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方晚的话逗笑,她拿起矿泉水喝上一口,掩饰心底暗喜。因为在对话里她窥探出身旁的女人有在认真观察自己。 林方晚是优异的直球选手,从第一次见面再到第二次意外相遇,她总是占据优势,将彼此的关系迅速推入暧昧的氛围里。 她很自然地取走了凌希手里的水瓶,毫不见外的缀上一口,面对恶劣的天气美其名曰节省资源。 凌希看着她小口喝水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勾出微翘,好像这样的举动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做出。 当她在思考彼此为数不多的互动细节时,林方晚已经大刀阔斧的闯进她安宁的世界,把一切按部就班搅得天翻地覆。 借由将水瓶归还到车门边,林方晚整个人立于凌希的上方,凌希下意识的朝着椅背靠了靠,林方晚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你知道吗?处在恶劣的环境里,两个人只有拥抱共享彼此的温暖,才能活下来。” 这样的说辞毫无依据可言,但林方晚执拗的颠倒着黑白,她的手覆在凌希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人心疼。 被困束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不过就见了两次面,陡然侵袭的亲吻突兀到令人费解。 当那两片水灵的柔软主动送上了唇,过电的酥麻直冲头皮的刺激,脑海里顿时炸裂出五彩斑斓的画面。 凌希没有选择避开,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扶在了林方晚的腰上,胆量也只限于次。 谁都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为了消解被困在山里的时光,也许在认知里,凌希把所有意外都归咎在了这该死的天气里。 吻止步于此轻触,林方晚咬着下唇的样子是意犹未尽的,她委身靠回到座椅里,似乎在细细回味着奶糖味的凌希。 所有的羞涩全然写在凌希那一片绯红的脸颊之上,轻咳着别开头,目光落在窗外白茫茫的雪里,她的大脑和雪一样空白得不像话。 车厢里,没有暖气也让感官升温到快要渗出湿热的汗。 “第一次见到你,你就躺在那片水泥露台上,睡的特别香。就算我走近了你也没有一点动静,恬静得让我舍不得打扰,于是我偷偷地点了点你的眉心。” “第二次,我偷点了你的鼻子。” “第三次,是嘴角。” “第四次,我告诉自己,如果要是再见到你,我要向你问好。” “而这一次,我是故意撞上来的。” 林方晚单手撑着脑袋,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每一句话都轻敲在凌希的心头。 凌希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她,哑然片刻后,神色变得难耐:“故意撞我的车?” “嗯哼……因为工作的缘故,我没办法再去到天台,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懊恼的状态。因为我忘了问你的联系方式,庆幸的是我有偷偷记下你的车牌号,撞你的车也都归于情不自禁。” 为什么可以把暧昧表白的话语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看着林方晚醉人的笑意,凌希咽了咽唾沫,好像刚才的亲吻太潦草了,她还没来得及记住这女人的味道。 林方晚厚积薄发的主动换来了凌希的亲近,她抬手撑着椅背,这样的姿势能将林方晚逼进自己的怀里。 虽然凌希并不习惯如此失礼的举止,但又耐不住想要探究身前神秘的女人,她在好奇,好奇会拉扯出无限的意外与期许。 凌希的脸慢慢贴近,林方晚慵懒的靠在窗边忍不住地扬起笑颜。 之所以无法掩饰的开心,是因为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凌希是她想要的,亲吻是她想要,成功勾起的好奇心,统统都是她想要的。 轻搂着凌希的脖子,林方晚欲擒故纵的挑逗着:“这次该换你主动了,起码在说交往之前,我想让你先深刻的了解我,这是我的规则。” “可是你不觉得突飞猛进的关系过于草率了吗?我们甚至只见过两次面。”凌希问的很认真,毕竟在认识林方晚之前,她的感情就是一张白纸,比窗外的雪还要白净。 林方晚摇了摇头,反驳:“对我来说不草率,甚至很磨人呢。虽然在你的视角里,我们只有两面之缘。可是在我的视角,我为了认识你接近你吻到你,已经试演了无数遍。” 林方晚环抱凌希的脖子胳膊紧了紧。但这次她选择了等待,如果凌希无动于衷那就此作罢。 那星眸璀璨弯出漂亮的弧度,映出的光芒是自信的,仿佛她已经得到了凌希:“如果你喜欢我,我的唇就在你眼前,只要你敢一亲芳泽,我就是你的。” 凌希微怔,但落下的吻不敢迟半分,她甚至在害怕身下的林方晚突然反悔,这反倒是正中了林方晚的下怀。 凌希的吻很生涩,她留存了一丝理智去问询自己,是真的喜欢吗?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可以如此轻易? 应该是喜欢的,不然她不会记住那深深的梨涡,不会记住天台上林方晚送来的茶饮是沁甜的。 凌希的吻进退有度,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懂得隐忍规矩,林方晚并不满足蜻蜓点水的柔碰,她收紧了胳膊,贪婪的享受着奶糖的味道。 林方晚俏皮的用鼻尖蹭了蹭凌希的额心,玩趣道:“恭喜凌老师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意外脱单了……” 脱单,这个词汇对于凌希来说太陌生了,她甚至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自己拥有了女朋友这件事。但她的指尖在细细的描着林方晚的眉目,不开心的倾诉着:“我有想过你,在你消失的日子里。” 好笨拙的表白! 林方晚噗嗤笑出了声,但很快褪去笑意,喃喃自责:“都怪我,每次都靠缘分走近你,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 对啊,真是荒诞的开始了。 …… 静谧的夜。 凌希贴在林方晚的怀里,时而伤感的抽着鼻子,二人重温了一遍《Daisy》。 当悲伤的片尾曲响起时,她将脑袋埋在林方晚的颈间闷声闷气的问着:“你会每天送我花吗?” 林方晚宠溺的将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换了环抱的姿势,宠溺的保证着:“送,每天都送,亲自送,而且会像电影里一样,大喊一声「flower」!我的凌小猫喜欢什么花?要不……每天都不重样?” 林方晚的温柔就像被夜晚撞碎的月光,她的声音总是静悄悄的脆。明明轻飘却又能彰显出为爱不顾一切的掷地有声。 兴许,这就是是凌希上ꔷ瘾到无法自拔的根源。 二人深情凝视彼此,片刻宁静后,凌希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只要不是雏菊,什么都可以,这电影的结局让我不开心!” “好好好,凌小猫说什么都我听着……” 林方晚挠了挠凌希的胳肢窝,凌希本是红润的眼睛褪去了伤感的色彩,她咯咯咯的笑了,扭着身子躲开:“讨厌,好痒!” “不许哭哭啼啼,我只想逗你笑。” “哎呀!”凌希娇嗔,拿起枕头挡在身前。 二人玩性大发,纷纷拽起枕头。 大战一触即发,林方晚邪邪一笑:“今晚谁赢谁当霸王!” “那你必须输!” 顾不上深夜的安宁,枕头飘出的鹅绒飞絮是属于她们的嬉笑。 就像定情的那一天,满天零落的白,揉碎在二人的长发里。 林方晚想替凌希撩掉头上的鹅绒,结果被她小猫猛扑,双双倒进床榻里。 凌希摇了摇头,制止着林方晚:“不要急着弄掉,你不觉得这样很好么,有点白头偕老的味道。” 林方晚疲惫地扔开变形的枕头,她牢牢困住还想再玩的凌希,道出一声无奈的叹息:“白头偕老……我真想和你白头偕老……” 沉浸在幸福里的凌希,怎会察觉出一丝端倪呢?
第54章 痛彻 已经在家里躲起来好些天的凌希, 快要把自己捂发霉了,日日酒醉难醒的状态极尽疯魔。 本是拿来和林方晚烛光晚餐用的典藏红酒。如今却用来浇灭难驱的愁肠, 多讽刺啊。 是什么让凌希毅然决然的走出林方晚给予的幸福? 其实,就算没有名分, 也能安安心心的在一起吧,真的能安心吗? 那一枚被林方晚偷藏在款包里的戒指,生生扎疼了凌希的眼睛,订婚砸碎了一切幻想, 是断笔难续的收场。 林方晚总爱一声一声的唤着小猫,宠溺得让凌希快要失去自我了。 如今看来,她更像是主人精心喂养的宠物,而不是一个真正的爱人。 凌希在林方晚的谎言里, 如梦初醒。 门铃响起,拉回了凌希游走的思绪,她掀开被子打着赤脚疾步走到了门边, 就在准备开门的瞬间, 握住门把手的动作停了。 额头抵在门上, 她明白,只要打开这个门, 就能落入做梦都在痴迷的热烈怀抱里, 自己将再次陷进无法自拔。 “flower!”林方晚的语气如此动情, 这一声「flower」再次让凌希的精神奔溃。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好么……我好想看看你,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看看你还好么。” 林方晚的声音变得颤抖变得哀求, 她变成了一个为爱卑微的女人。 凌希拼命的摇着头, 紧紧咬住嘴唇, 啜泣声还是从牙缝里偷跑了出来。 咔嗒一声,门开了,凌希还是没能狠心拒绝。 林方晚的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憔悴和痛苦在她的眼睛野蛮生长,她的怀里抱着一盆微微绽放的雏菊。 送了三百六十五天的花,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回到那盆凌希不爱的雏菊,就像那晚的电影,结局无疾而终。 当第三个寒冬降临时,她们不再拥有快乐,没能熬到春暖花开。 凌希抽泣着把目光放在花上,她红着鼻子别开头生生的笑了:“为什么非要来动摇我的心?” “那为什么你一定要离开我?明天,明天我就去退婚!” “林方晚!退婚就能代表你还能给我幸福吗?这样只会让我背负自责,让我们永远站在不平衡的两端!你带着谎言闯入我的世界,所以一开始就是错的!” 隐忍在心底的愤怒终于迸发,凌希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林方晚惊异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小猫炸毛,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凌希说的对,她的隐瞒难以原谅。 凌希垂下眼帘伤感的说着:“一直以来宠着我,害怕我受到丝毫伤害,把我保护在你的世界里,把所有温柔都给了我,你不累吗?如果你爱我,请把自由还给我。” 林方晚抬起手轻轻的婆娑着凌希的脸颊,默默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那你还爱我吗?” “爱。” “好,如果自由能给你快乐,我把它还给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但我不会等你了。” 林方晚缓缓的弯下腰将雏菊放在了门口转过身子,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凌希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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