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始于昨天中午,帝都的某个写字楼区域临时发生了异常的能量波动,明显是有人公然使用了能力,并且没忘了用空间屏障隐去痕迹。 负责该片区域的人侦察到之后,第一时间赶去查探现场情况,却只在写字楼下找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普通人,叫沈梦佳。 她醒了之后,对于刚才发生了什么完全失去了记忆,甚至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晕倒,只说自己是陪着老板来写字楼里谈生意的,不知为何就出现在了楼下。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和沈梦佳同行的还有她的老板,见自己的手下晕倒了,也极为关心事情经过。毕竟出什么事的话,可能就算工伤了。 不过显然,这是出自某个复苏者的手笔。 将自己的能力暴露在普通人钱,以及朝普通人下手一向是复苏者严令禁止的事情,而事情又发生在帝都,还受到了不少普通人的关注,一旦闹大,就不得不严肃处理,否则就是在给其他地区做不好的表率。 不论如何,都不可以轻易放任复苏者自作主张! 楚远熙即便善后得再好,也总归匆匆忙忙,难以抹消掉所有痕迹。消息上报到陈妃宜那里的时候,她将这事压了下来,想叫楚远熙过来问话,却发现—— 对方已经不在帝都了! 没办法,陈妃宜只能临时赶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楚远熙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不过当她看到楚安缔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了。 楚远熙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只是慢慢悠悠地转着手指: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陈妃宜一怔。 她能用自己的能力感受到,楚远熙此刻的心率分外平缓,如同无波的枯井,根本不像是在运用能量的样子。 “你早就知道她在这里了,是不是?” 楚远熙又问了一遍,口吻十分轻松,可那双眼睛里却全是非要得到个答案不可的执拗。 陈妃宜能看到别人微表情中最细微的一丝肌肉颤动,自然也擅于掩盖自己的反应。 可她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从容地点了点头,没有对楚远熙撒谎。 “没有早就知道。”陈妃宜说,“我只比你早一个月得到消息,并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一个月……”楚远熙喃喃自语,“确实不久。” 和缺失掉的那些岁月比起来,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又算得了什么。 陈妃宜皱眉,她想阻止楚远熙,但她的能力是精神类的,在此时一点儿用场都派不上,并不能与风元素抗衡,因此只能冷静地劝说: “远熙,收手吧,我可以替你和安安好好谈谈。她行事隐蔽,这么久了才露出一点小马脚让你找到她,难道你不想趁这个机会和她好好相处吗?” 楚远熙没说话,那双已然褪去了青涩稚嫩的桃花眼不带感情地透过云层,看向下方的那个身影。 这么久过去了,楚安缔的外表却一点也没有变化。岁月似乎对她极其珍爱,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 依旧是狡黠灵动的眼神,滴溜溜地转着,似乎下一秒就能说出无数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可惜注视着的人,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你看到她身边那个女孩了么?”楚远熙淡淡道。 陈妃宜皱着眉,依言望去,很快看到了因体力不支而瘫倒在空间边缘的秋晓。 速度类复苏者的致命缺陷便是耐力,这点无解。秋晓被无处不在的风追击得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在摸到空间出口之前便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在来的路上,陈妃宜就临时做了些调查,大概也猜到了秋晓的身份。 “凉城这边有一小伙游离在组织之外的复苏者,共同特点是年纪很轻,孤儿出身,平时行事低调,也没惹出过什么麻烦。西南唯一的基地在蓉城,辖区范围比较大,难以约束到所有人,因此对这些少年少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时只要不捅娄子,就听之任之。”陈妃宜说,“这个女孩是他们的小头领。” 说完,她看楚远熙没有什么反应,又补充道:“安安来到这边之后,应该跟她们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这只是个18岁的孩子,你别多想。” 陈妃宜大概能猜到楚远熙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试图对她解释,安安和秋晓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但她也能生出几分理解之心来,毕竟这么久不见,安安身边却多了别人…… 楚远熙低垂眸子,将手指捏得更紧了些,而秋晓的身影在风潇雨晦之中,愈发岌岌可危。 “我也曾经是个18岁的孩子。”她轻声说,“当时的楚安缔并没有拒绝我。” 陈妃宜一时语塞。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陪在她身边的都是18岁的孩子。” 陈妃宜蹙眉,眼看她的想法愈发往偏执的方向走,仍然没放弃劝她:“你不能这么想,她一直很爱你。不管是作为家人,还是……” 情人。 楚远熙神色漠然,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哦?” 与此同时,云层之下的漫天风雨戛然而止,唯独那团最大的风团扶摇而上,来到了两人面前,随着楚远熙的指引,狠狠地摔在地上。 里面的身姿难以看清,一动不动地趴着,似乎已因能量的耗尽陷入昏迷。 楚远熙的笑容愈发冰冷,说出的话一样毫无温度: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18岁的孩子了,所以她才找了个新的。” “你说对吗?妃妃。” 【作话】 昨晚要发的,可是晋江真的好崩TAT
第130章 第一三零行诗 楚安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熟悉的酒店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自己亲手布置好的蔷薇花香味儿。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禁锢住,难以行动。全身遍布着难言的酸痛,是能量与能量碰撞之下的后果,就连身下坐着的椅子都格外硌人。 “……妃妃?” 楚安缔眯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陈妃宜。她正蹲在自己面前,担忧地注视着自己。 “抱歉,安安。”陈妃宜叹了口气,“我解不开绳子。” 捆着她的并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用风元素又加固了一层,以坚固的分子结构密密麻麻将其围成一团,没点力气还真弄不开。 “……没事。”楚安缔心下了然,轻声问道,“她呢?” 她没有提到对方的名字,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卫生间的门被“嘭”地一声推开,话音刚落,她便看见了楚远熙面无表情的脸。 楚安缔:…… 此时近距离观察,她才发现小孩似乎比以前又高了不少,纤细的双腿愈发修长,即便只是随意穿着宽松的酒店浴袍也难以掩盖。 她看都没看楚安缔一眼,只径自向陈妃宜投去一道目光。 陈妃宜的眼神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打转,随即苦笑了一声,转向楚安缔:“安安,我……” “你去吧,妃妃。”楚安缔明白她的意思,“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陈妃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快离开了。 从始至终,楚远熙都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她刚洗过澡,头发被擦得半干,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跟花香交织在一起,径自背对楚安缔解开了浴袍,换上了件宽松的睡衣。 楚安缔想要移开目光,但不由自主地瞥向那光滑白皙的裸背。 蝴蝶骨的形状比以前明晰得多,再往下是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线。 除了更瘦了,没有太大区别。 可楚安缔清楚地知道,那双眼睛已经不会像五年前一样充满信任了。 她看到楚远熙在床上坐了下来,拿过一旁的电脑,敲敲打打,不知在处理什么事情。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令人尴尬的沉默。 在椅子上坐得久了,楚安缔愈发腰酸背痛难忍,刚想试图调整一下姿势,却见一道风刃飞来,悬在面前,割断了一根飞扬在空中的发丝。 似乎隔绝了她所有试图逃跑的意向。 她皱着眉看去,楚远熙依旧头都没抬,只能听到她面无表情敲键盘的声音。 楚安缔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最终顿了顿,省略了称呼。 “我要上厕所。” 写字台下方的垃圾桶忽然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了她的双腿前方。 意思很明显,不会解开禁锢,想要上厕所,就用这个解决。 楚安缔低头看着它,心念一动,须臾,垃圾桶又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我要上厕所。”她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把我带来这里,是为了专门折磨我的膀胱,那多少有点变、态。” 说出“变、态”这两个字时,她明显看到楚远熙眉头一抽,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 随后楚安缔连人带椅直接飞进了卫生间,还没等反应过来,风绳就将她重新牢牢地拴在了马桶上。 楚安缔:…… 这里的厕所和淋浴间都被透明玻璃环绕着,如果不特地把帘子拉上,那么洗澡和上厕所的模样就会被对方一览无余。 她刚动了动手指,让那帘子缓缓下坠,就听得“唰”一声,它又回到了顶点。 楚安缔:“……你这是什么癖好?”非要看她上厕所? 虽然以前一起住的时候,更亲密的接触都有了,上个厕所而已,又不是没看过。 可现在的情况,多少有点难堪。 不论她怎么说,对方理都没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意思是爱上上,不上拉倒。 楚安缔看了看周边的物品,忽然灵机一动。 她再次动了下手指,让那帘子下滑,而这个举动自然是被另一股能量抗衡着,僵持不下。 最终还是风元素取胜,将帘子再次“咻”一下卷了上去,可不知何时,玻璃上却贴了一块大大的浴巾,将楚安缔的整个身影全部遮挡得严严实实。 等风元素席卷向那块浴巾,让它掉下来的时候,趁着这个间隙,楚安缔已经利索地上完了厕所。 “咦,我还以为你在忙事情呢。”她笑眯眯的,似乎对于自己略胜一筹这件事很高兴,“居然真的在用余光偷看我上厕所啊。” 不然怎么会发现浴巾呢。 话音未落,楚安缔整个人就瞬移般地狠狠摔在了柔软的床上。 似乎是对方恼羞成怒,特地堵她嘴。 白色的被子卷成一团,将楚安缔的脸裹在其中,勾起轻松慵懒笑容的嘴角却慢慢松开,眼神也重归平静。 虽然楚远熙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但刚才两人之间的相处,恍然又回到了之前那样。 楚安缔也无法控制,她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场合,但似乎是下意识地,一开口,就忍不住用那种诙谐的口吻和楚远熙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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