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死了,她又怎么会出现?我该怎么找到她?她..” “咳咳咳——她..她..咳咳咳..” 皇帝一口气没上来,竟晕了过去。 这可把福公公吓坏了,扯着尖锐的嗓子对着门外喊道:“御医,御医,快宣御医!” 经御医诊断,皇帝是急火攻心,需服药卧床静养些时日。 而放出消息的时卿,已卸下了人ꞏ皮面具,换回了红装,她抬首看着洛阳城的城门,叹道:“倒是有些想念巧巧做的菜肴了。” 一旁的曦茗道:“主子不想去了?” “她既不想让我去,我又何必再去呢?” 曦茗并不给时卿躲闪的机会,“主子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时卿挑了挑眉,“不了。” “可是我想去啊。” 二人同时将目光落在曦月身上,脸又怎么比得过康乐呢? 曦月支支吾吾道:“我..我想去瞧瞧康乐。” 时卿了然,眸中带着些不怀好意,打趣道:“我看你呀,不如就拿根绳子,将你自己捆在康乐公主身边好了,省得你日思夜想。” “主子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捆仙绳能用上了。” 二人的轮流打趣,使得曦月臊红了脸,“主子,姐姐,你们..你们..哼!” 曦月扭头跑向城内,时卿笑出了声,又紧跟她的步子。 很快,时卿的话应验,让曦月是真恨不得这么做。 芝朱哭着将事情尽数道出,听得曦月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手里死死捏着她赠给康乐的东西。 时卿问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就没去宫里寻?” 芝朱一把一把抹着眼泪,“去了啊,怎么没去啊,可都被打发了回来,等我再去,宫门都不让我进,我猜想,一定是出事了,便去寻曦月姑娘,却得知曦月姑娘还未回来,而大小白因潜入宫中,一死一伤,小白到现下也没醒过来。” 芝朱向三人跪下,又重重地磕了个头,“曦月姑娘,还有二位姑娘,求求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殿下。” 时卿忙将芝朱扶起,“快起来,此事我一定帮你。”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曦月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将黑匣子用力往地上一摔,又抽出腰间的软剑,再往铃铛那么一挥。 铃铛被劈成两半,里面的蛊虫安静地躺在地上。 “死..死了..” 薄雾散去,化作两滴泪,自曦月的脸颊流下。 时卿面色凝重,曦月铃铛里的蛊虫与哨子中的是一对,二者能相互感应,席妙炼制的蛊不会轻易地就死了。除非..哨子中的蛊虫死了,这也意味着,康乐也.. 恐芝朱察觉出来,时卿及时打岔,“芝朱姑娘,大白的衣裳可还在?我想看看是何人所伤。” “哦..在,在,我这就给姑娘拿来。” 芝朱一走,时卿本想说上几句宽慰的话,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因不论她说什么,都缓解不了曦月的痛苦。 时卿都不用想,便知是谁杀害了康乐。 “扑通——” 曦月忽然跪在了时卿面前,看着她满脸泪痕,时卿似乎也猜到了她想求什么,又想做什么。 “主子,曦月想为康乐报仇,可曦月一个人的力量,实在难以办到,曦月跪求主子,帮帮曦月!” 曦月正要磕头,面前便出现了一枚刻着祥云图案的金令,此令代表着整个云兮山庄,可调用藏在各地的任何势力,甚至是云兮山庄的神卫。 曦月伸手去接,时卿却躲开了,她道:“令牌我可以给你,但..你想清楚了?” 曦月对上时卿的双眸,郑重点了点头,“曦月想得很清楚。” “拿去吧。”时卿将令牌交给曦月后,又拿出了两封信,“替我将这个带给夫人。” “是!” 曦月将东西收好,向时卿与曦茗叩头后,便起身往门外走去,方走出三两步,时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与曦茗要回山庄了,这几日想来宫中会愈发不太平,此番做事小心些,你办妥了,便回来吧。” “是!” 有了时卿的令牌,进皇宫是轻而易举,可如此一来,会打乱时卿的计划,曦月只得先召集一些神卫,在深夜潜入皇宫,欲将敏央给劫持出来。 刚得手,藏在暗处的御林军还当是终于等到了襄王,便与之拼杀,可这些神卫实在太过厉害,十步之内,无一留下活口。纵使又招来了诸多大内高手,也都被神卫一一击杀。 最终,曦月与神卫劫着敏央出了皇宫,而御林军与大内高手则死伤惨重。 恒王那边还在等悦禾的讯息,可此消息一出,他便知时机到了,火速领兵冲进皇宫护驾。 可这护驾,护着护着,就到了皇帝寝宫内。 皇帝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复又接过福公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好不容易抬眼看向恒王,目光中却只剩下冷意,“人都走了,恒王这才前来护驾?” 恒王拱手道:“儿臣消息得的迟,可一得知,儿臣便赶来了,见到父皇安然无恙,儿臣也就放心了,” “既然放心了,那便退下吧。” 恒王轻蔑一笑,他若是退下了,那只怕今夜就是他的死期,“儿臣担心二皇兄还会对父皇不利,若是父皇一旦有恙,那齐国的百姓怎么办?” 恒王再度拱手,态度恭敬,“儿臣还是留下来保护父皇吧。” 皇帝拿起托盘上的碗,砸向恒王,可因他的身子实在是虚弱,碗还未触到恒王,便在中途落了地。 “咳咳咳..咳..” 剧烈咳嗽使得皇帝颇为难受,近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服了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愈发加重了,可箭上的毒,分明就解了。 皇帝强压下咳嗽,怒道:“滚!” 恒王故作害怕道:“父皇,你可千万别恼,你若是恼急了,万一一下背过气去..” 恒王眼中染上冷意,笑道:“那儿臣就只能替父皇打理江山了。” “咳咳..咳..混账..咳..你这个混账东西!”皇帝捂着胸口,又对门外道:“御林军,快..快将这个混账给朕拿下!” 恒王脸上不见一丝惧意,“父皇,你的那些个御林军,死的死,残的残,剩下的呢,则被我给控制了,自身都难保,还怎么护驾,怎么听你的命令?” 福公公指着恒王斥道:“恒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想逼宫?!” “哟,福公公,您才看出来呀?”恒王斜睨了他一眼,继续道:“父皇病了,该退位让贤了。” “恒王,陛下平日里待你不薄,襄王一事,你立了大功,陛下本想重用你,谁知你不感激陛下就罢了,竟还想弑父杀君!” 恒王仿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待本王不薄?” “陛下见了本王,都恨不得杀了本王,这就是待本王不薄?” “陛下的不薄,就是留了本王一条性命?” 那双阴鸷的眸子落在恒王身上,“朕当初就该杀了你!”
第103章 股掌之中 ◇ 恒王直面皇帝投来的目光,“那本王还得多谢父皇当初手下留情了,如今即便是后悔,也都迟了。” “本王自从政以来,哪回不是尽心尽力地为父皇办事,又有哪回没有办妥当?” “可是父皇你呢?从不拿正眼瞧本王,就连那个废物安王,哪怕是提了一些狗屁不通的建议,都能得到父皇你的赏赐,凭什么?” “咳咳..咳咳咳..” 不知是因病痛还是因被气的,皇帝是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恒王冷眼看着皇帝,只恨不得他咳死过去,“本王要去拼去搏,才能得来的东西,凭什么安王动动嘴皮子就有了?同样的一件事,凭什么瑞王襄王得到的都比我的多?” “父皇,儿臣有时真的不懂,你究竟是不是老糊涂..” 不等他说完,福公公斥道:“大胆!” 恒王满眼不悦,怒道:“本王跟父皇说话,岂容你个狗奴才插嘴!” 恒王一挥手,几位侍卫便将福公公拿下,在其咒骂声中,将其拖了出去,皇帝本想去拦,可他的身子实在不能支撑他这么做。 没了妨碍他的狗奴才,恒王继续道:“如今瑞王襄王,被你贬的贬,追杀的追杀,就独独本王,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父皇如今龙体抱恙,哪一日去了都不知道,何不快快立下太子?” 皇帝捂着胸口,气得咬牙切齿,“即便..朕将皇位传..给安王,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你!” 绝口不提瑞王,恒王又岂会猜不到皇帝是怎么想的,“那儿臣,就只能让大皇兄与四弟都一起下去陪父皇了。” 皇帝直指恒王,“你..你..” 恒王挥了挥手,侍卫端着笔墨纸砚走到皇帝面前,恒王道:“还请父皇写下退位诏书吧。” 皇帝手一掀,托盘上的笔墨纸砚全都落在了地上,“你休想!” 恒王只觉好笑,“父皇,别挣扎了,没人能救得了你,不要有任何幻想,因那都是妄想,一切都不会实现的东西,想它做什么呢?” “人啊,一到了岁数,难免无理取闹与糊涂,父皇扔一次,那儿臣就捡一次,儿臣感激父皇多年的养育之恩,父皇想怎么扔就怎么扔,直到父皇愿意写下退位诏书为止!” 恒王走至桌前落坐,看着皇帝一次又一次掀了托盘,而侍卫则一次又一次地捡,最后皇帝实在掀不动了,便坐在那儿与恒王耗着,死活不愿拿起笔。 恒王也没再逼皇帝,又觉得无趣,便拿着银针挑灯芯玩儿,皇帝开始还能强撑着与恒王僵持,可越到后头,体力便不支了,是昏昏欲睡。 恒王见状,命侍卫拿了几个铜锣过来,只要皇帝一闭眼,便敲几下,吵得皇帝脑袋都要炸了。 “咚——” 铜锣再一响,刚一闭眼的皇帝被瞬间惊醒。 那充血的眼珠被瞪得无比大,只恨不得手刃恒王。 恒王好心劝道:“父皇,还是写吧,写了,你就能好生歇息了。” 皇帝本就伤势加重,需好生休养,经恒王这一折腾,让他备受折磨。但他也知道,这也不过是对付犯人的手段,只要他不写,恒王就奈他不何,而传国玉玺,他也早就藏好了。 幸好他在回洛阳的途中,便已修书一封,命人八百里加急,传给瑞王,等瑞王一回来,那他就能得救了,为今之计,他必须撑住,跟恒王耗下去! 皇帝咬牙道:“痴心妄想!” 恒王不再言语,命侍卫继续,只要皇帝一闭眼,便敲锣。 “咚——” 铜锣又一次被敲响,皇帝脸上尽显疲惫与憔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响声,随后是刀剑相撞,侍卫拼杀的声音,一侍卫冲进屋内,对恒王道:“殿下不好了,楚修楚大人联合镇国将军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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