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闹,和你一个属性的。” 对面人立即面带怜惜:“我可怜的崽,你到底啥时候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女朋友?”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李谨微说。 “你最好是,我不信这颜你不爱!” 刚好王声笙经过拿东西,就听见李老板毫不遮掩地吐槽自己:“大小姐脾气。” 她:“………………” 忍住,算了。 说是不计较,白眼却快翻到天花板上去,罗苏可撑着脑袋看了会,笑起来:“哈哈哈!的确好玩儿。” 李谨微双手交叉拖住脸,说:“开始来的时候更骄纵,话都说不好,现在还懂得忍了。” “真直的啊?可惜了。” “不可惜,毕竟人生本来就会有遗憾。” 见李谨微垂眸瞧不出情绪,罗苏可偏脖子揪她一把:“三年前的破事给你整出心理阴影了?” 说的其实就是被猪队友坑的那档子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你。”罗苏可一屁股沉上柜台,伸直双腿,高跟鞋晃荡晃荡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呗,犯得着记这么久吗?” 李谨微轻哼一声,拆穿她:“这事到你身上可不是记得,估计得是记仇。” “不!错了你错了!”女人翘起兰花指,虚空指了个方向,说:“这事换我,冯思语的坟头草已经五米高了,每年清明还得去扫墓!” 提到熟悉的名字,李谨微略略失神,马上又聚焦回,笑着锤面前人一拳:“少来掀我短!” 柜台后,王声笙听了大半晌闲话,一把抓住准备回家补眠的兔子,问:“冯思语是谁啊?” 兔子瞬间真像只受惊的兔子,捂住嘴,徒留戴了夸张美瞳的眼睛在外滴溜溜转。 “你上哪知道她的?” 王声笙冲某个方向努嘴:“听到的呗。” 兔子傻眼:“一下就能听到关键?” 王声笙:“别管,所以她到底是谁?” 兔子:“微姐前女友。” “?!” 王声笙保持质疑的神态等兔子和她说“开玩笑的”,但兔子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真的。” 前女友前女友…… “她们分手闹掰了?” “顺序错了,是闹掰了再分的手。” “……” 王声笙还想问,李谨微和罗苏可走过来:“你俩藏这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兔子肩膀一缩:“我回去了微姐!” 说完一溜烟跑路,李谨微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回头斜睨呆在原地的王声笙。 “干什么呢?” 女生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被罗苏可炸破天际的尖叫声打断:“李谨微!有蟑螂啊啊啊啊啊!!” 要命,李谨微只能放弃谈话往包厢走,罗苏可见她来,一个美女猛冲挂在她身上:“救命啊呜呜呜能不能搞搞店里卫生?辣么大只!辣么大!” 甚至还比划上了,手脚并用,李谨微怕两人一起摔,单手拖住人不耐烦道:“你到底胖了多少斤?重死了,下来我才能打死它啊!” 前来围观的王声笙站在背后忍不住说:“我八十斤你也嫌我重,我看就是你不行。” 罗苏可张大嘴:“啥?都进展到这地步了?” 李谨微:“松手了。” “别别别我自己下来。” 等站稳后,李谨微拿扫把灭虫,顺便扫出旮旯角的垃圾,成堆零食袋蜘蛛网里面,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引人注目,她没注意,罗苏可注意到了。 “什么东西?弄出来瞧瞧!” 李谨微用扫把一拨,女人立即指着东西大叫:“艹!冯思语的耳环!” 又是这个熟悉的名字,李谨微凝视地上的耳环,停顿一秒两秒三秒后,重新把它扫回垃圾堆。 仿佛这玩意真就是废品。 难以忘怀的前女友?王声笙暗自琢磨起来。 可惜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性格,值夜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们怎么分的手啊?” 李谨微侧目:“我们?我跟谁?” “你跟冯思语啊!” 提起冯思语,王声笙满脸求知欲,就差写张字条贴脑门儿上,李谨微心情复杂。 王声笙无忌惮的问出来,便证明她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单纯好奇心罢了。 烦躁的很。 于是李谨微没好气道:“八卦啥?不好好工作,躲着偷听老板说话?” “谁偷听啊?”王声笙理不直气也壮:“你俩就在柜台大剌剌聊,是个人都能听见吧!” “不认真上班,扣五百。” “喂!怎么这样?” “就这样,再反驳扣一千。” 王声笙不干了,拿头抵李谨微:“我创死你!” 李谨微正在手写记账,笔都被撞丢了,再瞧对方,双马尾一高一低,滑稽无比。 她忍不住笑:“你现在像个傻子。” “说什么?!”王声笙从椅子上蹦起来,攻击性十足,李谨微躲了几下才攥住她:“又闹?” 王声笙挣脱无望,张嘴就咬。 “嘶——”李谨微吃痛,甩了两下都没甩开。 “松嘴!” 王声笙叼着肉,唇瓣蠕动:“李先锅李千吕油。” 李谨微猜她说的是“你先说你前女友”。 “你先松嘴!” “千锅!” “……这样我怎么说?” 行,王声笙姑且信她一回,松了口。 李谨微连忙抬手看腕骨,咬得不重,就是有一排小小的,整齐的牙印。 她感觉自己朝变/态的方向越走越远,竟然觉得这排牙印……还挺可爱。 王声笙砸砸嘴,呸了两下,说:“你真难吃!” 离谱!李谨微气得反身锁住她,把手往裙子上抹:“我都没嫌你口水脏。” 王声笙尖叫,腿直蹬着:“我刚洗的澡!!” “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哎呀!” 椅子一滑,脑门直磕牙上。 只不过这回是王声笙的脑门磕到了李谨微的牙齿,磕得两个人都懵逼了。 李谨微缓过劲,轻踢一脚蹲着抱脑袋的女生:“坐起来,柜台下面全是灰。” “疼……死……了……”王声笙眼泪花花。 李谨微有两颗牙齿长得特别尖锐,说话时候有点像吸血鬼,没想到现在成“作案工具”了。 她见王声笙脑门破皮红了一大块,咽了咽唾液,装作不经意地伸手,道:“我看看。”
第12章 王声笙把整个脑袋递过去,自觉往两边拨开额发,将被牙齿割裂的小伤口展露出来。 网吧里全是键盘声和呐喊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场厮杀,根本没人关注角落这片花花世界。 李谨微凑近了些,呼出的气打在王声笙皮肉上,奇怪的是,伤口不疼了,反而痒起来。 这种痒不是表面的痒,而是透进肉里,渗到骨髓的血脉贲张感,浑身上下都变得无力起来。 “很痛吗?”李谨微问。 王声笙忍着酥麻感答:“……不是很疼。” 她发现了,李谨微的嘴唇非常好看,健康的鲜红色搭配着两颗若隐若现的尖牙,真像吸血鬼。 童话故事里的吸血鬼都特别漂亮,也都有一双邪气的眼睛,但王声笙却搜肠刮肚寻找新词汇,觉得“邪”这个字眼不适合眼前人,得用痞。 因为李谨微眉眼的英气总被她本人吊儿郎当的市井味儿冲淡,更多的是生活感。 就是这一口人间烟火,令王声笙止不住心脏在左胸口内加速跳动、前进,运送着涌动的血液。 怎么了…… 她不自觉紧张起来,牙关咬得腮帮子发酸。 这举动在李谨微眼里皆以为是疼:“怎么了?有这么痛吗?我去找止血贴。” 王声笙手心一空,原本被她撑着的腿离开了。 李谨微在架子上翻了会,翻出一盒云南白药的止血贴,亲自动手给对方贴上:“好了,没事。” 女人睫毛夹着温柔的光斑,像蝴蝶的翅膀,眨动间荡漾出晶莹的磷粉。 王声笙看着看着,忍不住摸了摸被贴的地方,没头没脑说了句:“其实你人挺好的。” 李谨微随即笑道:“那当然好,不好会留你在这?光兔子他们都跟我五年了。” 王声笙撇嘴:“夸你还得意起来,既然李老板这么好,那为什么会和别人闹掰?” 话题兜兜转转又绕回最初,李谨微有些恍神,静默良久,才抿出一丝带涩意的笑:“你说冯思语?” “嗯哪。” “她……”李谨微换了个姿势,用手撑着太阳穴,脸正对女生,说:“你到底想听啥?” 王声笙满脸求知欲:“什么都想听!” “……” 好奇心真旺盛,望着对方水晶球般透彻的眸子,李谨微认命了:“就意见不合闹掰呗。” “少糊弄我!具体点!”王声笙表示不吃这套。 须臾后,李谨微受不住她乞求的眼神,老老实实交代:“其实创想飓风差点倒闭过,想不到吧?” “啊?”王声笙一下坐直:“为啥?” “因为冯思语。” 李谨微交叠双腿,继续道:“那会她天天来上网,动不动通宵,我见她经常一个人单排就干脆喊来跟我们五黑,我玩adc,她辅助我,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她也从keen那打听到我喜欢女生。” “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下暴雨,她跟家里人吵架,淋着雨来店里问我能不能收留她几天……” 王声笙立即扬手,打断道:“这戏码我熟!然后你俩就先做后爱勾搭上了!” 李谨微:“……………………” 见她这副模样,怕不是十有八九说中了,女生得意洋洋地抱臂反问:“是不是?” ……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谨微按压着太阳穴,不情不愿地说:“也不全是。” 她虽然性格外向,其实一直是个挺有自制力的人,很少因为冲动做出什么过火的事。 那天晚上,冯思语自己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又烫又软的身体主动钻进她被窝。 李谨微从没遇见过这么热情的,三更半夜热血沸腾,勉强算有点定力,愣是忍住没到那地步。 之后几天谁也没说这事儿,还是李谨微的责任心令她不安,先提出了在一起。 “开始挺正常的,普普通通的恋爱,每天一起玩,说说笑笑,是我想要的生活。” 李谨微点了根烟,捏在指头弹着灰:“不过她占有欲太强,不允许别人辅助我,我是代练,很多时候打别人的号,她技术撑不起高分段,我们经常输,时间一久单子数量少了许多。” “我不怪她,甚至还教她如何操作,可那时候创想飓风才刚开业不久,生意不算好,甚至有几个月在倒贴,我们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靠接单,她又跟家里人吵架断了联系,没有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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