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子恨铁不成钢的,一把揪起卢湛的衣襟“到时候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探花郎,就是我们整个卢家都要被你连累!!” “怎么会这样?”卢湛一脸震惊,似乎是真的是被吓着了“那怎么办?叔父你要救我啊——” 卢夫子深吸了口气,捋了捋胡须,沉下声音道—— “现在只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第一条回雍州当你的七品知县,跟菊娘好好过日子;第二条留在学子监里当个教书先生,跟菊娘好好过日子。” “七品知县?教书先生?”卢湛眼高手低的心态此刻展露无疑“我寒窗苦读二十余载,不是为了当个七品芝麻官更不是为了当个教书匠!这样下去,哪辈子我才能熬出头儿来!!!” “你怎么会变得这样自私自利,光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儿来?” 卢夫子推开书房的门,扯着卢湛将他拽到菊娘面前—— “你对得起她吗?!!一日一日的起早贪黑,一碗一碗的豆花,你飞黄腾达的时候,心里可有顾念一丝她的好!!!” 卢湛望着菊娘,满眼沧桑无奈—— “菊娘,我对不起你!” 说完便挣开卢夫子的手,跑出了门去。 “湛儿——”菊娘到底是个心软的。 卢夫子伸手阻拦,叹声道:“他会回来的,不用管他。” 果然—— 疯跑一圈后,卢湛又乖乖的回到了卢府,除了这里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想开了?” “叔父,我不回雍州,我愿意留在学子监。” 卢湛终于是消停了,但却也成了笑话,学子监里不少人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硬纠缠人家萧府嫡女,而萧府不愿同他太多计较才没有理睬。 放出这话的人自然是林其琛,她这回是好人做到底了,萧一瑾被摘的是干干净净,只有他卢湛一个人是跳梁小丑。 受着吧,谁让他贪心不足呢。 活该! ———— “小姐,白姑娘来了。” “进来吧。” 子鸢站在门前禀报,听见里面的人应声,这才将门轻轻推开,侧身看向身旁的白屹安,有些欲言又止—— “白姑娘请——” “有劳子鸢姑娘了。” 白屹安乐呵的点着头,手里捧着个大鸟笼,外头还罩了一层黑布。 扑腾——扑腾—— “呃——”子鸢被这突入其来的声音惊得抖了下肩膀“这是?” “别怕别怕,这可是好东西呢。”白屹安说着就把笼子提溜起来,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在安抚。 子鸢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听着刚才的声音,感觉就不大好,再加上白屹安这人做事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思维又跳脱,真要拿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倒也不奇怪。 主子在屋里说话,子鸢斟好茶水后,就出去候着了。 白屹安隔着珠帘,不真切的瞧着里头儿的人,笼子放到脚边,端起茶盏先抿了一口,刚沏出来的,有些烫口,不过正正好—— 舌头捋着茶叶,刚嚼完咽下,珠帘便被拨开,一个美轮美奂的仙子就出现了—— 白屹安一时有些看呆了。 林其琛刚刚沐浴完没多久,身上还留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一身月白色的小衣,头发松散的盘在脑后,又因着还有些微湿,所以并没有用刨花水来梳头。 随意但却出尘,不像凡间的女子,像天界的飞仙——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你看什么?”林其琛一开口就像是冰层裂开一道缝隙。 白屹安连忙低下头去,一股子热气不停地熏着脖颈跟脸颊,好不燥热。 “你来找我,有事?” 林其琛稍稍背过些身,透过一袭珠帘,瞧见了铜镜里自己的模样,是有些太过随意了,可大家不都是女子嘛。 “哦哦——你看我这脑子,差点就忘了。”白屹安急忙站起身来,就提起了腿边的大黑笼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我是来给郡主送礼的。” “送礼?”林其琛瞧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白姑娘还会送礼呢。” 白屹安不太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先前是抠了点,不过这回儿,我是真的下血本了,就光这东西花了我足足半年的奉银呢——” 林其琛瞧着她那‘下了血本’的东西,不知怎的心里竟生出些害怕—— “这是里头儿是什么?” 白屹安凑到林其琛面前,举着笼子,一副献宝的模样—— “大-漠-金-雕。” 话音刚落,只见那大黑笼子就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 一声嗷的鹰唳,渗透人心,瞬间林其琛头皮就全麻了。 “滚!滚出去!白屹安你给我滚!!!” “别推别推!” 子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开门,白屹安就连滚带爬的—— 好像是被赶出来了。 “白姑——啊!” 子鸢也是一声惊叫,等反应过来后立马就跑进了屋子里,护在自家小姐身前,那模样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怪物似得。 白屹安真是送礼都能被赶出来—— “白、白姑娘——你、你把那个快拿出去吧。”子鸢强压下的心头的害怕,不过声音也是抖得厉害。 白屹安拍了拍身上的土,无奈的要紧—— “这是好东西啊!晋京都没有的,你们不懂!” 说罢便提起那大笼子,里头儿的金雕通身赤褐,一对宽大的羽翼不停地在笼子里扑腾,没了方才的大黑布罩着,这回儿欢快多了。 就是它越欢快,林其琛跟子鸢就越害怕。 想到她会不按牌理出牌,思维跳脱,可却也没想到会这么离谱,子鸢瞧了眼自家小姐,嘴唇都白了—— 再看眼白屹安,这回我也不帮你了。 宋长卿听到声音,过来就瞧见这一幕—— 好家伙,这么大的金雕,哪来的? “宋护院,你来得正好,我跟她们说这是好东西,她们都不信,不如你先替郡主收下吧。” 白屹安像是见到什么救星似得。 宋长卿怕倒是不怕,可没有郡主点头儿,自己一个小小护院也不敢擅自做主啊。 “这这这——” “别这了——快你拿着吧。” 屋子里的林其琛真是都快被气的吐血了,天底下怎么会有白屹安种大奇葩? 你说她没心,她又重情重义;她说她有心,可她做的事情,哪像有心的人? 罢了罢了,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跟个少根筋儿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转头看了眼那提着大笼子的人——好歹也是花了半年俸禄呢,银子总不能作假吧。 张嘴又喘了喘气—— “拿着罢,放到后院去。” 林其琛一声令下,宋长卿这才敢接过手来。 总算是把礼送了出去,白屹安不管人家喜不喜欢,自己反正心安了。 扭过头,又朝屋里的人看去,搓了搓手—— “郡主——” 林其琛看都不看她一眼—— “说。” 白屹安舔了下嘴角,探着头往屋子里望了望—— “上回说可以教我骑马,还作数吗?” “白-屹-安!” 这声音不太对—— 白屹安瞧林其琛的两只眼睛就要喷火了,连忙改口—— 边摆手边往后退—— “没时间那就先不学了,我不着急,不着急。” 说完,人就跑。 只有林其琛被气得咬牙切齿—— “小姐——” “下回,我要是再帮她!我就是棒槌!!!” 作者有话要说: 万字我还需要再努努力,七千多字倒是还行,感谢大家的支持 最近有人看《你是我的荣耀》吗? 我家夫人每天看得土拨鼠尖叫,全程姨母笑 感谢在2021-08-09 19:41:04~2021-08-10 21:3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兼修、一颗大白菜、夜鸦、時間のせい、蓝原快生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妖不到台、白驴弟弟 5瓶;初心不改安稳长情 2瓶;xiaoheian、JAN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3、我等不及了 说来也是冤家路窄,蔡修玮刚走到御书房的拐弯处,就碰上了蔡修召,当即脸色就是一变,顿了下脚步。 他怎么会来? 蔡修召自然也看见他了,不过脸上却没什么太大反应,缓步走到蔡修玮面前,颔首叫了一声—— “大哥。” 一声大哥叫的蔡修玮浑身不舒坦,瞧着眼前一父所生的弟弟越发厌恶。 瓮声瓮气的应道—— “你也来了。” “是父皇叫儿臣来的。” 蔡修召礼数有加,态度谦卑恭敬,让蔡修玮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再加上他本就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所以面上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来。 蔡修玮抖了抖袖子,冷哼一声,抬脚就迈进了御书房的门槛,一丁点兄友弟恭的模样都没有,反倒尽显嚣张态势。 蔡修召也不同他计较,待蔡修玮先进去两三步后,自己才也跟着迈过了门槛。 蔡显宗今日心情大好,漠北前方首战大捷,一早的捷报就传遍了朝野上下—— “朕果然没有看错!蔡云旗天生就是个谋略之才,你们瞧瞧这捷报上写的,军队兵分两路,分别向两个方向讨敌,拉长敌方战线,这可不就是两把锋利的大钳子嘛,我大晋朝如何能不大获全胜呢!” 蔡显宗笑的胡须都跟着上下颤抖,蔡云旗的谋加上萧维丞的勇,两人在这广袤无垠的大漠里如同两条火舌般,所向披靡无可抵挡。 瞧着自己父皇这般高兴,蔡修玮心里却堵得发慌,丝毫都不为这次的首战大捷而喜悦,相反甚至还有些闹心。 若这仗只是蔡云旗一人的功劳那还好说,毕竟他是郡王府的世子爷,跟自己也可以算得上是连襟,而郡王府一向又是站在天家这一边的,站在天家这边不就等于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可偏偏这里头非掺进来了个萧维丞—— 一想到这份功劳里有萧维丞的一笔,蔡修玮胸口就憋闷了一口郁气,余光瞟了眼一旁的蔡修召,瞧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头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指不定他跟皇后现在心里怎么高兴呢! 说来也奇怪了,难不成这个萧维丞天生就是个福将?死不了吗? “你们两人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蔡显宗收起捷报,坐回龙椅上,右手握住扶手上的鎏金龙头。 “儿臣觉得应该重赏,不仅要赏蔡云旗跟萧维丞更要犒赏三军,正所谓百年难遇一良将,千年难遇一谋臣。”蔡修召弓着身子道出自己的想法“得让他们感受到被朝廷重视,才能更加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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