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下下策。”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G被逼到绝路,这是准备背水一战了。 不过不关她事。 关思园道:“我还有个想法。我想把肖阿姨接出来,问清楚陈易雄的事情。” “只要你有方法。” 她委婉道,暗示以目前TT的看护来说,这几乎是做不到的事情。 总之楚安缔不太赞成关思园的激进,又和她说了两句,估摸着楚远熙也该回来了,便挂断了电话。 少女又被陈易雄“传唤”去了,或者更准确些,被强制带走。 又是未经允许,没经同意就直接将人拉进了空间之中。 离揠苗复赛的日期越来越近,陈易雄的心情也愈发急切,每次见到楚远熙的时候,都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自己的新成果。 “……” 譬如此时,入眼还是差不多的场景,只是上次浸泡在液体中的选手,这次站在摄像机前,被许多人仔细观察着。 这位选手是物理复苏者,肌肉本身就格外强壮,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楚远熙只觉得被药剂泡过之后,这人手臂上的肌肉大得不似常人。 如丘陵般鼓鼓囊囊,恐怖极了,不知一拳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她,还有他,”陈易雄遥遥一指,满眼狂热,“都将会在复赛里和你对上。” 他咽了口口水,忽然回身上下打量起少女来,轻声说: “可他们都不如你。” 说得楚远熙几乎想吐。 不过她已经习惯与陈易雄的疯言疯语,闻言,也不屑于跟他讲任何一句话,只是径自移开了目光。 … … … … 楚远熙到家的时候,房子里空无一人。按理说这个点儿,楚安缔该留在家里,不会出去的。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心中忽然没来由地一慌。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却也没人接。 手忙脚乱中,忽然看到了墙上贴的纸条—— 粉红色的便签纸,上头是娟秀的字迹: “出去买水果了,想吃什么给我发微信~” 不安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楚远熙有些累了,便躺回房间又睡了一会儿。 之前专门为少女买的那张床,如今两人共用,相拥而眠刚刚好。 睡梦中她隐隐感觉到有人爬了过来,弄得床垫都颤颤的。 发丝垂下,又轻又痒地挠着她的脸庞,弄得楚远熙好不舒服。 她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把眼睛眯着一条缝拨开,可没过多久,发丝便又垂了过来。 似乎诚心逗她玩儿一样。 楚远熙倏然睁眼,一片迷蒙中,凭本能把身边的人一把拽过来,看看究竟是谁坏心眼地用头发蹭她,还蹭得那么痒。 不过还能有谁呢。 一颗洗干净的葡萄被准确地送进了她的口中,下意识一咀嚼,便在口腔里爆开酸酸甜甜的汁液。 没有籽,也没有皮,一切都被处理得很完善。 “起来吧。”楚安缔在她身边轻声说,“该写作业了。” 一想到这事楚远熙就头疼,也总算清醒了些许,不过残存的惰性让她还是懒洋洋地躺着:“再睡一下。” 她顺手又将人拉了过来,刚好成功圈住。那盘葡萄被风稳稳托着,放在了书桌上。 少女将头埋得低低的,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显然是又睡着了。 楚安缔看了眼时间的确还早,于是便放任她偷懒。 她试图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被少女敏锐地察觉到,口中呢喃:“让我抱会儿。” 楚安缔想要推开她,看着少女娇憨的睡颜时,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只得认命般地往后一靠。 ……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粘人。 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枕头将发丝蹭得凌乱不已,在不惊动楚远熙的情况下,她细细地为少女整理。 楚远熙就这么不设防备地睡着,看得她蓦然百感交集,一阵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手机忽然响起了音乐,也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吓了楚安缔一跳,赶忙伸手,手机便“咻”一下飞了过来。 她迅速将音乐按了暂停。大概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兜里的蓝牙耳机,断开了连接。 歌词界面刚好停在一行刺目的字上。 “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我。” 是吗?她歪了歪嘴角。 消息通知栏里全是师门群发来的消息,都在关心她。 ——小楚,真的决定好要退学了吗? ——要不然再考虑考虑? ——你的成绩这么优异,多可惜啊……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楚安缔静静地看完,全都没有回复。 幻想空间之中。 陈易雄仍是久久站在原地,没有离开这个空间。 周遭还重复播放着复苏者们使用药剂之后可怖的模样,他仰着头,忽而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这些,即便已经是这些人能做到的全部了,全都不是他想要的样子。 可他又无法现在就让楚远熙来亲身体验药剂的作用。 毕竟那是世界上唯一的,最值得被留下的SSS。 至于现在这些还亟待被测验的初代药品……就交给这些低等的复苏者来吧。 这是给他们的恩赐。 一轮轮筛选,不断地改进,在不远的未来,便能生产出他想要的东西。 ——献给他的血脉的,最稳妥、万无一失的药剂。 【作话】 七夕快乐! 网络一线牵,相逢就是缘,我听一个朋友说,她的两个读者在评论区相识,现在已经谈上恋爱了,可恶,我们也得有 没有女朋友的各位,建议本章评论区直接抓一个当场相亲:3
第106章 第一零六行诗 凌晨三点,TT的基地之内。 幻想空间的值班人员和普通社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首先是通勤方便,用空间联通装置就可以实现瞬移;其次是不强制加班。 肖菲菲早在下午六点就收拾东西和闺蜜逛街去了,临走前将大门锁死,空间联通装置整体关闭。 因此虽然半夜基地里空无一人,按理说再好下手不过,但情况仍是有些难办。 这里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更别说人了。 某个楼层的病房观察室中,肖芝兰正躺在床上,她呼吸平稳,体征正常,看上去已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身边是监测心率的设施,角落里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摄像头,将她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得清清楚楚。 “嗯……”肖芝兰梦呓着,翻了个身,床垫随之发出轻微摩擦的声音。 年轻人都是沾枕即眠,中年人的睡眠就没那么沉了,很快,肖芝兰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随即一惊。 就在咫尺之距,站着两个身影,黑暗中无比慑人,肖芝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叫出声。 也幸亏她沉住了气,没有尖叫,否则分贝探测仪将会自动发出警告,她们几人全得玩完。 “嘘,阿姨。”楚安缔慢慢蹲下身,“是我。” 空间联通装置被管控得很严,寻常人根本弄不到,可她上次从长安基地偷的那枚还在。 一开始是交给了G,但经过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经针对其研究完毕,它便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于是又回到了楚安缔手上。 只不过这枚装置版本比较旧,不知稳定性如何,能维持多长时间,她们也只得姑且一试。 肖芝兰花了一会儿来习惯夜视,眯眼,又看向她身边的另一人,同样是上次在医院里见过的小姑娘。 比之上次,她的状况好多了,已然可以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与人交谈。 “阿姨,长话短说。”楚安缔说,“她留在这里,你跟我来。” 将幻想空间与现实联系起来解释的话,大抵可以将其比喻成电脑程序。 空间能力者构建空间,可以理解为编写一个程序。 而其他空间能力者也可以各凭本事,黑进这个程序,且需要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这就是关思园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只不过一己之力潜入这么庞大的空间,纵然有空间联通装置的帮助,也未免焦头烂额,撑不了太久,得速战速决。 肖芝兰还不太能走路,楚安缔的手扶着她,很快消失在了病房之中,进入了另一层空间。 这里只剩下关思园独自一人。她轻轻地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在这紧要关头,忽然拿出手机看了眼未读消息。 是没有存在通讯录里,却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TT的基地空间,上了一层无形的“锁”,而解锁的途径则是一段频率匹配的能量波动。 关思园拿不到这份能量样本,而陈妃宜有方式可以。 可她绝口不提自己是如何弄到的,甚至连一丁点儿想要获得对方感谢的想法都没有,只是写道: “钥匙需要在五点前归还原处。注意安全。” 每一个字,都像她的人一样,温柔又克制。 关思园盯着这行字半晌,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痛,酸酸胀胀的。 有那么一瞬,些许的眷恋从她的眼神中透出,可也仅仅是那一瞬间而已罢了。 很快,她就从手机中删除了这条短信息。 不允许自己再多看一眼。 肖芝兰作为一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在层层空间的压迫中有些喘不过来气。 她们处在一大片静谧的草原之中,碧空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谢谢你们能来找我。”肖芝兰开口,头痛如针扎,无比疲倦。 楚安缔扶着她慢慢躺下,轻声说:“时间紧迫,阿姨。” 当时肖芝兰那么渴求地看着她们,显然是有许多话想说。 一缕微风拂过肖芝兰的脸庞,令她的头痛稍稍缓解了些许。 “陈……”她艰难地开口。 楚安缔适时地替她补充道:“陈易雄。” 肖芝兰仰卧着,重重点头:“对……对。” 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我们已经初步调查到了这个人对外的身份,只是不清楚您到底有什么关于他的事情要寻求我们的帮助。” 肖芝兰停滞半晌,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直到楚安缔出声提醒,方才道: “2月初的那场车祸,是他动的手。” … … … … 四十多年前,肖芝兰出生于外省的一个普通家庭。 那时计划生育的法律还未颁布,她有不少兄弟姐妹;家里没有财力支撑每一个孩子上大学,因此肖芝兰早早就辍学工作养家。 她在工厂里找了一份活儿,同时因缘巧合地认识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姓陈,是从外地调来厂里的高级技术人员。
158 首页 上一页 98 99 100 101 102 10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