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变了脸色:“您怎么能这样对大小姐?” 这人不开腔还好,一开腔刑越更恼了,刚刚的客套完全演不下去,分贝提高了两个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李叔,我尊重你是长辈,对你处处尊敬,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家大小姐逛商场玩累了,要换双平底鞋,让我一路拎着鞋过去,你不帮我说话,还催促我拎稳当些,敢情我和你家大小姐结婚就是给人提鞋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乖乖听话上车?和步家签了雇佣合同的人,是你不是我。” 步窈品性那么恶劣,这些人功不可没。 刑越发泄完,整个人都舒爽不少,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以前没机会,后来离婚了总不能还跑回去骂,现在步窈自己撞上门来,她正好出口气。 步窈就这样听着,听刑越控诉对她的不满,原来她以为的情趣,刑越这么憎恨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骂太狠了,她揉了揉眼睛,璨亮的瞳眸很快就蒙蒙一片。 刑越冷漠地伸手挡住眼前:“别跟我来这套,对我不顶用。” 视线挡住了,看不见,可是耳朵还听着。 步窈很难过,她不知道过去做的事给刑越带来那么大伤害,食指擦擦眼睑,小声抽噎:“我、我想、接……接你下班……可以吗?” 刑越就知道,现在步窈可会演,会耍小心机了,她就等着步窈开口呢,张口拒绝:“不可以。” 主打的就是,冷漠冷酷冷脸三连。 女人握住刑越的手拉下来,又近半步,身上的滚热气息都迎风吹来:“真的不可以吗?” 刑越的手背手心都要被烫红了,她想收回手,拽了两下没抽回来。 步窈又走近了一点,额头抵在刑越起伏的胸口,再问:“真的不可以吗?” 她好像很难过,哭得一抽一抽,又怕被别人发现,沉沉闷闷的抽泣,“真的吗?” 挨太近了,还抵这么紧,隔着薄薄的衬衫,步窈能清楚感觉到刑越今天穿的内衣,是三分之一杯的样式,大半部分绵软和她密贴。 她哭着哭着,脸红到耳朵尖,喘气跌宕。 刑越闭目两秒,再次睁开眼,她的冷酷三连都快融化了,她气不过,质问步窈:“你哭什么?” 步窈摇摇头,无辜状,不说话,只是吸吸鼻子。 这模样,比巴巴哭起来更可怜了。 演的,肯定是演的!刑越心里繁乱不已,这婆娘想跟踪她到家,估算她的身家财产,是来报复她的,她一定要拒绝掉。 还不等刑越冷酷三连,一条滚烫柔软的尾巴攀延上她脚踝,一下又一下吧嗒在她小腿上,蛇鳞剧动蜷缩,隐晦而兴奋。 她低头,红色蛇尾仿佛能感觉到她的目光,逐渐安静,一动不动,竟害羞起来…… 蛇尾安静了,步窈却哭得更汹涌了,怕别人听见,只见豆大的泪珠,不听其哭声,沉寂的呜咽在刑越心口长出条藤蔓,捆得死死的。 “怎么办……”步窈无助的簌簌落泪。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尾巴不受控制的想讨好刑越,太羞耻了。 刑越的手抬起又落下,最后还是放在步窈的后背上,惯性的,若有若无的,贱骨头的,顺着拍。 齿尖近乎咬出两个字:“上!车!”
第11章 蛇吻 接吻吗 有些事,小孩跟老人可以做,一个看起来健全的成年人却不可以。 如果被旁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传的很难听,震惊程度不亚于光鲜亮丽的富家千金在大街上光身子。 刑越虽然讨厌步窈,还没有讨厌到让步窈被围观嘲笑的地步,很多年前就顾忌着,不管吵得多厉害,在外面出现这种情况都帮忙打掩护。 现在纯粹是条件反射,刑越不承认自己被步窈死死拿捏,坐在靠窗的位置,扭头看外面风景,两人隔的远远的。 似乎觉得不解气,又用脚踢了下旁边的尾巴。 可惜车内空间实在太小了,哪怕她和步窈中间隔了一个空位,那条红蛇尾盘了两圈,还是会挤到她身上来。 被她踢了一下的部位,悬在空中几秒,又慢慢落了下来,甚至还过分的垂放在她大腿上,沉得不行。 步窈的尾巴很漂亮,饱满柔软,色泽美艳,还很敏感,细小的蛇鳞在她腿上做爬行的动作,一阵一阵蜷缩,阴暗两面的光影下,看这条尾巴更瑰丽。 “擦药了吗?”她问,突然良心发现,想起步窈过敏的事。 刑越随口问着,上手抚摸蛇尾,大部分蛇的鳞片阴凉光滑,火蛇比较独特,蛇鳞有雾面质感,是热的。 太敏感了,她摸一下颤一下,不到几秒整个手心都变得红热,她握住尾部逐渐攥紧五指,在蛇尾抖动的时候猛地收力。 步窈本来就对自己不能控尾的事感到羞耻,刑越还这样玩她尾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现在不用刑越赶了,她自己都想把尾巴藏好。 “别……”她抱着尾巴,一点一点收揽回来,从刑越腿上抱回,声音微乎其微,“不要这样。” 她靠在车门角落坐好,双手把尾巴抱紧,额头放在尾巴上平息缭乱喘气,滚烫的脸颊一并隐匿于其中。 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露尾巴……越清楚脸越热。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才行驶到刑越住的小区,她其实没多少钱,买的小别墅不在市中心,同样的价位,靠近市中心的房子只能买五十平米小户型。 在郊外可以买复式小别墅,但也没多大,总共就两室两厅,加一个车库。 一楼客厅厨房加停车场,二楼卧室加录音室和大厅,甚至都没多余的空间给她开客卧和书房,她的能力就这样了,光是这幢小复式房,都花了不少积蓄。 但刑越从来不抱怨什么,她知道自己的经济能力比普通上班族要强太多,只是经常被步家打压,她这点收入,在步家眼里跟上街要饭似的。 想起过去的种种,刑越的不满又蹭蹭上来了,看着和她一块下车,并且已经走到她家门口的女人,她驻足下来。 不是说好是来接她下班的吗?为什么步窈也跟来了?李管家还一脚油门离开,就这样把步窈丢给她。 “你也要跟我进去?”刑越不确定问。 步窈已经缓和,双脚踩着精致的小高跟,她侧过脸,点点头。 刑越笑了:“不给进呢?” 她要是不给进,步窈好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步窈从黑绒小长方包里,拿出一袋东西,里面是棉签和药粉还有软膏,都是医院开的。 她塞进刑越手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刑越咬紧下唇,都快咬破了,愣是再说不出一个字回绝的话,这该死的道德感! “你不能用指套不跟我说?”她一边领着步窈进门,一边吐槽,“就逮着我坑呢?” 步窈跟在刑越身后,在玄关脱下鞋子,她悄悄张望着,打量这里的一切:“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不能用指套?” 那肯定是第一次用指套,才能知道自己对乳胶过敏,没试过时,谁会提前知道? 这个反问让刑越一愣,她在离婚后找过女朋友,自然而然也以为步窈有过别的女人,毕竟不是三五年,是十年,离婚十年了,步窈都没谈过吗? 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刑越不想过深讨论,钥匙丢在玄关柜上,去冰箱接冰水喝。 步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跟随厨房,目光紧紧放在刑越身上:“刑越,离婚后你谈过别的女朋友吗?” 大厅里开了灯,厨房却没有,仅有的光线从不远处照来,其次是冰箱里昏黄的照明灯管。 她能清楚的看见,刑越手里拿着杯身曲陡的玻璃杯,里面放着冰块,仰头喝水的时候,颈线滑动,画面很诱惑,优越的五官连侧脸都无可挑剔。 刑越身上的人.妻美太犯规了,禁忌的刺激感,很勾人。 “你觉得呢?”刑越没有直接回答。 这跟回答了也没两样,步窈知道答案了,她身上倏然跟点燃火苗似的,倒吸气,胸口大幅度起伏,眼里蓄满雾花。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步窈问,语气出乎意外的冷静。 刑越不想讨论,漫不经心颔首:“很好。” 步窈不解:“为什么分了?” 刑越态度依旧散懒:“我不够好。” 她很好,我不够好。 虽然刑越已经尽可能的不提别的女人了,用简单两句话概括完那段感情,但她知道步窈要闹的。 按照步窈的性子,她怎么能想别的女人?这罪名太大了,得杀了她才解气。 她等了半天,杯子里的冰水都喝完了,也没有等到步窈爆发。 刑越手轻轻一甩,把冰箱门关上。 转身倚靠在冰箱上,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看步窈,整个环境安静的可怕,连空气都凝固了,她能清清楚楚听见步窈因为怒气而加重的呼吸声。 她很确定步窈现在非常生气,至于为什么不对她发脾气,她现在也琢磨不透。 步窈光着脚,双眸直直看刑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靠近,手抓住刑越胸前衬衫:“那你在她面前怎么说我?霸道刁蛮,脾气暴躁,闪婚闪离,从来没有爱过我?” 这些问题,对刑越而言太幼稚了,十八岁的步窈问出口,还人之常情,二十八岁了还在意这些,太少女心了点。 可是看到这张脸,眼睛比兔子还红,都快哭了,还凶起来质问她,那么认真,她好像没办法去嘲笑步窈的幼稚了。 “没有啊……”刑越否认,她只在闺蜜面前骂步窈,在别人那里,在亲人那里,在同事那里,可从来没骂过,“我说步大小姐长得很漂亮,是很容易让人一眼就心动的类型呢。” 当初没拒绝步家提亲,就是冲着步窈的颜值才闪婚的,她也说不出步窈别的好了,但也没说别的就是。 不管刑越的答复是不是真的,步窈这一刻心情有被安慰到一点点,她没身份吃醋了,也没身份要求刑越要为她守着。 这种感觉很痛苦。 “真的吗?”步窈问,她松开刑越,抬头看天花板,用力眨了眨眼睛。 刑越不喜欢这样的局面,很压迫,她甚至不让步窈在她家里哭:“不准哭,我看到女人哭我就烦。” 尤其还是欺辱过她,践踏过她尊严的女人。 更多的还是没来由的心慌,步窈太反常了,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跟十年前的步窈相处会更轻松,起码那时候的步窈,想怎么样都会颐气指使说出来,不会跟现在这样。 她是一点都摸不清。 刑越刚冒出这个念头,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她真是贱骨头,居然在怀念以前让她提鞋的女人?贱的慌。 不说那句话还好,那话一说出来,步窈更难受了,她快步走出厨房,在一楼转了圈没看到房间,蹭蹭上二楼,拉开浴室,门一关,蹲在地板,吧嗒吧嗒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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