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好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一出门便被铃兰给挑衅了。 绿酒近日老是很忙,总是在自己陪姜姐姐玩儿时出门。 等回房间时,绿酒便又已经回来了。 可今日一直到晨起绿酒才睡下,为何又突然要出去呢? “发什么呆啊眠好?”铃兰顺着她张望的方向看去:“那边有什么吗?” “没。”姜眠好收回视线,看着白茫茫的雪色,祈祷着是自己看花了眼:“没什么。” 被劝动了姜云眷被凤鸣意裹了厚厚一身衣服才出来,原本清瘦的身形被包裹的圆乎乎的。 “像个球是不是。”姜云眷怨念的哼哼了声:“都说了不冷,还非要给我穿这般厚。” “雪大风寒,你身子本来就弱,你五岁那年去河里捉泥鳅,失足摔下去,要不是我哭的大声,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凤鸣意一边念叨着,一边为人又戴上护膝:“要不是雪不常见你又爱玩,我才不肯让你冒险,孩子是小事,我更担心的是你的身子,这天寒地冻的若是磕着碰着,叫我可怎么办?” 听着她的絮絮叨叨。 姜云眷叹了口气,任意她折腾着。 有时候姜云眷都分不清,到底大三岁的是自己还是凤鸣意了。 保护措施做了一次又一次,凤鸣意才肯放心。 看着姜眠好小心扶着姜云眷走下台阶,铃兰轻轻挥了挥指尖。 一个隐形的灵力保护罩将姜云眷给稳稳护住,隔绝了风雪的寒冷,也防止了脚底的湿滑。 “看招!”走到雪地里的姜云眷一改刚刚的谨慎小心,团了个雪球便朝着凤鸣意丢过去:“接招吧!” 被雪球正中心口的凤鸣意笑着摇了摇头,俯下身团起雪球:“那就,出手吧!” 挥出去的雪球却稳稳砸中了站在姜云眷身侧的人。 姜眠好:? 下一刻,一个雪球边直直冲着凤鸣意的脑袋上飞去。 “师父,请赐教!”铃兰高举另一只手上的雪球,再次朝着凤鸣意的脑袋飞去。 “兔崽子!我今天要清理师门!”凤鸣意低头去团雪球。 一时间院子里满是少女们的欢笑声。 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被带起的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局部下着雪。 渐渐地起了风,天空中便再次下起了鹅毛大雪。 刚刚留下的脚印不一会儿便覆盖上新的。 大雪下的又密又急,仿佛像是一根从天上垂落下来的丝绸缎子。 久不见雪的少女放肆地欢笑,追逐奔跑。 而牵起彼此手的爱人则是并肩,稳步走着。 回过头的姜眠好惊喜地说:“姜姐姐和凤掌门的头发都白了呢。” 看着爱人被大雪染白了的头发。 凤鸣意紧紧握着姜云眷的手,彼此相视一笑。 站在身侧的铃兰也抬头看向姜眠好的发顶,少女好动,雪花刚落下便被扬下去。 可雪下得那样急,少女的发顶也挂上了雪色。 铃兰不舍得动,任凭雪落满头,远远地看着奔跑在雪里的少女。 风雪模糊了时间,欢笑冲刷了寒冷。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四人才依依不舍地从雪地里离开。 凤鸣意早就命人在堂内架起了好几个火盆,供给玩雪的师妹们。 玩够了雪的人围坐在一群。 “诶?怎么鞋袜都是干爽的?”凤鸣意弯着腰帮姜云眷褪下鞋袜,就着火烤着。 姜眠好和铃兰相视一笑,没人接话。 “这个月末便是长至节了。”姜云眷语气轻柔:“眠眠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饺子?”姜眠好满脸茫然,仰起脸问:“什么是饺子啊姜姐姐。” 姜云眷耐心道:“饺子呢是长至节里必须要吃的东西,老人常说,长至节吃饺子才不会冻耳朵,如果有小孩子挑食不肯吃,就会冻掉耳朵哟。” 姜眠好满脸新奇,她点头道:“那我要吃!吃糖葫芦馅儿的可以吗?” 姜云眷被她逗笑,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当然不行,但是可以单独吃糖葫芦。” “好耶!”姜眠好雀跃了下,站起身说:“那我去问问绿酒要吃什么馅儿的!” 姜云眷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少女的脚步声在回廊上响起,又在回廊上远去。 盘踞在门廊外的一条红色蛇尾往里收了收。 迅速跟上少女跑远的脚步。 姜眠好推开房间门,一贯亮着灯的房间内此刻是空荡荡的。 一团黑影随着推门的动作迅速消散在空中。 “绿酒?”姜眠好抬脚迈了进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红蛇。 她往里走了几步,冲着黑暗中唤了声:“绿酒你在吗?” 嘭—— 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第56章 姜眠好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猛地转过身,可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绿酒?”姜眠好试探地轻唤了声,伸出手往前探去:“绿酒你在房间吗?”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而姜眠好更是眼前一抹黑。 她边问边往前走去,伸出手试探地摸索着。 就在她转过身的同时。长夜中寒光微闪,一道极快的利刃出了鞘。 紧紧跟在姜眠好身后的那条红色蟒蛇,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惨死在剑下。 还在试探往前走的姜眠好被吓得呼吸都停滞了,她瞪大了眼睛呆在了原地。 她听见身后传来剑的声音,腿重的像灌了铅,根本挪不动。 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四周静悄悄的。 刚刚出鞘的利刃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可空气中弥漫起了丝丝血腥味却提醒着不是。 姜眠好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似的,立在原地。 她不知道房间里站着的人是谁,不敢再轻举妄动。 脚边有极轻的动静滑过去,姜眠好没来得及收脚。 一道极快的东西便朝着她身边飞来。 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和耳廓,直直地钉在了她身后。 这暗器,是奔着自己来的吗? 姜眠好咽了咽口水,直觉告诉她房间里有人存在。 “绿酒是你吗绿酒?”姜眠好哑着嗓子轻轻问:“是你在我对面吗?” 姜眠好渴望着得到肯定的回答,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捏住,紧到无法呼吸。 可问出去的话就像被丢进了海里,没有回应。 极大的恐惧正一点一点,蔓延上姜眠好的心尖. 她并不知道自己身边已经被蛇给包围住了,只能听见极快的摩擦声,以及被身侧传出来的血腥味。 叶清歌就站在门后,冷眼看着在室内爬动的红蛇们。 这群蛇来的蹊跷,今早的这场雪也下得十分蹊跷。 连绵不断的雪已经堆积了很厚。 漫天大雪封了山,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般来说管理降雪的青女会根据地区的不同来分配,像华山这种平原地带不易太过降雪。 所以当姜眠好今早开门玩儿雪时,叶清歌从心绪中感知到了欣喜,随即察觉到了不对。 饶是怎下破天,华山上的雪也不会用太白山上一般大。 果然,叶清歌用分身咒放出幌子后,察觉到的除了好奇的姜眠好。 还有那隐在雪底的蛇。 随着天渐渐黑下来,屋内已经被蛇群给占满。 叶清歌隐了身,在房间里喝茶批卷折,等待着蛇的动作。 途中那翱鸟也过来看过无数次,正当姜眠好推开门时。 一直守在桌案上的翱鸟突然化作一缕黑烟,顺着夜色飘走了。 所以这次,这俩显然是奔着姜眠好来的。 难道说姜眠好是自己情劫的事情已经暴露?想要掐准自己的要害? 想法一冒头,便被叶清歌给否定了。 特地用大雪封了华山,不仅派出蛇又派出鸟,显然是奔着东西而来。 看来这蛇鸟上次并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 只是......为什么是姜眠好? 叶清歌不解,她探过姜眠好真身,只是一棵平平无奇的小草。 往上摸查了三代,都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好眠草。 甚至姜眠好家查三代后她发现,姜眠好是唯一一个化了形开了灵识的。 好眠草本体都是些修为下等,根基顽劣的。 而之所以姜眠好能化形,都是因长在太白山吸取日月精华才得到的机会。 一个样样皆下品的草,会有什么可图的呢? 眼看着冰刃钉死的蛇还不肯放弃,固执地挣着。 叶清歌没有出声,继续保持着隐身的状态。 反正有自己在,姜眠好不会受伤。 惨死在冰刃下的蛇连哀嚎声都没有,就更别提能放出信号了。 叶清歌看了眼姜眠好,才发觉她早已经被吓得呆傻的站在了原地。 就连身侧有蛇爬过都没有知觉。 叶清歌看着红蛇爬到姜眠好身侧,试探着爬上了她的裤脚一路顺延而上。 刚刚还吓呆了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尖叫着上下跳动驱逐着身上的东西。 “绿酒!绿酒你在吗!小心,小心房子里有东西!” 姜眠好的声音有了哭腔,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受到恐惧和害怕。 滑腻腻的触感让姜眠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尖叫着:“是蛇!绿酒房间里有蛇!” 没有得到回应,姜眠好又急又害怕,可她还是按耐下心头的恐惧摸索着前进。 修为灵力低等的小草精都有一个缺点。 那便是夜盲。 这个缺点在姜眠好身上被放大,她有极强的夜盲症。 此刻姜眠好眼前正漆黑一片。 过于紧绷的状态下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自己的喘息。 “绿酒你到底在不在房间?”姜眠好害怕不已,本想顺着来的方向摸索出去。 可是她又怕绿酒还在床上睡着,会被房间里的蛇给伤到。 几乎是没有犹豫,姜眠好便毅然决然地摸索着往前走。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能凭借着记忆向前。 膝盖撞击到板凳上,发出闷闷地一声响。 姜眠好吃了痛,鼻子轻哼了声便用牙齿咬住嘴唇忍住了。 叫不醒,那就说明睡得太沉了。 尽管还有一种可能是绿酒根本不在房间里,但姜眠好却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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