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应声:“是。” 愉快的午餐时间之后,Nguyễn找了各种借口将杭知鹭留下,直到天色渐晚他们才坐面包车原路返回。 银色面包车停在小超市门口,把杭知鹭放下之后载着吴良离开。 杭知鹭拿着手提密码箱正要回学校,发现许来在小超市里买烟。 他右手肘撑着柜台,点上一根烟,语气既愤怒兴奋又隐含炫耀,他要整个岔古镇的人都知道他的本事。 “那个婊子还想跑,也不想想这是哪儿,马昭的猎犬又立功了,我抓到她在树林就干了她,别说,TM年轻叫的就是好听,撕心裂肺,眼泪汪汪的,真他妈的过瘾……” 许来后面说了杭知鹭没听清,失魂落魄的逃回学校,站在桌边,脑海全是许来那张得意的脸。 她怒不可遏扔掉手中箱子,一把将桌面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劈里啪啦”的巨响火上添油,让她更加烦躁愤怒,双手拍在桌面,曲起手指,整齐的指甲在书桌上留下一道道凹痕。 她不敢想象楚鲭当时有多绝望,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应该带着楚鲭一起逃走,应该抛弃一切和她一起逃跑…… 许久之后她坐在椅子上,眼神迷茫,思绪混乱,急切打开抽屉拿出一盒烟。 桌边一片狼藉,月光透过窗照在冰冷的水泥地面,她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指点微弱的光点持续了整夜。
第20章 天亮了。 楚鲭躺在熟悉的稻草上睁开空洞的双眼,脊骨和下身都疼的要命。 她不断回想被抓到的画面,不断想杭知鹭推开她的冷漠模样,不断想杭知鹭吻她的时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吃不喝,身体一动不动,每天如此。 许母每天按时给她喂粥,给她撕裂的下身上药,私密部位受伤不能请医生,女人的身体除了老公和父母谁都不能看。 许来偶尔来踢两脚地上的“植物人”,确认她是不是在装病。 这次许母拦住他:“这是人!真弄死了还得在花四万!” 许来刚开荤憋的难受,恐吓楚鲭别装病,接着又开始骂许母:“你看看李三富他父母,在看看你们,两个废物!这要李三富要钱,镇上人都高高兴兴去送,还都不用还,再看看你们,借那么点钱求爷爷告奶奶……” 他骂够了才离开柴房,看这个破烂的家怎么看怎么心烦,离开找马昭喝酒。 马昭做为过来人,勾勾手指把梅叫到身边,瞟了眼她隆起的肚皮:“你去开导开导她,不用我多教吧!” 梅双手捂住肚子,眼神黯淡点了点头。 等男人们喝完酒,马昭带着梅一起来到许来家,梅看了眼简陋的柴房独自走进去,马昭和许来坐在门口抽烟。 柴房关着门,好像很严密。 梅看着尸体一般的楚鲭不知如何开口,她明明告诉楚鲭不要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楚鲭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缓缓道:“你说的对。” “很多人把巴哥当普通狗,其实那是条经过训练的猎犬,呵呵,马昭说巴哥比警犬还厉害,他养得好,巴哥每天大鱼大肉吃的比人都好,我告诫过你,你为什么不听?” “因为要自由,我是人,有名字,不是被卖的货物,不是许来的老婆。” “没用的……” 梅始终站在门口,偶尔看楚鲭一眼,其余时间都盯着地面,口中的话不知是在对谁说。 都身为女人又怎么样?楚鲭已经体会过很多次被同性背叛,所以她不在奢望梅能感同身受。 “你想家吗?” 梅嘴角笑容苦笑:“不想,没有人希望我回去,世界很大除了马昭没人能容下我,嫁给许来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不用干活,只需要生孩子。” “呵呵,继续用孩子挣钱是吗?” 卖孩子是梅心中一根难以拔除的刺,她给不了孩子什么,卖到别人家如果能被人善待呢?哪怕只有一个被人善待也比养在马昭手里好。 “许来不会那么做,你尽快想清楚吧!逃只会更惨,岔古镇是个风景很好的地方,如果真想家就看看山,忘了……以前的家。” “我不会忘,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叫楚鲭。” 梅身体一颤:“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对于女人来说……” 楚鲭突然侧头看着她笑,灿烂的笑容让梅想起许多往事,她很小的时候也和朋友光着脚在草地上乱跑,她拥有过一些快乐时光,不过不够抵御苦难。 楚鲭坐起身,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又或者她更能忍受痛苦了:“我想明白了,以前是我不懂事,许来没什么不好。” 每当她说出这种话,梅都会皱眉露出十分难过的神情。 “你知道就好,如果没意思就来找我吧!都是女人我能……” 话音戛然而止,梅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些,说到底她不过是在把一个可怜的女人拉入火坑和自己作伴。 “嗯。” 楚鲭应声不在说话,梅走后她开始主动吃饭了,一口一口吃的比以前还多。 “骂的!饭桶。” 对于许来的谩骂她充耳不闻,不在拒绝和许来一起过夜,已经破碎的碗在碎一点也不会怎样。 镇上流传楚鲭和许来夫妻恩爱的言论,男人们还聚在一起聊聊御妻之道,总结一句话:该打就打不能惯着。 周日,许来出去喝酒时许家来了位客人,对于镇上唯一的老师许父、许母很尊重,说不准以后孙子要送去学校,他们自然要好好对待杭知鹭。 “老师来是……” “听说楚鲭心情不好,我来……看看她,帮你们劝劝。” “呵呵,这样啊!她最近好多了!不过老师是有文化的,在帮我们开解开解她,我儿子方方面面都不错,我们许家也不用她做什么,生孩子就够了。” 杭知鹭点点头,许母热情的把她带到柴房。 楚鲭穿着许母的旧衣服、旧布鞋坐在稻草上,乍一看已然融入镇子,脸色发青呆呆的看着房顶的蜘蛛网。 “楚鲭,你看看谁来了!” 听见许母的召唤楚鲭转头看着杭知鹭,脖子青筋跳了下,空洞的眼睛划过一丝光亮,很快又跌进黑漆漆的深渊,她……瘦了。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许母想象不到两人有什么样的过去,放心把楚鲭交给杭知鹭,满心欢喜,盼望楚鲭能听劝变成更加合格的老婆。 不过几日两人都瘦了许多,杭知鹭尤其瘦,脸颊凹陷颧骨突出,单薄的身体撑不起身上的花衬衫,显得人更加纤长,标致的坏笑和痞气都没了,浑身透着化不开的忧郁。 杭知鹭轻说:“你瘦了。” 楚鲭抱着腿脚点着地面,像不倒翁轻轻晃着身体:“你现在的声音像钟声,苍白沉重。”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杭知鹭站在门口,无法在靠近一步,对不起是最无力的三个字,可她除了说对不起什么都做不了。 “你是岔古镇的人我不怪你,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不静静看着?如果不会打开门,为什么要让阳光照进来?” 被抓回来后楚鲭的眼里终于有了其他情绪,复杂的难以辨别到底那种更多,朦胧的爱意是青涩苹果,没有成熟就掉在地面。 “我以为会有其他车带你走,我以为……”,杭知鹭咬紧后槽牙,抬手捋了下头发,稳定情绪后轻道:“都是我的错。” 楚鲭看着她忏悔的模样突然有些可笑,凝视她的双眼肯定道:“不是,是我的错,你明明告诉过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是我愚蠢。” 杭知鹭试探的走到她身边,单膝下跪,不敢抬头看她憎恨的眼眸,压低音量:“再给我一次机会。” 楚鲭打断她:“你走吧!” 杭知鹭跪在地上不动,她不清楚自己要一次什么样的机会,她怎么能厚着脸皮要楚鲭原谅?她真的能毫无顾及带她离开吗?那些伤害和痛苦的回忆她带不走。 楚鲭正视她,唇间吐出冷漠的字眼:“滚!” 杭知鹭像吃了哑药发不出声,身体开始出汗,焦躁不安,抬头双眼布满可怖的红血色,她猛然站起身握住颤抖的手,头也不回跑离柴房。 楚鲭抱住自己,看着杭知鹭痛苦的模样心脏隐隐作痛,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直到现在她还想帮杭知鹭找借口,好像杭知鹭不得已的苦衷比自己的清白更重要。 “不要……要恨她,要恨她……” 她喃喃自语对自己下咒。
第21章 杭知鹭脸如白纸,汗水流到鼻尖,浑身瘙痒像有小虫在爬行啃食,费力跑回学校摔在门口。 扶着门喘着粗气站起身,冲到桌边手放在桌面,拿起挂在墙上水果刀,刀尖向下果断扎进手背,鲜红的血像潮水,冲破堤岸四处流淌,连成线从高处流到地面。 左手的疼痛暂时压住内心的渴求,她面色没有好转,沉着脸从纸抽里抽了十多张纸堵住血,回宿舍找出纱布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又去食堂把里面血处理干净。 扔完垃圾回学校,吴良正在她屋里坐着,扫了眼她抱着纱布的手:“你还会受伤?” 杭知鹭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当我铁做的?你来干什么?” 吴良上下打量她似笑非笑:“商量那批货怎么办,大事我一直都听你的。” “哦?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吴良没回岔开话题:“这四个镇子鬼多,人肉运货……这么大的量太浪费时间。” 杭知鹭摸着纱布勾起嘴角:“呵,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小鬼太听话,就找大鬼发号施令了。” “你的意思是?” 杭知鹭起身晃晃悠悠走到桌边,从桌子下摸到一个黑色方块,扣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吴良屏住呼吸喉结滑动,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杭知鹭坐在桌面,将窃听器塞到吴良白衬衫的口袋里,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既然是秘密计划必须小心行事以防让人偷听,对吗?” “……” “呵呵,别紧张”,杭知鹭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不是出了内鬼吗?这东西没那么安全,我是担心被内鬼破译,要是吴哥也这么想不如把东西都拆了在找我谈。” 不等吴良说话,杭知鹭从桌子上下来眼神冰冷严肃:“十五分钟处理干净。” 吴良喘不过气像被定身,蠕动嘴唇听从她的命令:“是。” 杭知鹭离开房间等待把吴良把屋内的窃听器拆下来。 如果把Nguyễn比作产毒工厂,他的心腹则负责运营公司,和更多大人物交谈。 她和吴良是独立批发商,不过吴良工作更向下,接触零售商,她的任务更多的是向上,接触Nguyễn。 一般山水镇这种水深的地方轮不到她处理,多是大人物相互交接,这次Nguyễn让她涉险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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