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禾道:“我一旦死在了梅庄手下,那齐国与云兮山庄的联姻,便作了废,梅庄再趁机挑起战火,二者相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夫人与我,还真是心有灵犀。” “但是我有一事不明,我被夫君所救,按理说,这个计划也失败了,他们又为何还来刺杀父皇?” “是呀,我也想知道。” 时卿的声音提高了不少,“陛下既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那劫后余生的窃喜还是先收一收吧,容在下问一句,陛下究竟做了什么,才惹上了梅庄?” 虽说时卿一直都是这个态度,但现下皇帝遭遇刺杀,本就受了惊吓,这一番话便更是让他不爽了,“驸马,此事你问朕,朕又如何知道?不该去问问梅庄的人吗?” 时卿看向福公公,视线自腹部而上,最终落在了福公公的脸上,“我倒是想问,可梅庄也不来寻我,听闻梅庄要杀人时。不仅会放出梅花箭,还会在箭身上绑着杀人的理由。” 此话一出,众人迅速将目光落在了梅花箭上。除了梅花箭以外,什么都没有,不少人又环看四周,皆想找出杀人的理由。 常道伴君如伴虎,福公公伴虎多年,却未如今日这般担忧害怕,时卿年纪轻轻,其目光以及那无形的压迫感,竟如此骇人。 “可惜了在下不会武,不然诸位就能知道梅庄为何要刺杀陛下了。” 襄王道:“驸马你什么意思?” “若当时将福公公的肚子划开,就不至于让大家像群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了。” “..” 众人闻之脸气得铁青,将他们形容成苍蝇,这不明摆着是在骂他们吗?! 襄王气急,指着时卿道:“你!” 瑞王向襄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襄王无奈,甩袖「哼」了一声。 瑞王恐皇帝不悦,连忙将侍卫的话禀报给了皇帝。 “啪——” 皇帝大怒,一掌拍在了桌案上,众人慌忙跪在了地上。 皇帝斥道:“一群废物,连个刺客都抓不到!” “瑞王派了这么多人,竟也抓不到刺客?” 时卿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所听之人都起了别的心思。 襄王很是恼怒,别看他在朝中看似在跟瑞王斗。但在私底下,他却十分敬重瑞王这个兄长,他看向时卿,咬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62章 恶意栽赃 ◇ “襄王何必如此激动,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感慨一句罢了,或许是刺客武艺高强,这才得了手,毕竟在之前,御林军可败在了梅庄的手上,情有可原。” 除了嘲讽御林军外,细听之下,又透着点别的意思。 襄王可不信时卿是想替瑞王求情,若他现下斥责时卿的话,那便是将瑞王往火坑里推。 见襄王闭嘴了,时卿对着皇帝笑道:“陛下倒也不必那么恼怒,不如就先让福公公说一说,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或者..” 福公公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只听时卿道:“将福公公的肚子刨开,看能不能找点线索。” 福公公吓得慌忙跪下,“那上面都是辱骂陛下的话,奴才是恐陛下看到了不悦,情急之下,这才吞了的。” 福公公向皇帝重重磕了个头,“奴才对陛下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呀。” 皇帝道:“起来吧,你的忠心,朕都知道,” 皇帝都不计较,时卿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 只是这时,一侍卫竟跑了进来,又在瑞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瑞王的脸色起了些变化。 瑞王上前道:“启禀父皇,儿臣得知未找到刺客的踪迹后,恐有人与刺客勾结,便派人去搜了庄内的各个屋子,现下有了重大发现。” “呈上来。” 瑞王向那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便将自己搜到的东西呈给了皇帝。 瑞王向众人拱手道:“还请诸位见谅,本王早已在庄内布置了不少人手。按理说戒备森严,而那位刺客却突然出现,本王不得不怀疑,有人勾结了梅庄。” 时卿看着皇帝手上的令牌,问道:“上面可是刻着一朵残梅?” 皇帝道:“缺了两片花瓣,倒也确实像残梅。” “这是梅庄庄主的梅花令!”时卿问那侍卫道:“是在哪儿找到的?” 那侍卫眼中透着些为难,又看向皇帝。 皇帝道:“回话,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禀陛下,这是从驸马的屋内搜到的。” 话音刚落,瑞王一挥手,一群侍卫便冲了进来,将时卿团团围住。 曦月如临大敌,手摸向了腰间的软剑,只等着时卿一声令下,她便带其杀出去。 时卿只觉好笑,“瑞王这是已经认定梅花令是我的了?” 襄王冷笑道:“驸马,你演得还真像呀。” “襄王觉得,我是在演戏?” 皇帝手里还握着那枚梅花令,“驸马,解释一下吧,为何梅花令会在你屋里?” “这让我如何解释?反正我不在房中,谁都可以趁我离开之时,跑到我房中将梅花令放进去,搜查的侍卫一搜,便能搜到,又或是在搜查之时,随便往房中那么一放,我就是有一万张嘴,我也说不清。” 恒王道:“你说你不在房中,那你在哪儿?可有人证?” “也不知算不算人证。” 恒王不解道:“什么意思?” “曦月近几日一直往外跑,我以为她是找了新的玩伴,她一直待在山庄,对人没什么防备之心,我恐她被骗了去,便跟过去瞧瞧,发现她跟康乐公主待在一起,说了些私房话,我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恐怕不太好吧。” 恒王松了口气,还好没牵扯上悦禾,但话都问出来了,也该收个场,“那驸马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可找位宫女过来,我将二人交谈的其中一事告诉她,她再说给康乐公主、曦月,还有第三个人听,三个人再相互确认一遍,如此,方能证明我没说谎了。” 恒王看向皇帝,皇帝道:“准!” 经康乐、曦月与第三人皇后确认,证明时卿所言为实。 襄王早看时卿不顺眼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放在这儿,他怎么能允许时卿就这样逃脱了,“那也只能证明刺客发出梅花箭时,驸马没有作案的时机,并不能证明驸马就不是梅庄庄主。” 襄王看向时卿,“一个是令世人敬畏的云兮山庄,一个是杀手遍地的梅庄,驸马,你的身份可真多呀。” 时卿笑了笑,并未搭话。 瑞王道:“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请驸马为本王解惑。” “请说。” “若按驸马所说,梅庄杀人,皆会放出梅花箭,驸马在遇刺前,可有收到?” 只这一句话,时卿便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未曾。” “梅花箭的事,我们都是通过驸马才得知的,驸马身为云兮山庄的庄主,所得到的消息,自然比我们都要多得多,可若真是那样,为何独独驸马没有收到?这就不得不让本王怀疑,这支梅花箭与那场刺杀,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才是假。 时卿笑出了声,二者不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梅庄庄主都指向了她,“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你是想说,梅庄的庄主就是我,对吗?” “还请驸马为本王解惑。” 时卿靠着椅背,神色自若,“不论我如何解释,你们都不会信,我又何必多费口舌。” “那就只能恕本王得罪了。” 就在侍卫要拔剑时,只听悦禾激动道:“慢!” 悦禾慌忙面向皇帝,跪下道:“父皇,悦禾相信驸马绝不是这样的人,还请父皇明鉴,她若是有弑君之心,又何必等到今日,再者,驸马也没有理由弑君呀。” 悦禾虽有些激动,但话却句句在理。 襄王讥笑道:“云兮山庄的庄主做事,又何须理由?” 时卿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云兮山庄,便是原罪?云兮山庄烧杀抢夺了,还是欺男霸女,又或是拐卖孩童,无恶不作?” 每说一句,语气皆重了一分。 “做这些的,是你们养的狗官与恶霸,你们自己门前的污垢都没扫干净,就急着往云兮山庄上泼脏水了?” 时卿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再度入耳时,又为他们多添了一份惧意。 一股力量使得襄王莫名跪在了地上,力道极大,只听一声脆响,膝盖上竟露出了一截带着血色的白骨,他的身子由直变弯,迅速磕了下去。 那声音大得吓人,就跟不知道疼一样,可若真不疼地话,又岂会惨叫出声。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襄王便顶着满头鲜血在地上打滚。 时卿舒坦了许多,她一声轻叹,“果然啊,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时卿冷眼看着疼得在地上打滚的襄王,“看来襄王这辈子都成不了金镶玉。” 德妃与敏央吓得连忙跑向襄王,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将他清理出去,最好让他暂时闭嘴,听了烦。” 话音刚落,襄王便飞了出去,就像是扔什么污垢之物一般,途中还撞破了殿门,又引得一声巨响。 德妃与敏央也顾不得什么了,是忙向殿外跑去。 殿内不少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恐时卿再做出些什么,他们能肯定,时卿绝对没有出手。但那个藏在暗中的高手,是绝对听命于时卿。 时卿笑眯了眼,好心提醒道:“我想提醒诸位,云兮山庄,可不是谁都能污蔑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再试试。” 虽是好心,但每个字,都让他们感受到了寒意,无法抵挡的寒意。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他们之中,竟没有一个人发觉对方的存在。 时卿起身,将悦禾拉了起来,“夫人快快起来,别再动不动地跪着了,你若是哪儿伤了,哪儿疼了,我也是会心疼的。” 时卿看向皇帝,眼中丝毫不惧,“烦请诸位记住,我若是想要这皇位,没人能拦得住我。” 本是极其嚣张的话,时卿说得却一点儿嚣张的意思都没有,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只是说了句实话。 皇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死死捏住梅花令,只恨不得将它捏得粉碎。 “既然有人恶意栽赃我,那我也想知道,谁的胆子这么大?!” 时卿看向那侍卫,“此物从我房中搜出来时,可有谁瞧见了?是哪伙人搜出来的?他们又是直接听命于谁?来禀报的途中可有意外发生?能不能确认他们说的是实话?” 这诸多的问题就像是无数颗石子儿,砸得他头晕。 “回驸马爷,是属下的下属李侍卫搜出来的,因此番庄内的守卫是由瑞王殿下负责。所以皆听命于瑞王殿下,途中又有诸多侍卫把守,是绝不会出现意外,李侍卫为人老实憨厚,又跟在属下身边多年,他不会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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