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没有?说话,看向顾一瑟。顾一瑟却问:“我可以去看看谢相吗?” “怕是不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旁人会说你们的闲话。”陆夫人拒绝了。 顾一瑟抬眼,想说话,唇角动了动,却又?没出声。 明日再?去! 两人由婢女迎着回客院休息。 路上,顾一瑟宽慰长公主:“您如今很好了,不必为不相干的人伤心。” “我没有?伤心,只是心凉罢了,还好有?你。”长公主朝顾一瑟笑了。 顾一瑟也觉得舒心,道:“你是长辈,护着我,我也该护着你。” 长公主动容,抬手?摸摸她的后颈,“乖。” 回到客院,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顾一瑟回屋睡觉,长公主梳洗,待出来的时?候,不速之客坐在她的床沿上。 长公主沉浸一晚上的心终于雀跃,面上装作不高兴,“你来做甚?” “我的床塌了,你可能收下我。”陆夫人理直气壮,侧身而坐,垂首微笑,灯火如朦胧云雾般笼罩在她的身上。 往日里风风火火的女子,此刻也显出几?分女子的柔美。 长公主嗤笑:“自?己的床塌了,谢相的床可好着呢。” “不去,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很不错的。”陆夫人哀叹一声,“你这个?儿媳看着出自?乡野,行事规矩得很,关?键时?刻,命都不要了,真不错。” 提及顾一瑟,长公主面上的笑容柔和?许多,道:“你家老头怎地要救她呢。” “多半是看上了,来一出苦肉记,谁知?道呢。”陆夫人毫不在意谢臣年的做法,两人成?亲,她要权,谢臣年要钱,一拍即合。 再?多,就?没有?了。 长公主忍不住笑了,“睡吧,横竖她活着。” 她没告诉陆夫人,你家夫君是个?女子。 谢相拼命救她们,她自?然不能吐出谢相至关?重要的秘密。 人要厚道! 两人躺下,规矩得很。陆夫人望着屋顶,心中牵挂着刚才,“你真要出家呀。” “不去了,舍不得我儿媳呢。”长公主叹气。 陆夫人不高兴,“那我呢,你就?舍得我吗?” “舍得,你有?那么大的家产,后院里那么多美人,为何担心你呢。”长公主说道。 陆夫人皱眉,掐着手?指捏了下自?己,反手?攥住长公主的手?腕,目光迷离,“你怎么就?不担心我呢。” “想担心你,你有?谢臣年呢。她那么厉害,步步算计,怎么会让你出事。”长公主无奈,只感觉那只手?在用劲,似要捏碎她的腕骨。 提及谢臣年,陆夫人眉头蹙得更深,自?己朝对方?处挪了过去,“你变了。” “是啊,变了。我开始害怕了,活得好好的,突然经历背叛,都害怕呢。”长公主翻身,身侧那人突然凑了过去。 长公主一怔,努力抬起脑袋,对上陆夫人清幽的眸子,“你怎么了?” “我带你去江南。” “不成?,我是长公主,无诏不得出京城。” “假死,我带你远走高飞。” 长公主拒绝道:“我又?不是孤家寡人,你瞧瞧那个?长辈和?人家私奔的。” 陆夫人不肯罢休,抬起她的下颚:“你怎么那么怕事,瞻前顾后,小?心命都折腾没了,你那个?儿子,就?是个?疯魔的性子。” “所以,我得看着她,你也看着你那个?夫君,别让她盯着我儿媳。”长公主叹气,“再?来两回,我儿媳就?要跟着她跑了。” 陆夫人噗嗤笑了,伏在她的身上,手?中绕着一缕发丝,明明灭灭的灯火搅得心神荡漾。 她动了动,压着长公主的腿,长公主吸了口气,“你干甚呢?” “压你。”陆夫人可坦率了,问道:“不成?吗?” 陆夫人用膝盖顶着她的膝盖,“你怕什么呢,以后别赴宫宴了。老头子问我去不去,我就?给拒绝了。你有?儿媳了,家中管家都交给她,你也歇一歇。” “她太小?了,不成?。”长公主放心不下,顾一瑟也有?小?性子,看着不大稳妥。 话说完,膝盖一疼,她无奈道:“我回去试试,你说得对,日后不去宫里了,称病吧。” 想来,皇帝心中有?数。 兄妹情分荡然无存,也没有?必要强求。 长公主舒心,呵呵一笑,那人的膝盖在自?己的腿上游.走,她恼道:“安分些,你家老头子生死未卜呢。” “笑死,救别的女人伤了,我才不去呢。”陆夫人也是一笑,拨正她别扭的脑袋,不准她看着屋顶,“你想想,要不要去江南。” “不去、不去,哎呀,你真烦人。你去找旁人去。”长公主含笑,语气莫名得意。 陆夫人却攥住她的手?腕,“你就?得意吧。” 灯火银辉,锦帐低垂,不知?是谁伸手?撤下锦帐,遮住满室春光。 客院内还有?一人,顾一瑟睡不着,翻来覆去,心里空荡荡的。 她起来披衣走到窗下,月照万物,银辉皎皎,地面上如水面,波光粼粼。 院子里还有?守夜的婢女走动,声音不大,人影重重,顾一瑟看了两眼,更无困意,索性趴在窗户上看着明月。 站了会儿,她想起谢臣年,既然睡不着,不如去看看。 穿好衣裳,避开婢女出了客院,站在门口,陡然失去了方?向。 哪个?屋子才是谢相的卧房。 原地站了会儿,夜风一吹,她又?觉得自?己疯狂了些,半夜去看个?‘男人’,被人知?晓,保不齐又?会惹事。 回去睡觉! 小?心翼翼弯着身子贴着墙往回走,夜风瑟瑟,一股冷意钻入皮肤里,她打了个?寒颤。 走着走着,耳畔传来些许奇怪的声音。 有?鬼? 顾一瑟陡然遍体生寒,索性蹲了下来,抬首去看,是长公主的卧房。 没有?鬼、没有?鬼……顾一瑟顿住,夜色没有?那么黑,头上的明月勉强照亮脚下的路,她定住了,耳畔传来靡靡之音。 嗯……有?故事。 只是自?己不该偷听,赶紧走。 蹲着走了两步,腿脚发麻,她不得不停下来揉揉自?己的小?腿肚子。 声音更大了些,婉转低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她无声笑了,突然间,一只手?将她后领提了起来,有?刺客…… 顾一瑟想叫,嘴巴被人捂住,她努力挣扎,张口想咬人,那人说话了:“顾一瑟。” 是玉珉这个?天杀的。 两人迅速回到卧房,顾一瑟迅速关?上门,回身怒视着装神弄鬼的人:“你想吓死我再?娶一个?吗?” 玉珉穿着入宫时?的衣裳,奇怪的是她,她的衣裳很干净,没有?一丝鲜血。 顾一瑟瞪了一眼后,觉得该讨些回来,不由分说吻上玉珉微抿的唇角。 玉珉身子冰冷,贴上的一瞬间,她微微愣住,很快便适应下来。 顾一瑟霸道得很,单手?圈住她的腰肢,不管不顾地将吻加深。 攻城略地。 一吻而深,顾一瑟心满意足地收手?,歪头看着她:“你来做甚?” “谢臣年可死了?”玉珉抬手?拂过自?己发麻的唇角,斜睨她一眼:“你下回亲之前能不能问一问我的意愿。” 顾一瑟微眯着眼睛,一点都不觉得寂寞了,得意道:“偷袭的滋味最让人愉悦。” 玉珉不计较她的无礼,寻了软榻坐下,才道:“你害怕吗?” “我已经不害怕了,但?母亲害怕。”顾一瑟陡然止住笑意,蹭到玉珉身侧坐下。 今日情景怕是只有?三?人知?晓,其他人压根不知?他们陛下禽兽不如,竟推自?己的亲妹妹挡刀。 她凑到有?玉珉面前,模样甚是讨喜。玉珉不大想理睬她,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思索一番后,她僵着身子不动。 她不动,自?制力极强,顾一瑟无助地抱住她的腰,絮絮叨叨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玉珉面色如旧,看似没有?反应,但?她的身子更为僵硬了些,顾一瑟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安慰她:“母亲现在很好呢,嗯,就?是刚刚,你有?没有?听到、嗯、就?是那种声音。” 玉珉回忆方?才,只看到顾一瑟鬼鬼祟祟地蹲在人家窗下,也无旁人,哪里来的声音。 “没有?。” 顾一瑟皱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耳朵不好使啊。” 玉珉凝神,“你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了。”顾一瑟抿唇轻笑,“就?是那晚的声音。” 玉珉还是没懂她的意思:“哪晚?” 顾一瑟眼睛看着她的唇角,“我想咬你。” 玉珉被这一句话吓得挺直了身子,顾一瑟气得不行,“你好笨哦。那晚你哭的声音……” 话没说完,玉珉捂住她的嘴巴,脸红到耳朵根上。 顾一瑟拂开她的手?,嘿嘿笑了,“我们睡觉吧。” 玉珉却说道:“明日告诉母亲,打你的手?板。” “你不要脸,母亲还要脸呢,不许胡言乱语,要不然、要不然……”顾一瑟想了想,玉珉也没软肋,心一横,道:“要不然让你下不了床。” 玉珉薄怒:“无耻。” 顾一瑟高兴极了,不知?为何,看到玉珉就?忍不住想笑,微笑道:“我就?无耻。” 玉珉起身要走了,顾一瑟张开手?臂拦住她:“你走的话,我去找谢臣年。” 玉珉眼中陡然变了,淡淡柔情被阴冷取代。方?才的温和?荡然无存,她抬首,温柔地抚上顾一瑟的脸颊,“你去找她,我打断你的腿。” 顾一瑟却笑了,“你不敢。” 玉珉一噎,眼中的冰冷被无奈取代,“你怎么知?晓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顾一瑟笃定道,洋洋得意,甚至挑衅般吻了吻她的侧脸,“我就?喜欢你生气,却又?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 玉珉微恼,道:“谢臣年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 顾一瑟叉腰,似个?可爱的小?泼妇,“说得好像,你不喜欢我似的。” 玉珉不承认:“鬼才喜欢你。” 顾一瑟嗤笑:“半夜而来,你便是鬼。” 玉珉气得无话可回,顾一瑟将蛮狠发挥到底:“你走不走?” 玉珉无奈,回床坐着,顾一瑟喜滋滋地凑上前,“我可太喜欢你了,看,又?脸红了。” “闭嘴。”玉珉气得头疼。 顾一瑟得意道:“我就?喜欢撩拨禁欲系美人。” “你撩拨谢臣年了?”玉珉咬牙。 顾一瑟坐下脱鞋,“她有?七十二房妾,算什么禁欲系美人呀。” 意思就?是没有?撩拨,玉珉安然躺下了。顾一瑟又?不满,伸手?就?要解开她的衣裳。 顾一瑟太放肆了,玉珉忍无可忍,“你够了。” “够什么够,睡觉不脱衣裳,你想熏死我啊。”顾一瑟无法理解这人的心思,睡觉而已,防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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