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一会儿脸色微变,她打量了一眼秦歌,问,“你受伤了?”不然她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药味。 秦歌垂着的眼眸眯了眯,抬头一脸的玩味。 她学着卡塔尔的口气反问,“你这是担心我?” “你死了也是活该!我担心?你开什么玩笑!” 被人戳中了心事,卡塔尔不服气的笑着问,“怎么看你满身疲惫,眼底青黑,战场得意,情场失意了?” 卡塔尔单手撑着下巴,做苦恼状,“让我猜猜是什么?该不会是你喜欢的那个云宁曦失意了吧!” “果然是你搞得鬼!翁宛投靠你了是么!”秦歌怒拍桌子,猛的站起身,脑袋突然有些晕。不过她还是及时止住了自己摇晃的身子。 “不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帐内的卡塔尔,一个是帐外的翁宛梦。 翁宛梦撩开帘子,她穿了一声白色的袍子。型如谪仙度众生。 “我本就是西域人,我母亲是西域的三公主。当时西域国力微弱,我母亲被迫和亲,遇到了我父亲,万幸,我父亲待我母亲极好,他们相互扶持,举案齐眉。奈何我三岁那年,魏翎之父魏帷,明知贪赃枉法,私卖官爵之人为贵妃之父,却枉纵置之,将其罪名按在我父亲头上。为平民怒,对我翁家一百余口人用了火刑!因为幼时我远在天山学艺,才免逃死刑。行刑当日,我被师傅带回,就在刑场边!秦歌你可知当时场景如何惨烈!我要他魏家满门性命有何不可!我要他魏家天下有何不可!” “所以逼宫当日那一箭不是要杀我,你要杀魏峰眠!” “是,可陈炀那个废物,找的人也是个废物,竟然没能瞄准,倒是让云宁曦替你抗下了!我不会对你下手,毕竟你母亲是在我翁家被冤枉之时,唯一冒死求情之人,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今日你走到这般田地,并非是我本意。” 她只看着秦歌的瞳孔之色,便已知她毒入心肺,药石难医。 秦歌苦笑,“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卡塔尔会有药!怪不得她也懂得用毒!怪不得你对我母亲如此之好。” “秦歌你身上之毒,我随无法根除,却可以帮你延缓,如果你需要……” “不必了,我与她应该有个了结,也该放手了。” “为什么放手非要搭上你的命数。” 秦歌轻笑,笑着问,“你爱万轻语么?” “这和你的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翁宛梦蹙紧了眉头。 “翁宛梦,若是不爱她就早早的放她走,我不想她步我的后尘,你这人向来会花言巧语,那傻姑娘又重情重义,别伤害她。” “秦歌!”万轻语站在门外,双眼通红。 秦歌嘴角挂着淡笑,“你来了,今天还真是够热闹,你们都到这来是为了见我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傻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翁宛梦,你快点把解药给她!不然我和你没完!”万轻语抱着秦歌不住的流眼泪,回头朝着翁宛梦喊。 “抱歉,轻语我没办法,她中毒的时间太长了。”翁宛梦紧蹙着眉头,心中不忍。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搭上秦歌的性命。 “到底怎么回事,她到底中了什么毒?怎么你都解不了!”卡塔尔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上次你给云宁曦的解药里你还让我放了另一味毒药,当时你急匆匆的拿走,我未来得及告诉你,那毒诱发的引子是你的血。我当时本想你一旦有危险,也可以多道护身符,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诱发了秦歌身上的毒。” “可是怎么会,明明是云宁曦服了解药,秦歌怎么会……” “我若没猜错,当时应该是秦歌替云宁曦试的药,对么?” 秦歌轻叹,“这世上除了姐姐,果然也就只有你最了解我,只是可惜啊,我们永远只能兵戈相向。” “什么!”卡塔尔不可置信的望着秦歌,那天秦歌将刀架在她脖子之上时确实流了血,可怎么会,怎么会是她亲自把秦歌送上了这条绝路! “你胡说!”卡塔尔怒目圆睁,面目扭曲,怎么可能是她!她还想着等她将秦歌打的服服帖帖,云宁曦又服下了她的忘情丹,她就可以得到秦歌了!怎么会这样! “翁宛梦,人你也看到了,带他们走吧,我的身体你也知道,如今这一仗我非打不可!我有生之年,一定会拿下你西域,若是战,便准备好你们的兵马,若是不战,那就交你们的降书!”秦歌对着旁边的副将摆手,已经下了逐客令。 “秦歌,不要硬撑,你现在应该马上让我给你治疗!你人都不在了,你还要这天下有何用?”翁宛梦不懂秦歌的坚持,她也想要这天下,但她知道这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事情。所以她才步步隐忍至今。 “看来你们是做好了不降的准备,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秦歌神色一凛。 “来人传我的令,集结一万兵马,开拔三十里外的梧桐城,三日之内,我就要看到梧桐城城主的项上人头!” “秦歌!你非要这样么!”翁宛梦被她气的咬牙切齿,若是不知道她生病也就算了,现在她已重兵缠身,还如此一意孤行!这让她怎么下得去手。 “翁宛梦!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我死之前天下必须一统!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我如你所愿!看看你到底还能撑多久!到底能不能看到这天下一统!”翁宛梦此时一张俏脸被气的通红,向来喜怒不表于色的人都遭不住秦歌这么气! “我们走!”翁宛梦转身去拉万轻语,万轻语后退两步。 “你怎么……”翁宛梦楞在那里,不解的看着万轻语。 “我想留在这里,翁宛梦,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万轻语侧着头,用手划了下眼眶里的泪水,满身的疲惫之色。 两年了,两年时间她都没能捂热翁宛梦的心,她们做了所有爱人间该做的事情,可她穿上衣服就对着她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万轻语想翁宛梦大概也会有那么几个瞬间是喜欢她的吧,不然为什么总在温存的时候,低哑着喊她的名字。在她高兴的时候,也会揉着她的脑袋笑笑。 她自欺欺人的想,总有一天能打开她的心,今天占据一点,明天占据一点,总有一天她能完完全全属于她。 可她似乎错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是天上的风筝,你的爱越满,风筝线越紧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绳断风筝飞。 “你说什么?”翁宛梦声音已经带了两分戾气。 “我说,我想和秦歌待在一起,等她结束了,我就回都城。两年了翁宛梦,我跟着你漂泊异乡两年,这里是你的家乡,可不是我的。这两年时间里,你有问过我,过的开心不开心么?我整日跟在你屁股后边跑前跑后,你有过一刻曾认真的想过要和我在一起么?” 万轻语轻轻叹了口气,“就到这里吧!我累了,真的累了。” “你当真不走?”翁宛梦眼底闪过一抹阴厉之色。 “送客!”秦歌摆手,外边直接进来一群士兵将翁宛梦和卡塔尔围住。 “跟我走!”翁宛梦眉头拧紧,鼻尖翕动,胸口起伏,声音像是粹了冰。 “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万轻语转过身不肯再看翁宛梦。 “好!万轻语你别后悔!”翁宛梦新牙要紧。 好不容易将难缠的人送走,回头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哭得梨花带雨的万轻语。 这祖宗也够能给她拉仇恨的,每次不给她惹点麻烦就不舒服。这翁宛还不给她记个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在身上!想想就够让人头疼的。 “别哭了祖宗,我还没死的,你哭的哪门子的丧!”秦歌做回位置上,继续研究阵法图。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万轻语一边哭唧唧,一遍踹桌角,引得桌上墨汁都迸溅出来。 “好了!别闹了!等你俩哪天真分了再哭丧也不迟!”秦歌望着万轻语无奈的摇摇头。 “你说的对,我们俩没分!我们俩是压根就没有开始过!” 不说到还好,这一说,万轻语哭的更起劲了,真是应了仰天长啸那四个字。 “差不多行了,那家伙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你也就在他面前耍耍小聪明,别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万轻语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拧着眉头看秦歌,“你怎么看出来的?” “能被你骗到的都是爱你的人。而我显然是个局外人,小儿科的把戏!” 若是论起来,她古灵精怪的点子可不比万轻语少,只是她从来不敢在云宁曦面前放肆罢了。 “行行行,你最聪明!”万轻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觉得你知道我要死了并不是很难过?”秦歌好笑的看着万轻语。 “不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世界上那么多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今天死了,明天我或许就忘了。人生在世,要懂得及时行乐,或许今天喜欢了,明天便不喜欢了!没什么好纠结的。对得起当下的自己就好。谁能是谁一辈子的唯一呢!” 秦歌啧啧两声,语气带着玩味,“我若是死了,那云宁曦就停留在我的三十岁,是我这辈子的唯一。” 万轻语哑然,随后轻笑,“那你可要好好活着,我还想看着你有生之年换棵树吊死呢!”
第53章 再聚首 西域的军队来势汹汹,或许真的带着两分怒气,翁宛梦作为军事,排兵布阵,招招狠厉,逼得秦歌不得不倒退五十余里。 秦歌坐在大帐里泰然处之,反而是旁边坐着一杯接一杯喝茶的万轻语眉头紧蹙,忧思过虑。 秦歌拄着下巴,狭长的眸子闪着狡黠,“不回去提醒一下?她若再往前进十里,那可就是有去无回了!” “不去!”万轻语气恼的锤了锤手里头抱着的毯子。 “好!随你!”秦歌摆摆手将等候在门外的副将喊进来吩咐了两声。 “你说什么了?”万轻语努努嘴,虽然生气着翁宛梦不来找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要关心她。 “军政机要,如何能随便说给你听!” “听听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真不知道你这么拼死拼活的干什么!为了让这天下百姓给你歌功颂德?” “不是,我只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她能平平安安的过她想过的生活,前半生她被迫与她不喜欢的人绑在了一起,罪魁祸首是我,后半生我无法陪着她,那就尽我所能的为她准备好一切。她曾与我说过,她的梦想是天下太平。” “哦,那还应该多给她准备点钱财,我觉得这才是最有用的,有必要想的那么远么?”万轻语不屑的撇撇嘴? “准备了,如果……她还愿意接受的话。”秦歌嘴角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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