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所行之事,与邪祟有那些关联,他们又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来飞升的?”沈疏蘅心中带着许多疑惑。 “不如我们对那几个蓬莱弟子搜魂,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信息,”她提议。 “师尊……”沈疏蘅朝傅雪客望去,对着她笑了一下。她们一行人中,师尊的修为是最高的,让师尊先去将那几人打晕,也能避免打草惊蛇。 沈疏蘅还未说出心中所想,傅雪客微微颔首,“我知道。” 随后,她就消失在了沈疏蘅的眼前。 倏地,她出现在了蓬莱弟子面前,他们手忙脚乱地拿出通信玉碟,想要向宗门传递消息。 瞬间,玉碟化为齑粉,随风消散在空中,蓬莱弟子们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沈疏蘅见状,朝师尊跑去,站在她旁边。 几人开始搜寻蓬莱弟子的神魂。 沈疏蘅的神识探出,开始搜寻离她近的矮个子弟子的神魂,“我看到了界关,飞升这些。” “他们好像会在月圆之时先举办某种仪式,再进行献祭,届时会出现一个血红色的雾影状的东西。” “血红色雾影是邪祟,只是不知他们从何处找来的邪祟,千年前妖主借己身它同归于尽了,”叶还真补充道。 “在搜搜看,或许能找到邪祟来源。” 她们搜寻了很久,都未找到这一点,有些弟子的记忆丝很明显的缺了一块,缺失的地方或许和她们所有寻找的答案有关。 “看来是找不到了,”沈疏蘅有些不明白两件事的联系,“界关开与借助邪祟飞升有什么关系吗?” 傅雪客缓缓开口,“邪祟为极恶,若是它控制了整个世间,天地会失去平衡,为恢复这种平衡,此界大道会回到万物元始之初的阶段,这时,界关会是最脆弱的时刻,很容易破开,他们想借此破开界关飞升。” “但到了那个阶段就是天发杀机,万物倾覆,人都没有了,界关再容易破开也没用。” 沈疏蘅听懂了,就是说到时候天地会重新回到混沌,万物都死光了,也包括人。 好家伙,这蓬莱老祖活了这么多年,至少也几千岁了,比她还会做白日梦,到时别说性命了,骨头骨灰都不会剩下,拿什么飞升。 蓬莱上下这么卖力地将所有人引入死亡,还洋洋得意地认为老祖马上飞升了。 准是老家伙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那种,他们也信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连给他们画饼的人都被自己画的大饼给忽悠瘸了。 沈疏蘅转头看着傅雪客,眼中闪烁着光芒,“师尊怎么什么都知道。” 傅雪客唇边绽开淡淡的笑意,“若是你多看书,也会知道,成语自然也不会用错。” “小糊涂鬼,”傅雪客与她对视。 沈疏蘅挠了挠后脑勺,师尊怎么过不去这个坎了,老是拿这个说她,以后她也要抓住她的把柄。 她轻哼一声,厚着脸皮道:“是师尊没教好我,才不是我的问题。” “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先生,”沈疏蘅强词夺理,理直气壮的看着傅雪客的眼睛。 “哦?” “日后,为师定会好好教导你。”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今日起,每日背十篇诗文与我听。” 沈疏蘅听到这,背脊一僵,呆愣了一会,才发应过来师尊说了什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是这结果,因为嘴炮获得背书大礼包。 “背与师尊听就免了吧,我不想让师尊太辛苦。” “不辛苦,我知你打的什么算盘,确实是我未曾好好教导过你。” 傅雪客因为一些事,不得不闭关十年,十年对于修行人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在漫长岁月中不值一提。但对傅雪客来说,却不是,十年里她的徒弟从幼童长为了少女,她却未能亲眼见到变化的全过程。 沈疏蘅瞪着圆溜溜的杏眼,试探的问:“这也太多了,要不只背五篇。” 傅雪客食指曲起,敲了一下徒弟的脑袋,并未因徒弟可怜兮兮的眼神心软,“不会再减了,就十篇。” 沈疏蘅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她摇了摇傅雪客的衣袖,撒娇道:“师尊。” 少女叫她的声音软软的,也软软地拂过傅雪客的心间jsg。 少了些什么,傅雪客认真地看着沈疏蘅,她应该将双眼哭红,再拿那双通红的眼定定望着她。 她平湖般的眼中,有波光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沉寂了下去,恢复了平静。 “师尊怎么不说话了,”沈疏蘅踮脚,脸凑到到傅雪客面前。 “还想再加十篇?” 师尊现在还是不说话的好,沈疏蘅心想。她扯出一个讨好的笑,“不想,不想了。” 师尊怎么变得像话本里严厉的夫子一样了,沈疏蘅在心中腹诽。 现在让师尊减少背书的量,看起来是不可能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师尊让她背书,她就该背书吗,这样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她不背,师尊也不能拿她怎样,最多拿戒尺打打手心,师尊心疼她,不会打很疼的。 她上次在师尊的课上睡着了,她拿戒尺打她,打的一点也不疼,就像挠痒痒一样。 沈疏蘅方才还愁眉苦脸的,当她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傅雪客将徒弟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底。 “那是什么?”沈疏蘅指着地上躺着的人问。 一条条黑色的小虫停留在蓬莱弟子的腕间,吸食着鲜血,随着吸食的鲜血增多,小虫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大。 “我养的蛊,”月白道,她说完后,还故意看了一眼叶还真,想要看看自己古板的师姐,知道她养蛊后,脸上会闪过什么神情。 什么变化都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悲无喜,月白有些失望。 全身漆黑的蛊虫在吸饱了血液后,身体上长出了一条条暗红的细线。 它们缓慢地钻进了手腕处的经脉后,地上躺着的人倏地站立了起来,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沈疏蘅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现在是不是只听你差遣了。” “是的,这些蛊虫能够控制他们。” “我们等下假装被他们押进山洞中,进去探探情况,在再里面等来接应蓬莱弟子的人。”月白说出自己的打算。 众人都同意了她的计划,这是目前最优的选择,一来避免打草惊蛇,二来更加方便打探情况。 用蛊虫控制他人,不容易被察觉到,若非精通此道,轻易发觉不了异样。 月白的唇一张一合,古老的咒语从她唇中传出。 蓬莱弟子空洞的眼神立刻变得聚焦,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师姐见我使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有什么想说的吗?”月白忍不住问道,她一直观察着叶还真。 “没有,有时候旁门左道之所以为旁门左道,是因为用的人心术不正,”叶还真淡淡道。 月白自入道宗以来,就一直和叶还真待在一起,师姐对道宗的一些教条遵循到了近乎固执的地步,以至于师姐在她眼中一直都是古板至极的存在。 幼时,她曾对叶还真道:“天下人与我们何干,修行只为自己就是了,为何要管他们。” 师姐并未指责她,只是回了她一句,“仙道贵生,无量渡人。” 这次师门的任务,她本来不想接下的,只是她知道师姐一定会来,所以她才来了。 她虽是道宗弟子,但她并不信神,也不信道。 师姐与她正好相反。 叶还真是执着的问道者,是神明虔诚的信徒,--而她只是叶还真一人虔诚的信徒。 叶还真的视线放在了洞口处,“进去吧。” “等一下,”沈疏蘅喊道。 她想到了一件事,蓬莱宗有人去过道宗,若是等下来的人也是蓬莱宗的人,万一认出她们可怎么办。 沈疏蘅闲暇之时经常炼些丹药,刚好又派上了用场。 “给,这是易容丹,”她摊开手,莹白的掌心上躺着几枚圆润的散发着绿光的丹药。 “多谢,”叶还真接过来,又递了一颗给月白。 沈疏蘅笑了一下,没经过师尊的同意,直接拿着丹药塞进了傅雪客的嘴中。 她的指尖有些抵进了师尊的嘴里,指端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师尊为什么咬我,是三岁小儿吗,还咬人!”沈疏蘅气鼓鼓地质问傅雪客,想要替自己扳回一局。 她已经打好了腹稿,只等师尊回她,她再对着她一顿输出,她都想到了师尊被她说的羞恼的样子。 沈疏蘅踮起脚,假装生气地将脸向师尊贴近一点,让自己和她一样高,这样气势会更足点,她也能更好地观察师尊羞赧的模样。 傅雪客神色平静,不见丝毫尴尬,就像沈疏蘅的话对她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没大没小。” “你自己将手指和丹药硬伸进来,咬破丹药时难免不会咬到你的手指。” 沈疏蘅惊了,她没想到,师尊比她还未强词夺理,这这,她不相信师尊不尴尬。 俗话说的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想窥见一个人的内心,当然透过眼睛了。 想明白这点,沈疏蘅的脸又离师尊更近了点,她睁着圆圆的杏眼,望着傅雪客的眼睛。 沈疏蘅不放过任何细节,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师尊的双目。 她当初第一次见到师尊,就觉得她的双眸,犹如琉璃浸雪,分外好看。她看着看着就就觉得自己的心神,仿佛都被那幽黑的眼眸吸引了进去。 哪里还记得原先的目的是什么,脑子里只剩下对师尊这张脸美色的垂涎。 沈疏蘅今日才发现,师尊眼尾里落着一点鲜红小痣,极艳的痣落在清冷面容上,竟一点也不突兀,相反还增添了几份韵味。 她对于自己的发现,有些窃喜,一种独占秘密的喜悦在心中升腾,只有她一人知道。 沈疏蘅凭借眼睛描摹着傅雪客的五官,从眉眼一直到鼻唇,她都一一再在心中细细刻画,试图将一切映在脑中的每一个角落,再也忘不掉。 她全未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更未注意到自己的眼神、行为愈发放肆,完全不该是徒弟看师父的眼神。 “好看吗?” “还未看够?”傅雪客见徒弟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快和她的脸贴在一起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沈疏蘅浑身一哆嗦,失去了重心,身体不受控制,向师尊倾斜去,慌乱之中她的嘴唇触到了冰凉柔软的东西,那东西还带着淡淡的冷香。 她缓缓抬眼,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她这次真的坐实了欺师灭祖的名号了。 第27章 沈疏蘅抬眼撞进傅雪客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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