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随便一件事都让她震惊脸的程度,想当年步窈羞辱人很有一套,也是让刑越忍受不了选择离婚的原因。 现在是怎么个事?还被羞辱成受虐狂了?十年前都忍受不下去,十年后反倒爱上这种感觉?刑越特么是抖M吧! 刑越坐在沙发椅上,仰头叹气,眼镜被她摘在手里:“再强调一遍,是基于那个医生怀疑我拐骗未成年少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才亲她的脚,辅助她露蛇尾。前因后果你懂不懂?懂不懂!” 说出来都让她脸热,刑越自己都无语了,谁让步窈要有这种毛病的,她是被坑的受害者好吗。 薄雾雪是哥特萝莉的风格,今天穿的暗黑系,黑红色的蓬蓬裙摆根本没有地方让她坐下。 “那道歉这事你怎么讲?她都说钓你了,都把你羞辱成这样了,就差没用舔狗来形容你,你还能反过来抱她?啧啧啧……刑老师,你太会舔了,平常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也不怪薄雾雪嘴巴那么损,她可是刑越婚姻里饱受折磨的第二个受害者。 老婆脾气大,呼来喝去,老婆好娇气,鞋子都不会穿,老婆嘴太挑,西红柿要三分糖,老婆好凶,不让睡床,老婆好烦,八点上门禁。 这些,可都是刑越结婚后屡次三番跟她吐槽的,倒的苦水比海都深,她没少跟刑越一块骂步窈。 现在刑越倒好,骂着骂着还能滚床上去。 “我也不想这样,”刑越挪开调音台,想给薄雾雪的裙子腾个位,“可是她真的……她一哭我就……” 刑越说不上什么来,感觉步窈变了,虽然看起来像是装的,但又实打实的脾气有变好一点点,对她好像也尊重了一点点,说话不是命令她,是请求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步窈在对她撒娇一样。 更可怕的是,就算步窈是装的,她都没办法拒绝,太可怕了。 刑越看着怎么放都放不好的裙摆,拍了拍蓬蓬弧:“就不能把裙撑脱下来?” 薄雾雪提起裙子:“你这讲的是人话吗?” 不一会,青螺色的蛇尾从裙底钻了出来,上面都是青苔石花纹,各种青色系不一的石块状,看着就阴阴凉凉。 连同一块钻出来的,还有蛇头,她吐着蛇信子,爬上棚内一米五的床,终于有位置落脚了。 刑越把裙子里的白网裙撑拆下,折好,放到了一边。 没有裙撑的小裙子少了点华丽感,多了几分日常,她随手丢床上,盖住青石蛇的眼睛。 “你以后少来我录音棚,还得给你挪位置,词写好了发我邮箱就成。”刑越嫌弃道。 裙子里探出蛇头,薄雾雪哼道:“姐就不,你第一首原创歌,我要实时跟进你工作进度。” 公司没有让刑越写原创歌的打算,刑越主打定位就是翻唱,为了买版权公司花了不少钱。 一旦刑越原创扑了,再想回来翻唱,可不一定有现在红,毕竟网红太多了,有才艺的人也多,谁知道再想走老路还有没有粉丝买账。 刑越这次可以说是秘密进行。 其实薄雾雪今天过来,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些,她爬到床头柜上,打算喝口水缓缓,正想探头喝杯子里的水,突然瞳孔地震。 水里面的倒影,一头青螺色的大蟒头,太美了!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 她愣愣歪头,蛇信子舔舔水影,敏感的神经末梢触碰上影面时,瞬间心口被击中了一箭,眼神更痴了。 刑越:“……” 她拿起裙子,重新盖住薄雾雪的眼睛,她这闺蜜有点大病,不能看到自己的蟒头,不然就会变水仙,沉迷自己的青色大蟒头美貌无法自拔。 刑越拿衣服裹好,用力搓了搓蛇头:“别在我这里犯病,回你自己屋去。” 薄雾雪的水仙病,沉迷起来可是会自攻自受的,画面太火辣,她可没眼看。 青石蛇钻进衣裙里,五官轮廓渐显,化回人形,眼神清澈不少,总算想起正经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找谈医生?”她就是听了刑越说了催眠的事,关心刑越,在微信聊她等不及,才找到公司来。 刑越已经有很多年没露尾巴,这就跟人长期不用腿,肌肉会萎缩一样,刑越的尾巴早就坏死差不多了。 很严重的一件事,刑越就是不上心,连仪器都探不到蛇尾神经素,她怕再不治疗,刑越就真的变残了。 “雾雪,你真觉得催眠师有用?”想起在医院发生的事,刑越还有点不好受,“那个催眠师,她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抓我去研究一样,就不像是能好好治病的样子。” 而且过程很痛苦,身临其境,她仿佛重回幼年期,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别人不知道的事,薄雾雪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俩从小一块长大,刑越的童年堪称人间炼狱。 可是这样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过几年,刑越会连腿都用不了,还没到四十岁都要靠轮椅过活。 “去试试嘛,”她收起刚刚吊儿郎当的损样,心绪不宁,“听别人说谈湘娥很厉害的,你就去试试成不成,本来你就比我大几岁,生怕你死的早,还这样折腾。” 刑越用手背弹她额头:“成成成成,别叫了,回你家去,别妨碍我工作。” 目的达成,薄雾雪麻溜的滚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你到底要不要跟步窈好的?” 饶是她俩那么多年的感情,她都看不懂刑越在想什么。 她以为刑越不喜欢步窈,两人却闪婚,她以为刑越很爱步窈,结果又离婚了,她以为刑越为情所伤,没多久却谈了新女朋友,就当她以为刑越肯定对步窈没感情了,一见面,这俩又缠上了。 刑越有点纠结,不知道怎么跟薄雾雪解释:“不是配欢就是相爱,你可以理解为,我压力太大了,刚好步窈出现,我受她气味影响,有点犯迷糊。” 通俗易懂就是——不爱,不想跟步窈好,约的一夜情是她没能拒绝掉,再来一次她肯定不会这样。 本来十年前闪婚,她也仅是吃步窈的颜,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结婚后日子一地鸡毛,没有培养感情的条件。 薄雾雪性子比较懵懂,身边除了刑越,别的朋友都要按部就班,大家都听从父母安排,上什么学校,学什么兴趣,考什么专业,包括跟谁结婚…… 她没有选择权,从出生起就在被安排,所以很简单的人性,她都要思考许久,理解能力有限。 “我明白了。”薄雾雪点点头,郑重其事:“你在玩弄步窈的身体。” “……” 刑越风中凌乱,突然反问:“那你觉得步窈喜欢我么?她如果这次接近我,是舍不得我,爱我,想跟我复婚,那我就承认你给我定的罪。” 这个问题,刑越自己都想不清楚,她时常被步窈羞辱,并不认为那样对待一个人,是正确表达爱的方式。 况且步窈说的那句话,还贯穿着她的耳膜—— 【两条小母蛇,是不能在一起的!】 她当时在想,或许步窈并不是真的喜欢女人,只是年纪尚小,还没有认知内心,和她一结婚就辩清了,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薄雾雪噗嗤一声:“哈哈哈哈想得美,步窈是步家大小姐,什么样的女人能被她惦记?她报复你还差不多。 ” 小青石捉弄完就走了,寥寥几句的调侃,刑越当了真。 是啊,步窈是天之骄子,上帝的宠儿,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步家作为名流之首,家庭地位最高的居然是步窈,连步父步母,步老爷子都要排后面。 这样环境下生长的红山茶公主,有什么理由惦记她一个普通人? 有时候她甚至都会可笑的嫉妒步窈…… * 刑越录完今天要录的歌,天色也黑了,等工作室的人离开,她才开始试薄雾雪新写的词,又忙活了三四个小时。 她今天没开车过来,又常年不坐地铁,不知道这个点,地铁还有没有,打算拦出租车回家。 刑越正在公司门口拦车,一辆轿车停在她面前,驾驶座上的人虽然多年未见,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刑小姐,好久不见。”李叔下了车,自然而然给刑越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如既往当年。 后座上还有个女人,一袭黑色的抹胸长裙,裙尾叉开至大腿,白瓷般的肌肤大片隐于黑夜,神秘又瑰丽,红色卷发如瀑布倾泄而下,冷艳得像艺术品,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放轻呼吸。 步窈明明个子没她高,腿比她命都长。 她好恨啊!
第10章 冷酷 这招对我不顶用 “李叔。” 刑越轻声招呼,脸上笑意浅浅,看不出心情好坏,更多的是客套寒暄。 她在步家住过一段时间,步父步母不同意步窈搬出去和她同居,只能她搬进来。 李管家和她的交流,往往都是“大小姐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您相处久了就知道了”“大小姐很爱你,只是年纪尚小,有点点口不择言而已”“您就退一步吧,大小姐是您的妻子” 刑越这一退就是步步退,提出离婚才是她唯一硬气的时候,她从来没在步窈身上看到温柔两个字,也没看出来步窈爱她。 再加上步家所有佣人都是站在步窈那边,她出身普通家庭,就已经够被嫌弃了,大吵小吵还老有人劝她忍让,这种环境下,她对步窈愈发反感,哪里还有心情去发现什么另一面。 李管家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大小姐接您下班。” 夜晚升凉风,路边的风铃木沙沙作响,紫色花朵大肆掉落,风太大了,刑越头发都被吹乱不少。 她理了理头发,把花瓣丢掉,皮笑肉不笑:“我有说让步大小姐接吗?” 步家的下人,连对刑越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好像步窈想接,刑越就一定要上车一样,一如既往。 很多时候,刑越还不如佣人呢,这些人家里有事,可以先离岗再请假,多么通情达理的雇主啊,可刑越去哪都得汇报,没有步窈点头,她连公司团建都不能去。 把她当什么了?还以为她是步窈的上门老婆吗? 刑越心里冷笑,挽紧包包,绕过车头就要上后面的出租车。 轿车的左侧车门突然拉开,高级质感的黑天鹅裙轻柔飘动,步窈从车上下来,站着的位置正好挡在了刑越面前。 “为什么?”她问,语气略略急促,可惜风声太大了,刑越没听出来。 娇嫩的脸蛋上了层薄妆,唇上丝绒红号色和她裙子很搭,高贵而冷艳。 刑越花几秒时间做心里建设,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败下风来,或许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她的口吻冷酷到底:“少问别人为什么,多问问你自己,是不是霸道了二十八年,以为别人都要惯着你?凡事想对别人做什么,想让别人做什么的时候,都请你带上‘可不可以’‘好不好’这些字样,少用命令句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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