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弟子双目放光地望着远处,还时不时摸摸自己手中的兵器。 “若是魔族敢来,我们定叫他们全军覆没,让他们知道我们人族的厉害。” “如今天地的灵气愈发稀薄,千年来无一人飞升,魔族和妖族这些异类不配享用天地间的灵气,拦住我们的飞升之路,”灰衣男子一脸厌恶地看着前方。 毕竟天地间的资源也只有那么多,用一份就少一份。 “你自己不能飞升还怪别人,修炼一事也只是看个人天赋和毅力,像你这种人扔到千年前也成不了气候,”顾眠阴沉着脸,眼中闪过刀子般的冷光。 “就是,就是,自己不行只会扯别人,”楚青水也跟着顾眠骂灰衣男。 “这么为异族说话,莫非你们二人是混进来的奸细,还是早就投敌了,”男人瞪着她们,恼羞成怒。 “楚道友和顾道友所言有理,三族皆是天地孕育而生,众生自是平等,他们修炼也是天经地义的,”叶还真站出,灰衣男所言与她的道相驳,她的一生都只为证所修之道。 道宗是四大宗门之首,又有一脉极擅命理,修士们遇事不抉,总会去找他们算上一二,如此才敢放手去做。 叶还真又是道宗未来的掌教,得罪她并没有什么好处,灰衣男只能闭嘴。 傅雪客和沈疏蘅带着一些修士在城的上空中。 他们纷纷亮出自己的长剑,一时之间,空中剑气浩荡,涤人心神,让人全身充满战意。 每一人都用力挥出自己的至强一剑,一时之间剑光大盛,漫天都流转着璀璨的剑芒。 城楼上的顾眠拿出阵法盘,放在地上,牵引着天上的剑光来到她的阵法盘中。 阵法盘不停的吸收着天上的剑光,它边发出耀眼的金光,边慢慢变大,它是在将所有剑光转化为剑阵,使所有人的力量合在一起。 吸收完所有剑光后,倏地阵法盘爆发出夺目的金光,将整座城都笼罩在其中。 剑阵是阻止魔族攻城的第一道防御,可攻可守。 空中的修士们纷纷落到城楼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魔族的到来。 白晃晃的太阳慢慢变红,躲在了树林中,逐渐被浓重的夜色盖住。 众人都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注意,魔族就来了。 他们从黑夜等待白天,白天等到明月高悬,如此数日,也不见魔族来。 城主见状,准备让他们去休息一下,“诸位辛苦了,要不去休息一下,我让士兵在此放哨,若是有情况就通知各位。” 他们也觉得此举好,剑阵可以阻挡一阵,况且魔族可能不会来了。 宗人都下去休息了,沈疏蘅看见了月白和她的师姐,她想知道她们道宗得知魔族攻城的消息是谁说的。 “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沈疏蘅有些奇怪,魔族偷袭南溪城的消息是谁透露出去的,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魔族偷袭的意义何在。 她心里早就存了许多疑虑,按道理来说,这种机密的事不会闹得谁都知道,但他们所有大宗门却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是你们玉衡宗师祖告知的我宗掌教,”叶常真道。 “我们这些宗门的弟子都来到此处,势必引起了魔族的警觉,他们或许不会来,或许会挑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时间,”其实沈沈疏蘅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没说出来。 那就是,玉衡宗师祖的消息来源是谁,她为何会知道这些,魔族的计划怎么会轻易透露给他人。 “若我是魔族,一定会等你们都走了,再来,”月白笑嘻嘻的说。 “他们或许一直在等我们走,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只能看谁耗得更久,”月白接着道。 沈疏蘅想了想,“或许是的,谁偷袭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偷袭当然要出其不意。” 叶还真见眼下魔族的事可往后放一放,剑阵足以抵挡他们一阵。 她来此还有一事要做。 “惊鸿剑仙,师父托我来此还有一件事,他通过推演算出,日后天地众生大劫的根源在此而起,他说你和沈道友是解决这场劫难的关键所在,”叶常真对傅雪客行了个作揖礼。 “师父让我带您二人去城中的最东南端,阻止这场劫难。” 沈疏蘅听后双眼瞪大,很快她就掩饰了过去,她记得原著中没有这个剧情呀,整本书不就是狗血玛丽苏吗,根本不需要这种情节。 “千年前我宗也曾推衍出过那场祸事,众弟子纷纷下山劝告世人莫因贪念滥杀无辜,只是他们不听,才酿成了恶果。之后我宗又为协助妖主救世元气大伤,”叶常在说到这时,她的眼底终于不是淡漠的神色,转为了悲悯。 “我和师尊会同你去的。” 这种事,沈疏蘅认为道宗是不会骗人的。 道宗历来的风评是所有正派里最好的,风评好自然也是有原因的,沈疏蘅还是很愿意相信他们的。 “多谢诸位,福生无量天尊,”叶还真露出了微笑。 “无需言谢,”傅雪客淡淡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沈疏蘅问。 “今日就去,如何?”叶还真征求她们的意见。 沈疏蘅转头,发现月白只要在她的师姐说话时,总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师姐,眼中是藏不住的热烈,当叶还真看向月白时,她又迅速将眼底的热烈隐藏。 月白喜欢她的师姐,沈疏蘅心中得出了结论,喜欢是种什么感觉?自从上次见到夭夭和云绾的事后,她心里jsg对这些愈发的好奇,还有一丝担忧。 月白喜欢她的师姐,且害怕她知道。 沈疏蘅突然想到,关于情爱的东西好像都让人容易难过。 “如此,就今日,”傅雪客说完,发现徒弟的眉间微微蹙起,那双灵动的杏眼变得沉重了起来。 她伸手,两指贴在沈疏蘅的眉心,温柔的替她抚平眉间,“怎么了,有心事?” “没……没什么,”沈疏蘅小声的说,师尊的目光似水,仿佛水波柔柔地裹住她。师尊越是这般,她的心脏跳动的越快。 一颗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不停地冲撞她的肋骨,连带着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这是喜欢吗? “师尊,阿蘅何时才会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沈疏蘅并未仰头,她有些不敢看师尊的眼睛,只是看着师尊纤长白皙的脖子。 傅雪客唇边弯了一丝弧度,“今日怎得问起这个。” 沈疏蘅一时答不上来。 她无声的站着,与从前傅雪客说一句,她可以回十句截然不同。 “阿蘅莫非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沈疏蘅急忙否认,话一出口,心里泛起一股涩意,她现在越来越奇怪了。 “现在该出发了,”叶还真的声音突然响起。 “阿蘅,走吧,”徒弟所有的神情都落进了傅雪客的眼底。 沈疏蘅主动的牵上了师尊的手,一碰到师尊冰凉柔软的手掌,心中的酸涩之感都似被抚走了。 沈疏蘅等人跟着叶还真往东南方飞去。 溪水城地处江南,它是一座多水的小城,从上往下看,只见河的两岸都是烟柳,水中到处飘着小小的乌篷船。 城中的最东南端也是一块很大的地方,要在哪里找出叶还真师父推演出的东西不是件易事。 叶还真也知道,她站在空中,低头俯瞰地下的一切,将水般多情的小城收进眼底。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本该幽黑的眼瞳变成了紫色,她的青色道袍在风中翻飞,周身也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紫气。 “不好,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不知能否阻止这次浩劫,”叶还真驱动了她修为承受不住的术法,她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第23章 “师姐,你怎么了,”月白心疼地看着叶还真,她苍白的唇边还残留着鲜血。 “这些丹药给你,”沈疏蘅拿出一瓶丹药递给月白,示意她递给叶还真。 月白双手接过,“多谢。” “师姐,别再随便动用这门术法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会损害修行根基。” 月白一边说,一边从瓶中倒出几颗丹药,放在手心,送到叶还真的嘴边。 叶还真垂眼,纤长睫毛挡住了她的眼眸,看不清她的神情。丹药离她的嘴越来越近,她往后退了一下,用手接过师妹的丹药。 师姐往后退了一步,月白的眼中泛起水光,很快就被她掩了下去,咸咸的泪水仿佛倒流进了她的心中,苦涩浸没了她的心。 “无事,不用担心,”叶还真没看师妹的脸,她还是望着下面。 沈疏蘅看见月白落寞地凝视着师姐的背影。 她们第一次见月白时,她几乎整天都在笑着,有种玩世不恭的样子,现在她却变得多愁善感。 沈疏蘅不知该如何安慰月白,道宗与其他宗门不同,历任掌教都只能修无情道,作为未来道宗掌教的叶还真自然修的也是无情道。 修无情道者不能动私情,沉溺情爱。一颗心里永远只能装着天下苍生。 “师姐,你能看看我吗?”月白问。 叶还真背对着众人,她们不知道的是,叶还真在听到师妹的话后,素来淡漠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 师姐转过身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双眼睛是沉寂的,就似道宗那口幽深的古井,永远望不到底。 月白不想自取其辱了,她不该对师姐怀有期待,自小师姐对她极好,那又怎样呢,师姐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师姐不过是在践行自己所修之道,她并不是她特殊的存在。 沈疏蘅仿佛闻到了空中弥漫着一股哀愁的气味,这股味道掩盖了远方捎来的花香。 她的心也被这气味渲染的有些难过,心里仿佛空落了一片。她离师尊更近了一点,抱住了师尊的手臂,将师尊的手臂笼进怀中,想要填满心中的空缺之感。 傅雪客什么也没说,另一只手摸了摸徒弟软软的发顶,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沈疏蘅的身上,徒弟所有的变化,她都看见了。 “大家跟着我,我们先找一处空地下去,”叶还真对众人道。 月白跟在师姐的身后,师姐的青色道袍在风中翩翩飞舞,犹如一朵盛开的青莲,不染人间污垢。 她的心中涌出一阵阵不甘心,若是,她亲自让不染俗尘的莲花,染上满身污垢,会怎样。 不可以,她压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想法,她怎么能让师姐变得一无所有。 沈疏蘅和师尊稳稳落在一处树林中。 风过林间,满林子都是簌簌声和鸟鸣声。 “我们还是装作凡人好行事些,”月白道。 “正好,我新炼制了一些丹药,能够收敛修士的气息,变得和常人一样,”沈疏蘅前些日子在丹书内无聊炼制的,没成想今日就能用到。 沈疏蘅将丹药分给她们二人,就在她递给师尊时,师尊却不伸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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