。 “怎么现在才过来?” 风寒雨咬着嘴唇瞪她:“是嫌我来得早了还是晚了?” 燕锦转头看了眼被打的懵在原地的玲珑,风寒雨见到了,就像见了猎物的豹子狠狠踩在了她的脚上:“你到底想要干嘛?你喜欢她?” 燕锦真是左右为难,一面是好心却被打的玲珑,一面是要吃了她的风寒雨。 “我不喜欢她,我喜欢她干嘛?我喜欢你一个就够了。”燕锦一把揽过风寒雨,対着玲珑抱歉的笑了一下。 风寒雨撇着嘴将燕锦已经结了暗红色痂的手抱到自己怀里,仰头看着燕锦也不说话,那心疼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燕锦转头看了眼尴尬的刑部吏,低头问风寒雨:“我是不是现在得去刑部了?” 风寒雨嗔她:“我看你也应该去那儿呆两天好好反省,不过这次就算了。” 她拉着燕锦的手昂着头走向院门,路过玲珑的时候,眯着眼睛开口:“本宫再说一遍,你再来招本宫的驸马,本宫一定将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 玲珑手捧着自己刚被打的脸,不敢置信的看向风寒雨。见风寒雨依然无动于衷,又掉转视线,委屈巴巴的看燕锦。 燕锦轻扯了下风寒雨的手,在她耳边小声开口:“风寒雨,听话。” ---- 作者有话要说: 春寒料峭,冻杀年少。出自释普济《五灯会元》卷十九。
第60章 暮间的夕阳,打在人的脸上,美好又多情。就连房子的轮廓也被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边,衬得常年冷淡的人都变得温情起来。 风寒雨低头看燕锦的手,随后点头,“走吧?” 燕锦跟上风寒雨的脚步,转头朝玲珑抱歉的笑了一下。 看着两人相携而行的背影,玲珑的眼里冒出一股嫉妒的火。她不明白,怎么风寒雨突然就出了宫,明明计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恨恨的踢了两脚身边的石桌,抓起破了的衣袖往迦南王府去。 被抓着手往马车里走去的燕锦,好心情的看向气鼓鼓的风寒雨:“宫里遇到麻烦事了?” “不麻烦。”风寒雨说完,自己上了马车后又回头去拉燕锦。 燕锦一步就挎了上去,猫着腰进了马车。“不麻烦,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王雷带了重要情报,直到镇国公的鹰隼营大军秘密抵达戎狄,圣人才允许我们出宫。” 风寒雨坐稳以后,先是将燕锦的手小心的放到自己手里,才转头笑着问她:“这么生气啊?连驸马府都呆不下去了?” 燕锦嘴角轻撇:“要是你知道我的青梅竹马回来找我,你什么心情?” 风寒雨原还笑着的脸,瞬间板了起来:“你哪来的青梅竹马?” 燕锦将胳膊穿过风寒雨的脖颈揽住她晃了晃,“你看,你都知道我没有。你一听,是不是还是很生气?” 风寒雨气呼呼的看燕锦:“那也不许你伤害自己。疼不疼啊?”她的眼里沾着些许涟漪,要晃不晃的,很是勾人。 燕锦直接将头抵在了风寒雨的肩膀处,狠狠吸了几下那熟悉的檀木香后,才懒洋洋的张嘴:“不疼。哪有心疼?” 小院子距离长公主府很近,马车没走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燕锦先下的马车,见到门口等着的凉之后,很是不好意思的开口叫了一声:“师父。” 凉之看都没看她一眼,和身边的众人一起围向了露面的风寒雨。 “殿下。” 燕锦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却被风寒雨一把扯了过去,“过来扶本宫。” 燕锦迎着各种异样的眼神,牵住风寒雨的手,一把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抱都抱了,索性直接抱着她进了屋。 风寒雨没有丝毫不适,在燕锦的怀里还有心情对凉之抱怨:“驸马的手伤了。” 凉之看了一眼燕锦,随后点头:“是属下照顾驸马不周,请殿下降罪。” 风寒雨听完斜着眼看向燕锦:“听到了吗?你不要总是给你师父带来麻烦。” 燕锦咬着牙忍住了。 把风寒雨放到屋内的地上以后,燕锦问她:“你回来了,王雷呢?” 风寒雨却顾左右而言他:“去宫里请的太医已经过来了,你稍微再等一等。” 燕锦斜躺在软塌上看她,又重复了一遍:“王雷呢?” 风寒雨站的离燕锦八丈远,“不知道。” 那怯生生的小模样把燕锦逗得“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半眯着眼睛朝风寒雨招手,风寒雨磨磨蹭蹭的过来,开口问她:“干嘛?” 燕锦一骨碌翻起身,仰头问她:“你心虚什么?” “本宫没心虚。”风寒雨一把推掉燕锦搭在她腰上的手,清冷的嗓音又带着一丝丝的娇气。 燕锦扶着软塌上的把手笑她,“连本宫都出来了,你还说你没心虚。” 风寒雨恼羞成怒一下子就扑到了燕锦的身上,燕锦被她压得直接躺了下去。那太医就在这种时候出现在门口,老脸一红,赶紧又一步退了出去。 燕锦正对着门口看到老太医的尴尬,轻轻捏了捏风寒雨的脸提醒她:“太医来了。” 风寒雨“唰”一下站起身,还将燕锦防止她摔倒虚抱着的手一把打掉,故意很大声音的开口:“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燕锦舌头抵在腮帮上忍着笑看风寒雨演戏。 风寒雨说完,像个贼似的小幅度的转头看向门口,燕锦也配合她小声开口:“殿下演完了吗?我困了,太医包扎完我想睡觉。” 风寒雨狠狠推了一下燕锦,走到门口,轻轻咳了咳,“驸马的手伤了,先生替驸马包扎一下,但是不许碰别的地方。” 太医唯唯诺诺地点头,包扎伤口时都特意用布垫着,恐碰到长公主殿下的心头好,被迁怒。 太医包扎了多久,风寒雨就站旁边盯了多久。 燕锦困,迷迷糊糊的刚要往后躺,就被风寒雨一把捞进了自己怀里。燕锦没疼,倒把她疼够呛,太医每抹一次药,风寒雨都要跟着“嘶”一下。 本来没多大的难度,愣是让风寒雨嘶得冷汗连连。 在驸马爷不像男人的手上也打上漂亮的结以后,太医赶忙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恭敬地告退。 燕锦费劲的眯起眼睛看落荒而逃的太医,笑着打趣风寒雨:“娘子,你太凶了,你看看你把人老人家吓的。” 风寒雨将燕锦的手举起来,就着阳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以后,也挤到了燕锦身边。 那单人软塌因着相拥的两人,周围的温度也跟着在节节攀升。 桂花香与檀木融为一体,燕锦俯身亲她,直亲的风寒雨在她身.下狠狠抖了一抖才放过她。 “我和王雷谁生得好看?”燕锦躺回去闭着眼睛搂着风寒雨,迷迷糊糊的问她。 风寒雨小小的缓了几口气儿,刻意将自己的嗓音放低就不会那么生硬:“你最好看。” 燕锦满意得睡了过去,独留下风寒雨一个人轻握着她的手心疼。 等到燕锦睡熟以后,风寒雨小心的起身,在隔壁书房见了冷彻:“玲珑?” “果然如殿下所料,玲珑姑娘自打从驸马爷的院子里出去,就直奔了迦南王府,惊雷将军也秘密去了。” 风寒雨挑了下眉角,那眉角边棕色的小痣也很是活泼的跟着跳了一下。 “这倒是有趣。” “殿下,镇国公打戎狄还需几年。如果他们抱团的话,我们就有些独木难支了。” 风寒雨满不在乎的开口:“那就先拿太子挡上一挡,圣人觉得自己能长生不老,还岂容别的人觊觎他的皇位?” “那八皇子那儿?” “先稳住他,不要急于求成。”风寒雨皱着眉头说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玲珑回过永花楼吗?” “没有。” 风寒雨略一沉吟,“永花楼不能信了。” “那若是玲珑姑娘带上永花楼的消息投奔迦南王,我们怎么办?” “那就拉王雷回来。”风寒雨眸光一沉,手指点在摞起的书堆上,“得给燕锦找点事做。” “驸马爷吗?” 风寒雨沉默了一会儿,“你先出去吧,燕锦快醒了。” 冷彻一离开,风寒雨赶忙往卧房里走,看见燕锦还乖乖的侧躺在软塌上,心也跟着柔和了片刻。 她蹲在燕锦身前仔细看燕锦的脸,那薄薄的嘴唇当真一副绝情人的模样,偏偏燕锦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看的久了,又想起被那薄唇吻的控制不住自己时的模样。她用手作扇,轻轻在自己泛红的脸颊处扇了扇。 见燕锦睡得沉了额边开始出一层细细的汗,风寒雨起身拿起一边红木斗柜儿上挂着的圆扇,继续蹲在燕锦身边帮她扇扇子。 仿佛是那凉意驱赶了梦中的靥,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 燕锦睡醒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已被黑暗笼罩。门口点了一盏随时都像要被风吹灭的蜡烛,一闪一闪的照亮周围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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