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蘅听到知道两个字,心中闪过一抹慌乱,师尊知道什么,她想问,却不敢问。 “你中了邪祟所布的幻阵,它会唤起人心底深处的欲望,通过欲望制造幻境,害死幻境中的人,”傅雪客若有所思的看着沈疏蘅。 沈疏蘅依旧低着头,沉默着,她在里面看见了师尊,原来她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是关于师尊的。 幻境中的师尊是她从未见过的,望着她的眼神妩媚多情,宛若海棠花绽放到极致。 “日后若再遇见此事,你只需记住,为师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更不会让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沈疏蘅缓缓抬头,师尊的声音似雪水融化敲击山石,让人不敢生出半点旖旎心思。 若是师尊能像幻境中那般,对她说话就好了,一回忆起幻境中所见,她的脸上就一阵燥热。 傅雪客瞥见徒弟的脸上有一抹殷色飞起,她唇角微微勾起。 沈疏蘅坐在一截枯木上,她的脚下是黑黑的泥土。 “起来了,”傅雪客伸手,将沈疏蘅拉起。 “师尊你在幻境中见到了什么?”沈疏蘅用她水润的眼睛瞧看着师尊,她的脸上全是期待的神色。 “想知道?” “想!”沈疏蘅摇了摇傅雪客的衣袖。 傅雪客眼中浮出一抹淡笑,她看着徒弟水汪汪的眼睛,“若是你把你看见的所有都讲给为师听,为师就告诉你,我看到的。” 沈疏蘅白净的耳朵也变得通红,她下意识地别过去脸,若是让师尊知道了她所见,还得了。 她也不知为何会见到那些,难道是她心里有这等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想法。 傅雪客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沈疏蘅别着脸,只给师尊露出了一个侧脸。一缕柔软的黑发垂在瓷白的脸旁,随着风晃动,露出了她红的滴血的耳朵。 “我忘记方才所见之事了,师尊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沈疏蘅嗫嚅的开口,她骗师尊心里有些慌,她实在太想知道jsg师尊所见的了。 由于心虚,沈疏蘅的左手不停地捏着衣服。 “这样啊,不巧为师也忘了,”傅雪客的语气中露出一丝可惜,无辜地看着自己地徒弟。 沈疏蘅捏衣服的手停了,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师尊。师尊果真变了,若是从前她肯定会轻易地告诉自己的。 她的小把戏对师尊失效了,并且师尊还会随着她的行为,故意逗弄她。 师尊的神色淡然,眼中未起丝毫波澜,她说谎的功力明显比沈疏蘅高明很多。 沈疏蘅在心中暗暗记下,她也要像师尊一样,说谎话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这样她下次再和师尊说话,一定能够占上风。 “我们先去找她们,”傅雪客道。 “我们踏入这里时,进入了幻境中,都走散了,为师用这个找到的你,”傅雪客莹白的手心出现了一段黑发。 沈疏蘅蒙了,这是哪里来的头发,“这是我的头发吗,师尊何时得来的?” “宗门收徒大典上得来的,”傅雪客淡淡道。 沈疏蘅记起来了,她那次和女主比试,有一段头发被切掉了,那段头发去哪了,她也未注意。 “原来师尊将阿蘅的那一缕发收起来了,”沈疏蘅喃喃道。 傅雪客牵起她的手,两人在林间穿梭。 前方出现了两道人影,她们认出了这是月白和叶还真的身影。 “师姐,你明知我心里,知我心里,”月白衣衫凌乱,她的衣领处被扯开了一点。 她的眼底通红一片,连那眼尾也晕红了。 “师姐,你心里对我也有意,对不对,”她眼神凄迷,想要抓住叶还真,却被她一把推开,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在地上。 叶还真发丝凌乱,面上堆着红晕,她却是一脸镇定。 “幻境中所做,皆不作数,”她的薄唇一开一合,眼神冷漠。 月白神色疯狂,不管不顾又上前,用力按住叶还真双肩,“我不信,幻境中所作所为都是遵从心中的欲望。” “你不该自欺欺人,师姐,你难道要自己骗自己吗,为何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 “追求大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师姐,这么多年你可曾快乐过。” 叶还真藏在袖中的手在颤抖,她努力控制住双手,想要遏制住它们继续抖动,“我所修之道在于克欲,断情绝爱。” “大喜大悲,于修行一事无益。” 月白冷笑了一声,“师姐克制自己的欲望,克制的真好。” 月白的手放在了被扯开的衣领处,她的指尖缓缓擦过露出的锁骨。 叶还真藏在袖中的手动了一下,她想替师妹拉拢领口,但终究未抬起。 沈疏蘅和傅雪客走到她们身边。 沈疏蘅准备开口询问,师尊的柔软的掌心覆上了她的唇,她抬头,目光撞进了师尊黑白分明的眸中,她的心神也似陷入了那双眼睛中,心底浮起一片柔软。 傅雪客对沈疏蘅摇了摇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别说话。 沈疏蘅不知她们师姐妹发生了什么,她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师姐,你别后悔,”月白将自己的领口整理好。 “不会后悔,”叶还真抬头望着天空,神情依旧淡漠。 “那只狗去哪了?”沈疏蘅扫过四周,还是未看到卷毛白狗。 叶还真又拿出自己的铜钱,算了一下,“西南方位。” 她们往西南方向走去,毫无疑问,这座山有问题,那只狗可能是她们解开问题的关键处。 倏地阴风卷着枯枝败叶扑向她们,掀起一阵厚重的尘土。 沈疏蘅被飞扬的尘土呛着了,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傅雪客轻轻拍了拍徒弟的后背,她竖起了一道屏障挡住了源源不断的老旧尘土。 “师尊,那是什么?” 傅雪客顺着沈疏蘅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团人形的东西像她们袭来。 那只东西越走越近,沈疏蘅终于看清了她长什么样。 它的躯体庞大,两只眼睛似是血红色的灯笼,它的躯干竟然是许多人的身体堆积而成的,上面还挂着许多张狰狞的人脸,看久了有种恶心的感觉。 雪白剑光一闪,长剑出鞘,傅雪客提剑挡在沈疏蘅面前。 “师尊,它长得好恶心,”沈疏蘅站在师尊身后,露出一个脑袋,嫌弃的瞥了眼怪物。 “这是邪祟控制的怨魂,它将这些都凝结成了一个实体,它的修为至少是化神期,或者更高,”叶还真手持桃木剑,琥珀色的剑身篆刻着密集的符箓,上面隐隐发着淡紫色的光芒。 这柄剑上经过九天诛邪雷的淬炼,承载着清正之气,对邪物有极强的克制作用。 怪物的身上笼罩着一股黑色的怨气,它漆黑的爪子一挥,黑色的怨气变成了满天箭雨射向她们。 利箭划破空气,不断传来咻咻的声音。 这些箭上带着化神期修士的至强一击,沈疏蘅金丹期的修为在它的面前根本不够看,犹如螳臂当车。 傅雪客提剑,站在沈疏蘅面前,寒冷的剑光映照在她眼中,她随手挥剑斩去。 她面上的神情就如她挥剑的动作一般,云淡风轻,但这一剑所带来的威力却是巨大的,远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雪白剑光斩出,一剑化万剑,剑雨与漫天箭羽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白光。 白光散落成漫天春雪,落在沈疏蘅的眉心,缓缓融化渗进她的肌肤中,涤荡着她的灵台,顿感一片清明,她对剑术又有了体悟。 沈疏蘅从师尊身后上前,长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和师尊并肩站着,她的发丝在风中不停地飘荡着。 少女的肩膀瘦削,但站的笔直,宛若一株经风雨欺打,也绝不低头的翠竹。 “躲在为师的身后,阿蘅,它很危险,”傅雪客望着徒弟。 沈疏蘅朝师尊粲然一笑,圆圆的杏眼弯成了两道月牙,闪着褶褶光亮。 “师尊,我知道危险,但是,阿蘅不想一直躲在你身后,希望有朝一日,师尊能站在阿蘅身后,由我替师尊挡住所有的风雨。” 看到这张笑脸的人,很难不被感染到。 傅雪客平湖般的眼波有一瞬间晃动了一下,很快又静了下来。 “但为师,想要永远护着你。” “我就要和师尊并肩作战。” “好,”傅雪客只能依了沈疏蘅。 “只是,你莫离为师太远了,”傅雪客一看徒弟,她的眼神就柔和了下来。 “好。” 怪物近身与她们缠斗起来,它似乎有灵智,知道避开四人中最强的傅雪客,而专门袭击最弱的月白。 沈疏蘅提剑,砍向怪物,它身上的人脸跟着怪叫了一声,发出刺耳的长鸣。 声音犹如锋利的爪子,撕扯沈疏蘅的脑子,她头疼欲裂,白皙的额头滚落了数颗汗珠,有些停在了她卷翘的睫毛上。 傅雪客一剑劈向了那张怪叫的脸,蓦得,黑色的液体迸溅而出,洒落在地上,腐蚀了一大片草地,被腐蚀过的地方冒出浓浓的黑烟,散发着臭气。 “躲开,别碰上了那些液体,”沈疏蘅抱紧师尊,踏着斗转星移步退开,直到怪物的液体碰不到她们,她才停下。 叶还真也抱着自己的师妹,跳到了树上。 “师姐是在可怜我吗?”月白阴沉着脸。 “师妹,”叶还真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月白。 月白道:“师姐此刻对我所作,是否也只是因我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而不是因为我是我。” 叶还真缄默,她拿着剑继续观察着那只怪物,并未理会师妹的话。 “师尊,看来我们不能离怪物太近,只能在远处与它斗,方才的液体真吓人,”师尊身上的清冽冷香萦绕在她鼻间,她现在应该松开师尊了,只是她不舍,她故意忘记了这回事。 她很喜欢和师尊紧紧挨在一起,再慢慢嗅着师尊身上的香味。 “是,”傅雪客微微颔首,徒弟还抱着她,少女比她矮一些,她呼出湿漉漉的热气打在她颈后,引起一片痒意。 “抱够了吗?” 沈疏蘅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师尊发现了,她急忙松开师尊。 她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师尊,师尊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对付怪物那里,并未注意到她有些酡红的面颊,她这才放下心,也学着师尊,不让怪物近身,不停的挥出剑气斩向怪物。 叶还真的桃木剑上爆发出耀眼的紫光,她的另一只手捏出法诀,紫光渐渐汇聚成一个圆盘。 圆盘上面蔓延着数不尽的雷纹,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 “去,”叶还真话音刚落,充满雷电之气的紫色圆盘飞向了怪物。 沈树蘅看见,圆盘一触碰到怪物就倏地变大,将它巨大的jsg身形笼罩了起来,随后,夺目的紫光乍现,猛地劈向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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