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季子禾看着他。 “季子禾!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你他妈是疯子!” 季子禾接话:“跟你比,还差一点。” 说话间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寒光乍现,彻底侵蚀人的神经。 郑丞声音颤抖,毫无理智可言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敢杀我?!!” 手术台铮铮作响,血迹沾染铁箍,涂抹在铁皮表面的酒精渗透皮肤,让他哀嚎出声。 “杀你太便宜你了。”季子禾从口袋里拿出先前的药瓶给他看,“熟悉吗,你尝过吗?” 郑丞看清瓶子,扭头低吼:“妈的,你们合伙阴我!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们!” “只不过是用你的方式回应你而已。”季子禾轻笑,“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东西。” “你!唔……”口腔瞬间灌满水,鼻腔进入令他难受到发酸。 像是终于察觉出对方并非开玩笑,郑丞的恐惧逐渐爬满,他顾不上满头冷汗苦苦哀求:“我求求你,只要你不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我家有钱,我舅舅更厉害,你要什么都能满足你。” 季子禾将对方的丑态尽收眼底,神情无辜复述一遍:“我没想过要杀你。”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在郑丞恍惚之际,他听到耳边飘来一句话。
“你得活着,好好活着。”
当晚的公安局热闹炸开了锅,匿名快递直接送到温江城的办公室,是一本厚相册,里面足足有一百多张照片,其中居然还夹着初中生。 个个鲜活明媚的女孩人生全部被一个叫郑丞的恶魔摧毁,坠入无边黑暗。 另一份资料记录了郑家跟冯万生行贿受贿与偷税的所有支出明细,温江城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又接到报警。
“温队!接到警情,南岸那边的仓库里发现一个男人,地上还留着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警察比救护车先到达目的地,温江城戴上证件手套走进现场,看到男人第一眼时皱紧眉头。 “卧槽,物理阉割啊!”队员强忍反胃,举起相机拍照。 男人蜷缩成虾一样趴在地方,手腕跟脚腕嫩肉外翻,裤子被鲜血染透,嘴巴里塞着根软趴的肉,场面令人作呕。 急救车赶到将男人带去抢救。 “这回这郑丞算栽了,他家现在全乱套了,谁还管得了他,难不成有人替天行道?”队员的话引起温江城注意。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或许有一个人可以。
某处公寓的入户灯被人打开,谭西早俯身拿出拖鞋放在地板上:“穿吧,我去帮你拿浴巾跟睡衣,你洗个澡。” 季子禾凝视她背影开口:“为什么要带我走。” 面前的女人停下脚步,她回头,语气坚定道:“我想救你一次。”
自从那天大雨过后,谭西早就开始偷偷留意季子禾,她亲眼目睹女人上了郑丞的车,二话不说跟在后面来到餐厅。 她步步跟进,最终在后门发现季子禾跟服务员的举动。 局势似乎扭转,谭西早的担忧却越发浓厚。 她辗转跟到南岸的仓库,听到里面的对话,眸光狠狠颤动。
原来那场大雨早就淋湿了季子禾。
温热的水流冲散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季子禾换上谭西早为她准备的睡裙出来,正巧撞上在阳台晾衣服的人。 “现在是夏天,第二天就能干。”谭西早当初为了离公司近,买了一处一居室,现在还有点不太好安顿对方。 “你睡我房间吧,我今晚睡客厅。” 季子禾表示不赞同:“一起睡吧,都是女生。” 最终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望着天花板,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大脑经受强烈刺激,谭西早的疲倦感袭来,即将昏睡时她听到季子禾说了一句话。
“就不怕吗?”
怕吗?谭西早试问自己,好像是怕,但如果要她再选一次,她还是会开车跟上去,然后毫不犹豫接季子禾离开。 因为季子禾出来的时候哭了,她看得清清楚楚。
夜里谭西早又做梦了,梦里光怪陆离,郑丞的脸不断闪过,她想要去阻止却无能为力,只好拼命呼喊。 倏地场景变得扭曲,周遭明媚,暖意源源不断将她环绕,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歪头冲她笑着。 谭西早痴痴望着对方呢喃:“学姐……” “谭西早,放下过去,那件事不怪你。” “不……不是这样的……”谭西早哭出声摇头否认,“如果我当时能喊出来,或许就不一样了……” “可那样的话你也会有危险,谭西早,我们一起走出去不好吗。” “一起……走出去?”谭西早茫然出声。 “嗯。”季子禾说着朝她伸手,“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去。” 谭西早低头看向在阳光下纤细的手,试探性的将自己的手搭过去。 两只手紧紧相握,带给谭西早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床上,季子禾发觉谭西早的气息变得平稳,眸光幽深晦涩。 她为了今天谋划了八年,但从未想过中间会出差错。
谭西早就是那个差错。
其实有一点她没和谭西早说,那就是她在上车前看到了对方的车。 紧急救援标志太惹人注意,她想忽略都难。 全程她刻意避开对方,甚至想要甩掉谭西早,可那人固执的不肯被落下,像是弥补当年的错。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生出多余的情绪,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注意。 等她亲手惩罚恶人后走出大门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委屈快要将她吞没。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她眼前,车窗后是谭西早担心的眼。
“上车吧学姐,先离开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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