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蔡云旗便不再多言,转过身就在萧一瑾的视线中,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一瞬间,失落浪潮席卷而来,萧一瑾捏着青瓷瓶的手指渐渐发白。 喃喃自语道—— “我真的只是想感谢你。” 散学时—— 萧一瑾先走的,蔡云旗出来的时候,只见大队人马跟在萧二姑娘的马车后,一路护送。 “爷,您看什么呢?”千瑞见蔡云旗站在马车前,却不往里进,目光定定望向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此时的萧家马车早已走远。 “没什么,咱们走吧。”蔡云旗摇了摇头。 上了马车后,千瑞忽然扭过身,从胸前掏出个青色的小瓷瓶—— “爷,这是萧二姑娘的侍女给我的,说是她家小姐让转交给您,感谢您昨日救命之恩。” 蔡云旗看着瓷瓶微微一愣,并没有接过。 千瑞见自家主子不说话,便自顾自的又说道—— “人姑娘还说了,您一定要收下,这是全华南最好金疮药,比咱们晋京城济仁堂的还要好。” 蔡云旗还是不说话,千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人家也是好心,想感谢——” 千瑞的话还没说完,蔡云旗便沉着声音,道—— “收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入v掉万字 评论区天降红包 感谢大家的支持呀 感谢在2021-06-24 09:32:50~2021-06-25 08:5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嘘小点声、九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入V三更(警告) 一道回来的还有冬暖园的轿子。 “爷,好像是二少爷。”千瑞小声道。 蔡云旗脚下一顿,眉间骤然敛紧,藏匿于宽袖中的手掌倏的握拳,不待千瑞反应过来,转身跨步走向那轿子去。 轿子里的人才掀开帘子要出来,就猛地被一道力量推了进去,后背重重的撞到轿壁,发出哐的一声。 “大少爷您——” 平福在一旁刚想阻拦,蔡云旗一计刀眼就杀了过来,吓得他立马闭了嘴。 而轿子里蔡云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先是一怔,随即竖起了眉峰,语气低沉不悦的道—— “大哥这是作何?!” 蔡云旗冷冷的望着他,似是要将他看穿—— “你的病好了?” 蔡云哲不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也冷声答道—— “承蒙大哥关心,好了。” “好了,那你就老实点儿。” “你什么意思?!” 蔡云旗话里有话,蔡云哲刚想要起身出轿,却又被摁住肩膀。 片刻后,只见蔡云旗的眼中闪过一道凶狠,似是一只的残暴的野兽,即将张开血盆大口—— “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狩猎场是怎么一回事吗?念在兄弟一场,我不与你计较。”眸光一转,一股子寒气从体内发出,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可你竟然去算计一个姑娘?!你是嫌郡王府的日子过的太安稳了吗?萧家是你能动得了的吗?!” 他怎么会知道?! 蔡云哲心头一惊,自己光想着萧一瑾是弱质女流,却忘了她背后的萧立威跟萧维丞,如今萧家圣眷正浓,晋京但凡有点声望的世家大族,哪个不想跟他们套近乎,就算是蔡文征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若是这件事被查出来——不说萧家人,就是蔡文征都会把自己打个半死。 霎时间,细思极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蔡云旗瞧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冷冷的笑道—— “这一次我帮你瞒下,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待人一走,蔡云哲仿佛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轿子里,竟连腿都站不起来。 平福急忙过去查看,只见蔡云哲面色煞白,汗如雨下。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蔡云哲深吸了两口气,摆了摆手,抬眸望向平福“你去查查昨日萧二姑娘的事情,切记,一定不要走漏风声。” “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查。” 蔡云旗快步往里走着,千瑞紧跟在身后,见四下无人,便追上两步,小声问道—— “爷,您刚才是不是有点冲动了?” 蔡云旗猛地顿住脚步,扭过头去,眼眸发出一丝寒光—— “小的僭越了!” 千瑞急忙低下头去,却不见蔡云旗的责问,缓缓又抬起头来,只见自家爷,眉头锁紧,一脸忧心—— “那人迟早是个祸患。” 祸患? 千瑞随即便明白了自家主子的心思—— “您是说,二少爷会牵连郡王府?” “我没想到他竟连一个女子都容不下。” 语毕,蔡云旗挥着宽袖,复又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冬暖园内。 蔡云哲铁青着脸,从晌午回来到现在已经不知道骂跑了几个丫鬟。 这会已经没有丫鬟再敢进去奉茶了。 “你哥哥这是怎么了?”小安氏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蔡依芙摆弄着手里的剪纸,玩的正高兴。 安芷兰皱了皱眉,指尖在蔡依芙的额头上点了点,不悦道—— “就知道玩,字练完了吗?” “练完了!” 蔡依芙嘟着嘴,平白无故的被训了一句,小脸立马就皱巴起来了。 “你还不高兴了?明明知道你哥哥还病着,也不说过去关心关心,就在知道在这儿玩这些有的没的,你哥哥算是白疼你了!” “我哪敢过去啊?!”蔡依芙立马扭过头去,辩驳道:“他又摔杯子又砸碗的,门口都跪着几个了?!我可不过去找不痛快。” 安芷兰抿了抿嘴,心里也有些奇怪——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说罢刚往门口走两步,转身又折了回来,一把收掉蔡依芙桌上的剪纸。 “哎——母亲!!” “玩玩玩,就知道玩!字练完了,就去温书!别回头被你爹训斥了,又要我来替你打马虎眼儿!” 说罢有喊来秋夕看着她。 蔡依芙被收了剪纸,心里虽然一百个不乐意,可也不敢再跟小安氏顶嘴,只好嘴上应着,可拿过书来后,立马就扔到了一边,嘟囔着—— &-->> nbsp; “在学子监要学,回来还要学!烦死了!” 小安氏端着茶朝蔡云哲的房前走去,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丫鬟,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说罢,等奴婢都退下了,才抬起手轻敲了几下门。 “谁!” 蔡云哲语气不善,以为又是奉茶的婢子,正要开骂,却听一声—— “哲儿——”小安氏轻声唤道。 蔡云哲这才收敛起方才的愤怒,稳稳了心绪,走过去打开了门。 “母亲——” 小安氏端着八宝茶,一见到蔡云哲就满心欢喜,连忙拉过他坐下喝茶—— “身子还是不舒服?”小安氏以为蔡云哲的风寒还没有好。 “没有,身子已经好了。”蔡云哲哪里有病,分明就是装的。 “那就好。”小安氏不放心的还摸了摸蔡云哲的额头,见他确实已无大碍,遂才安心,便又问道:“可是有什么心事,跟母亲说说?” 蔡云哲发了疯才会跟小安氏说心事,但又不好直接驳了母亲的好意,遂即,摇了摇头—— “没什么心事,只是这两日的功课有些落下,儿子不过心急罢了。” 原来是这样—— 小安氏抿嘴露出欣慰一笑,这孩子竟然这般用功。 “这有什么好落下的,等养好了身子,你还是状元郎。” 还没说上几句话呢,门外便传来响动,连禀报一声都没有,平福推门就闯了进来—— “少爷!我查——”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在见到小安氏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慢慢吞吞的上前,弯下腰“见过郡王妃。” “毛毛躁躁,没个规矩!” 小安氏瞪了他一眼,正想斥责两句,却被一旁的蔡云哲出声打断—— “母亲,让平福伺候就行了,我用惯了他,别人不习惯。” “也行,你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儿歇下,读书的事不着急。” “嗯,儿子知道。” 小安氏刚出门外,又转身叮嘱道—— “八宝茶记得喝。” “儿子知道。” 目送小安氏走远,平福立马将门关好拴紧,此刻惶恐了大半日的蔡云哲早就难奈不住了,低沉又急切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死了,全都死了!” “什么?!” 原来平福找的是□□里的人,那个刀疤男正是前段时间县衙缉捕的逃犯,就住在晋京的西郊,他之所以跟萧府的马车夫有几分相似,那是因为他们本就是表兄弟。 “加上萧府的马车夫,一共七个人,全都死了。” 蔡云哲猛地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嘴唇白的吓人,嘴里喃喃的念叨—— “怎么会这样?死了,全死了?” “这事太怪了,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可却一点都没有惊动官府。”平福也觉得后背发凉“爷,咱们这是遇上高手了。” 事到如今,蔡云哲再要猜不出是怎么回事,那自己就真的太傻了。 “是蔡云旗。” “什么?”平福怎么都想不到是那个病秧子。 “这么大事,死了这么多人,还能不让官府知道,除了他又有谁呢?” 想到轿子里他跟自己说的话,蔡云哲只觉得手脚冰凉,这个人竟然深藏不露到这种地步? 城府之深,难以探测。 “少爷,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蔡云哲手指抻着额头,揉了揉—— “你容我想一想。”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是自己一定会除之而后快,可他为什么却故意放自己一马?要知道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再等下一个,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不是代表,他也在唬自己?其实他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蔡云哲猛地睁大了眼睛—— 一定是这样!他没有任何证据! “少爷?”平福见自家主子不说话,心里也有些慌乱。 “怕什么!”蔡云哲一闪而过方才的慌乱,这会儿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摆了摆手“人都死完了,凭他空口白牙一张嘴,就算说出来,谁又会信呢?” “少爷英明!” “哼!”蔡云哲一脸阴狠毒辣,握紧了拳头“蔡云旗,坏我好事,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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