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农夫与小娇娘》 作者:红烧季鱼 文案: 接档文求预收:跟偷我心的贼HE了 月底开写。 CP:软萌纯情刘雷雨VS甜椒互宠阿瑶。 种田小甜饼一本。 上辈子没敢跟心上人表白的刘雷雨,重生之后靠着空间和金手指,娶到了老婆的故事。 专栏:鱼圆 内容标签: 随身空间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雷雨,陈瑶 ┃ 配角:接档文《跟偷我心的贼HE了》求预收月底开 ┃ 其它:
第1章 六月里的双峰山,蒸腾的暑气直漫到半山腰,叫山中奔流作响的瀑布一阻,就化作了层层叠叠绵白的云雾,一路穿林裹风,湿哒哒水淋淋的卷上了山巅。 刘雷雨就躺在这又潮又闷的山风里头,感觉到身上穿的补丁摞补丁的麻布短衫吸饱了水汽,越来越紧的黏在胸口腰间,仿佛一道锁魂链,锁的她喘了上气没下气,有了进气没出气。 她心里知道,自己大概这就是到时候了。 刘雷雨,本地人,上月刚过了十八岁生辰,上无父母兄姐,下无弟妹子女,无猫无狗无牵无挂,孤零零是个光棍。 她家就在半山腰那瀑布后头,但因为一桩奇缘,每日里都要往来一趟双峰山巅。 今日里她就是在上山途中一个脚滑,紧接着倒地迷迷糊糊也不知翻滚了多久,撞树撞石头也不知撞了多少,最后横躺在了山林中不知何处。 反正等她醒来时,自己是动也不能动,喊也不能喊。 能喊也没用,这山里豺狼虎豹蛇虫鼠蚁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刘雷雨之外的第二个人。 刘雷雨躺在那里,起先她还能感觉到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痛,没多久这痛竟慢慢散了,就剩下越来越喘不上气的滋味,憋的她头胀的厉害。 她闭上了眼睛,心里盘算着,这辈子就到这里吧。 母亲年前去世,她虽费了不少功夫,可到底也将母亲送到山下村子里,与父亲合葬到一处了。 村里的老屋风雨飘摇了这么多年,在春天上头有一回起风的日子叫刮倒了,碎成一地枯茅草烂泥巴。 她一没银钱二没本事建房,哪怕母亲要骂要打,到了地下也只能咬牙受了。 山里那破屋里头也没什么好东西,哪怕村里有人摸上山来看见了,也是不用怕的。 最好的是她自己死在了这野林里,回头叫落叶一埋,野兽一啃,蚁鼠一爬,更连尸骨也不用担心会剩下。 连着她这辈子最大的把柄一块化作这双峰山的一捧泥。 真好。 这念头一冒出来,她当即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像是被山风卷了起来,轻飘飘的要往前飞去。 飞吧飞吧。 她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雀跃起来。 不管飞去哪里,也不管前路是什么,她都要走了,再不回头了。 “真的不回头了?” 突然间,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如同洪钟一样激荡回响在了刘雷雨的耳边。 她怔住了,仓皇无措的想要睁开眼来看,是谁在说话。可当她睁开眼,视野里却只有漆黑的一片。 “真的,不回头了吗?” 那声音又响起了一遍。 这一次,刘雷雨的眼前有了一星微弱的光。 她拼了命瞪大眼睛去看,只见那光中慢慢显出一个身影来,双丫角粉布裙,是个笑起来双颊有梨涡的五六岁小丫头。 那光迷迷糊糊朦朦胧胧,遮的小丫头眉目也笼上了一层阴影。 可刘雷雨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阿瑶!” 她惊叫出了声,却在她的呼声中,那光影里的小阿瑶飞快的长高长大,变成了十五六的大姑娘,又飞快的披上红嫁衣蒙上红盖头,成了新嫁娘。 刘雷雨痴痴地看着。 她知道的,阿瑶成亲那天,她偷偷下山看过,躲在人群后头,远远地瞧过一眼。 当时她离得远,瞧不见阿瑶穿嫁衣的模样,可她也能猜着,就是这么美的。 阿瑶嫁给了村中里正的次子刘书贤,里正家境殷实,刘书贤自幼在县学读书,婚后阿瑶随夫搬去了县里住,只有每年过年时才会回村里。 刘雷雨也都下山瞧过了,第一年过年时阿瑶大着肚子,第二年过年时阿瑶推着悠车,第三年过年时,小阿瑶已经会走路,小小阿遥也已经住到了阿瑶的肚子里。 那声音第三次问:“真的,不回头?” 刘雷雨想要点头。 阿瑶过得很好,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她夫君后来考中了秀才,村里人有想把自家女儿说给他做小,那刘书贤都直接拒了,要与阿瑶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而她那些痴心妄想离经叛道的念头,就随她一起死了去吧。 可不等刘雷雨动作,那光影里的画面突然一转。 阿瑶竟在哭。 光影里的画面纷繁变幻,刘雷雨看到阿瑶的夫君,那本该与阿瑶举案齐眉的刘书贤,却因为自己不能人道而对阿瑶高高举起了拳头,看到他因为自己变态扭曲的欲望对阿瑶百般□□,看到刘父刘母因为阿瑶生不出孩子对阿瑶拳打脚踢,看到阿瑶的父兄在她回家求救时将她扫地出门,更看到那猪狗不如的刘父,甚至钻进了阿瑶的卧房! 不要! 不要!不要! 刘雷雨目眦欲裂,她一头向那光影中猛冲过去,那些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对阿瑶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要打死他们,她要救阿瑶出来。 她的阿瑶,她心疼的,心爱的,一心相与的阿瑶啊!
第2章 刘雷雨重生了。 她的名字叫雷雨,是因为她出生在一个电闪雷鸣风雨飘摇的夜里。 其实这名字本来倒也不是她的。 十八年前,她的母亲怀着双胎刚满八个月。 她的父亲刘大柱算得上半个猎户,人长得高高壮壮,手上功夫也有几分,听说是年轻时在外头走南闯北,拜过师傅学过几年。 刘大柱自己从不提外头的事情,反正他十来岁时出去,二十六七了才回的村里,模样没啥大的变化,就是右腿稍有些跛形。妻子杨氏也是他在外头娶的,细眉细眼说话轻言巧语,平日里大都藏在屋内,甚少出门,一看就是城里出身。 刘大柱平日里侍弄家里几亩田地,每月朔日和望日与村里人结伴进两回双峰山,猎些野兔野猪之类的回来补贴家用。 家里老父老母都过世了,刘大柱就守着妻子两人,平日里也不见多起早贪黑,衣食住行上头却都要比村里那些食不果腹的乡邻宽裕些。 村里人眼红的人不少,都说刘大柱在外头挣了大钱了,可毕竟顾忌着刘大柱膀子上那腱子肉,只敢背后偷偷嚼嚼舌根。 听说双胎都要早产,刘大柱盘算着再进一次山,多猎些猎物回来,往后几个月妻子要生产坐月子养小娃,他得多在家陪着。 结果一去就没能回得来。 同去的村里人没能把刘大柱的尸身带回来,只说是叫野虎拖走了。 杨氏得了这噩耗,当夜就早产了。 那是个雷雨夜,而且雷暴格外惊人,一道接着一道,轰天的声响,雨水往下拼了命的倒,简直像是天上漏了个窟窿。 刘家没人,自然也没谁去帮杨氏喊产婆。 雷雨声遮挡了杨氏的哭叫求救,也挡住了所有想往刘家去的脚步。 谁也不知道杨氏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到底是怎么独自一人把双胎都生产下来的,反正等到第二日雨住了,村里人往刘家去时,就看到杨氏手中抱了两个娃娃。 还是一男一女,龙凤胎。 当天雷雨过后,地面湿泞的厉害,村里的土路根本走不了人,一脚踩下去,半条腿都没在泥里。 然而村里人天一亮,就不约而同滚着一身泥往刘大柱家去,乌泱泱在刘家门口围了一群。 他们可不是去探月子的。 山外头这天下正战火纷纷硝烟四起,一群成王败寇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而这双峰山并这周围方圆百里的美人岭,几年前才统归了南诏国,国主姓赵的。 南诏国主远在天边,山里人也不知他是长脸圆脸,但村里的里正每旬都要去县城里听政令。 里正老刘今年五十有六,是前朝的秀才,偏偏对篡了前朝皇位的南诏国赵皇帝信服的厉害,回回听回来的政令都奉为圭臬。 比如说有一条:无男丁不立户。 刘大柱在世时是户主,与妻子杨氏为一家。 如今刘大柱死了。 没了户主,可刘大柱家还有娇妻大屋,灶下有柴缸里有米,那杨氏虽足不出户,可总也有人见过的,听说耳垂发间还有珠钗环佩。 这村里二十来户人家,里正家顿顿杂粮配黍米能混个肚儿圆,已经是家境相当富裕了。 另有三五个,一把年纪了还是光棍呢。 里正老刘想的长远,那杨氏虽说肚大如罗,又是克夫新寡,可万一真有那不长眼的登徒子呢? 他为了村子的名声,是断不允许有这种丑事发生的。 所以他一早赶了来,要防患于未然嘛。 再一个,刘大柱是土生土长的双峰村人,论辈分还要叫他老刘头一声二叔;刘大柱死了,他留下的家财,依南诏国律,若无男丁继承,是必须要收归同族的。 当然了,他老刘头不是那种一刀逼死人的,再怎么也要给那杨氏留条活路。 那杨氏若是愿意,在村里找个合适的人再嫁,那他老刘头就做主,从刘大柱留下的家财里头分出一部分,算作是杨氏的嫁奁;若是杨氏想回娘家,他老刘头也能做主,给杨氏出一份行路盘缠。 而杨氏腹中的胎儿老刘头也都自问安排妥帖了,若是女娃,无论如何不叫她们母女分离;若是男娃,杨氏若肯留在双峰村,那自然最好;倘若杨氏要走,那他老刘头怎么也得把娃儿抱过来,就当是自家新孙孙一并养育了。 村里其他人等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反正各自就都聚到了刘家门前。 然而杨氏却没有选老刘头给的任何一条路。 她直接抱出了新生的幼子,就着一身擦不净的胎血,在自家的户籍文书上按下了一个幼嫩的血手印。 “吾儿,出生在雷雨之夜,就取大名刘雷雨,从此他就是我刘家的户主。” 杨氏声音嘶哑低弱,可吐出来的每个字却掷地有声。 刘雷雨不过猫儿大小,哭声也细弱不可闻,可叫她母亲揭开襁褓举给众人看时,也毫不犹豫尿了里正老刘一脸一身。 老刘干笑,这童子尿,又算是自家侄孙,他不气,不气的。 不仅不气,还把围观的众人都驱散了,又叮嘱自家老婆子多来走动关照杨氏。 村里人不知谁说走嘴,冒出一句:“那什么雷雨,也不知能活几日。”
121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