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好运了。”谭西早眼里染上笑意,不管孟沛萍出自什么意思,这件事都要谢谢她。 谭西早抿嘴,眼前闪过刚才看到的情形,心里有了打算。 “季老师,明天再一天就结束了,你打算最后一场弹什么啊?”鉴于这几天季子禾总是不按常理出牌,高兴还是想问问。 “不清楚,再说吧。”季子禾轻声回应,两人刚要走进学校大门就被门卫叫住。 “季老师啊!你等一等!”门卫拿着一个袋子走过来递到季子禾面前,“有一个人托我送给你的。” 季子禾闻言心口隐隐发涨,她没有第一时间接,而是反问:“是什么样的人。” 不怪她防备高,门卫当着她的面拿出袋子里的东西:“一个高高的,瘦瘦的女孩子,戴着个口罩,说话怪怪的。对,还开着出租车,好像就是平时接你的那个司机。” 是谁显而易见,高兴看着一盒草莓和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伸手正要接过来却被一双手拦截。 季子禾拎过袋子道谢后往里面走去,高兴跟上去,心里有些不放心:“季老师,要不……我去扔了吧。” “不用。”季子禾边走边打开盒子,一支木簪安静躺在里面,做工看起来还算精致,木簪上还刻有禾字。 高兴愣住,嘴巴张了张就见季子禾把盖子扣上放回去,随即又拿出装有草莓的盒子,里面的草莓好像被人洗过了,还精心摘下了叶子。 一口咬下,香甜浓郁的果香瞬间充斥味蕾。温暖的午后阳光下,高兴被季子禾莞尔而笑的模样晃了眼。 固定的时间到来,谭西早准时守在校门外等候,她心里直犯嘀咕,太贵的木簪子她买不起,这个还是挑了好久才选到的相对好一点的。 她怕季子禾会丢掉,连带草莓一起。 可等她看到季子禾出来的那刻,露在空气中的眼睛瞬间闪出光亮,口罩下的唇克制不住上扬。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没人问簪子是否喜欢,草莓甜不甜,也没人回应簪子还不错,草莓很甜。 接下来的生活一切照旧,演出结束的那天,这份无形生成的雇佣关系宣告停止。只是每天季老师都会收获一份洗干净甚至切好的水果。 没出几天,整个学院都在传有人追求季子禾。季子禾对这些充耳不闻,每次的水果照单全收,安静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慢慢品尝。 “季老师,你怎么都不着急啊。”高兴走在街边犯愁。 季子禾现在尝试着晚上出来散散步,孟沛萍晚上还有课,只能是高兴陪她。 尽管季子禾说自己已经恢复,但高兴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跟着来。 “我着什么急?” “学校论坛上说季老师你被人追哎!还说什么……”高兴话音戛然而止,然后闭紧嘴巴,可之后的话还是被当事人说了出来:“说那个人踢到钢板,说我很有可能会再次疯掉,是吗?” “季老师……你别往心里去。”高兴小声安抚,生怕她刚好起来的精神状态再度崩溃。 “没事,本来就是无端猜测,不用费心去解释什么,时间一久大家就会忘了。”就像当初她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大家义愤填膺,可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再谈起这件事也只有遗憾跟惋惜而已。 冷处理的方式叫高兴憋着一肚子火,她不是这脾气,看着论坛上那些说辞,恨不得舌战群儒。 越想越生气的她察觉到身边人停下脚步,好奇道:“怎么了季老师?季老师!” 季子禾突然脚下生风朝不远处的酒店方向走去,她看见谭西早下车直奔进去,状态看起来很焦急。
宽敞悠长的酒店走廊内,俞以白浑身无力被郑丞揽住身体走着。 后天是开庭的日子,她现在手头掌握了不少能够联合警方一起给他定罪的证据。这人喜欢把每个糟/蹋过的女生照片留下,然后在背面写下日期锁进公司办公室保险柜里。 今天她特意趁郑丞不在的空档来到公司,找到藏在书柜里面的保险箱并输入密码打开取出里面的相册装进包里。 不料下一秒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再等她意识清醒过来,人已经躺在后车座上动弹不了。 她闭着眼睛假装继续昏迷,手悄悄挪进口袋里连续按动三次电源键。 快来救她…… “想不到俞律师这么在意那本相册,你要是喜欢,我也能把你的照片放进去。今天就是个好日子,提前庆祝我无罪释放。”郑丞在俞以白耳边犹如恶魔低语,轻而易举勾起女人刻意压制的恐惧。 “郑丞……我一定会……会让法院……判你死刑……”俞以白的意识渐渐模糊,她用力咬下舌尖,钻心的痛感迫使她得到短暂清醒。 “那我今天先判你死刑,等我们有了亲密的关系之后,你就会心甘情愿帮我的吧。”郑丞用房卡打开房门进去,“等一会儿,我给你录下来,回头你慢慢欣赏。” 行动突然变得有阻力,郑丞偏头看去发现是俞以白用手死死扒住门框,他啧了一声,动作粗鲁拽开她的手把人拖进去。 大厅内,谭西早疯了一样冲到前台询问:“郑丞!他在哪!” 前台眼神一挪回复:“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不能随便透露房客信息。” “快说!晚了!会出事的!”谭西早双手握拳捶在前台桌上,借此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恨死这个时候舌头的无力不能连贯说出一句话,前台显然还想推辞,而另一个人却抢过话来:“在7014!这是备用房卡,快去!” 郑丞几乎每次做那种脏事都会来这里,酒店的工作人员都清楚,但他们只是小职员,哪敢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充大头。 这个女职员明显是无法再忍受郑丞的行为,冒着风险伸出手把房卡递给谭西早。 谭西早没有半刻停留抓紧房卡往楼上跑去,成熟的前台看向已经低头暗自哭起来的新职员,重重叹口气。 口罩下的呼吸渐渐稀薄起来,谭西早步调踉跄跑到7014房前,颤动着把卡用力贴在门锁上,房门应声而开。 她推门进去,郑丞皮带解开,裤子拉链刚刚拉开。床上的俞以白毛衣被推到胸前露出里面的内衣,下面的裤子也被拉到大腿。 两个画面重叠,谭西早脑袋轰的一声空白,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上去勾住郑丞的脖子将他摔下床。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让郑丞有些反胃,他满脸怒容正要发火就被一下下拳头招呼在脸上。 “卧槽!你他妈谁啊!”哪里受过这种气的郑丞抬手挥拳砸在对方鼻梁上,力道之大,让谭西早懵了一刻,紧接着被踹倒在地。 郑丞偏头吐了口血沫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挑眉沉声:“你是那窝囊废?怎么现在丑成这样。” 说完他觉得可笑,舌尖扫过酸疼的腮肉抬脚又踹了一脚谭西早羞辱道:“九年前就没救成,现在还想救?你还想再看一遍再坐个十年牢是不是?” 谭西早从疼痛中缓过劲来,口罩带子勉强挂在耳朵上,她强撑着站起身爬上床将俞以白抱在怀里,另一手抓过被子试图把身体盖住。 在力气上不占优势,谭西早只能改变保护的方式。 “你干嘛?你真是变态啊,还跟老子抢起人了。”郑丞说着阴沉下脸准备揪着她头发拽下来,下一秒就被冲进来的警察控制住。 温江城钳制住郑丞双手将他压在地上厉声训斥:“别动!小林!手铐!” 刚才手机收到俞以白的求救信息,温江城迅速调队前往,与此同时接到谭西早的电话。
“我离得近,我可以,先去。” ----
第 18 章
“你们知道我舅舅是谁吗!都不想干了是吧!”郑丞骂骂咧咧被警察押走,俞以白在女警员陪同下去往医院做伤情鉴定。 温江城看了眼蹲坐在地毯上的人,跟着蹲下关心道:“还行吗?要不要也去医院?” 谭西早摇头又将口罩戴好,过程中碰到鼻尖,疼的她倒吸口凉气。 “现在能走吗?”温江城得赶回去审讯,又不好直接丢下这人就走。 谭西早抬头问了句:“这次他会,被判刑吗。” 掺着浓烈期许的话落入温江城耳中,她不由郑重承诺:“相信我,他一定会。” 紧绷的肩膀因为这句话而松懈,她渐渐垂下,余光注意到门口的女人。 季子禾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谭西早莫名心慌追上去。 前面的女人走的步子极快,最后甚至跑了起来,谭西早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追上去。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身边没人陪着吗?高兴呢?
“季老师,你来酒店干什么?” “你先回去,我有事。” “不行啊季老师,怎么能让你……” “你先走!” 面对季子禾突然的情绪变化,高兴怔在原地目送对方在前台得知信息后离开。 她没有离开酒店,转而待在酒店大厅等待,直到她看见季子禾跑出去,身后还跟着谭西早。 高兴迈步想跟上去,走到一半却突然停下,随后给孟沛萍打电话通知一声。
街上,一个女人拼命朝前奔跑,身后还有人跟着。 周围的喧嚣逐渐被安静取代,谭西早只顾着追人,才注意到场景的变化。 路灯被修好,大概的布局还如九年前一样,那条幽深的巷子按上了一盏灯,里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季子禾跑进那条巷子里停下,随后转身死死盯住追上来的人。 她一把攥住谭西早的手腕将这人拽进深巷摔在地上,接着骑在她身上用力撕扯对方身上的衣服。 衬衫纽扣因外力崩掉,黑色的运动背心暴露在空气中,季子禾宛如失去理智一般,伸手想要扯掉谭西早的裤子却发现对方无动于衷,宛如没有生命的木偶任她摆布。 动作戛然而止,赤红的双眼充斥抱怨,汗水将发丝黏在脸上,滴滴眼泪如滚烫的铁水落在谭西早的肌肤上。 季子禾双手揪紧敞开的衬衫开始撕心裂肺的诘问:“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为什么就能那么拼命的救她!!你说啊!!!……你说啊……为什么不能救救我……” 声声质问扎的谭西早喘不过气,胸口一重,呐喊变成声嘶力竭的哭泣。 她眼里迅速蓄起泪水落下,手慢慢抬起,在快要落在季子禾背上的时候,指尖瑟缩下,最终握紧成拳无力垂在身侧。 许久过去,颤抖无力的声音混着女人的啜泣声回荡在这条巷子里。 “对不起。”
遭人恨的大鱼落网,整个公安局的警员恨不得挨个冲去审讯室给郑丞一拳头。 “你们长没长眼啊!那丑八怪打我你们不抓,跑来抓我?!我要给我舅舅打电话!”郑丞双手被手铐束缚,嘴上还不知停歇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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