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演戏,蔡云旗倒是也不介意陪着她演。 “本就不是什么大伤,想着回来自己包扎一下便好,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竟告到您那里去了,要是被我知道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尽劳烦母亲亲自来一趟。” 小安氏顿时一愣,随即笑着说:“这怎么能是麻烦呢?快让母亲瞧瞧伤着哪儿了?” 小安氏不像小司氏,每回都做不完一套戏就要露怯,就像现在,嘴上说着关心,可眼睛却不住的往蔡云旗受伤的胳膊上瞟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她到底伤到哪里了? 她这点雕虫小技,不要说逃不过老太妃的发眼,就是蔡云旗她都瞒不过。 “母亲不必担心,祖母已经找白大夫来看过了,都是些小伤,没什么大碍。” 说话间,蔡云旗便将胳膊收回了身后,侧身卧在软榻上,扶着额头一副昏昏沉沉的欲睡不睡的模样,嘴角却露着坏笑。 ——你越想看,我越不让你看。 方清韵也不喜欢她这假情假意的模样,再看眼蔡云旗有些困倦的样子,毕竟亲疏有别—— “你有心了。” “母亲瞧您说的,宝哥儿也是我的孩儿啊,这孩子受了伤,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说着竟还有几分哽咽的意思。 方清韵抿着嘴,这人还没完了。 “时候也不早了,宝哥儿也累了,你就回去吧。” “啊?”这、这就回去了? 小安氏愣了愣,自己这屁股还没做热呢。 “你还有事?”方清韵不跟她废话。 “没、没事了。”小安氏悻悻的笑了笑“那儿媳就先回去了。” “嗯。” 小安氏被堵心坏了,好心好意的没好报,哼—— “让开让开!都挤在门口干什么呀!”小安氏没好气的赶着门口的素雨素月。 待人一走,方清韵又拉着蔡云旗说了会儿话,用过晌午的饭,这才由姜嬷嬷扶着从宝阁楼离去。 才到清心苑—— “你去查一查,春闱狩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有蹊跷?” “肯定有蹊跷。”方清韵锁着眉头“宝哥儿的骑术是我亲自教的,从马上摔下来,绝不可能!这孩子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您也看到了,宝哥儿没什么大事,她肯定也是怕您担心,才不告诉您的。”姜嬷嬷宽慰着方清韵“您放宽心,奴婢这就去查。” 冬暖园,这几日出乎意料的安静,就连平日喜爱玩闹的蔡依芙都收起了性子,安安静静的练起字来。 蔡云哲表面看上去镇定自若,但心里却也是偶有慌张的,依照蔡云旗的性子,难不成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都多少日子了?竟连追查这件事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还是说他背地里在偷偷调查? 一想到这儿,蔡云哲就坐不住了,立马将平福叫进了屋子。 “外头有人吗?” “回少爷的话,我刚看了,没人。” 蔡云哲微微吐了口气,依旧压低着声音,但却有些阴狠的问道—— “狩猎当日的东西,你确定都处理干净了?” “都处理干净了。” “行了,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是。” 平福走后,蔡云哲又重重的吐了口气。 那日自己无意间发现清心苑的人在准备狩猎用的东西,便明白这是为他那个病秧子哥哥准备的,看来祖母这边要让他出头儿了。 一时嫉妒心起,便吩咐了平福,在蔡云旗的弓箭和马匹上做了手脚,又打通放置动物的小厮,故意将花鹿换成花豹,想要至蔡云旗于死地,却没想到他竟只受了些皮外伤,看来这人还真是命大?! 蔡云哲握紧了拳头,眉眼间透着股狠意——就不信你次次都运气好。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还是一个老婆好 没那么儿子,没那么多事儿 下一章萧一瑾出场 感谢在2021-06-21 23:02:02~2021-06-22 23:2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2、我们说过亲 不同于文臣家里的精致陈列,武将家中就显得简单随意些,规矩也没有那么多。 一进宅院内,就仿佛一个小型练武场,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地上还摆着几个锻炼臂力的石锁。 萧一瑾十分喜欢,这与他们在华南的家中几乎一样,大抵这就是武将家的通病,不管何时总离不了这些个铁家伙。 “大哥,你看,像不像咱们华南家里?”萧一瑾指着院落的摆设布景。 “像,尤其是这样两个石锁。”萧维丞从小也是舞刀弄枪的,一见到兵器眼睛就放光。 这里便是刘昶刘大人的府上。 “萧兄,里面请——” “刘兄,客气了——” 男人们在厅里说话,女人们就在偏室喝茶。 刘夫人让刘珍带着萧一瑾四处转转,都是女子,萧维丞见状也不好一同,就去了练武场摆弄兵器。 刘夫人瞧着不远处举着石锁的萧维丞,转头问向吴苋—— “不知维丞跟一瑾,可有婚配?” “还未曾呢。”吴苋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两个孩子还小呢,再说又是初来乍到的,这事不急。” “这样啊,也对。”刘夫人点点头。 刘珍,萧一瑾是见过的,虽然不曾说过话,不过但从面相上看,倒也不觉得难相处。 “你长的可真漂亮,一点不像武将家的女儿。”刘珍终于开口说话了,嘴里鼓囊囊的,像喊了块糖。 前一句话萧一瑾有些面热,后一句话却又有些奇怪—— “武将家的女儿应该什么样?” “像我这样啊。”刘珍倒是不藏着掖着“五大三粗,又白又胖,一顿能吃三个大馒头。” 萧一瑾一愣,这话她在学子监也听人说过,都是那些个文臣的女儿嚼舌头嚼出来的。 “其实我一顿也吃不了那么多,可不知为什么就被传成了那样,起初我也解释,可后来我就不解释了,因为不管我吃几个馒头,她们都会笑我。” “你别理她们——” “我当然不理她们!” 刘珍一扫方才的失落,睁大了眼眸,拉过萧一瑾的手,说道:“你来了,可算为我们武将女儿出了口恶气。” “我?”萧一瑾听的一头雾水,自己做什么了?怎么就出气了呢?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刘珍咧嘴一笑,颇为得意的道:“那些文臣的女儿嫉妒你,觉得你长得好看,又会骑马还会功夫,她们原本是想要羞辱与你,却没想到你样样都比她们强,她们羞辱不到你,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竟是这样?萧一瑾心里不免腹诽,这些人也太无聊了吧。 刘珍还想要说什么,胳膊却莽撞的不小心碰到了桌子,顿时一副画卷落地铺展开来。 这不是——他吗? 萧一瑾错愕的看向刘珍,只见她双颊泛起红晕,连忙将画卷拾起。 “你这是?” “嘘——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这画是我私藏的,要是被我爹爹知道,我就完蛋了!” 刘珍心虚的瞟了眼萧一瑾,随后便站起身来,将画卷放在书桌上,铺开,缓缓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跟你说了也无妨。” 刘珍的目光落在画像之人的脸上,一时痴迷至极。 “蔡云旗,我之前跟他说过亲。” 萧一瑾满眼的难以置信,无论如何也把这两人想-->> 不到一块去。 “后来,他托人回话说身体不好,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刘珍的口气尽是遗憾“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他的,虽然他身体不好,但算命的说过,我是旺夫相。” 接着又叹了口气—— “想必还是缘分不到吧。” 他撒谎! 萧一瑾差点儿就说出口了,蔡云旗哪里有病?有病的人能策马狂奔吗?有病的人能练武练出一手老茧吗?有病的人会时刻在短靴内藏匕首,然后自残身体吗? 要真说有病,那他就是脑子有病! 什么身体不好,不过是只看中容貌的登浪子罢了,不想结亲,竟找这样拙劣的借口,卑劣! “你怎么了?”刘珍见萧一瑾皱着眉头,似是有什么愤恨之事。 “没、没怎么。”萧一瑾回过神儿来,摇了摇头,劝慰道:“蔡云旗我看也就那样,不成就不成,还会有更好的,我倒要看看日后谁能嫁他。” “是吗?”刘珍似是陷入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爱恋中,手指抚上画像之人的脸庞“你难道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 萧一瑾微微一怔,好看吗? 忽然想到那天他们纵马之时,蔡云旗冷峻的侧脸,不似寻常男子的阳刚,他的身上有种阴柔的感觉,抓着缰绳的手指青葱细长,将自己箍在怀里的时候,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心中不自觉的乱了一下,萧一瑾咬了咬嘴角,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就那样吧,我还是觉得男子应该孔武有力,像他这种养尊处优的,总归有些羸弱。” “其实,他也不是外人看上去的那样养尊处优,他的身世,也挺可怜的。” “可怜?”萧一瑾不明白了,一个郡王府的世子爷,何来可怜一说。 提到这个,刘珍的表情就严肃起来,拉过萧一瑾,悄声说道:“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往外头儿说。” 这么神秘兮兮,难不成这个蔡云旗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一瑾顿时来了兴趣。 “现在的郡王妃不是他的生母,而是他的姨娘,是她母亲庶出的妹妹。” “什么?!” “这个事情,你刚来所以还不知道,对这些不了解,但这在晋京勋爵人家的圈子里,都是公开的秘密,她那个姨娘到处在外面说自己的儿子才是嫡长子,可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得,我看她是心虚吧。” 原来是这样,萧一瑾顿时明白了,难怪蔡云哲那天在狩猎场见到蔡云旗受伤了,连问也不问一声,原来他们并不是一母所生。 那他自残,也是因为这个?是要做给谁看吗? “那他确实挺可怜的。”没娘的孩子都可怜。 待用过晚膳后,萧立威一家就告辞了。 待他们走后,刘夫人便跟刘昶提起来萧维丞还未婚配的事情。 “老爷,您看这萧维丞跟咱们珍儿,可行吗?” 刘昶捋着胡须,眉头微微隆起,他在晋京待的时间长了,虽骨子里还是武将的脾气,但整日同文臣混在一起,难免沾染上些城府算计。 摇了摇头—— “再等等看吧,如今情况还不明朗,别看现在是圣眷正浓,往后不好说,毕竟君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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