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柏溪施展来却还要不凡,还要在圆满以上,超凡脱俗。 也就在宿柏溪那一刀挥出的瞬间,世界再生改变。 虚空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层层碎开了。 别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有小光球知道,那是这座世界的束缚、禁锢,是宿柏溪万年以前就想劈开的东西。 这一刀隔了一万年,久到从剑变成了刀,久到宿柏溪从人变为魂,却还是劈出来了。 容夙一刀劈开阻挡她见到南宫焰的云雾。 宿柏溪一刀劈开世界的云雾。 于是也就在这一瞬间。 南宫族最中央的一座宫殿里,原本还在闭关冲击至真境的南宫族上任族主南宫正直接踏破殿顶上了高空。 是和姚族族主一般无二的姿势。 姚族族主堕了境界。 南宫正却没有。 观澜亭内,容夙腰间挂着的没了作用的盾玉微晃。 高空上,南宫正一步踏进至真境,成为了修行界数万年间第一个修到至真境的大能。 中州修行塔外的至真碑上,金光闪闪,高可参天的石碑上,两人高的位置上,南宫正三个字流光溢彩,所有修士于这一刻都知道他修到了至真境。 但重要的却不是南宫正三个字。 而是比南宫正三个黑字高了一些,越加神圣的“宿柏溪”三个字。 黑色,是修到至真境的大能的名字。 而金色—— 有年老的修士正对不懂的修士解释,说那是助黑字大能修到至真境的重要存在。 没有金字,就没有黑字。 于是这一日,宿柏溪三个字人尽皆知。 这还不止,因为在金字下方,同时有微青的“容夙”二字和火红的“南宫焰”三个字浮现。 修士们的表情就很精彩。 一个人修到至真境,三个人出手相助,这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巧合吧?”有立在石碑前的修士低声自语。 话音刚落,又一个名字浮现了。 黑色、肃穆、庄严,是修到至真境的大能。 又一个大能修到至真境了? 这是什么日子? 他们忙看去,正看到“风潮声”三个字。 旁边金字宿柏溪、青字容夙和红字南宫焰依次浮现。 很显然,南宫正和风潮声能修到至真境都是因为宿柏溪、容夙和南宫焰三个人。 容夙和南宫焰他们认识,但宿柏溪是谁,怎么还能在这两个人的名字上面? 于是从这一刻起,剑圣宿柏溪的事迹,世族再也藏不住了。 遥远的某座山上。 大魔风嘲笙对南宫族容夙所在的方向行了拜礼,看着旁边自己的魔魂风潮声,笑容释怀:“虽然你该消失了,但本魔现在却不想你消失。” 她释怀了过往,却不想自己的魔魂因释怀而消失。 因为是魔魂风潮声教会她释怀的。 于是她成为至真境大魔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稳住风潮声的魔魂。 虽然至真碑上她的名字是风潮声,但她已经打算把这个名字送给魔魂了。 南宫族高空,南宫正同样对观澜亭的方向行了拜礼。 他隐约能感知到他能修到至真境,是因为宿柏溪,却也是因为送给容夙那枚盾玉,以及默许南宫族在容夙最艰难的时刻护住她。 观澜亭里。 宿柏溪挥出那一招春刀后就不见了。 却不是消散。 她跟容夙说,她感应到天地的肯定,将要飞升成神了。 容夙没有理由地选择相信。 然后她看向南宫焰,也走向南宫焰,手里的黑刀按得很紧,面上云淡风轻,只声音有些轻颤,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她对南宫焰道:“南宫焰,我们结契吧。”
第119章 四周安静, 就只有容夙藏不住紧张的声音。 她说完后双眸一眨不眨看着南宫焰,显然是在等南宫焰的回答。 南宫焰唇微扬,正要开口, “轰隆”一声响,是观澜亭要塌了。 容夙劈了一刀,后来宿柏溪也劈了一刀,虽然意不在劈塌观澜亭, 但刀意溢散后也是有影响的。 容夙眼疾手快, 忙揽了南宫焰的腰掠出一段距离, 回头看去,观澜亭已经成了废墟。 她摸摸脑袋, 有些不好意思,但还记着先前的打算,抬眸对上南宫焰含笑的目光, 重复了一遍:“南宫焰, 我们结契, 好不好?” 还是有些呆和懵在的。 南宫焰看一眼她还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眸光微动,原本要脱口而出的那声“好”就变成了明知故问的“结什么契?”。 容夙一怔。 结什么契?当然是道侣契约。 她实话实说。 南宫焰轻笑一声,先拿开容夙放在她腰上的手, 在容夙不解的眼神里凑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 温暖柔软,像一块糖果。 容夙自然不会拒绝南宫焰主动凑上去的亲近, 她很熟练地搭着南宫焰的肩膀,心里还美滋滋地想:南宫焰都主动亲她了, 那结契的事情肯定没有问题了。 然后就看到南宫焰吻完后推开她,声音清冽地道:“不结!” 她说完, 迈着欢快的脚步走了。 看方向,是要去星月殿的前殿。 容夙懵懵地站在原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结?什么不结?不要和她结道侣契约? 南宫焰怎么这样?不结还亲她!南宫焰几个意思? 她想不明白,索性几步追上去,在南宫焰进殿前把她堵住,声音温和地说道:“焰焰,你刚才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们结道侣契约,以后就是道侣了。” 容夙自信满满,坚信南宫焰是没有听清楚,不然怎么会拒绝? 她先前那般反应,不就是希望她明白这些、并且先一步说出来吗? 容夙想着,眼神明亮。 旁边的青山和绿水都捂住了脸。 连刚修到登天境的紫田都叹了好几声。 容夙没有察觉,只眼神灼灼看着南宫焰。 南宫焰现在对于容夙的眼神很有抵抗力,她对着容夙的脸依然柔和,声音清缓:“本族主听清楚了。” 容夙眼神越加明亮,眸里都是期待。 “但是,不结就是不结。”南宫焰唇角含笑,在容夙不解的眼神里继续走向殿内,脚步很欢快。 心里就更加欢快了。 她属实没想到容夙还能自己发现问题所在。 说实话,听到容夙先说出来,她还是很开心的。 南宫焰当时都想直接答应了。 然后观澜亭一塌,她一低眸看见自己那袭南宫族主庄重华丽的衣服。 于是南宫焰的回答就从答应变成了拒绝。 她要晾着容夙几天,让她知道,堂堂南宫族的族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她得手的。 南宫焰想着,心情很好地拿起一枚玉简看,心里则在想着几天是多少天、四五天还是五六天、六天以上会不会太长? 总之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殿外的容夙眼神迷茫,在原地想了很久后,眸光微亮,再看一眼殿内俨然已经开始做正事的南宫焰,脚一抬,回星月居去了。 五日后,星月殿前殿。 南宫焰正瘫在座位上无所事事。 这几日容夙都没有出现,她只以为容夙是去想让她答应的办法。 但是都五天了,她还没有想到吗? 有那么难想么? 南宫焰眉微皱,有些不满意,看一眼面前很忙的青山,问道:“容夙现在在哪?” 青山很无奈,百忙之中抽空翻一翻天眼录,答得相当迅速:“容夙大人现在在桃花源。” 这问题南宫焰已经问了他五次,一天问一次,青山便也回答了五次。 问题是,南宫焰是无所事事地询问,他却忙得水都没时间喝,还要回答自家族主无聊的问题。 他揉揉眉心,很想把五天前看热闹的自己掐死。 早知道容夙大人被拒绝受折磨的是他,他就该多给容夙出几个主意的。 把事情定下来,族主才有心思处理事务,才不会把事情都丢给他做。 南宫焰显然是不知道属下复杂的心思的。 她只是眉越皱越紧,很不满容夙说完被她拒绝后直接消失了五天。 难道是知难而退?看她拒绝后就回桃花源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很不像话,但也像容夙能做出来的事。 如果真是那样—— 南宫焰哼了一声,抬脚就往星月居的方向走去。 她忍不住了,她要去质问容夙! 星月居此时很安静,安静到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南宫焰大步流星,打算借阵法直接出现在桃花源容夙的屋子里。 她推开屋门,还没来得及看屋内什么情景,就觉腰间一紧,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抵在门上,直接就亲了上来。 南宫焰一惊,接着反应过来是容夙后眉心微跳,任由她按着自己亲,亲完后问:“你一直在星月居?” 容夙要是一直在星月居什么都没做、只等着让她主动过来,那容夙就完了。 她唇角笑意淡淡,看上去很温柔,心里却已经在想要怎么收拾容夙了。 容夙不知道危险的来临,回答得很走心:“当然不是,我刚从桃花源回来,正想着要去前殿见你的。” 只是屋门还没推开,就看到南宫焰出现了。 都五天没见了,刚见面,当然要先亲一下。 南宫焰垂眸,故作漫不经心:“见本族主有事?” “当然有。”容夙点点头,牵起南宫焰的手,眼神很亮:“焰焰,我带你去看些东西。” 却不再说结契的事情。 南宫焰呼吸一滞,想了想还是跟容夙去了。 那些东西显然不在南宫族。 阵法启动,容夙牵着南宫焰出现在桃花源的庭院里。 正是凌晨时分,屋里应该是微暗的。 容夙的屋子此时却很亮。亮度来自于她的桌面。 南宫焰走了过去,就看到满满一桌子的兽魄,从低阶到高阶都有,最高阶的一颗还是六阶巅峰的,雕成凤凰的形状后,堆满了圆桌。 容夙什么时候学会了雕刻? 这是南宫焰的第一个疑惑。 没有任何原因,她就是能知道这些都是容夙亲手雕刻出来的。 她的第二个疑惑是:五天时间,应该也雕刻不出来这么多。 所以—— “我很早以前就开始雕刻凤凰形状的兽魄了。”容夙走过来解释着,眉眼还颇有些得意。 以前雕刻只是想着送给南宫焰换她一笑,压根没有想到道侣的事情上面去。 现在把这些兽魄送给南宫焰,再让南宫焰做她的道侣,南宫焰应该就不会拒绝了。 她挑了那颗品阶最高、也雕刻得最漂亮的兽魄给南宫焰挂上,眼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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