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就这样在阴暗的环境下长大。继父的殴打,生母一味的容忍,以及从小教育的缺乏,促使他从小在那些混混群里的摸爬滚打,彻夜不回家。 “其实姜成平一开始看上的就是齐漾手中的钱才接近她,结婚后染上了赌瘾,那些钱很快就被他败了个光。” 符鸳专注地听着,盯着地上那个被秦芮丢掉的小刀,捡起来在手上把玩,脑海一直在转着秦芮所说的话。 “哎呀。”刀锋在指腹划出一小道口子。 呜。符鸳感受到疼,下意识地把手指头凑在唇边,抿抿。 有点疼。 秦芮见状:“......” 怎么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不不好意思,我在听,后来呢。” “齐漾死了,在十六年前,王义七岁的时候,和姜成平一块死的。” “那晚,姜成平因为要还赌债想把他们所住的房子卖出去,齐漾终于忍不住了,他们殴打在一起,最后从天台上坠了下来。齐漾被他拉下垫背,当场毙命,而姜成平是在送去医院抢救的途中死的。” “再后来,王义被附近一个小商人家收养,那家人很好,他们觉得王义只是从小没有被教好,加上家中没有男孩,便想收他为义子。他们家中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儿。那个女孩就是我。” “我爸踏踏实实做着小生意,他待人真诚,认为他只要对王义好,就能让他改邪归正。可是他天真了,王义压根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芮说到这,身子狠狠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恨意,“他不改以以往,上学喝酒抽烟打架,我爸没少为了他的那些破烂事折腾。最恶心的是,他看上了我。” “我从小便恨透了他,恨他贸然进入我的家庭,恨他不懂感恩,还将我家闹得不得安宁......我狠狠地拒绝了他之后,他不回家了。听邻居们说,他天天在外跟那群痞子混在一起。” “我爸想管,都被我和我妈拦住了,十多年都没管住,更别提这一朝一夕。” “直到他被王潭延找到,瞬间变成了N城的富家三少。他......”秦芮低下身去,双手抓紧着自己的双臂,像是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他疯了,强硬把我带了回来,现在,我的家人还在被他们监控,他用尽了方法逼我待在他的身边。” “他说要得到,以前得不到的东西。” “我很想脱离他,但我没有办法,我的家人还被王家控制着。我没办法逃,现在在王义身边的每一秒我都觉得恶心至极。” 她将头埋下,两肩膀微微抖动。 符鸳看见她的样子,走到她的身边,温热的小手放在她露出的肩膀上,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而在一边,她闭上了眼睛。 并开启了预言。 笨笨:“让我看看,让我也看看!”然后从脑袋上滚下来,跃进预言书里。 笨笨见完,叫道:“等等,晚会结束这个规矩......!” 符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 晚会结束...... 晚会? 有了! 秦芮直起身来,“对了,我离开这么久,王义肯定很快就会来找我,他不会让我离开他身边的!” 她双手抓住符鸳的手掌,抬起的面上泪光闪烁,“没时间了,路清一,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还有,我跟许覆约好了晚会后见面,我到时候该怎么办?” “她应该不会再找你啦,放心。”符鸳知道,她肯定瞒不过姐姐。 姐姐肯定是会知道她们两个见过面的。 “至于办法,我告诉你......”符鸳凑到秦芮耳边,将她方才预言过后想出的办法跟她说了一通。 其中就牵扯到了王义,如果王义过会儿能来那最好,只要将—— 听完,秦芮看着这个说辞与外表不符的女孩。 “所以你是想?” 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光线刺进来。 门口的人逆光而站,撒下一片阴影。 秦芮两眼震惊之时,符鸳反应极快,痛叫一声,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可以推我!”符鸳捂着倒地时撞疼的一边胳膊,气呼呼地大叫道:“你这个人实在是太歹毒了!” 符鸳把眉头皱地死死的,假装自己很生气,很凶很凶。 凶巴巴地咬牙切齿。 秦芮站起了身。 身后的王义走上来,“你跑这来做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芮很快进入状态,刚才的震惊无措一扫而空,双手抱臂,转眼附上了不屑的表情,“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女的,上次害得你落水?” 纵使如此,藏在昏暗中的手指还在不断抖动。掩盖着内心的慌张。 王义好似还没反应过来,直至接着光看见了符鸳的脸,“路清一?” “是她,刚才在会上她一直跟着我,烦得要命,我刚才已经把她教训了一下。喏,现在怕了。” “你,你疯了?她告诉许覆怎么办?!” 秦芮朝着符鸳一仰头,“许覆拿她不过是消遣的而已,就算她告状又有什么用?反正她当时对你那样,我是看不惯。” “许覆没准不久后就把她扔一边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现在可是王家的三少爷,身份高贵,未来父亲还会把位子传给你,谁敢碰你,不想混了吗?” 王义想想是有道理,许覆一个商人,只看重利益。不可能为了一个丫头真的做出什么。 更何况,刚才在媒体前给她道了歉,之后她肯定不敢再动他。 “所以,你是为了我?” 秦芮傲娇似的,“不然呢。” 符鸳在地上,往后挪,“你,你们,想干嘛?!” “还敢说话,刚没把你骂够是不是?” 秦芮作势还要上去打,结果被王义拦下,他这下算是真信了,“哎呀算了算了,外面还有那么多记者,万一被拍到也不好,饶过她一回。” “真的?”秦芮来挎他的手臂。 很依附他的样子。 “当然。”王义见符鸳倒地满身是灰,头发凌乱的模样,其实已经解了上回的气,还因为看到秦芮生气的模样有点沾沾自喜。 什么不喜欢,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看她现在这样,还不因为他被迷得神魂颠倒? 秦芮看到他的模样便恶心,她忍着作呕的反应靠近他,吊胃口地说道:“不过,我还打听到一个事。” 王义:“什么事?” 秦芮朝着符鸳一指,“你让她自己说。” “是......关于许覆的。”
第12章 姐姐要给我擦脖子吗? 宝石会上,主持人展示着精美的艺品。 除去官方的措辞,就是一番商业利益性的吹捧。 许覆食指尖习惯性地跟随着秒针的转动节奏在表面上轻点,目光直视前方,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不一会儿后,许濯派去的人来信,低身俯在他身边汇报。 许濯偏头,侧向许覆,淡道:“你养的小金丝雀跑了,跟你的另一只猎物。” 许覆合着唇,嗯了一声。眉目冷淡间看不透情绪。 直到许濯又补了一句,“还有王家的那个新晋少爷,王义。” “他?”听见王义的名字,许覆眉间一动,“去看看。” 跟这个痞子麻烦沾上边的东西,可没什么好事。只是,混混好对付,不好对付的是那个狡诈又圆滑的亲爹。 “好。” 许濯一声应下,站起了身,动静极小地退离会场。 带着几个人穿过繁杂的场景,隐匿于人海。 许濯一走后,许覆更加没了心思,只觉得台上的宝石讲解十分枯燥。身边虞林舒还故意不理她,更是没了消遣的意思。 时间过去许久,依旧没有动静回来。 她在思索之中,突然想起来什么。 看向缺席的位置,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帮我拿着。” 许覆朝身边虞林舒身上一丢外套,便只身朝着方才许濯的方向而去。 虞林舒觉得莫名其妙,“你?喂,许覆!” 正当许覆想自己去寻找时,主持人已经结束了讲话的内容,所有人纷纷站立起身鼓掌。 讲话结束,也意味着这场晚会落入尾声。 虞林舒见她不对劲,连同站起来拉过她的手臂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等许覆解释,在一片掌声中发现了王义回到座位的身影。 N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一场盛大的商业性晚会结束时,宾客中地位最高的两家需要互相敬酒合影,从而来成为晚会的谢幕照,用作宣传纪念素材等。 这恰巧轮到了这个环节。 再离开,事就麻烦了。 虞林舒怎么也是在商业场上长大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先拽住了许覆,“先别走,小心落人话柄。” “我知道。” 在人群逐渐聚集时,许覆拿起红酒杯,许濯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没露一丝破绽。 许覆眯起眼睛。 她知道这家伙保准是瞒了些什么。 但此时许多双人眼和摄像头在对着她们,确实不太方便做多余的动作。还是留着回去收拾。 “生意兴隆,生意兴隆!” 其他人仿若是商量好了的一般围在四周,而中央两两对立的,一边是许家人,一边这是王氏那一大家子。 王潭延与许覆碰完杯后,王淳便上来。 “大小姐,我敬您。” 她举止之间随意之间不失沉稳,拿捏有度。 媒体又是一阵狂拍。 王家的二小姐出了名的低调,这种事一般都是由她父亲全权负责,这一出现,有可能代表着她会参与王许两家之间的竞争中。 N城,或许要变天了。 就连媒体都猜出来的事,在座的宾客基本也都知晓。 王潭延面带假笑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王淳。 而王淳依旧高昂艳丽,不为所动。 许覆回以一笑,“二小姐,合作愉快。”两人一对视,许覆便懂了王淳的意思。 王潭延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如开场时一般,向后面招手让王义过来。 “快来,小义,敬许大小姐,就当是赔罪了!” 王义本是在王家人群的后堆里,其他人见王潭延在喊,赶忙暗扯着让他上前。 他架不住这么多人的推搡,只得一脸不屑地走上去,不过已经没了刚开头走近会场那会儿道歉的低谦。满眼都是瞧不起的模样。 气氛沉了沉。 王潭延皮笑肉不笑的脸上僵硬了一下,看向王义的笑眼中好似在询问他为什么还不上手。 身边,还是王雾压着声音,“快呀,哥,你看咱爸都要生气了!” 见这些人都在低声下气地哄着他,再不给点动作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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