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都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那侍卫面露难色,“这..属下在房外搜,而李侍卫在房内,属下听到他的声音后,便进了房内。” 那侍卫又道:“属下这就将李侍卫找来。” 可过了一阵,众人却等到了一具尸体,李侍卫自刎了。 恒王低头沉思,“一个好端端的人,又岂会自刎。” 瑞王道:“许是罪行暴露,恐难逃其罪,便自刎,以保一家老小。” 恒王骤然抬首,“此番庄内的守卫是大哥负责的,若大哥一时疏忽,也会导致不少事的发生。” 若是平日里,往大了说,那便是他玩忽职守,可现下却不一样了,后果更加严重,是意图弑君啊。 “三弟,你这话是何意?” 恒王道:“大哥,我一直觉得大哥为人正直,却不料你竟起了这心思,这满朝文武,就连我们兄弟几个,谁敢不对大哥服气,大哥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你现下挑拨父皇与驸马的关系,恐怕有些不妥吧。” 瑞王咬牙道:“三弟,话不能乱说呀,我何时挑拨父皇与驸马的关系了!” “我记得驸马那会儿说,在遇刺时,她根本就没收到梅花箭。所以我猜父皇此番收到的梅花箭是假,至于驸马为何听说了梅花箭的传闻,恐怕是有人故意放出这个消息,以便混淆视听,误导驸马,甚至是栽赃驸马。” 恒王顿了一下,继续道:“父皇此番派出的可都是精兵,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么多精兵,为何连一个山庄都守不住?即便梅庄的人厉害,守不住整个山庄,难道还不足以护住父皇吗?” 恒王看向瑞王,“究竟是守不住,还是故意为之、刻意安排,恐怕唯有大哥,才能解释吧。” 没能守住山庄,让刺客ꞏ射ꞏ了梅花箭,这是事实,时卿说是被栽赃,也是事实,前面尚可解释。但后者,则无法逃脱,因是他的人搜出来的,又是他下的令围住时卿。 皇后怒道:“恒王,你栽赃本宫的皇儿,是何居心!”
第63章 真假令牌 ◇ 恒王正面对上皇后,眼中不见惧意,他拱手道:“母后,儿臣只是将所有疑问都串联在了一起,只等着大哥能给父皇一个解释,毕竟此事牵扯到了齐国与云兮山庄的和平。” 瑞王跪在了地上,“没能守住山庄,是儿臣的失职,但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对父皇忠心不二。” 皇帝的眼中除了冰冷以外,便再无其他情绪,“恒王的疑问,你给朕解释一下吧。” “陛下,你让瑞王如何解释,横竖都是将所有事都扣在了皇儿的头上。”皇后指着恒王激动道:“依本宫看,此事便是恒王的手笔,是他,是他狼子野心,想陷害皇儿!” 皇帝脸上出现些许不耐,显然已经极度厌烦身边的这个女人。 “儿臣只是完成父皇交代的事情,儿臣与驸马不曾交恶,没有理由会栽赃驸马,一切都是基于侍卫查到的证据,儿臣所做,对得起父皇,对得起齐国,对得起天地良心。” 即便是跪着,他的背也挺得笔直,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正直。 时卿的手拖着下巴,瑞王不论在朝中,还是民间,素有贤王之称,只是依他现下的举动来看,太过糊涂,或许还真就逃不过这一劫了。 皇帝都未能被人称之为贤帝,贤王倒是先称呼上了,这不是找死么?! 而现下大可学学恒王,脱险也不是难事,但若真这么做,他就不是瑞王了。 可惜呀可惜,残了一个,另一个也要倒,那朝中便只剩下恒王与安王,安王是个废物,母家无任何势力,那么最大赢家.. 时卿不禁将目光落在了悦禾身上,与其说最大的赢家是恒王,倒不如说是其身后的悦禾。 悦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笑着问道:“夫君为何这样看着我?” 时卿伸出手,将悦禾肩上的几缕青丝拨到身后,眼神中藏着些许探究,而那双含情深眸中则回应了几分不解。 “夫人今日的妆容,煞是好看。” 悦禾低眉含羞,“夫君喜欢便好。” 皇帝的出声,打断了这隐藏在暗中的较量。 “对得起朕?” 皇帝又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朕倒真得了一个好儿子,一个好臣子,朕问你,你为何不经请示,就私自派人调了一千精兵?” 近些年瑞王的名声太大了,几乎都盖过了他,本就让他感受到了威胁,而现下,瑞王竟私自调兵,不论瑞王是否真如其所说,对他忠心,他都不会放心。 古往今来,逼宫的戏码,在皇室中屡见不鲜,上一刻忠诚,下一刻便会原形毕露。 他虽扶持襄王与恒王,以此平衡瑞王的势力,但襄王是偏向瑞王的。所以恒王处处落于下风,安王又是个闲散王爷,这便更让他愁了,日子久了,便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想打压瑞王,但瑞王政绩斐然,德行也不曾有亏,简直无可挑剔,让他无处下手,他也曾真心希望过、相信过这个儿子对他是忠心的,但却未料到其已有二心。 瑞王解释道:“是儿臣听到了风声,说驸马有谋逆之心,儿臣已经见识过驸马的厉害,恐她真这么做,儿臣也去禀报过父皇,只是父皇不见儿臣,儿臣恐多拖一时,便让父皇陷入危险的境地,这才出此下策。” 时卿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什么都能扯上她,“很合理,可是..一千精兵是不是少了点?” “..” 生死攸关的事,时卿竟还能出言打趣。 悦禾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她道:“若如大皇兄所说,那大皇兄此举,合乎情理,只是情急之中,还未向父皇禀报。” 悦禾的开口,让瑞王感到些许诧异。 悦禾又道:“幸在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才未使齐国与云兮山庄交恶。” 不然以时卿的能力,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幸免。 这话传到了皇帝耳里,多了一层别的意思,提醒了他,这桩事情的严重性,一切也绝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恒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说。” “既然大哥都不经请示,擅自搜了我们的屋子,那大哥的屋子,可有人搜过?总不能我们的都搜了,就是独独不搜大哥的屋子吧,如此难以服众呀。” 皇帝道:“小福子,你去。” “是,陛下。” 瑞王看向恒王,眼中的怒意不加掩饰,“三弟,我平日里也待你不薄,就连父皇斥责你,我都会出来为你说上一番话,而你今日竟这般恩将仇报。”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恒王向皇帝的方向拱了拱手,“父皇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这副姿态,不像是儿子,倒像是臣子。 显然,这对皇帝很是受用,他要的不是功高盖主的儿子,而是一个对他唯命是从的「臣子」。 先是臣,才是子。 时卿理了理衣袖,“既然没我的事,那我便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刚要走,便见福公公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陛下,陛下。” 福公公将手中的令牌高高举起,“陛下,梅花令,是梅花令。” “什么?”皇帝的语气中带着诧异。 时卿的视线落在福公公的手上,又听福公公道:“奴才在瑞王殿下的贴身侍卫身上搜到了梅花令。” “快呈上来!” 皇帝拿着梅花令左右细瞧,“竟有两块梅花令?!” “背面图案倒一模一样,只是残梅各有不同,一处是上方缺了两片花瓣,一处是下方缺了两片花瓣。” 皇帝说完,又看向了时卿。 时卿的目光落在了别处,“梅庄的庄主将自己比作梅花,又不是蠢货,岂会让自己丢了项上人头。” “啪——” 皇帝一掌拍在了桌上,“瑞王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将瑞王给朕拿下!” 御林军迅速冲进来,将瑞王押了起来。 瑞王并未挣扎反抗,只是嘴里却喊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 皇帝并不理会他,“将人带上来!” 福公公挥了挥手,御林军便将那贴身侍卫给带了上来。 御林军一推,那人便因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再瞧那身子骨,即便穿着侍卫的衣服,也都像弱不禁风。 恒王看清了这人的容貌,“这不是徐大才子吗?怎么成了大哥的贴身侍卫了?难不成是大哥冷落了大嫂,换口味了?” 皇帝看向福公公,福公公解释道:“此人正是徐巍。” “一个门客,竟扮作了贴身侍卫,混入避暑山庄。而其身上又搜出了真正的梅花令,瑞王,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瑞王显然有些懵了,太多的信息进入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整理,无法分辨,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徐巍的身上,会搜出真正的梅花令。 不等瑞王问出口,只听徐巍道:“王爷,是徐巍没用。” 说完,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奔向身旁的御林军,拔起剑自刎。 鲜血从脖子处的伤口涌出,很快就咽了气,人死了,但从他的话能猜出来,梅庄的庄主就是瑞王,被戳穿了秘密,选择自刎护主,符合逻辑,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一句话,也彻底将瑞王是梅庄庄主的猜测给坐实了。 “好哇,瑞王,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皇帝气急,拿着手中的令牌便砸向瑞王。 “当——” 随着令牌的落地,瑞王脑袋上的鲜血也顺着脸颊往下滑。 皇后激动地扯着皇帝的袖子,哀求道:“陛下,皇儿是冤枉的,他不是梅庄庄主,他绝没有谋逆之心呀皇上,皇上您明察啊!” 皇帝一把推开皇后,脸上的不耐显而易见。 皇后跌在了地上,可她就跟不知道疼一样,她爬向了皇帝,她抱着他的腿道:“陛下,陛下明察啊,皇儿对陛下忠心耿耿,他是被人栽赃的,皇上明察啊。” 任皇帝如何甩,都甩不开皇后,这让皇帝更加恼了,对御林军道:“来人,将这疯妇给朕拖下去!” “是!” 看着皇后被御林军拖走,哪儿还有往日的端庄与威仪。 悦禾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复又染上怜惜与愁容,她跪在了地上,“父皇,大哥为人正直,悦禾相信大哥,是绝不可能有谋逆之心的,而母后也是因一时情急,才冲撞了父皇,请父..” 还未说完,便遭皇帝打断道:“谁若再敢为他二人求情,一并论处!” 悦禾再抬眼看向皇帝时,眼眶中蕴含着不少泪水,那双眉也拧到了一起,“父皇..” 皇帝没有看她,“瑞王,你欺君罔上,肆意谋害当朝驸马,你可知罪?” “父皇,儿臣没有,就是给儿臣一千一万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呀。至于这梅花令,儿臣也不知为何会到徐巍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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