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望着她:“我为了顾一瑟,可以妥协,你呢,你可以吗?” “谢臣年,你只会为了钱财抛弃顾一瑟,任由她自生自灭。” 屋内气氛因这?句话?而变得剑拔弩张。 谢臣年沉默不语,周身气息陡然凌厉,清安倒显得轻松多了。 这?时?,张照来?敲门?,“东家,顾府来?送午膳了。” 清安起身去开门?,接过?食盒,转身回?到屋内。 食盒内依旧是三菜一汤,菜色清爽,汤水诱人。 谢臣年眼梢抽了抽,冷哼一声,清安慢悠悠的将菜都拿了出来?,以胜利者姿态开口:“陛下?好好想想,我的命也?在这?里,等?你随时?来?取。该吃饭了,我就不留你了。” 桌上的菜不少,尤其是盘子大?,一盘的分量很多,莫说是一人,只怕两人都吃不完。清安却护短地赶人走。 谢臣年气得脑壳子疼,清安却说道:“你去顾府也?吃不到。” 顾一瑟的饭食都是厨房做的,她自己做的都送来?绣坊。 谢臣年的后路都堵得死死的,气死人。 “清安!”谢臣年咬牙切齿,“你不怕遭报应吗?” “说起报应,我还要?谢谢陛下?。你若不捅我那刀,我也?看不清顾一瑟的心意。很好、很好。”清安坐了下?来?,先给自己盛了碗汤,然后恍若无人般坐下?,慢条斯理地轻抿了一口汤。 谢臣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冷哼一声,抬脚就走了。 走了两步又留下?,她为何要?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站在自己的土地上啊。 谢臣连气极了,复又坐下?,对屋外吩咐一句:“再取一副碗筷。” 清安:“……”不要?脸,做了皇帝更加不要?脸了。 盛饭、吃汤。 吃过?饭,张照及时?送了两盏茶进门?给两个祖宗。 茶饮过?一盏,谢臣年心平气和地坐下?说政事,“南撒被拒绝后并没有继续胡搅蛮缠,反而是朝堂上的老臣冥顽不灵。” “我让人去查了六公主死因,是中毒而亡的。”清安换了一副肃然的面容,搁下?茶茶盏,“此事该与南撒计较一番。” 谢臣年也?没有好脸色,回?道:“那些人踩着我朝的脸面附和南撒,拿着皇家俸禄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 “贬出京城,家族永不录用,他们才?晓得害怕。”清安说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了黄昏。 谢臣年如常般离开了,而清安并没有多待,而是换了衣裳去顾府。 从顾府后门?而入,一直走到了她与顾一瑟的卧房外。 院门?紧闭,守门?的婆子们凑在一起说话?。 清安径直走了过?去,婆子们抬首,乍见到陌生人都有些惊讶,而她越过?她们直接走了进去。 婆子们慌了,立即上前阻拦,“你是什么人,怎可随意乱闯,赶紧出去。” 清安头疼,淡淡看了婆子一眼,隐隐威压迫得婆子们面面相觑。 饶是心中畏惧,婆子们依旧不敢放人。 吵吵闹闹惊扰了廊下?的顾一瑟,探头一看,嚯,人就这?么跑过?来?了。 顾一瑟撒欢地跑过?去,不敢不顾地伸手?抱住清安,“胆子不小,竟敢上门?掠美。” “胆子是你给的。”清安伸手?抱着顾一瑟的腰肢,这?人的唇角就在自己的耳畔蹭呀蹭,蹭得肌肤生火。 清安如今可以脸不红地抱住顾一瑟,由着她胡闹。 反是叮叮当当看着少夫人抱着陌生女子在原地转圈后都吓了一跳。 顾一瑟拉着清安就要?进屋,撇开众人,砰地一声关上门?,将叮叮当当就留在了门?外。 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当吞了吞口水:“那个女人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叮叮皱眉:“我也?觉得见过?,通身气质,与过?世的侯爷相似,你说会不会是少夫人思念侯爷过?甚,在外找了个身形相似的人?” “有可能。”当当被说服了。 婢女们不知所措,屋内的少夫人将‘陌生女人’按在门?门?板上,毫不留情地索取自己想要?的亲密。 热情似火,压得清安反而喘不过?气。 她推着顾一瑟的肩膀:“别闹,我不会走了,你、安分些。” 热情的人终于?安静下?来?,痴痴的看着清安:“当真?” “我与谢臣年商议许久,定下?计策,暂时?不会离开京城。你放心,就算是走,也?会带上你,就怕你不舍京城内的人了。”清安莞尔,抬首摸摸顾一瑟的小脸,“你瘦了许多。” 顾一瑟被□□一番,嬉笑?颜开,“是瘦了些,准备养回?来?了。” 清安点点头,赞同道:“养回?来?,肉肉的捏着才?舒服。” “不对,这?是我的话?,你怎么可以抢我的话?说呢。”顾一瑟很不满,双手?立即不安分的摸向她的腰间,不想,清安比她更快,立即握住双手?,言道:“别闹了。” 顾一瑟被半道绊住,扬起眉梢:“不给摸呀,我摸别人去。” “不会的,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见你摸旁人呀。”清安摸清她的心思,也?不吃她唬人的这?套了,反而说道:“你说的都是假话?。” 故技不灵验了,顾一瑟皱眉,不高兴:“那你走吧,我自己摸我自己,再不济摸摸叮叮当当。” “这?是我的家,我去哪里呀?”清安觉得好笑?,“叮叮当当摸着不舒服。” 顾一瑟反驳:“瞎说,她们可比你有的摸。” 清安噎住:“你怎么知道的?” “看得呀,我有没上手?。”顾一瑟翻白眼,觉得清安回?来?后有些呆傻,那么显眼的问题看不出来?吗? 当真是傻呀。 清安皱眉,“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婢女都要?多看一眼。” “都是女孩子,看看怎么了,我又没有动手?动脚。谢臣年摸我手?的时?候,我也?没有拒绝呀。”顾一瑟理直气壮。 清安震惊:“你、你、你为何不拒绝?” “为何拒绝呀,都是朋友,她又没有传染病。” “顾一瑟。”清安咬牙。 顾一瑟翻了白眼:“别咬牙,我耳朵好着呢,我只是告诉你,没有你,我好得很。” “是吗?”清安不信,搞得这?副形销骨立的鬼样子,还嘴硬呢。 “是啊,我的钱包又鼓起来?了,这?么大?一座宅子都是我的,你说,我舒服不?” 清安被说得毫无脾气了,“这?是我的宅子了。” “这?不是玉珉的宅子,是谢臣年的宅子,与你毫无关系。再往深了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也?是谢臣年……” 话?未完,顾一瑟喋喋不休的唇角被堵住了。 备胎 清安以客人身份回?到顾府, 顾一瑟往客院跑得尤为勤快。 住下后,谢臣年便没有来过,只她从来不是随便气馁的人, 也不会轻易放手?。 顾一瑟还是顾一瑟,不再是承恩侯的夫人, 也不是玉家少夫人。 这时, 鸿胪寺与南撒的谈判陷入僵局中,南撒要平阳长公?主, 再不济要名门闺秀。而鸿胪寺拿出六公?主的死因, 南撒装糊涂。 一番唇枪舌战后, 南撒要娶藩王之女。鸿胪寺驳回?。 南撒又是叱骂, 鸿胪寺却问他们:“我朝只出郎君,贵邦可要?” 南撒使臣顿时石化?,半晌没有反应,没多想就拒绝了。 和谈崩了。 顾一瑟听?到这里?后,笑得直不起腰,捂住肚子笑出眼泪。清安将她拉起来, 扶着坐好。 自从清安回?来后,顾一瑟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也多了些, 谈判一事, 细节甚多, 可她都听?到了。 没想到清安却说:“后日还有和谈, 谢臣年让我去, 你去不去?” “你为何?听?她的话?”顾一瑟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笑得脸颊都疼, “你突然改了性子,有些奇怪。” 清安却说道:“一味逞强, 岂会得善果。” 顾一瑟点点头,“我晓得了,你不是朝谢臣年低头,而是朝百姓低头,对吗?” 心怀百姓,逞强无用。 清安无声笑了,抬手?摸摸她的脸颊,“聪明?了。” “耳濡目染,得卿之福。”顾一瑟歪倒在?她的身上?,“撞破南墙也无甚用处啊,聪明?些,只要谢臣年不杀你,万事便可顺遂。” 谢臣年的心思,顾一瑟哪里?能猜得透。清安不说,军队、朝堂、百姓,都是重中之重,岂可儿戏。顾一瑟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内心,岂可一目而视。 两人静坐须臾,携手?入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多日不出宫廷,难得的定下心。进宫后,陆氏也在?,两人见礼,太后含笑望着携手?的两人,裙裳红妆,相配的很。 太后赐座,先?问清安伤势。 清安十分肯定地回?答:“好多了。” 那?一刀伤至根本,险些丧了命。好在?,救治及时。 顾一瑟看着两人,眼神飘忽,刚想说话,清安握住她的手?,她撇撇嘴,只好不说了。 太后关切地问起清安离开后的事情,清安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反是清安看向陆氏,“我有一问题,想问问陆当家。” 陆氏挑眉,“你问我,多半是关于陛下的事情。” 清安垂首:“对,这些年来陆家给陛下的银两。” 陆氏看向太后,太后颔首,陆氏这才松口,“我将账簿给你。” “还有账簿?”顾一瑟不合事宜地震惊,好家伙,夫妻之间还要算得这么仔细。 陆氏尴尬,视线平移看向了太后,“协议成亲罢了,本就没有感情。我与陛下说得清楚,陆家给予她钱财支持,她给陆家方便。哪里?就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要不然我与她成亲那?么久却不知她是女子。倒不如顾夫人,三面?罢了,她就说出自己的女子身份。” 清安淡笑,顾一瑟皱眉,道:“你别扯我,她总说我救了她,我却无甚记忆。” 说起此事,顾一瑟就觉得很郁闷,谢臣年将救命之恩挂在?嘴上?,她被?弄得无措。 “陛下心思太深,莫与她计较。”太后从中说和,支肘撑腮,看着一对璧人,心中骤然欢喜。 生活多了伴侣,朝朝暮暮,多的是岂会是一丝一缕的欢喜与趣味。 四?人说说笑笑,片刻后,宫人报陛下来了。 太后掀了掀眼皮,懒散般打?了哈欠,说道:“你们说说话,我累了。” 言罢,她领着陆氏先?走了。 顾一瑟眨眨眼睛,悄悄说道:“太后跑得可真快。” “太后也甚为艰难。”清安理解,养女亲女之间,若要割舍,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如什么都不管。 幸而太后性子好,没有左右为难,心思放得开,若是寻常妇人,只怕日日哭泣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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