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她好几次心神不稳,险些就回错了话。 偏容夙还什么都察觉不到,看来的目光越来越炽烈灼热。 南宫焰咬唇,朝后面招了招手。 容夙不明就里,但很听话地凑了上去,就听到南宫焰压低声音对她道:“我这里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先回房吧。” 没有明说,但容夙就是听出来一股南宫焰嫌她碍事的意味。 她眨眨眼睛,表示不明白。 南宫焰无奈,直接实话实说。 所以是因为她在南宫焰会走神啊! 容夙止不住笑了,笑容颇为欢快,然后在南宫焰恼羞成怒的目光里指指自己的唇。 南宫焰:“……” 她有些难为情,没有动作。 容夙看向她的眼神便越加炽烈,一副她不亲就不走的架势,摆明了要跟紧她挨个见完那些世族的宾客。 南宫焰咬紧了唇,脸上染着几分薄红,在容夙“小人得志”的神情里低头亲住她的唇。 四周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声音霎时间一静。 南宫焰不用想都知道所有人现在肯定都在看她了。 看她亲容夙的唇。 不过看到又怎么样呢?容夙是她的道侣,她亲自己的道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大小姐这么想,就无所顾忌了,还奖励般地多亲了一会,松开容夙面不改色,继续跟来客交谈。 只是在容夙继续以炽烈目光看去时回眸看了容夙一眼,眼神都在说着要她言而有信。 都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她了,怎么就怕被她看呢? 容夙低笑,还是很听话地离席了。 她打算先回屋想想双修的几个姿势,一定要让南宫焰满意。 出了容府大堂,却有一道声音叫住了她:“容夙师妹。” 声音清而微凉,是苏明雁的声音。 容夙脚步一顿,回头看着白衣如雪的苏明雁腰间挂着的天蓝色圆月玉佩,眼神微深。 刚才在席上她有看到正阳宗宗主叶观欣。 她自然也是来祝贺她成婚的,而且来的也不只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着青衣、生得极美的女人。 那青衣女人的长相和那股风采在容夙看来都有些熟悉。 容夙就知道那女人应该是南荒古神庙的圣主。 少时和正阳宗宗主相爱,后来因故分开。 现在看来,应该是再续前缘了。 正阳宗宗主如今美人在怀,由从前的严肃正经转化为从容惬意,她就知道正阳宗少宗主的位置应该有人坐了。 而且还真就是她想的那一位。 果然,苏明雁顺着容夙的眼神看到腰间的圆月玉佩后,眸光微动,继而道:“我现在确实是正阳宗的少宗主。” 而且宗主来南宫族时还说了,她打算和南疆的圣主去外面走走,想快些让她继任宗主的位置,她当护宗使就行。 容夙便回了声恭喜。 别的不用说太多。 她知道苏明雁的为人,也知道她成为正阳宗少宗主对正阳宗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她想着,也将前些时间宿柏溪的事情说了。 虽然她觉得苏明雁应该早就知道了。 果然,苏明雁听完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眼神微暗,接着在看出容夙要走前先一步把腰间的圆月玉佩递过去:“容夙,这个给你。” 容夙眼神疑惑。 苏明雁继续道:“我想以正阳宗少宗主的身份邀请你成为正阳宗的客卿,正阳宗的相关资源你能使用,正阳宗也会予以桃花源一定支持,你是否愿意?” 成为正阳宗的客卿? 容夙眉微皱,依然有些不解。 她如今虽然是登天境修士,但这个修为对一宗客卿的地位来说还是有点低的。 而且她并不需要正阳宗的资源。 桃花源现在有南宫族、天心府、商宝阁和方族等许多势力,也不如一开始那样一无所有。 似乎唯一有些让她动心的还是苏明雁手里的圆月玉佩。 那玉佩以前是南宫焰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容夙便有些想拿到。 苏明雁看出来后默了默,怎么也没想到正阳宗客卿的地位还没有一块玉佩重要。 然后她默默加大了筹码:“除了这玉佩外,正阳宗南明峰也归你。” 这似乎是绝杀。 正阳宗南明峰对容夙来说是很不同的。 她和南宫焰也在那里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她想了一会,接了圆月玉佩,就算是答应了。 然后看苏明雁没有别的事情,她就抬脚走了。 她还记着先前的打算,是要回屋多看几眼双修图谱的,免得到时候记性不好忘了哪个动作,又被南宫焰踹。 奈何天不遂人愿,容夙刚走过一段路,便又被人喊住了。 这回是储白璧。 小剑圣依然一袭白衣如雪,却是和苏明雁完全不同的风采,向来轻快的眉眼此时有些复杂,对容夙道:“苏道友将关于剑圣前辈的事情跟我说了。” 容夙微怔,接着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苏明雁。 所以呢? 储白璧迎着她不解的目光道:“所以容夙,我本来是应该称呼你为师姐的。” 世人称她为小剑圣,她欣然接受。 因为她认可剑圣的风采和剑道。 哪怕她修的剑道不是宿柏溪的剑道,但在储白璧心里,自第一个修士称她为小剑圣开始,她就是宿柏溪的隔世弟子了。 她是少年十五六岁时得小剑圣为名的,容夙比她大几岁,而且十岁踏足修行后就算是宿柏溪的弟子。 所以按照时间来算,容夙是她的师姐,顾剑安是她的师弟。 “但是容夙——”小剑圣很认真地对上容夙的眼睛,声音严肃,如同在许诺一般:“我此生只愿称一人为师姐,所以我是想跟你说,我就不称你为师姐了。” 她说完便笑了起来,白璧无瑕,看着还挺赏心悦目。 容夙:“……” 她面无表情,只回道:“你师姐现在在天心府闭关,对么?” 储白璧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容夙继续道:“所以你师姐还是你师姐,但是焰焰以后就是我的道侣了。” 她说完就走,只剩储白璧在原地怔怔,半晌才笑了出来,觉得容夙幼稚极了。 她刚才也不是故意秀恩爱的啊。 果然,一婚傻三年。 她抬脚走了,方向是天心府。 经储白璧这一出,容夙也不急着回屋了。 她走得很慢,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人会再出现和她说些什么。 于是走到星月居门外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婚房自然是星月居。 因为在永兴坊容府她的房间里,她已经和南宫焰双修过了。 容夙见没有谁再出现,便要推门进去。 结果又一道声音响起来了:“容夙。” 容夙暗道一声果然,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正疑惑着,一抬眸就看到飘在虚空里的小光球。 这也能凑热闹? 容夙眸微垂,正打算说些什么时,小光球先出声了。 “容夙,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我该走了。”小光球如是说。 容夙彻底怔住,心情算得上震惊。 虽然许多次看到小光球出现后说的是“你还在啊”,但容夙其实也没有想过小光球离开她的场景。 从正阳宗外门开始,小光球跟了她差不多八年,说重要也没有多重要。 但容夙一直都知道,要是没有小光球,她早就死了。 甚至那所谓的遇上南宫焰后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能算作是因小光球而起。 现在小光球说跟她道别—— 容夙一时间愣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光球看着她,相当温和地开口了。 它说了很多。 大部分都是容夙早就知道的。 比如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的目的、世界会因她崩塌的原因、顾剑安是天道之子的原因…… 最后是如同长辈般的欣慰:“你现在和南宫焰结为道侣,我想,我该走了。” 容夙沉默不语。 小光球显然也有些因沉默的氛围感到几分压抑。 它看容夙一眼,含着几分莫名的情绪道:“容夙,你还记得梦魇死境里那道门么?” 哪道门? 容夙想不起来。 小光球继续提示:“我曾经在梦魇死境里跟你说过,穿过那道门,便能得到无上神力,成为此界至尊。” 它这么说,容夙就有些印象了。 她挑眉:“那又如何?” 完全不懂小光球这么说的原因。 小光球道:“其实那都是真的的。” 穿过那道门,就真的能拥有无上神力,成为此界至尊。 那又怎么样了? 容夙不以为意,神情漫不经心,却在看到星月居那扇门时眉眼柔和,回得颇为认真:“不重要了。” 她已经得到了比无上神力和此界至尊还要重要的珍宝。 小光球便也笑了一声。 轻松欢快。 容夙才知道小光球说到梦魇死境那道门的原因。 她眼神微动。 相顾无言。 小光球便要继续往上空飘去。 容夙看着小光球,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我死在顾剑安手里、却没有崩塌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小光球微微沉默后还是回答了。 回答完后,它便消失不见了。 一如来时那般虚无缥缈。 容夙在原地站了一会,推门进去。 经过这么一耽搁,她走进屋里时,南宫焰已经坐在床上了。 四周摆设都蒙上一层红意。 床自然也是喜庆的大红。 但屋内所有的红,在容夙看来都比不上南宫焰面上的红晕和唇角笑意。 她是最举世无双的珍宝,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 此时南宫焰听到声音后抬头看来,面上没有久等的不耐,也没有问容夙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她只是面上含笑,眼里情意绵绵,坐着看着容夙一步步走来。 许久以前她在云舟上梦到的,此时都成了真的。 容夙想到过往,不免有些出神,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南宫焰按着躺在床上了。 南宫焰似乎有些不满她的出神,问道:“容夙,你在想什么?” 容夙微怔,躺在那里对上南宫焰看来有几分朦胧的目光,喃喃低语:“我在想,如果没有我,你会如何?” 竟是不自觉将问小光球的问题换了种形式又问了一遍。 南宫焰垂眸,有些沉默。 容夙也沉默。 她想到了小光球的回答。 如果她死在顾剑安手里,那么烈阳地窟里的外门大比自然还是照常进行的。 顾剑安破了程老的生死幻境,会进到那间石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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