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助兴?那是什么?”木梨没明白。 纯情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刘奎等人放肆笑了,木梨似乎傻子一般看看你看看他,愣是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刘奎走了,剩下三人没有动,站在门口观望。 木梨想赶走他们,平日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也是。 奈何对方人多,她只能站在门口与他们对峙。 屋内木杆子飘出来的香气弥漫整个空间,顾一瑟上前去查看,玉珉伸手拦住她,“别去。” 玉珉脸上的热意刚降了下来,被木杆子的香味再度熏得通红。 同样,顾一瑟的脸也跟着红扑扑,她没有察觉,只觉得有些燥热,手摸了摸脖间,下意识要脱衣裳。 深陷泥潭,无人来救。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玉珉深深呼吸,浑身似被烫了一下,心口蓦地加快。 顾一瑟和她一样,双颊上的红一点点晕开。 屋内桌子上有壶冷水,顾一瑟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意透底的水划过咽喉,暂时压制了心口的燥热。 “水……”玉珉屏住呼吸,下意识脱了鞋朝床榻上挪去。 石板床有些硬,被子也不软和,玉珉感觉身子被硌得疼,但她始终没有吭声。 顾一瑟接连喝了两杯水后,浑身依旧烫得厉害,她茫然地看向门口还在冒着烟的木杆子。 浑身一下僵持,她冷了脸色,心口慌得愈发厉害,握着手壶的五指紧紧收紧,手背上凸显几根筋脉。 屋内静悄悄的,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沉了些,木梨靠着门,什么都没听到。 顾一瑟给自己灌了三杯水,觉得自己不能薄待人家,主动递过去一杯水。 玉珉擅忍耐,见她没有换水杯,忍着不适没有接水。 桌上只一只水杯,多了也没有,这个时候找不到第二只水杯。 玉珉忍得很难受,往日白皙的肌肤渐渐地蔓上不正常的粉色,她可以忍,顾一瑟也不勉强,自己抱着水壶喝。 香味愈发浓郁,温度似乎更高了,天色徐徐入黑,暮色四合。 顾一瑟没点灯,着实是举手投足间抬不起力气,浑身上下如被火烤一般。 一壶凉水也见了底,她不敢出去要水,人还没走呢。 顾一瑟将水壶放下,耳畔传来一声声闷哼,自己喝了凉水尚可忍耐,‘南珉’就不同了。 最后,屋里点了烛台,微弱的烛火照亮了玉珉的面容。 玉珉抬眸,眼尾轻挑,眼中弥漫着迷茫,她捂着身上的被子,脑袋晕眩,她似乎看见了顾一瑟向她招手。 顾一瑟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很好看,一笑间,面上两个梨涡。 玉珉屏住呼吸,浑身无力,她很热,想要脱了衣裳解热,这时,顾一瑟走来了。 “你坐回凳子上。”玉珉难受极了,不想看见她,尤其是此刻的顾一瑟自己也是心智不稳。 顾一瑟没动,呼吸声重了,她看着玉珉,眼中透着几分水色,灯火下显得晶莹剔透。 时间如毒.药,一点点消迷她们的心智。 顾一瑟没有水了,身子似被烈火焚烧,热得她想跳进水里。玉珉也望着她,两人对视一眼,理智突然消失了。 顾一瑟伸手,攥住玉珉放在被子上的手腕。 一颗石子丢进湖面,打破了辛苦维持的平静。 玉珉被人握住手,浑身不自在,她想丢开,心底深处传出几分不舍。 面前浮现女孩的一颦一笑,女孩与京城内的大家闺秀不同,她身上有一股纯净。 被父母家族抛弃的女孩,孤单至今。于珉愈发烦躁,渴望得到些许凉意。 突然间,握着腕骨的指尖悄悄上移,落在了小臂上,她诧异,却没有及时推开。 顾一瑟僵持着身子,下一息,她不受控制地将身子偏向玉珉。 似有一股力吸引两人,顾一瑟闭上眼睛,心一横,横竖自己是弃女,无人要的,与她在一起也不错的。 弃女的生死没有人在意,顾家的人恨不得她死在外面,她偏不,她要好好地活下去。 自由自在的活。 她揽住了‘南珉’纤细的腰肢,不费力气地吻上了对方的唇角。
第一回 ,她觉得女子的身子那么软,肌肤那么滑,唇角又是那么软。 女儿家如水,又柔又软。
第4章 烧 月亮山是一座大山,旁边连接着几座小山,山前山后都有不少村庄。 顾一瑟养了一只鸡,早起会打鸣,今日鸡没有打鸣,顾一瑟头疼欲裂地爬起来,空气中透着暧昧的气味。 昨夜扯落在地的衣裳也不见了,顾一瑟一个激灵地爬起来,摸摸床头,又摸摸床尾,衣服没了。 她豁然一惊,掀开被子看看自己,不着寸.缕,‘南珉’也不见了。 晨起湿气重,她摸着床头上的露珠,心凉了半截,下意识朝枕头上摸去。 玉佩还在。 她松了口气,无妨无妨,玉佩还在,‘南珉’跑了也无妨。 顾一瑟手握玉佩又躺了下来,腰疼腿疼,心里不疼。 躺了片刻,木梨冲了进来,“阿瑟阿瑟,都死了,死了。” 山匪都死了,尤其是盯着她们的三人,死得尤为凄楚,耳朵割了,眼珠也不见了。 顾一瑟爬了起来,没有害怕,这些年来见到的尸体太多了。 自己的心在血海中早就炼得坚固无比。 旁人死了便死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自己杀的。 她裹着被子,白玉似的肩背上露出几道牙齿印记,显示着昨夜的暧.昧。 木梨呀了一声,“谁咬你了。” “南珉咬的,我也咬她了,不吃亏。南珉呢?”顾一瑟将被子朝自己的肩头上拉了拉,其实不止背上,手腕上也有。 南珉好狠。 顾一瑟并不沮丧,伸出手臂,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赫然摆在手中。 “呀,手上也有,怎么就咬你了。”木梨不在意玉佩,很担心顾一瑟的身子,“那个女人咬的吗?她不见了,我昨夜被人一棒子打晕,醒来的时候,厨房烧了,我的屋子也给烧了。” 顾一瑟眉眼殷殷带笑,“无妨,你给我拿一件衣裳,我们离开这里,玉佩当了,买屋子买衣服,一辈子吃穿不愁。” “衣服?你的衣服呢?” “烧了。你的衣服了。” “不见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尤其顾一瑟清秀的面容上终于浮现了怒气,“过分,昨夜也不是我逼她的,她走就走,干嘛拿走我的衣服,南珉南珉,诅咒她一辈子成难民。” 木梨要哭了,“那怎么办、我脱一件给你穿?” “那些死人呢?扒一件给我穿吧。”顾一瑟气不动了,唉声叹气。 木梨害怕,不敢动,顾一瑟裹着被子,木梨将外裳脱给她。 顾一瑟也不害怕,尸体就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扒了衣裳,迅速回来洗一洗。 午后,两人离开山洞,家都被烧了,好在人没事。 顾一瑟不去想昨夜的事情,拉着木梨回村子里。木梨父母死了,家里两间草屋,暂时可躲避,等风头过了,再离开。 村子里一切照旧,这里的田都是顾家的,可笑的是顾一瑟却要出去讨生活。 庄子里的人压根不承认她的身份,别说是尊敬,就连一口饭都不给,反而是佃农们给她一口吃的。 两人一进村就被黑狗追着咬,顾一瑟不害怕,拿着石头就砸了回去。 黑狗凄楚地叫了两声,顾一瑟叉腰,木梨吓得瑟瑟发抖。 顾一瑟告诉她:“人善被人欺,狗都要掺和一脚,下回遇到无主恶狗就要打回去。” 黑狗吓得跑开了,顾一瑟拉着人准备跑的时候,一妇人冲了出来。 “哪个狗娘养的打我家狗,有娘生没娘养的。哟,原来是你的,不是跟着人家上山了,还有脸回来。”妇人停在了顾一瑟面前,粗鄙的眼神上下打量顾一瑟。 “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绳子上吊算了,爹不爱,克死娘,哪个敢要你。” 木梨要骂回去,顾一瑟冷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将妇人扑倒在地,高高抬起手,一个巴掌甩在妇人的脸上。 “姐没人要又怎么样,今天就打你了。” 顾一瑟年岁小,手脚伶俐,坐在女人胖肚子上,一连几巴掌打下去,妇人叫得更加厉害。 木梨在一侧拍掌,“打得好、打得好,她上回放狗咬我。” 刚说了两句,一个男人提着锄头跑了出来,“小贱.人。” “快跑。”顾一瑟拔腿就跑,一手拉着木梨。 男人提着锄头就追上去,嘴里骂骂咧咧,顾一瑟慌得不行,木梨更是跑得踉跄, 地里的男人跑得快,他一把抓住了木梨的头发,将人狠狠地拽住,木梨疼得大叫。 顾一瑟抬起一脚,朝着男人的命根子踹去,男人疼得松开手,顾一瑟哪里肯错过机会,直接扛起锄头就照男人的脊背打去。 一棍子下去,男人发出杀猪的叫声。 后面传来妇人尖锐的叫声:“有娘生没娘养,克父克母的东西打人了,快来人啊,那个贱胚子打我男人,没有天理了。” 顾一瑟被骂得咬牙抿唇,下一息,冲过去,抬手又是一巴掌,脸上尽显怒气。 女人被打得发愣,顾一瑟冷笑:“你再敢骂一句,我打烂你的嘴,我无父无母,打死你大不了偿命,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不成。” 小小女孩吃尽苦头,彰显坚韧的一面。 不远处树荫下站着几人,马上的安阳长公主勾唇一笑,淡淡道:“这个女孩颇为有趣,够狠,孤喜欢。” 马下的仆人说道:“您喜欢就带回去?” “孤想给阿珉留着。”长公主勒住缰绳,眉眼含着舒心的笑,“孤就是好奇阿珉有这种性子泼辣的媳妇,还会不食人间烟火吗?” 仆人唇角抽了抽,长公主性子爽朗,却生了个不苟言笑的珉公子。 长公主看了个眼瘾,嘱咐仆人:“盯着这个女孩,若真是孤女也好办,带回去给阿珉做媳妇。” “乡村妇人如何配得上公子呢,少夫人该选贤良淑德的女子才是。”仆人小心翼翼劝说。 长公主却不肯了,说道:“贤良淑德?与阿珉一样日日装清高,孤真是给自己找麻烦。盯着。” 仆人只得应是。 长公主骑马离开,她来找儿子的,儿子遇到山匪,她急得亲自来找,不想,看了一出好戏。 这时下属来报公子回去了,长公主心急如焚,立即打马回城。 回到城内买下的院子,长公主迫不及待地进屋,推开门就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女儿。 玉珉方沐浴出来,一袭烟青色的澜袍,长发束起,白净的面容透着几分虚弱,侧颜透明。 长公主上前打量女儿,玉珉睫毛微动,心虚地避开母亲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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