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道:“别说对同事了,就算对我她也不笑的。” “哇。”大家纷纷慨叹:“看来世上没人能让南仙一展笑颜了。” “不过人家有傲的资本啊,也不知我练一辈子,能不能赶上人家的十分之一。”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另个小姑娘搡她一下:“我怎么着也得赶上南仙的五分之一才行。” “哈哈,我还以为你多有出息……” 无论旁人怎么追捧,排练室里的南潇雪脸色却不好看。 她今天下午急着过来,就是想来检验一下,自己的基本功是否退步。 果然如她料想,在宁乡一段时间,她虽在民宿搭出了一间练功房,但她把部分精力放在了对角色的情感把握上,又或者说,放在了与安常的缱绻上。 练舞这事如逆水行舟,尤其到了她这个程度,若非百分百全情投入,就是会退步。 她走到排练室一角,拿起运动水壶,仰起挂满汗珠的天鹅颈灌了进去。 脑子里却仍是忍不住想:安常正在做什么呢? 吃过晚饭了吗?也像她一般在喝水吗? 又练一阵以后,南潇雪给商淇打了个电话:“派车来接我吧。” “终于肯回家休息了?” “不回家,有个地方想去。” “哪儿?” “机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15 14:00:00~2023-05-16 14:2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照海 2个;DetectiveLi、人间不值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塑料或蟒、拾壹壹五、阿萌bot、不羡不嫌不显、秦唐盛世、天海、62922399、WAN、KD莹、周敏敏、廉仔、糖刀铺小铁匠、---、沐晨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1052374 66瓶;木樨 50瓶;不吃香菇丶 45瓶;北溟有俞 43瓶;芸姐身下受草0 40瓶;龙泽 32瓶;RAE 30瓶;20990252、南、、麦樱、【思念】還在蔓延╮ 20瓶;十七. 19瓶;将离 14瓶;京墨 11瓶;深海电台、知至、1、回望、Missing、呱呱呱 10瓶;augensten 9瓶;辛方未 8瓶;謹、佴桉 7瓶;七寻未路 6瓶;Trisoly、不要涩涩、忍、62157020、阿白不太黑 5瓶;啊啊啊 4瓶;巴恩斯坛子酒、62520199 3瓶;46389797、伍柒零肆捌陆贰贰、非常可乐、爱她就要克制、只能吃软饭、哎呀很棒哦、别梦寒、冬敷衍 2瓶;拐个小赵、安淮、阿芷、路过、K爱、青瀾、余小墨、一粒巴旦木、.嗜糖如命、Z、王中王、ShineShine、学习使我快乐、dark、墨受诚硅、暴富小yu、小K、叶子、fine、野望、ciel、上宫云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开车去接南潇雪的路上, 倪漫小声说:“刚才一听雪姐说要去机场,我吓死了,还以为……” “还以为她想飞回宁乡去找安常?”商淇勾了下嘴角:“她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倪漫嘀咕:“淇姐你刚才接电话全程好淡定,倒显得我大惊小怪。” “她就是不会。”商淇握着方向盘:“因为, 她是南潇雪。” 如果南潇雪眼里只能有一个目标, 那便是舞台。 既然她已离开宁乡,就不会再回头。 ****** 南潇雪要去机场的原因, 是院长今晚请即将加入舞剧院的小姑娘们吃饭。 地点是小姑娘们挑的, 说靠近机场那边有家烧烤店, 远虽然远一点,但好吃的不得了。 院长自然也邀请了她这位首席, 这种场合她通常是不去的,今天却点了头。 商淇带着倪漫一同前往,是想替工作室先看看,有没有未来能签下的好苗子。 她现在负责南潇雪的个人工作室, 虽然挂靠在全国最大的娱乐公司之下, 其实与完全独立没什么两样,毕竟到了南潇雪这地位, 谈判的话语权很高。 她们工作室旗下也会吸纳一些舞者, 进行一些商业运作。 商淇先到舞剧院接了南潇雪,开到机场附近的烧烤店一看:“嚯, 够接地气的。” 年轻人吃饭只讲口味不讲环境,塑料篷一扎也能开怀畅饮, 这样的氛围不止南潇雪的一袭矜贵旗袍格格不入, 就连商淇的一身灰西装也显得太过正式。 商淇面色冷静实则咬着后槽牙:“这干洗费公司得报啊, 我这可是陪你来的。” “你是来挖苗子的, 当我不知道?” 南潇雪抛下这么一句便不再讲话, 坐在角落,她极为自律,不吃烧烤也不喝啤酒,面前摆一杯白水,让人十分疑惑她为什么要来。 可她当然要来了。 她默默望着一张张年轻的笑脸。 她们都比安常还小两三岁,可安常那张脸也是没经过社会打磨的脸,好像刚乘着大学校园的象牙舟靠岸,看上去与这些姑娘年岁相仿。 她又一次想:现在的安常,在做什么呢? ****** 此时的安常刚从大巴下车。 马路边的站牌沉默得像稻草人,并且是老朽的那一种,浑身散发着斑驳的气息。 之前南潇雪去海城参加时尚典礼,她就是蹲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 现在她心里却清楚,无论她再在这里等多久,南潇雪也不会回来了。 昨夜的一场雨后,今早日头晒干了南潇雪离开的路,之后雨该是再没落下来了,路面干爽,脚一踩,扬起略微飞扬的尘土。 安常一个人默默走着。 上次跟南潇雪一起开车往回走,一度觉得这条路长的像没有尽头。 现在自己走,反而很快就到了。 推开自家嘎吱作响的木门,脚还没迈进去,就被人推得倒退一步,一愣。 文秀英又一把将她拽进去:“你这孩子是要急死谁?!你这一天跑哪去了?!” “我……散步。” “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安常哑着嗓子说:“外婆,能让我先喝口水么?我好渴。” 她拖着脚步往厨房走,连背影都透着疲惫。 文秀英跟过去,欲言又止,看安常从晾凉茶的壶里斟出满满一杯,一口气灌进喉咙。 擦擦唇角,又斟满一杯。 文秀英问:“你这是一天没喝水?” 安常不讲话。 文秀英:“你跟我说实话,今天到底去哪了?” 安常仍是不讲话。 文秀英急得去拉她,她伸手护住杯里刚斟的第三杯水,仍是洒了小半。 她嗓子眼里仍干燥着,胃里却喝不下了,带着半手掌的水痕,把杯子放下。 文秀英:“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一样是个闷葫芦?你这样叫我怎么不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不担心?你妈她……” 「自杀」。 在这个家里是如伏地魔的名字般不能吐露的两个字。 “我不会像她那样的。” “你又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了她一生的故事,知道‘齐大非偶’的道理。” 安常还记得上小学时,学「齐大非偶」这个成语。 春秋时,齐是大国,郑是小国,齐国国君欲把自己无比娇纵的小女儿,许给郑国太子,派人去说亲,太子却拒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良配,齐国太大,公主并非我的良配。” 同学们都笑太子傻,只有小小安常一个人坐着,满脸平静。 其实她在学这个成语之前,就已懂这个道理了。 她妈去邶城求学,嫁入所谓的“豪门”。也没有什么狗血剧情,仅是生活习惯的不相适应和金钱观的不相匹配,足以磨平一段感情。 她妈黯然回到宁乡后,她爸很快有了新对象。 她妈赌气,不愿告诉她爸自己已怀孕,独自在宁乡生下孩子。而她妈的艺术气质比她更浓,美丽但脆弱,被产后抑郁症整整折磨了两年后,最终在文秀英带安常去赶集的一个下午,用一枚小小刀片割了腕。 其实安常什么都没看到,文秀英闻见那异常的血腥味似有预感,直接捂住了安常的眼睛。 唯一目睹了现场的人只有文秀英,所以文秀英从此不愿意再出门。 也许觉得离开了再回来,就给了老天一个机会,再突然降下那般残酷的一幕。 文秀英默默喘着气,安常终是不忍,走上前揽住文秀英的肩:“外婆,对不起,是我不好。” 文秀英叹息一声:“你当我老眼昏花,就真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喜欢南小姐,是不是?” 安常垂着眼眸,暂且放开文秀英,靠在灶台洁白的瓷砖上,纠正文秀英:“喜欢过。” “嗯?” “是喜欢过。”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不喜欢了?” 安常默默转回身,端起灶台上剩的小半杯水喝了:“是现在就不该喜欢了。” “宁乡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我和南老师的距离很近。其实她一走我就明白,我和她的距离,根本远得不可接近。” 她不是未曾肖想过月光。 遇见颜聆歌,她也曾勇敢过,以为故事不一定重蹈覆辙。 还是她错了。 现在她与南潇雪之间的距离,只会比与颜聆歌更远,其间的差距更不可弥合。 她跟文秀英说:“所以我不会想太多的,她走了,我留下,这件事就过去了。” 就像即将过去的这季梅雨一样。 “有这么简单?” 安常挑唇:“想让它简单,就会变简单。” 话是这么说,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还是飞快的眨了一下眼。 也许她还没洗过澡。 也许她周身还残存着南潇雪的香气。 南潇雪离开的时间太短,很容易让人以为此时拉开木门,门外还能望见那张清逸的脸。 但很快她恢复理智,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剧组的场记:“安常,你怎么没开手机?” “喔,没电了,什么事?” “牟导找你,说昨晚田导加了几个空镜头,想找你商量下在哪拍合适,你有空来趟片场吗?” “好啊,有空。” 文秀英走过来攥住她手腕:“她待会儿才有空。”又对安常道:“先吃饭。” 安常笑笑,问场记:“牟导急么?” “你还没吃饭啊?”场记跟着笑:“也没那么急,你吃完饭再过来吧。” “嗯。” 他先走了。 文秀英拖着安常到堂屋坐下:“你从昨天开始就没好好吃饭,要干嘛,要修仙呐?你也不怕晕倒。” 她把热在锅里的菜端上来,又反悔:“还是不要吃鱼了,我去给你炒个蛋吧。” 安常弯唇拖住她:“怎么,还怕我走神被鱼刺卡住啊?” 文秀英嘀咕着坐下:“那可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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