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情,是让五顺出南疆,教容夙生死缚。 第二件事情,是送她能用三次的保命商玉,顺便把段祁带回族关起来。 第三件事情,就是姚族族主了。 如此,才算结束。 她以后才能只是南疆、南州和南荒古神庙的圣女。 她想着,不由又笑了一声,抬头看着自家姑姑,再看一看登天城生死擂台的方向,声音含笑,又似乎是报复般的俏皮:“姑姑,您知道吗?我刚才结的堕境道印,是在南疆古书最后一页上学会的。” 而南疆古书来自姚族副族主姚通元。 生死擂台上,姚通元用这部古书威胁她,让她只能看着容夙生死攸关,直到南宫焰出现。 世族有族庙护佑,南疆的手段原本对世族修士是无效的。 谁让她拿回了能无视所有限制的南疆古书呢? 来自姚族副族主,用在姚族族主身上,约莫就是因果循环吧? 她那时不能救容夙,现在能为她扫除后顾之忧,便也很好。 圣主揽住她向南疆的方向去,声音轻轻的:“回去后,你要到冰棺里睡一段时间了。” 那一段时间,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巫寒韵却不怕,甚至还有些期待。 桃花源里。 储白璧几人看着面前一袭青衣的老者,满是难以置信:“前辈真要进桃花源当客卿?” “是的。”五顺答得很快,环顾四周一圈,问道:“容夙呢?” 得,又是一个认识容夙的。 储白璧眼神明亮,回答道:“她刚刚去南宫族了。” 南宫族。 容夙从星月居出来,一路走到星月殿,正看到一个着华衣、打扮富贵却一看就不是南宫族子弟的公子哥眼神炙热地看着殿门,似乎想透过殿门看清里面的某个人。 那眼神让容夙很不喜欢。 她不禁问立在殿门外的紫田:“那人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紫田回答得一本正经:“是青州徐族的长公子,想求娶族主,还说求娶不成,入赘也行。” 容夙:“……” 她捏了捏拳头,看了几眼,压着不爽的情绪在那公子哥不解的眼神里抬脚向殿内走去了。 旁听紫田鬼话的青山:“……” 他收起手里的天眼录,心想:紫田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都不会说谎的。 果然是容夙大人把她带坏了。
第118章 殿内。 南宫焰端坐在那方华丽座位上, 正跟面前的绿水很认真地商量着什么,看到容夙出现后也只是微微挑眉,并没有说什么。 容夙脚步一滞, 接着很熟悉地越过绿水走到南宫焰面前,神态自若地坐在南宫焰旁边。 南宫焰目不斜视,依然和绿水商量着事情,大约是什么“矿山”、“药园”之类的。 容夙坐了一会, 思绪翻滚, 一会想到殿外那公子哥, 一会想到紫田说的求娶入赘什么的,心里不由有了些危机感。 虽然知道南宫焰生死契都和自己结了, 但心里还是有些堵,总觉得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奈何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她的手就有些不安分,先是牵了南宫焰垂着没有用到的左手把玩, 玩了一会被南宫焰抽走后, 她开始摸南宫焰的腰。 南宫焰:“……”这么摸, 她哪里还有心思商量别的事情了? 她咬咬牙。 绿水低咳一声,很有眼力见地收拾东西退出去了。 “轰”一声,殿门关上。 南宫焰眼神幽幽看着坐在旁边一脸无辜的容夙。 容夙:“……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她只是许久没有见南宫焰、想南宫焰了才来南宫族的,不是为了那种事。 虽然在殿门前见到那公子哥是有些不爽。 南宫焰呵一声, 把腰间容夙的手拿开,自己伸手褪去那袭属于南宫族族主庄重华丽的衣服,再伸手去解容夙的衣服。 她的意图很明显。 容夙微怔, 坐在那里还有些回不过神,就被南宫焰扑倒了。 许久后。 南宫焰一脸餍足从容夙身下爬起, 很随意地甩出一袭新衣,以眼神示意容夙。 容夙反应慢一拍地接过衣服, 本能给南宫焰穿上,再随意给自己披上黑衣,一切收拾完毕后,南宫焰手一挥。 殿门重新打开。 她声音清冽说了些什么。 绿水拿着玉简走进来,原先在殿外候着的、据说是徐族长公子的公子哥也被唤了进来。 几人开始继续就青州世族矿山、药园和散修间的关系商量。 容夙坐在那里懵懵的,心神还没有从和南宫焰主动和她双修上抽离出来,抬眸就看到南宫焰无比认真的侧脸。 就似乎,她刚才和她双修只是兴致所致,完事后就继续忙南宫族的事情。 显得她很像工具一样。 容夙莫名有些郁闷,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散发着幽怨。 南宫焰似乎察觉到了,也似乎没有。 总之她依然面容镇定,和几人商量的声音也清冽如泉,甚至眉眼间都透露出一股神采奕奕的风采来。 又过了一会,看容夙还是懵懵的。 已经从紫田那里知道那些鬼话的南宫焰压着笑意,一本正经对容夙道:“容夙,本族主还有正事要做,你先回星月居去休息,本族主有空再去看你。” 她说完就把容夙推出去。 短短一段话,信息量相当大。 还有正事要做。 所以刚才南宫焰和她做的事情就不是正事了? 回星月居休息是什么意思?显得她无所事事一样。 而且南宫焰还要有空才会去看她?那她什么时候会有空? 容夙被南宫焰推着往殿外走去,一时间连自己来南宫族的目的都想不起来,只看着那公子哥看向南宫焰依然炙热的目光,心想:南宫焰不会是喜新厌旧吧? 她晕乎乎走回星月居,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南宫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抽出黑刀就开始练刀了。 夜幕降临。 南宫焰和绿水几人关于那些事情算是商量出一个章程来了。 她摆摆手,看几人退开后就打算回星月居去看看容夙。 气还是气的。 气她不去桃花源,容夙便也不懂变通,很少来南宫族见她。 气道侣间应该做的、不应该做的事情她都做了个遍,却还是不提道侣二字。 但她也知道她不明说,容夙只怕是反应不过来的。 或者说,容夙心里都没有道侣的概念,只以为结了生死契就算结束了。 练刀的都是这么直的性格么? 南宫焰想着,叹了一声,打算往星月居的方向走去。 抬头就看到青山捧着天眼录到了她面前,表情还很严肃:“族主,姚族的族主——” 姚族族主怎么了?看青山的神情,莫不是修到至真境了? 南宫焰心里微凛。 青山知道她误会了,忙道:“族主,姚族的族主没有修到至真境,反而堕到了登天境二重。” 南宫焰心里微松,接着就是惊讶和不解:“怎么会堕境?” 冲击境界失败受到反噬,最多也就堕几个小境界,但姚族族主却直接堕了两个大境界,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知道,姚族的许多大能也在查,但都查不出原因。”青山如实回禀,眉眼间却有一丝得意。 南宫焰就知道他是查得出来的。 她眉微挑,也不催促。 果然,青山抿了抿唇,脸色有些白,却是兴奋得意的。 只是想到天眼录查出来的关于姚族族主堕境的原因,再想到白日里到了南宫族、还一来就和自家族主双修的容夙,他的眼神就有些复杂。 他压低了声音,对南宫焰道:“详细的过程和手段查不出来,只知道和南疆那位圣女有关。” 有关的意思就是,这事多半是出自圣女之手。 南疆的圣女。 南宫焰眸微眯,瞬间想到醉仙楼品酒大会上的一幕幕。 她的心情便也有些复杂。 虽然不知道那圣女用的什么手段,但姚族族主毕竟是归一境巅峰的大能,能让他的修为堕到登天境,只怕付出的也不少。 而且还刚好就是登天境二重,是容夙现在的修为。 南宫焰手微紧,踏向星月居的脚步滞了滞,转身回星月殿去了。 于是星月居里,容夙练了几天刀都没有看到南宫焰的身影。 她有些郁闷,想了想就打算去星月殿前殿见南宫焰,只是想到南宫焰先前推她出来,又有些迟疑。 容夙行步间的方向就一变,变成了漫无目的地走着。 清风阵阵、波光粼粼,游鱼一如既往地穿梭于石头间,日光一照,满湖生机盎然。 容夙再回神时,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观澜亭。 这座亭虽然很小,却见证了许多事情。 她对南宫焰情思未明的时刻,她初对南宫焰说喜欢的时刻,她怕连累南宫焰性命想要远离、却被她一扯就忍不住靠近的情难自禁…… 及至此刻,所有的烦闷都消散。 她心静如水,只感到无尽的安宁和祥和。 而且,似乎是福至心灵,容夙忽然就知道了南宫焰许多次望着她时,面上神情/欲言又止的原因了。 其实很简单。 只是她以前确实没有想到。 道侣么? 她自六岁后于世就是无牵无挂、无亲无故的存在,从来孤独一人。 遇到南宫焰后才算有了牵挂。 那牵挂是心上的。 道侣二字,却是实打实的,经天地见证的关系。 以后,她就能有道侣了。 南宫焰会是她的道侣。 容夙就知道再见到南宫焰,她该说些什么了。 只是结道侣是大事,她直接说是不是不太好? 容夙有些迟疑。 然后她想到了放在桃花源屋子里的桌面上那半桌从形状怪异到栩栩如生的凤凰兽魄。 于是她心里微安,也不急着去见南宫焰,而是盘膝坐在观澜亭有些凉的地面上,看着游鱼穿石、湖水泛波,唇角含笑,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放松。 眉心有金光微闪。 藏在容夙眉心的龙形面具隐隐有异动。 容夙没有注意到,依然看着那尾鱼在水里摆尾,眉眼微柔。 飘在虚空里的小光球却注意到了。 它暗自咦了一声,满是不解,只看到容夙似乎被一团云雾环绕住了。 同时,盘膝坐在地面上的容夙也一恍惚,睁眼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云雾。 她不知为何忘记了许多东西。 比如她是坐在南宫族星月殿的观澜亭内的。 比如她原来是打算再坐一会、黄昏时分就去见南宫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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