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义当着众媒体的面,趾高气昂地冷哼了一声。 媒体:“?” 他们刚刚没听错吧。 这小子是不是哼了一声? 紧接着,王义暴露了痞气的本性,拽两步上前,什么也没说,然后就这样用手中的杯子碰撞许覆另侧手上拿着的红酒杯。 砰—— 许覆垂眸,看着自己手中酒杯里因碰撞还在摇晃的液体,心中冷笑。 然后媒体炸了。 在站的人也都炸了。 那可是许家啊,N城谁敢惹。 连你老爹都要三分笑脸相迎,三步退让! 你算个什么,还敢一声不吭地撞人家杯子。 还撞!? 疯了吧! 众人目瞪口呆之时,偏偏此时王义还极带讽刺性地一张口:“啊,不好意思啊,许大小姐。” “不小心的。” 好一个不小心。 还未等许覆说话,许濯便从旁边上来,“想必王四少爷肯定不是故意的,毕竟前一步还那样真心实意地道歉了。” 他手中的酒杯伸向身前,意味明指。 王义直接光明正大掀起了个白眼,身子倾斜重心压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抖着,活是地痞的模样。 然后又是重复刚才的动作。 砰。 不过这次没这么幸运了,许濯本就是轻握着酒杯,压根没使什么力,被这一碰,酒杯直接翻洒向了自己。 液体洒在高定西装礼服上,并顺着上等的面料滑下,流经区域留下一片深色。 现场的人除了这几位当事人。 都恨不得惊掉下巴塞上三个鸡蛋。 周遭人直接内心惊呼。 天呐! 他怎么敢的啊!!! 怎么敢的啊!!! “......” 晚会结束。 两人走往地下停车场的路上,许濯侧头问她。 “这个理由,满意么?” 换句话说,是与王家开战的理由,这个够不够。 许覆算是听明白了,启唇道:“苦肉计施得不错。” “过奖。” “那小家伙呢?” “估计回车上了。”许濯用干净手帕擦净手指间的酒污,随意地说道,“她应该会跟你解释。” 许覆没再回他。 两人的车停在不同位置,分道之前,许濯突然笑了一声,话里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不过,她,确实可以留着。” 是吗。 不过不用许濯多说什么,也不用听那小家伙解释什么。 她光是看王义今晚的反应,就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所有人都盼着王许两家打起来啊...... 许覆回到自己的车边,黑衣保镖打开车门的那刻,一个缩成小团团的身影背对着她。 “!”听到车门的符鸳倏地挺起小身板。 像一只偷吃的仓鼠突然发觉到了什么,惊地四处寻看。 “姐姐!” 许覆坐上了车,才发现这小家伙嘴边残留着酥渣。两个小腮帮子本来塞得满满当当,看到她的那瞬间赶忙嚼嚼吞了下去。 符鸳双手捧着一小盒的千层酥到她面前,“姐姐要不要吃。” 许覆视线下移。 甜品盒的包装显然是刚才那场晚会的。 “刚才没看见你,做什么去了?” 符鸳见她不吃,稍稍有一点小沮丧的把东西收回,但说着说着又开心地回答起来,“晚会人好多,我刚刚偷摸混进了酒楼的后厨,发现了很多好吃的!” “这些糕点都特别好看,也好香,他们人的特别好,我说我想吃他们就给我啦~他们还塞好多呢,我说我吃不完,然后只拿了一盒~” 她笑着欢快,感觉什么事都顺心,什么都值得高兴。 其实他们给的糕点,多半是因为看到她的服饰,知道她不是什么一般人。 许覆没说什么,去拿了包湿巾并拆开。 “还有吗?”她用着湿巾给符鸳擦唇边的残渣。 符鸳配合地将脸凑过去,两只眼珠子向上看,好似在回想,“唔,有哒,我其实还去见了一个人噢,她叫秦芮。” “哦?” “我知道肯定瞒不过姐姐,姐姐很厉害,什么都知道,不过我也没想过要瞒着姐姐。”符鸳闭着眼任由她擦,边说,“阿覆姐姐要听吗?” 许覆将擦过的湿巾收回来。 这时的符鸳没睁眼,空气宁静一会儿过后。只感觉一抹冰凉蔓上了自己的脖子,圈住了。 像夺人性命的毒蛇一般,冷得刺骨。 是姐姐的手。 她的手掌捏在她的脖颈上,掌握着她的命脉。 许覆甚至能感受到动脉的跃动从指尖传来。 只需用点劲,这个有点不听话的小家伙就能消失。 “姐姐也要给我擦脖子吗?”符鸳依旧是那软软糯糯的声音,还乖乖地仰起头,反倒让她更好的下手。 没有一丝反抗。 许覆指腹抚了两下这光滑白皙的天鹅颈,这颈脖扬起时格外有美感。 若是配上红痕,更是惊人醒目般的美。 水灵的大眼上还会浸满泪珠,齿间溢出求救的娇音。两只手说不定还会抓住她的手腕,想办法让她松手——单是想,都是有趣的。 不过,许覆还是松开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玩。 倒是不差这一时。 “说吧,好让我听听。”
第13章 怎么还哭? 天使界。 纯净神圣的光芒从天而洒,落在华丽且高大的殿堂之上。 一道白光穿过云层,惊动了一方整齐有序的天使。 “抱歉神座,我们不能让您进去。”立在殿堂两侧的门卫天使头顶着金色的光圈,见到来人后恭敬行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来人并不是善类,“让开,别逼我动手。” “很抱歉,神座大人。” 荥黛一挥白袍,正欲动手。 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神座大人,何必这般动怒。”栖露胸前捧着一本天使圣书,两只眼睛笑起来弯成一条缝,让人看不透这笑意蕴含着什么。 直到她走上台阶,挡在了不速之客的面前,那眼睛才微睁开,露出里面的冷意。 “神座大人,怕不是要坏了我任务神殿的规矩~” “呵,是你。”荥黛抱着臂,“当年覆之烛陨落,留你一人下来苦撑五百年,真是难为你了。” 栖露笑意依旧,“神座这是什么话,能为我天使族民贡献一份力,是我的荣幸。倒是神座如今身为四大殿级天使之首,位高权重,言行举止都应当放尊重些。” 荥黛向来没什么耐心,直击道:“前段日子天使树受到了波动,是不是跟你们殿有关?” 五百年前,覆之烛陨落的那刻负重的神力汇聚成神力圈,瞬间炸开,不少的神力涌进了天使树中。 近日天使树频繁出现异样,荥黛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天使树感受到了相似的神力。 感受到了覆之烛的神力。 尤其是任务殿堂不得除了任务职位外的天使进入,格外保密,荥黛越是觉得其中有异样。 紧闭着的大门,一定掩盖着什么。 栖露笑了起来,“神座大人,天使树一日承载那样多的天使生命,难免有异常,再不然,这跟我们任务殿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做过的哪些事,导致了这样敏感呢。不应该呀,覆神座陨落时,您在边上落井下石的风貌可是十分胸有成竹的呢。” 做贼心虚罢了。栖露见她的样子只觉得滑稽。 “你一个落级天使,敢这么跟我说话。”荥黛两眼狠戾,抬起了一只手臂。 手心间汇聚出神力圈。 好似随时都会将它掷下去。 “今天这个殿,我还非要进去看看了。” “那您大可试试呢。”栖露笑眯着眼睛,最后的一句敬语音尾飘长,又饱含刺意。 “神座大人。” “......” 车内。 符鸳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前的是许覆无事发生的侧脸。 噫......姐姐不是给她擦脖子吗?怎么还收回去了。 不过刚刚姐姐的手好冰呀,用人类的话来讲,是不是喝少热水啦? “怎么不说话。”许覆见她思索的模样,问道,“不是说我想听,你就会讲?” “唔,那姐姐,我讲的时候,你不要生气喔。”不不不,生气是每个人的权利,符鸳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又补充道,“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你又不能......哎呀不是。” 符鸳突然就被自己蠢到了,有点紧张,下意识去用唇抿了抿右手食指指腹上的小伤口。 “其实,姐姐应该猜到了——” 符鸳把身子退回去。 开始复述了一遍今天晚上的事。 “然后,我就跟秦芮演了一出戏,告诉王义,姐姐你打算在晚会后那场敬酒上,会故意让王家难堪,日后也会将王家压在脚底下,王义很气愤,再就是走了。” “至于姐姐你的弟弟,王义一出门就碰见他了,王义好像正在气头上,就挑衅了一番。后来我将很多东西跟他讲了,就这样......”符鸳乖乖交代。 许覆听完,果真跟她想的差不多。 这一番并没有碍到她的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是推进了。 不过,她不喜欢有人背着她搞些什么小动作。 黑车内的气氛十分僵硬,自符鸳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再没声了。 “姐姐不说话,是生气了吗?”符鸳灰落落的,耷拉着脑袋,坐在车位上。 没有回应。 果然,姐姐好像有点生气了。 姐姐都不理她了! 得想个办法让姐姐不生气,让姐姐理她。 符鸳垂着小脑袋,两只手扭捏着。 然后捏着那个伤口,掐着它,痛感顺着手指传向全身,怕疼怕得不得了的符鸳浑身狠狠一颤,眼前生生给疼出了一层薄雾。 “目的。” “什么?”符鸳声音微颤,染了些娇音。 许覆再打开眸子时,里面瞳色阴沉得可怖。面庞匿于撒下的阴影之中,车内传来的话语幽幽。 “所以,你也想借我的手,除掉王家。” 这话好似是一道深渊,意味极深。 稍有不慎就会栽下去。 “我......”符鸳缩了缩身子,手上动作用的力更猛了,泪珠掉下来,“姐姐如果要跟秦芮签合约,一定会忘了阿符的。” 许覆闻声,稍侧过头。 伤口溢出鲜血来,符鸳的眼泪现在禁不住地往下掉,“只要阿符能帮秦芮想出一个办法,秦芮就不会和姐姐签了,这样待在姐姐身边的就只有阿符一个人。” “不然的话,秦芮长得那么好看,还比阿符聪明,姐姐到时候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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