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索着前进时,不断在心底祈祷着蛇不要爬到绿酒的身边。 一边又祈祷神女能庇佑让绿酒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姜眠好摸索着前进,凭借着记忆站定后往前探去。 只是她停早了几步,手探出时扑了个空,整个人便直直跌落下去。 脑袋撞击到床脚上时,发出了极闷的响声。 这一下撞的很是严重,姜眠好握着脑袋,眼泪唰啦一下落了下来。 她紧紧咬着唇轻声安抚着自己:“不疼不疼姜眠好,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疼。”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个不停。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死死咬住了嘴唇,没有发出一丁点痛苦的声音。 她怕绿酒还在房间里,听见了自己的呼痛声会担心。 脑袋撞的有些昏,手掌和膝盖都擦破了皮。 姜眠好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前进,不再强撑着站起。 她一边小声地叫着:“绿酒?绿酒你可以听见吗?” 一边往前手脚并用地爬行着往前走。 站在门口的叶清歌看着她跌倒在地上,下意识便伸出手想要去扶。 可怕近身会惊扰到了其它的红蛇,叶清歌最终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看着姜眠好揉着脑袋,听到了姜眠好轻声哄着她自己的那句不痛不痛。 原以为姜眠好会就此放弃,可没想到她硬是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 就这么在乎自己吗? 叶清歌皱了皱眉,心下忍不住泛起怜惜感。 身侧有蛇,又被撞了脑袋,却硬生生忍下恐惧和痛意摸索着爬到了床边。 摸并不知情的姜眠好已经索到床上。 将床榻上仔仔细细都寻找了一次后,姜眠好终于是放下了心。 绿酒不在房间里。 那,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姜眠好的鸡皮疙瘩唰起了满身,她蜷缩在床上不敢动。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刚刚破了皮的膝盖正泛着钻心的痛意,刚刚的那一下撞散了发髻。 狼狈的少女只能无助地坐在床上,伸出手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刚刚刻意被压制下的痛意冲破了最后一层阻碍,从受伤的地方钻向四肢百骸。 姜眠好无助地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更大的是来自于对眼前陌生的恐惧。 “我不害怕我不害怕,绿酒就快回来了。”姜眠好哭得很凶,染上鼻音:“绿酒就快回来了,不要怕不要怕。” 沉浸在极度恐惧中的少女反复地重复着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话。 明明正一声一声哄着自己,可眼泪却越掉越凶。 姜眠好不敢哭得太大声,她分不清楚房间里有什么东西。 怕自己的哭声引来担心自己的姜云眷。 压抑又克制的哭声,姜眠好轻轻拍着自己的胳膊,呢喃着:“绿酒就快来了,坚强一...点,坚...强...坚强一点。” 因为哭得急,话已经断断续续连不成了线。 地上爬行的蛇依旧在地上,还在寻找着什么。 似乎感知不到床上哭泣的少女一般,绕着床柱走。 叶清歌的耐心终于告罄,她抬手拉开门又关上。 与此同时抬起手将尚在爬行的红色全都钉死在冰刃之下。仙主腐 听见开门声的姜眠好抬起头,泪眼婆娑中看见一个人影。 接着是熟悉的声音。 “姜眠好,你在吗?”叶清歌看着坐在床上的人,问出声。 “绿酒!”终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姜眠好哇一声哭出来了:“房间里有蛇,还有奇怪的东西呜呜呜。” 叶清歌抬脚往床榻便走去,轻声哄着:“已经都被我处理了。” 看着蜷缩着的少女茫然抬着头努力寻找着自己。 叶清歌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搂进了怀里:“不要怕,我在呢。” 落进温暖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味道。 姜眠好强撑到极致的情绪彻底忍不住了,像溺死的人抓住了浮木。 此刻她的心中绿酒就像一束暖阳,将她心底的恐惧全都驱散。 姜眠好紧紧搂住眼前人,“你终于来o了绿酒。”
第57章 怀中人受了惊吓,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刻委屈也达到了顶峰。 叶清歌感受着心绪中的跌宕起伏,轻叹了口气。 “我这不是来了吗?”叶清歌不会哄人,只好轻轻拍抚着姜眠好的背脊,帮人顺着气。 这个安抚性的动作让姜眠好的眼泪越越凶,情绪的波动也越来越大。 叶清歌无奈叹了口气,手臂轻轻往下,搭上了姜眠好的睡穴。 轻轻一点,刚刚还哭泣的少女便渐渐安静了下去。 叶清歌将人好好放到床上,手一扬点燃了桌案上的烛光。 烛火氤氲下,因为痛哭过度的眼已经红肿,额角上有鲜血落了下来。 而叶清歌低下头才发现,胸前的湿意并不全是眼泪。 殷红的鲜血在白衣上蔓延开来,像开到颓靡的花朵。 叶清歌这才反应过来,姜眠好刚刚撞击的那一下竟然这么严重。 她抬起手轻轻拨开被鲜血和汗迹浸湿的发,一个拇指般大小的血口子露了出来。 鲜血正不断往外溢出。 叶清歌皱了皱眉,伤得这般重,竟能忍着一声不吭。 心脏没由来地有些难受,像被一根细细小小的针不轻不重地刺了下。 “真是笨蛋。”叶清歌轻轻抬起手,源源不断的灵力对着那个小口子。 鲜血被止住,伤口也随之愈合。 可眼前人惨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和血色,叶清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又弄来了湿帕子轻轻为人擦拭着。 若说上次姜眠好为自己拼死上华山,是因为只有上山这一条路可走。 那么今天呢? 即使将额角撞出血,也硬生生咬着牙摸索着寻找着自己。 是为了什么呢?明明是一个没有修为没有能力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用肉身来抵御伤害。 叶清歌的动作慢了下去,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柔。 站在门口的铃兰一愣,快步走了进来道:“眠好怎么了?” 堂内等待了许久的姜云眷许久不见姜眠好回来,心中不安。 便催促着铃兰过来查看。 不看还不要紧,从老远的地方便看着姜眠好的房间门紧紧闭着。 甚至连灯盏都没有点。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这会儿正躺在床上,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叶清歌转过身,看向突然闯进来的人,神色有些不耐。 “绿酒你胸口怎么了?”铃兰看见那样一大片鲜血,立马慌了:“是眠好受伤了吗?” 叶清歌没有接话,而是抬手挥出灵力球,原本昏暗的房间骤亮。 满地的红蛇死的歪七竖八,还有一只翱鸟绷直了身子稳稳躺在桌案上。 “是那夜夜袭的人!”铃兰彻底紧张了起来,快步走过来问:“眠好是被伤着了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叶清歌有些厌烦。 她本就在揣度着姜眠好对自己的情谊轻重,看着突然出现的铃兰。 叶清歌突然好奇了起来,如果今日在这房内的人是铃兰。 姜眠好又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也会将头撞破也要往前爬吗? 而没有得到回应的铃兰不再问,径直走到姜眠好身侧,轻轻检查着。 幸好,睡着的人只是面色惨白,并没有发现伤势。 “她只是吓着了。”叶清歌淡道:“这几日这群鸟兽还会在山上盘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姜眠好一直只是小草吗?”叶清歌抬起眼问着。 这个问题把铃兰问得一愣,啊了声:“什么?什么只是小草?” 叶清歌意识到自己问眼前人问的有些多余,摇了摇头不再讲话。 华山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那蛇与鸟? 又为什么偏偏是奔着姜眠好而来? 是想赶在自己前面劫走姜眠好,让自己的情劫永远无法破除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心底涌现着,叶清歌皱了皱眉,收起来手帕。 铃兰正坐在床畔边上,细心地为姜眠好整理着被浸湿的额发。 眼神中满是心疼和爱恋。 叶清歌注意到她的情谊,冷冷轻笑出声。 “你很喜欢姜眠好?”叶清歌沉声问着。 铃兰手一顿,抬起眼,与面前人对视上,表情认真道:“喜欢。” “若今日让你废除修为和本体,一辈子不能碰剑,才能和她在一起。”叶清歌问:“你也喜欢?” 铃兰想也没想,便点了头:“我心中最爱是眠好,其次才是修为剑道。” 叶清歌不屑地哼了声,又问:“为她成为一个人废人?” “我愿意。” 窗外再次飘扬起洋洋洒洒的雪。 偶有雪花从尚未关紧的门缝中飘落进来。 寒风撞击着窗沿闷闷作响。 “为她赌上一切?” “我愿意。” “那为她去死?”叶清歌加重了语气:“你们的命格绑在一处,若只有一人能活!” 砰的一声,尚未关紧的门被风给撞开。 凛冽的寒风顷刻间全都涌入屋内。 桌案上的烛光灭掉了,室内陷入短暂的黑暗。 可铃兰眼神依旧亮着,她毫不犹豫道:“那我愿意以命换命。” “毫不犹疑。” 尽管不知道绿酒为何要这般问自己,但铃兰还是如实回答着。 寒风涌入进来时,铃兰用灵力将姜眠好稳稳护住。 叶清歌听完后便不再问,抬手一挥,门被关上,寒风被清出了室内。 桌案上的烛火重新燃了起来。 得到了答案的叶清歌在心底冷笑。 刚刚铃兰的一番情真意切,听起来荒谬也滑稽。 竟会有人为这点子廉价情谊便放弃生命。 当真是修为低阶的草木精灵,尽管对剑修表现得再努力勤奋。 可为了点小情小爱也能毫不犹豫抛弃。 看来爱也不过是莽撞愚昧草率的情感。 借着铃兰之口,叶清歌也明白了姜眠好的想法。 情劫一日不除,三界便一日不得安宁。 像这种拥有廉价情谊的小草,死了便死了吧。 ....... ....... 姜眠好昨夜被蛇鸟袭击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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